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師，你是認真的？沒忽悠我？“
張靈初有些不敢相信的開口問道，站起身子，雙手撐在桌麵上。
話說這燃壽功不是被喊打喊殺般的存在嗎，怎麽在天靈宗裏麵居然還藏了一個，原先還打算在天靈宗裏低調行事的張靈初倒是改變了些想法，自己似乎是把自己看得太過重要了？哪有那麽多的人關注自己。
”我忽悠你幹什麽，要不然那老李頭能對你有意思？雖然李老頭的修為比我高，但也不至於一眼就能夠看出你的靈根，倒是能夠從你的麵相和氣息上看出，你修煉了燃壽功。我是這麽想的，至於事實是怎麽樣的，你倒是可以去問問他本人。”
風行倒是將眼前的飯食打掃了幹淨，托老李頭的福。他們這術法堂平日裏吃的倒是比其他幾脈要好得多，即便這些都算得上是老李頭煉丹的失敗品，但再怎麽失敗，隻要沒有副作用那便是丹藥，隻不過是沒有達到那般作用罷了，實際上並沒有什麽影響。
”嗯，我一會兒會去的。“
張靈初點了點頭回應道，先前對於燃壽功最為了解的是馮英豪，隻不過現在馮英豪恐怕墳頭草都不知道有多高了，原先張靈初還以為自己要獨自摸索燃壽功接下來該怎麽走呢，倒是沒有想到在天靈宗這裏還會有轉機，這倒是給了張靈初一個全新的希望。
”一會倒是算了，馬上術法堂就要下課了，李老頭正要忙呢，你要是過去了，那就是去找罵的。“
風行倒是比張靈初淡定多了，放下手中的碗筷，隨即便是轉身離開，一會人就多了，自己待在這裏倒是不太好。
吃飯比那些弟子還要積極，這怎麽好意思？
金丹期的長老不是都已經辟穀了嗎？怎麽還來跟他們搶飯吃？諸如此類的話語即便還沒有發生，但已經在風行的腦海裏循環播放了。
”哦，好吧。”
看著準備離開的風行，張靈初便是起身快速跟上。
後廚，李老頭從簾子後麵探出身子，看著已經離去的張靈初和風行兩人搖了搖頭，似乎是在否認著什麽。
“這條錯誤的道路倒是絡繹不絕，也不知道這個小鬼的命會不會比自己要好一些。”
目光並沒有在張靈初身上停留多久，隨後便是轉身離去。
感覺到身後有人在看著自己的張靈初一回頭，倒是看見了一道身影，可能是剛剛的李老頭，這隻不過先前沒有注意到的壽元此時倒隻剩下了十年。
注意到這個數字的張靈初倒是一愣，強如李老頭這金丹之上的人物都還隻剩下十年左右的壽元，那自己呢？自己若是拚盡全力的話，又能夠堅持多遠？
“導師，李老頭是不是在天靈宗待了很長時間了？”
張靈初倒是想從風行這裏問出一些有關於李老頭的信息，知道李老頭隻剩下十年的事件後，張靈初倒是等不及麵對麵問詢了，對方還有可能不會告訴自己。
“李老頭倒是比我久，這麽說吧，當初我剛來天靈宗還隻是一個練氣期的時候，李老頭便是金丹期的長老了，至於說這麽多年沒有進入內門任職，似乎不是因為實力不夠，是李老頭自己不願意的。放心好了，李老頭現在的實力雖然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最起碼也是一個元嬰期強者，指點你一個小小的練氣期，甚至都不用他出馬。”
感覺到張靈初對於李老頭產生了些許興趣，風行倒是有些吃味。隻不過並沒有表示出來，想當初經常因為課業的緣故被李老頭教訓，還真是有夠糗的。
“元嬰期嗎？還剩下十年的壽元，也不知道著他身上發生了什麽。”
張靈初喃喃自語道，隻不過他倒是沒有注意到身旁的風行愣在了原地，雙目失神，整個人的氣勢倒是瞬間掉了一大截下去。
“十年...十年。”
風行口中不斷的重複著十年，心裏麵倒是不自覺的回憶起和李老頭接觸的這幾十年裏，幾乎貫穿他整個天靈宗修煉生涯的李老頭居然隻剩下十年的時間！
“這可能就是修煉燃壽功的宿命吧，迅速地燃燒，發出耀眼的光芒後，再以更快的速度化為灰燼。”
張靈初獨自的感慨，倒是沒有注意到一旁失神的風行。
腳步並沒有停下，就像是修行燃壽功即便沒有去催動，但還是在不斷的緩慢運行著，除非身死，要不然永遠都不會停歇。
...
