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畢業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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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再一次用耳朵聽到鬼燈水月的聲音。
宇智波佐助隻覺得既陌生,又熟悉。
陌生的是那聽在耳朵裏的聲音。
熟悉的,則是那獨特的說話方式,以及欠揍的語調。
水箱當中,這個紫瞳白發的少年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
宇智波佐助撇了撇嘴,反手從腰間抽出草薙劍來,挑了挑眉,冷冷問道:
“這麽想知道?”
“不錯,還真的是十分好奇。”
或許是回到身體的緣故,鬼燈水月此刻自信得反常。
隻見他依舊是狡黠地笑著,挑釁似的望著宇智波佐助。
看到水月一副已經猜到的樣子,宇智波佐助難免心中有些許尷尬。
再看到此人一反常態,挑釁自己的模樣,宇智波佐助不怒反笑,笑著說:
“好好好。
“愛學習嘛,好事情。”
佐助一邊認可似的點著頭,一邊轉身直接離開。
一旁,日向寧次摸不著頭腦,懵懵懂懂地跟著佐助一同離開,不知道這兩人又在玩鬧些什麽。
這一邊,看到宇智波佐助轉身離開之後,鬼燈水月這才反應過來。
雖然,自己已經是恢複了肉身,但這身體仍舊是困頓於這座水箱之中,不得自由。
於是乎連忙大聲喊道:
“不是!喂!宇智波佐助!
“佐助大哥!親大哥!”
佐助佯裝沒有聽見,嘴角帶笑,剛剛出門,便迎頭撞上了拿衣服回來的香燐。
香燐一邊將衣服遞給佐助,一邊好奇地望向水箱那邊,不知道裏麵在吵鬧些什麽。
宇智波佐助接過衣服,另一隻手反手抽劍,轉身的一瞬間,草薙劍已經橫在手中。
下一秒,遠遠的一道劍氣劃過,空氣發出一陣尖銳的嘯聲。
緊跟著,水箱的玻璃外殼應聲碎裂,洶湧的水流鋪麵地麵,瞬間沾濕了每一個人的鞋子。
“啊啊啊啊——”
與此同時,鬼燈水月發出了陣陣慘叫。
隻見,水流當中,雷屬性查克拉隱約可見。
雖然微弱,但依舊叫水月吃盡了苦頭。
“你,你你,幹嘛啊!不,不不,至於用雷,雷刃吧!!”
一灘水泊當中,鬼燈水月顫抖著探出了半個上身,渾身**著。
雷電的餘威在他的身體上閃爍著,使得水月一陣的打顫。
“也是怕打不開嘛。畢竟,是大蛇丸的手筆。”
自覺鬧得有些過了的宇智波佐助,一邊笑著,一邊連忙伸手。
將鬼燈水月從水中拉了起來。
“先穿衣服。”
水泊當中,渾身**的水月大咧咧地岔腿站著。
宇智波佐助將衣服強行塞到此人手中,緊跟著便轉過身去。
片刻後,鬼燈水月身穿一身黑白相間的忍者服飾,除了沒有護額,儼然是一副雲隱忍者的打扮。
“不是很帥氣,我不太喜歡這身衣服。”
鬼燈水月一邊低頭觀察著自己的服裝,一邊囉嗦抱怨著:
“我想,還是紫色與我的氣質更搭。”
一邊說著,一邊從暗室之中走了出來。
“有的穿就不錯了。”
宇智波佐助跟在他的身後,冷冷說道。
“嗨,這位紅發的美人。
“伱好,我叫鬼燈水月。”
水月自戀地撥動了一下自己白色頭發,一隻手撐在門框之上,故作瀟灑地對香燐打起了招呼。
“您好.”
香燐連忙欠了欠身,臉頰微紅,低聲回應著。
在她看來,麵前的這個少年,此前從未見過。
二人之間,確實是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
不過,既然是宇智波佐助的朋友,其實力,恐怕也是不容小視的。
“這邊。”
不解風情宇智波佐助,打斷了二人之間的互動。
邁著大步,招呼著眾人進一步向內室走去。
轉眼間,幾人便又一次來到了,當初,藥師兜給日向寧次治療的手術室中。
“紙,筆。”
在眾人的幫助下,宇智波佐助很快便拿到了一副紙筆。
當即在桌上鋪開,工整寫道:
“事情已經辦完。
“鬼燈水月,我帶走了。
“落款:宇智波佐助。”
隨後,佐助又將緋流琥的頭顱,自儲物卷軸中通靈出來,穩穩壓在了紙張上方。
做完這一切後,眾人正待離去,卻看到,宇智波佐助又在手術室中,四處翻找了起來。
“還要做什麽嗎?”
