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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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帶土死而複生的消息,卡卡西依然很難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存在的。
    一會兒,要讓佐助重新說一遍細節。
    一會兒,又表示準備貼身保護佐助,這樣在帶土出現的第一時間,就可以確保自己就在身邊。
    看到卡卡西這個樣子,佐助向其反複保證,如果某天可以再次見到帶土的話,一定會第一時間向卡卡西傳達消息。
    好不容易,卡卡西的心情略微放鬆了下來,佐助這才脫身,從火影大樓中走了出來。
    “哈~~嘍~~!”
    行至拐角處,牆壁當中猛然鑽出的白絕阿飛,將宇智波佐助著實嚇了一跳。
    “回到家後,就忘記老朋友了嗎?”
    白絕阿飛開玩笑道,聲音中有一種奇異的電流感。
    “找我有什麽事嗎?”
    再次看到阿飛之後,佐助的第一反應,依然是有些警惕的。
    “我是崇拜佐助前輩的初中女生,非常非常擔心佐助前輩呢~~宇智波鼬,有再來找你麻煩嗎?”
    白絕阿飛扭著屁股,一邊開著玩笑,一邊切入了自己想要展開的主題。
    “那就用不著你擔心了。”
    佐助皺著眉頭。
    一邊覺得惡心,一邊又忍不住想笑。
    麵對阿飛這樣的怪咖,實在是真的很難持續保持著應有的敵意。
    “說起來,我正好要找你呢!霧隱忍村已經光複了,宇智波帶土現在在幹嘛呢?”
    猛然間,佐助又想起了卡卡西老師的囑托。
    頓時反客為主,對白絕阿飛詢問道。
    “噓——!”
    白絕阿飛一臉警惕的樣子:
    “在外麵,不可以叫他小帶土哦!如果一定要的話,可以叫他,宇智波,斑。”
    “白癡。”
    佐助無語道:“誰要陪伱們玩這種過家家的扮演遊戲。現在,整個木葉都知道他就是宇智波帶土了。”
    “阿歐——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白絕阿飛將腦袋直接下垂到肚臍的位置,整個人蔫了下去,似乎真的很沮喪的樣子。
    “所以,我是說,拜托你告訴宇智波帶土。卡卡西老師正在找他,希望可以見上一麵。”
    麵對阿飛的耍寶,佐助視若無睹,繼續履行著卡卡西的囑托,委托阿飛帶話給對方。
    頓了頓,佐助擔心對方記不住名字,又重複了一遍:
    “你聽到了嗎?要找他的人是卡卡西,旗木卡卡西。”
    “啊,這個,這個”
    仿佛,一時間接受到的信息量過於超載。
    白絕阿飛表現出了一副係統紊亂的樣子,腦袋胡亂晃動著,嘴裏支支吾吾,哼唧個不停。
    “有了!我有一個好主意!”
    白絕阿飛頭上似乎亮起了一個燈泡,又一次恢複了充滿活力的樣子,開口說道:
    “我可以安排卡,卡.”
    “卡卡西!”
    佐助出言提醒。
    “沒錯!卡卡西,和宇智波,嗯,宇智波斑的約會,總之,你懂的嘿嘿。”
    阿飛猛然湊到佐助近前,一副促狹的樣子。
    “但是呢,你得先答應,去見一麵宇智波鼬。”
    阿飛提出交易邀請。
    “跟那個家夥又有什麽關係?”
    聽到那個名字之後,佐助心生不快,臉立刻就臭了下來,轉身準備離開。
    “喂喂喂!你該不會是害怕了吧?”
    白絕阿飛在身後大聲叫嚷道。
    “隨你怎麽說吧。”
    佐助冷著臉,腳步不停。
    “你都給人家晾了五六天了!”
    白絕阿飛連忙再次進入牆壁,從另一個方向伸出頭來,再次攔在了佐助的麵前。
    “誒,不是,你們跟他到底是什麽關係?這種事情也要摻和?”
    佐助狐疑地盯著白絕阿飛問道。
    “啊?!你不知道我們跟他是什麽關係?!”
