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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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 白休命的打擾並沒有打消阿纏對晚飯的期待,雖然她烙的餅味道確實不怎麽樣,還有點糊味,但是熏雞可真好吃。
入夜,阿纏裹著新買的柔軟厚實的棉被入眠,睡著之前還在回味熏雞的味道。
與此同時,趙府正房。
丫鬟伺候完小林氏洗漱,便恭恭敬敬地退出去了,身為男主人的趙銘正坐在桌前看信。
“相公看什麽呢?”小林氏扶著腰走向趙銘。
趙銘隨手將信放在桌上,起身去扶小林氏,口中還道:“你月份大了,小心一點。”
“記著呢,偏你一天到晚都念叨。”嘴裏雖然抱怨,但臉上的笑卻掩飾不住。
整個上京,再找到一個還能比她夫君貼心的男人可不好找。
趙銘扶著小林氏坐到桌旁,小林氏看了攤開的信紙一眼,那上麵寫著趙郎二字,她卻隻認得上麵一個趙字。
她是庶女,姨娘得寵過幾年,年少時姨娘求了父親,她被送去嫡姐那裏和她一起開蒙。
那女先生總是誇嫡姐,又說她的心思根本沒有放在讀書上,隻聽了兩個月,認下了幾個字,她就求著姨娘不再去學了,認得這趙字還因為那是她夫君的姓氏。
“夫君還沒說這是誰的信呢?”小林氏問。
“老家爹娘來的信,問你身體如何了。”趙銘看了眼那封信,臉上露出溫和笑容。
“哦。”小林氏不冷不熱地應了聲,再沒了追問的興趣。
她與公婆關係並不好,她相公處處溫柔體貼,容貌雖然普通了些,但很有才華,也知道心疼她。
偏她那婆婆當年做的事,讓她記恨至今。
當初她心腸軟,聽了相公的話,在生產後將公婆接來上京一起生活。
一開始還好,後來她生了兩個孩子後身體受損,過了兩年肚子都沒動靜,那婆婆竟然暗裏被人挑唆,要給她相公納妾。
這也就算了,他們竟然完全沒通知她這個主母一句,就把人帶回家裏來了。
小林氏如何能忍得了這個,當場和公婆大吵一架,把他們連帶著那個他們看上的所謂的夫君的表妹一起趕出去了。
趙銘回家後與她吵了一架,小林氏氣得直接回了娘家。
隻過了幾日,她相公便來家裏將她接了回去,還與她道歉,說當時氣昏了頭,沒有了解事情始末就與她吵架。
聽說,他將爹娘托人送回了老家,他們找來的那女人也趕走了,事情這才罷了。
後來小林氏在京中也遇到過那女人兩回,那時對方已有身孕,她認出了小林氏還過來打招呼,小林氏沒理她直接走了。
從那之後,小林氏對於夫君爹娘的事就再懶得管,逢年過節送回老家的節禮也都是管家打理,她很少過問。
趙銘早習慣了小林氏對爹娘的冷淡,沒說什麽,隻是把信疊好仔細收了起來。
小林氏又與他抱怨起了女兒:“也不知那薛明堂到底哪裏好,把聞月那傻丫頭勾的腦子都沒了,你這個當爹的就沒什麽想說的?”
趙銘來到小林氏身後,替她捏肩膀,邊溫和道:“明堂為人很是上進,且受上峰看中,假以時日,前途不可限量。”
小林氏卻根本不吃這一套,哼笑一聲:“假以時日又是什麽時候,難道我女兒嫁過去等他十幾年後再升官不成,且他還是個鰥夫,聽著就晦氣。”
趙銘輕咳一聲,又道:“不至於那麽久,晉陽侯也很看重明堂,若是他能在刑部立下功,升官不愁。”
小林氏白他一眼:“那薛明堂是晉陽侯小舅子,你還是他妹夫呢,可曾見他提攜你?偏你還眼巴巴湊上去。”
趙銘被她說得有些下不來台,隻能幹巴巴解釋:“我知道夫人一心為了聞月好,可你之前給她看的那些婚事,男方家中雖然顯赫,本人卻並無多少本事,有的連秀才都沒考上,而且多是紈絝。”
“夫君之前不是才與我說,大樹底下好乘涼麽,我選的可都是在家中受寵的嫡子,若是真想出仕,也未必隻能走科舉一條路。他們婚前荒唐,婚後會收斂的。”
夫妻二人因為女兒的婚事各執一詞,誰也沒法說服誰,臨近亥時末,小林氏才終於打著嗬欠去睡覺了。
她心情不好,也不肯讓趙銘去床上睡,把他趕去了外間。
趙銘早已習慣了妻子的任性,抱著被子去了外間的榻上睡了。
屋內蠟燭吹滅後,小林氏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半夜裏她隱隱感覺肚子一跳一跳的不舒服,想著是不是孩子在踹她,再加上實在太困,就沒有在意。
可朦朦朧朧間,她又像是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這聲音格外刺耳,驚得她直接坐了起來。
睜開眼後,房間裏一片靜謐,她正想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那啼哭聲竟然又出現了。
這一次,她聽得更真切,聲音就像是窗外傳來的,聽久了又覺得那聲音淒厲又刺耳,根本不像剛出生的嬰兒的。
她心中驚恐,又想到相公就在外間,便摸索著踩著繡鞋下了床,一邊往外間走,一邊喊:“相公,相公?”
