47.21號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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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購買率低出現防盜章的小天使們請耐心等待替換 陸遲筆下一頓, 抬頭看他。拋開其他不談, 沈建國長相偏斯文,比起商人,他更像個學者,講話不急不緩, 唯有視線觸碰到時,才會令人頓生恍然:這不是一雙學者的眼。無論他外貌有多像。
在此前,陸遲查過沈建國。
此人應該算是早期鳳凰男的典型代表,九十年代名牌大學佼佼者, 與妻子高明華是大學同學,畢業後二人登記結婚, 此後一直住在高明華家,算是上門女婿,幫嶽父打理地產生意。
行事作風方麵, 除了陳諾透露的那樁陳年舊案, 外界對沈建國並沒有太多□□。
法醫靜靜走過來, 說:“初步斷定,死者死亡時間在昨夜十二點左右, 是窒息死亡, 對方應該很有經驗,沒在現場留下任何指紋和腳印。”
陸遲點頭,在花溪別墅內樓上樓下查看了一圈, 收效甚微, 並未發現明顯異常。
正此時, 他手機響起,是陳諾發來的微信:陸大哥,沈建國殺了他老婆。
陸遲回頭看了眼神情悲慟的沈建國,不動聲色,他給陳諾回信息:中午見個麵。
......
午飯,陸遲是跟陳諾一塊吃的,吃飯事小,主要是處理高明華的案子。他們約在A大南門的一家川菜館裏,陳諾離得近,先到,她要了間小包廂,做主先點了兩個菜。
陸遲到時,菜已經上來,陳諾遞來一杯青檸冰茶,算是還他涼皮錢:“陸大哥,請你喝茶。”
陸遲接過放一旁,想到她朋友圈發的“吃完這頓擔心沒下頓”,就反問了句:“怎麽,路上撿到錢,不用再精打細算過日子了?”
陳諾一愣,不好意思撓頭:“那個,我開玩笑發給我爸看的。”
又笑得開心:“他老人家可憐我,多打了兩千塊。”
陸遲輕輕吐出一口鬱氣,翻開菜單又添了兩個菜,他覺得自己真有點無聊了,居然會相信陳諾的瞎扯,以為她真的有這頓沒下頓。
菜上齊,服務員送來兩碗米飯,並順手將包廂門帶上。
陳諾邊吃邊說:“沈建國拿枕頭悶死了他老婆。”
“他老婆死亡時間是在昨晚十二點左右,沈建國回來時是淩晨兩點,家中保姆為他開的門,他有不在場的證明。”陸遲說。
陳諾撇撇嘴,不掩厭惡之色:“他要是真有打算,完全可以殺完人再敲響家門裝作剛回來。”
陸遲沒說話,算是默認她這種猜測。
過一會兒,陳諾又說:“這人表麵一套背地一套,人模狗樣,在外有好幾個情人,說不準他老婆已經知道和他發生過爭執,又或者他人心不足,貪圖高家財產誰又知道。”
“陳諾,辦案忌諱猜測。”陸遲打斷她,清俊的臉帶著嚴肅:“你這麽推測,是已經知道沈建國是殺人凶手,但並不能作為他定罪的理由。”
他食指敲桌麵:“還是那句話,要證據,向我提供能證明他殺人的證據。”
陳諾長長哦一聲,忍不住小聲反駁:“我又不是犯罪學碩士,哪懂這些。”
“......”陸遲揉了揉額頭,轉頭以商量的口吻問陳諾:“可以抽支煙麽?”
陳諾無所謂:“你隨意。”
她繼續扒飯,又向服務員要了一碗。
銀色框子發出一陣清脆的哢,伴隨一道火焰,幾縷白煙自陸遲口鼻中逸出,他看眼不再多說話的陳諾,主動開口道:“還是要謝謝你,至少現在知道凶手是沈建國,已經很大程度上縮小了排查範圍。”
“哦。”陳諾夾塊鴨血,又開心了起來。
陳諾吃飯慢,中途陸遲出去了一趟,把飯錢結了,還把陳諾壓在老板娘那裏的兩百塊押金拿了回來,擱在桌上:“收回去吧,月初花太快,小心月末吃了這頓沒下頓。”
陳諾哎一聲,兩百塊正要裝口袋裏,突然想到什麽,又猶豫了:“陸大哥,其實你應該比我過得更辛苦。”
陸遲起身先出去,挑眉回頭看她。
陳諾算給他聽:“我聽年年說,你們工資隻有七千,交掉房租水電,還有吃飯、交通、人情...可能到月底吃土的人會是你...”