    白絕阿飛嚇了一跳,同樣狐疑地盯著佐助。
    “我隻是覺得,你們沒有必要這樣幫他。”
    佐助被阿飛的反應嚇了一跳,連忙沉住心神,找補道。
    曾經,在神威空間當中,佐助靠著網友的情報,“詐”了一下宇智波帶土。
    但事實上,佐助對於二者之間的關係並不清楚。
    隱約所察覺到的,僅僅是帶土與宇智波鼬之間有著某種關係,並且,大概率是互相忌憚的那種。
    “唉,我也是看不下去嘛。這些日子裏,宇智波鼬是吃不好,睡不好,天天等著你來。他身體本來就差勁,現在看著,真的是十分可憐呢!”
    “哼,不要使我發笑了。你覺得我會同情別人嗎?更何況是那種家夥。”
    聽了白絕阿飛的話,佐助冷笑著回應道。
    “雖然,我的幽默感無人能及。但剛剛這句,確實沒有搞笑的意思,宇智波鼬,他現在真的有點可憐。”
    白絕阿飛認真地又說了一遍。
    “好了好了,我承認你真的非常幽默,好嗎?”
    也許是覺得諷刺,也許是出於惡意,佐助擺了擺手,表示不想再聽了。
    心中忍不住地想要發笑。
    隻見他繞開牆壁中伸出腦袋的阿飛,繼續大步向前走去。
    “喂!別怪我沒提醒你!你這麽耗下去,宇智波鼬保不齊會對你使出什麽新招數來!到時候,你可別後悔呀!”
    白絕阿飛大聲喊話道。
    佐助停下腳步,思索片刻,再次大步折返了回去。
    隻見他停在白絕阿飛的近前,認真地盯著對方,一字一頓警告道:
    “我的事,我自己做主。”
    緊接著,佐助又扯出了一個笑容。
    拍了拍阿飛的肩膀,口氣輕鬆地說著:
    “至於卡卡西與小帶土的事情,這裏,就拜托你了!”
    說完後,佐助又一次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留下白絕阿飛獨自一人,橫在牆壁裏猶豫不決著。
    ——
    木葉邊陲,宇智波一族據點。
    宇智波鼬孤身一人,坐在那高高的台階之上。
    石椅下,是一株向著天空張開大口的豬籠草式的鬥篷。
    “所以,你就準備這麽一直等著?”
    黑絕的聲音沙啞粗糲,開口問詢道。
    “任何恩怨,總要有一個結尾。就讓我,來為這結尾畫上句點吧。”
    宇智波鼬淡淡道。
    “問題是人家壓根不配合你,不給你畫的機會呀!”
    白絕如是說道。
    多少是有點沒有禮貌了。
    “.”
    “我們已經去勸他了。”
    黑絕壓著火氣,盡量忽視白絕這個豬隊友,開口對宇智波鼬寬慰著。
    頓了頓,黑絕又補充了幾句:
    “其實,佐助他不肯來,也正常。現下他處於青春期的階段,正是叛逆的時候。”
    “對對對。”
    白絕也覺得自己前邊有些失禮,趁著這個氣口,急忙找補道:
    “青春期嘛,都是這樣的。你當年青春期的時候也挺叛逆的,是吧,鼬?”
    “.”
    “是。”
    宇智波鼬深深地看了白絕一眼,麵無表情地回答著。
    想起了自己青春期時做下的壯舉,也不知道在父親和長輩們看來,是不是足夠“叛逆”了。
    “要不我還是不說話了!”
    別人倒是沒說什麽,白絕自己先生氣了。
    “我就說不能老這麽加班吧!腦袋肯定是會出問題的!”
    白絕氣哼哼地抱怨著。
    ——
    木葉,東城一角。
    下午,宇智波佐助去看望了一趟君麻呂。
    “怎麽樣,丸藥還在吃嗎?”
    佐助閑聊道。
    君麻呂點了點頭。
    在自來也的協調下,君麻呂已經開始為自己的第一次手術,積極做起了準備。
    “手術定在什麽時候了?”