外間安靜得像是根本沒人。
等她好容易摸索到了門,還沒走出去,就聽到窗戶哐當一聲開了,那嬰兒啼哭聲越來越清晰。
小林氏隻覺得頭皮都炸了起來,受了驚嚇,肚子也跟著疼了起來,她一手抱著肚子一手扶著門框,身體慢慢下滑癱坐在地上。
就在這時,外間有燭光亮了起來。
趙銘散著發,穿著中衣,端著燭台匆匆趕過來。
見妻子坐在地上,趕忙喊了外麵守夜的丫鬟,讓她去叫大夫,自己則上前去扶小林氏。
小林氏見相公麵色正常地扶她去床上,像是根本沒聽到嬰兒哭聲,不禁死死抓住他的手腕:“相公,你沒有聽到?”
“聽到什麽?”趙銘不明所以地問。
“嬰兒哭聲,就在窗外。”她指著那扇打開的窗戶,“就在那裏,方才窗戶突然自己打開了。”
趙銘將她扶回床上後,走向那扇窗戶,甚至還探頭往外看了一眼,什麽都沒瞧見。
他順勢關了窗戶,走回小林氏身邊,安慰道:“外麵什麽都沒有,窗戶應該是晚上沒有閂好,被風吹開了。”
“可是我還是能聽到嬰兒哭聲,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從相公出現之後,那嬰兒哭聲似乎小了許多。
趙銘看著惶惑不安的小林氏,開口道:“我們讀書人說,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夫人若沒做過錯事,又有什麽可怕的?”
小林氏拍了他的手一下:“你又怎麽知道那個鬼聽過這句話。”
和相公說話的時候,那哭聲已經消失了。看著燭光下麵色溫和的相公,她忍不住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聽錯了?
這天夜裏,因為夫人起夜被嚇到,動了胎氣,府中的下人忙了一晚。
直到天將明,趙銘不得不去上朝,小林氏才將將睡過去。
阿纏並不知道晚上趙府發生的事,她想著昨日的約定,看時辰差不多了便帶著香囊去了趙家。
門房沒敢擅自將她放進去,隻替她通傳。
沒過多久,孫媽媽匆匆趕了過來,平日裏打扮得很是整齊的孫媽媽此刻顯得有些隨意了,連發都沒盤齊整。
見到阿纏,孫媽媽臉上的愁容散了幾分:“今日累得嬋姑娘走這一趟,真是不巧,昨夜夫人動了胎氣,如今還在休養,實在見不了人。”
“姨母動了胎氣?出了什麽事,白日裏大夫不是說好好休養就行了嗎?”阿纏疑惑地問。
她倒不覺得這是小林氏拒絕見她的借口,以她那位姨母的性格,不想見根本不必找借口。
孫媽媽歎道:“誰說不是呢,昨天夜裏夫人說聽到了嬰兒哭聲,可大人和守夜的丫鬟都說沒聽到。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現在大人上值去了,夫人還在昏睡,老奴也不知該怎麽辦了。”
阿纏思索了一下,才道:“若隻是聽到嬰兒啼哭聲,或許並不是嬰兒。我曾看過一些誌怪傳奇,書上說,有些蟲豸或是有了靈性的精怪,都可能發出類似嬰兒的啼哭聲,若是姨母想查,不妨往這個方向查一查。”
孫媽媽眼睛一亮,連連點頭:“還是姑娘見多識廣,老奴會讓人去查的。”
阿纏又將手裏的香囊遞給孫媽媽:“這香囊裏的香是我昨日剛配好的,驅逐蚊蟲用的,也沒用什麽珍貴香料,便送給孫媽媽了。孫媽媽切記莫要將香囊放到姨母身邊,長時間聞香料對她身體不好。”
“姑娘放心,老奴記下了。姑娘且回家安心等著,過幾日夫人大好了,老奴再去接你。”
“好,還請孫媽媽多多看顧姨母。”
沒見到小林氏,阿纏今日來的目的也算是達成了。
和孫媽媽告別後,她沿著趙府的圍牆向後街走去。
走到趙府後門不遠處,她竟然又見到了趙家那位表哥。這表哥手中拿著個魚簍,裏麵似乎裝了活魚,還在動。
不過那魚的腥味有些重,離了十幾米遠都還能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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