說完,她塞一百塊到陸遲手裏,不好意思的說:“我們還是各付各的吧。”
陸遲嗆了口煙,掃向她,聲音淡淡,不容拒絕:“拿回去。”
男人自尊問題,有時候是不容許被輕視的。
好吧。出了川菜館,路過冷飲店,陳諾又買了杯青檸茶:“陸大哥,算我請你吧。”
陸遲掐了煙,其實他認為大男人拿杯冰飲走路上是件很娘炮的行為,好在有對情侶從他們麵前路過,男生手裏不僅拿了冰飲,還給女友拿了包炒栗子。
有個例子在先,陸遲不大情願的接下。
他們在冷飲店門口分道揚鑣,陳諾回醫院,他去警察局。
陸遲拎著冰飲剛進警察局,又收到一條陳諾發來的微信:剛才忘記說了,沈建國昨晚從後門進家,但我不知道是幾點。
陸遲回她一個好,喊劉勇去聯係花溪別墅物業調錄像。
劉勇眼尖的看見陸遲拎一杯青檸茶,舔著臉湊上來:“頭兒,是買給我的?”
“嗬嗬。”陸遲扯扯嘴,讓他滾犢子。
林禹年接了杯水,路過陸遲時,掃眼他辦公桌上還沒動的青檸茶,難得多嘴問了句:“是哪個美人買來送的?”
他和陸遲室友近兩年,多少了解他習慣,對這種小女孩的東西,陸遲從來不會喝,更遑論會去買。
林禹年問的隨意,陸遲明明什麽也沒幹,卻捏了把汗。
為毛又有點心虛...
他很快鎮定下來,掃眼辦公室幾雙八卦兮兮的眼,有時候男人八卦起來,和女人也相差無幾。
“那什麽,就突然想嚐嚐了。”他翻開麵前宗卷,撒了謊。
眾人一聽不是桃色新聞,興致缺缺了起來,又各自幹各自的事。大熱天的,買杯冷飲解解渴怎麽了...還不準男人喝一杯啊...
然而,直到下班,陸遲都沒當著別人的麵喝那杯青檸茶,他無法忍受一個大男人用吸管喝東西,當然,午飯前那杯他也沒動。
晚上回去,林禹年不在,陸遲洗完澡之後,打著赤膊,穿條灰色家居褲晃蕩去廚房煮飯。
他拉開冰箱,中午那杯青檸茶被擱在上層,散著絲絲冷氣。陸遲直接扔了吸管,撕開包裝,像喝礦泉水一樣幾口下肚。
......
林禹年去找陳諾了,小時候他們也吵架,但通常都是吵架之後很快和好,不像這次,陳諾已經近半個月沒理他了。
兩人漫無目的在塑膠跑道上散著步,陳諾有些摸不清林禹年找她為什麽事,其實她很急,跟鬼小哥約好了的,要去花溪別墅現場勘探一遍。
“年年...”
“諾諾...”
兩人同時開口。
陳諾抓抓頭發:“年年,你先說。”
林禹年看她,伸手拉住她的手:“諾諾,我們和好吧。”
陳諾愣了,眨了下眼,不知道林禹年的和好是什麽意思,如果是普通的和好,她已經不生氣了,自己想明白就好,年年不喜歡她,又不是年年的錯。
如果是別的意義上的和好,她有點不懂了...
“年年,我不生你氣了。”遲疑下,陳諾決定不自作多情,還是不要再想多為好。
林禹年咧嘴,笑得有點傻,仿佛堵在心口的石頭瞬間被挪開,他伸出手,直接將陳諾攬進了懷裏,低聲喟歎:“諾諾,真好。”
陳諾有點傻眼,僵著身體不知作何反應。
年年這是幾個意思???
七點多正是操場人流量多的時候,他們大庭廣眾之下相擁,雖說現在校園風氣開放,但還是頻頻引來側目,好奇打量個不停。
“年年,我我我...我還有事...”陳諾看到鬼小哥朝她飄來了。
林禹年放開她,笑問:“什麽事?”
“就是...寢室長喊我去上自習。”陳諾撒了小謊,如果她說實話,林禹年十有八.九會不準她晚上出去,尤其還是去‘犯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