    佐助又問道。
    “下個月初。”
    君麻呂簡短回答。
    “啊”
    佐助低頭默默細數著時間,緊接著,抬頭笑道:
    “等你好了,正好是春天。是木葉天氣最好的時候。”
    君麻呂笑著點了點頭。
    沉默了一會兒,又開口問道:
    “你呢?最近在忙什麽?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佐助搖了搖頭,又慢慢點點頭,開口道:
    “事情很多,但都是瑣事。都是他們大人們在爭論,我隻是等著安排就是了。”
    隨後,佐助又將自己接下來可能的幾個去處與君麻呂一一說了。
    “暗部,嗎?”
    君麻呂想起來、
    前不久,自來也曾與自己麵談過,關於如何加入木葉隱村的事宜。
    其中,最便捷的一條路徑,就是直接以上忍的身份加入暗部。
    據說,這個組織主要是由火影大人直接指揮。
    在村子當中也相對獨立,隻需要對火影全權負責就好。
    這樣的話,雖然流程上並不那麽合規,但隻要火影點頭同意,其他的事情,也就不會那麽麻煩。
    “如果是去暗部的話,我們也許可以在一起做任務也說不定。”
    君麻呂笑著說道,整個人如春風般和煦。
    “是嗎?”
    佐助驚喜道。
    “手術結束之後,一切順利的話,自來也大人的意思,便是讓我以加入暗部的方式來融入村子。”
    君麻呂點頭說道。
    “這應該就是最便捷的方式了吧?”
    說到這,君麻呂也想打聽一番:
    “否則的話,聽說,還得與各種各樣的部門打交道,並且,還要參加中忍考試之類的流程。想來,也是十分的繁瑣。”
    佐助哪裏知道這些,隻是點著頭,應和道:
    “蛤蟆師父那樣說的話,就一定沒錯了。這樣一來,我可就更期待去暗部了。也不知道他們的討論什麽時候會得出結果。”
    “嗯”
    又是一陣沉默。
    “說起來,你心情不好嗎?”
    君麻呂突然發問道。
    “啊?很明顯嗎?”
    佐助吃了一驚。
    “很明顯。”君麻呂點了點頭,“從你一進門我就看出來了。”
    “唉。”
    佐助歎了口氣。
    想了想,還是將關於宇智波鼬的情況,對君麻呂和盤托出了。
    “.總之,我就是一刻也不想跟那個人有任何關係了。我隻想立刻開啟自己的人生,可是.”
    佐助打開了話頭,逐漸吐露出自己的心裏話。
    這些話,他與自來也說不得,與漩渦鳴人同樣也說不得。
    寧次,或許可以交流。
    但佐助總覺得,他未必真的能理解自己的處境。
    但麵對君麻呂,這個跟自己一樣,同樣是一族中最後的末裔,同樣有著被自己所崇敬敬愛的人拋棄傷害的經曆。
    佐助隱約覺得,他們二人是可以互相理解彼此處境的。
    說著說著,佐助竟一口氣將這些天壓在心裏的心事全都說了出來。
    眼下,雖然君麻呂尚未發表什麽意見,但佐助心中已經暢快大半了。
    “可是,你擔心他依然不肯放過你。會對你做出什麽不利的舉動?”
    君麻呂替佐助補全了剛剛沒說完的那句話。
    “對。”
    好友麵前,佐助也不加掩飾,坦然地點了點頭。
    “隻有在真正告別了過去之後,才可能迎接全新的人生。這不是你教我的嗎?”
    簡短沉默過後,君麻呂笑著提及了往事。
    “我說過嗎?”
    佐助也笑了。
    好像是說過。
    當時,君麻呂被大蛇丸拋棄之後,心如死灰。
    佐助在網友前輩的指導下,曾勸說其接受“變身術·宣泄療法”。
    即自己變身為大蛇丸的樣子,讓君麻呂與對方做一個了結。
    “問題是,我已經告別了過去了啊!是那個神經病不肯放過我。”
    佐助抱怨道。
    “都是一樣的。”
    君麻呂淡淡地說道:
    “你不去處理因果,因果就會反過來處理你。
    “我覺得還是早做打算的好,起碼,主動權還在自己手裏。”
    “早做打算嗎”
    佐助反複咀嚼著這番話,最終,還是鄭重地點了點頭。
    隨後,二人又閑聊一陣。
    天色漸晚,佐助準備起身告別。
    “如果需要的話,我隨時都可以去幫你。”
    君麻呂將佐助送至門口,淡淡說道。
    “不了,”佐助搖了搖頭,“這件事,我想自己處理。”
    君麻呂也不堅持什麽,隻是目送著佐助離開。
    是夜,躺在床上,佐助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
    “你這麽耗下去,宇智波鼬保不齊會對你使出什麽新招數來!到時候,可別後悔!”