在風行的帶領下，張靈初倒是拿到了屬於自己的天靈宗製服，還有十顆下品靈石，這倒算是天靈宗給弟子的一點修煉補助，普通的外門弟子是一個月五顆，像張靈初這樣的倒是能夠翻個倍，達到十顆。
即使天靈宗地底下有著一個巨大的靈脈，並且修建了數個聚靈陣來給宗門成員提供更好的修煉環境，但是這固體的靈石總要比氣態的靈氣要來得更加方便一些。
好在術法堂今年剛招收的一批新人，以張靈初的實力在其中居然隻能算是中等水平。
不得不說這東洲修仙的苗子還是有著不少的，當然，若是真要拿出來比較的話，張靈初也隻不過修行了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在一行人裏麵的速度絕對是最快的。
術法堂內。
看著講台上的講師正滔滔不絕地講著一些晦澀難懂的常識，張靈初的眼皮便是不受控製地合上再撐起合上再撐起。
上方的講師倒是注意到了這一幕，但想到了張靈初背後站著的是風行，便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沒看見，畢竟張靈初的導師是風行，說不定這些簡單的東西張靈初早就會了，或許壓根就看不上呢？
課下，張靈初的動作倒是很快，很快就朝著食堂的方向趕去，也沒必要去找張元初他們，先前遇到的時候便是約好在食堂見麵，今日的課業已經結束，剩下的倒是能夠自由修行的時間。
在外門的時候，會被灌輸進許多常見的知識理論，對於修行方麵的倒是很少涉及，畢竟每個人都有各自的道路，想要像流水線式的灌輸批量生產修仙者，那就不是正經的修仙勢力了，而是魔修。等到了後期，這般的課業倒是很少展開，隻不過是定期對同一時期的弟子進行檢驗考核。成績較優者，倒是有希望晉升內門。
除此之外，不出意外的話，其餘的時間則是被各種打雜站崗的瑣事所占據，美其名曰，磨練心性。
張靈初的動作倒不算慢，甚至為此用上了幾分靈氣，身形幾個閃爍間便是趕到了食堂，一路上倒是引起了不少議論，這般如同餓死鬼投胎般的衝刺速度，他們先前倒是沒有見過。
食堂內。
”李老頭，你是不是大限快到了。”
將張靈初安排進術法堂後，風行先是去了趟藥堂後便是原路折了回來，手頭上倒是多了兩壇從東林城的周遠鳴那裏搜刮來的好酒，倒是沒有付出什麽代價。
一進食堂便是看到李老頭正靜靜地坐在躺椅上，倒是沒有自己印象中那般利用空閑時間不斷地進行研究。
天靈宗內部有著藥堂，也有高階的藥師，隻不過李老頭並不願意依靠這些，哪怕是延壽丹都未曾服用過，一直是靠著那些自己研究出來的並非是丹藥的藥丸，或許能夠活到今天有著那些東西的助力。但是這一手廚藝倒是因此有了突飛猛進的飛躍，即便賣相並不怎麽樣，但是給修仙者帶來的作用倒是切切實實的，更像是藥膳一般的存在。
這就導致這飄渺峰的食堂從來不缺慕名而來的新人。
感受到風行的到來，以及那兩壇酒砸在桌麵上鬧出來的動靜，李老頭並沒有睜開眼，但是聽到風行的這一句話，李老頭瞬間便是沉不住氣了，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風行，他倒是沒有想到風行居然能夠發現，自己以前是不是太過忽視風行了？
莫非有詐？
”瞎說什麽呢，你什麽實力，我什麽實力？你就這麽準備定下我的死期了？“
李老頭麵不改色的說道，但他的心在風行說出來的那一刻便已經是亂了。