    “早做打算的好。起碼,主動權還在自己手裏。”
    //
    白絕阿飛和君麻呂的話語,在宇智波佐助的耳朵邊不斷地回響著。
    佐助隻覺得心煩意亂,打開係統,想要問問網友前輩的意見。
    然而,在此前的曆史帖中,佐助發現自己早已提過了相關問題。
    “我是宇智波佐助,宇智波鼬邀請我進行最終決戰,但得知了家族真相之後的我,真的不想再沾這個神經病了,我該怎麽辦?(前情請查看曆史帖)”
    在這條帖子中,佐助一共收到了三條獻策,分別是
    【你收到一條新獻策:前往赴約,殺掉宇智波鼬,取回萬花筒寫輪眼。采納並完成該獻策,可獲得C級卷軸】
    【你收到一條新獻策:使用別天神,將宇智波鼬收下做狗。采納並完成該獻策,可獲得A級卷軸】
    【你收到一條新獻策:使用別天神,讓宇智波鼬對自己認同並尊重。采納並完成該獻策,可獲得B級卷軸】
    看著這三條建議,翻著當時網友前輩們給自己的一條條留言,佐助神色明滅不定,思慮萬千。
    ——
    翌日,初春有雨。
    天氣陰沉沉的,空氣中泛著清新的寒意。
    佐助身穿一襲黑衣,手撐墨色油紙傘。
    冒著細密的春雨,獨自一人,向著木葉邊陲,宇智波一族的根據點慢慢走去。
    “來了!來了!”
    廢棄的據點大廳當中,烏鴉亂飛,向宇智波鼬通報著這一消息。
    “他,正在路上。”
    黑絕白絕的合體盆栽同樣從牆壁中伸出了半截身子,對宇智波鼬同時匯報著來自他們的情報。
    宇智波鼬靜靜地望著門口的位置。
    麵無表情,看不出一絲的悲喜。
    以往,每當下雨的時候,宇智波鼬都會默默站立在雨裏。
    全身濕透的時候,才不會被人看出自己在哭泣。
    而隻有在淋雨的時候,宇智波鼬那從未平靜過的內心,才會得到片刻的放鬆。
    真的,是一個好日子呢。
    宇智波鼬緊緊盯著門口的位置。
    那個幼小的身影,那個充滿殺意的身影,那個背負著自己全部愛意的,終於變得強大了的身影。
    宇智波鼬,已經期盼了整整七年。
    “撲啦啦——!”
    鴉群猛然間驚起,在這廢棄的空蕩大廳內紛飛著,落到了高處的屋簷內側。
    它們抖動著脖子,向下四處張望著,深邃的眼睛仿佛要永遠記錄下這段故事。
    宇智波佐助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隻見他收起雨傘,將其小心靠立在門口的位置,大步走到了大廳的中央。
    “你終於來了。”
    宇智波鼬沉聲說道。
    佐助沒有說話,沿著台階,拾級而上。
    “哼,這麽心急嗎?”
    宇智波鼬冷笑道。
    佐助還是沒有說話,繼續沿著台階,一級一級地往上慢慢走了過來。
    看到這一反常的舉動,宇智波鼬心中有些猶豫。
    說是準備戰鬥,看佐助這個速度,也實在是不像。
    若是要談話的話,那又何必走上這麽近呢?
    隨著距離的不斷縮短,宇智波鼬心中本能地感到了一些不太舒服。
    眼看,佐助與自己之間的距離在不斷縮短著。
    在這極度空曠的大廳之內,宇智波鼬隻覺得,對方在不斷逼近,蠶食著自己的安全空間。
    麵對佐助的奇怪舉措,鼬的眼底,終於罕見地掠過了一絲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