此時的他已經是有段時間沒在研究那種東西了，在最後一次卯足全力還是沒有衝破那道瓶頸之後，李老頭便是知道自己再也沒有機會了，即便自己在服用更多延壽丹，哪怕這個東西不會隨著服用次數的增加而減弱效果，現如今也是於事無補，他並不後悔，這輩子能夠靠著自身走到這一步，已經是領先了很多同輩的修仙者了。
自己已經見識過同輩人還未曾見識過的精彩，那麽比他們先走一步，似乎也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眼前的風行或許是聽到了什麽風聲，過來詐一詐他的，這小子一直以來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別裝了，李老頭，你已經露餡了，據我所知，你應該還剩下十年左右吧。“
風行故作高興的說道，同時心中也有些感慨，這幾十年間倒是沒有注意到李老頭居然變化這麽大，修仙者的壽命隨著修為的不斷增加而增加，大多時候並不會呈現出這般衰老的狀態，想必此時的李老頭也懶得在這方麵做偽裝了。
”嗬嗬，倒是沒想到，你小子現在還長本事了啊。“
聽到風行報出具體數字後，李老頭倒是沒有急著否認，雙目一縮但又很快的恢複原樣，很是熟練的將風行拿過來的酒給自己和風行各自倒了一碗後，將另一碗推到了風行的麵前。
”什麽時候發現的？“
風行倒是接過酒碗後並沒有多餘的動作。
”你不知道？你小子在詐我！算了，也就一個多月前吧，突破無望，大限將至，這是必死的局麵。“
李老頭倒是沒想到風行似乎還是在詐自己，並沒有發現什麽證據。不過都已經說到這裏，也沒有再隱瞞的必要了。
”其實，你可以試試這個東西。“
風行將自己好不容易從藥堂弄出來的延壽丹推到了李老頭的麵前，這顆延壽丹的品質明顯要比先前張靈初吃下去的那顆要高出不少，更加的珍貴。
”丹藥麽，你知道我的，我這輩子是不會吃這類東西的。“
李老頭可是出生在丹藥世家中，若非是遇到了那件事情，恐怕他也不會來到天靈宗，更不會一直留到現在，但是自從那件事情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碰過其他藥師煉製的丹藥，即便他自己沒有修煉丹藥的天賦，僅僅隻是靠著記憶中的一些藥理知識，琢磨出來一些小東西，但是對於他自身並沒有其他用處。
現如今，大限將至，算得上是一個不錯的結局了，至少他比家裏人走得更遠。
”今天上午我拉過來的那個苗子怎麽樣，是不是看對了眼？“
風行也不在這方麵繼續糾結，延壽丹也沒有再收回來，轉而將話題引向張靈初，或許能夠從這裏找到突破口。
”十二歲的骨齡，有著煉氣期初期的修為，看這個樣子似乎剛開始修行燃壽功沒多長時間，倒是算得上一個天才。“
李老頭甚至是在張靈初身上看到了他年輕時候的樣子，隻不過這句話他並沒有說出口，李老頭怕張靈初日後走上了他這條老路。
”還得是你的眼睛毒辣啊，都還沒上手呢，光憑眼睛便是看了個七七八。告訴你，那小子還是天品木屬性靈根，哪怕是做藥師都有著不小的天賦呢。“
風行略帶著些許炫耀的意思開口說道，看著李老頭眼中慢慢放出的光亮，他便是知道自己沒有白用功。
“天品木屬性靈根，是個好苗子，可惜我沒有多長時間了，哪怕是指點也指點不了多久，見不到他成為真正強者的那一刻。”
李老頭搖了搖頭說道，對於張靈初，他承認他是有幾分興趣，但是這還不夠成為他逃避的理由，至少還不足矣突破他心裏的那道坎。
”話不能這麽說嘛，那小子可是比您還是個不要命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