鬼燈水月懶懶問道。
“這邊,是藥師兜平日裏生活的地方。
“一直以來,與誌村團藏那邊的聯係都是他在負責,或許,能找到一些痕跡也說不定.”
宇智波佐助手腳不停,口中自言自語般說著。
聽聞此話,日向寧次也瞬間恢複了嚴肅的樣子,跟著宇智波佐助一同翻找了起來。
一旁,鬼燈水月與香燐則是一副完全狀況外的樣子。
索性退到一旁,不再去幹擾二人的搜尋。
“香燐是吧?說起來,你是什麽星座呢?
“呐,我就是水瓶座的。”
鬼燈水月低頭看向一旁的紅發女子,嬉笑著搭話問道。
“唔,雙子座。”
香燐臉頰微紅,輕聲回答著。
事實上,這些年來,她與同齡人之間的接觸並不多。
而來到大蛇丸基地之後,敢於或樂於主動上前,對自己主動示好的男生,更是從未見過。
“哇塞!這麽巧的嗎?”
聽到香燐的回答之後,鬼燈水月仿佛早已準備好一般,登時便大呼小叫起來:
“星座書上說,水瓶座與雙子座的配對指數,是百分之一百二哦!”
香燐哪裏見過這樣的男生,瞬間臉紅到了脖子根上,一時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還是那句話,你小子學的可真雜啊。”
這一邊,宇智波佐助二人已經搜尋完畢,回來時,正巧聽到水月與香燐之間的對話。
佐助插話說道,一副嗤之以鼻的樣子。
“嘿嘿,星座書上說的嘛。”
鬼燈水月不惱也不羞,隻是嘿嘿一笑,大方問道:
“怎麽,找到你想要的東西了嗎?”
宇智波佐助搖了搖頭,示意眾人一起離開。
繼續向著藥師兜生前的住所走去。
幾人自內室轉出,一路上,水月與香燐二人在隊伍後麵,一直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不到一會兒的功夫,香燐便被水月逗得哈哈大笑。
二人之間,也隨之迅速的熟絡了起來。
“找到了!”
不多時,藥師兜的住所之中,宇智波佐助終於發出了一聲驚喜的喊叫。
聽到聲音,日向寧次連忙走近查看。
隻見,宇智波佐助手中拿著一個小小的冊子,上麵,詳細記錄了音隱忍村與誌村團藏之間的來往記錄。
甚至詳細到了具體日期,以及大致的梗概內容。
然而,看完這些內容的日向寧次,卻依舊是一副眉頭緊鎖的樣子。
“怎麽了?”
宇智波佐助疑惑問道。
“沒什麽。”
日向寧次搖了搖頭,緩緩說道:
“隻是,單憑這種第三方的間接證據。
“恐怕,分量上還不足以扳倒誌村團藏與‘根’.”
宇智波佐助先一愣,但很快就明白過來。
寧次恐怕是想說,這個,並不能算作是誌村團藏方麵的直接證據。
對方完全可以拒不承認,說這整本冊子都是自己等人偽造的。
而直接的證據,比如,團藏親手寫過的字條等,自己卻沒能找到。
可是,忍界之內,情報的傳遞領域當中,“閱後即焚”的相關忍術不勝枚舉。
想要找到這種直接證據,其概率,恐怕真的是微乎其微。
然而,對於寧次的擔憂,宇智波佐助卻毫不在意。
隻聽得佐助輕聲笑道:
“你以為,誌村團藏這種量級的對手,是憑借著幾個證據就可以扳倒的嗎?”
見寧次還不明白,宇智波佐助繼續說道:
“說到底,木葉當中的格局,還得是實力為先的。
“這類證據的收集,隻不過是為了在打敗誌村團藏之後,進一步夯實我們的正義性罷了。
“想靠著這種東西一舉拿下對方,未免,也太天真了些。”
聽完佐助的分析之後,日向寧次隻覺得豁然開朗。
也就是在這一刻,寧次終於意識到,自己與佐助之間的差別,便是在此。
對於規則之內的事情,自己的悟性與推演能力,似乎都強於對方。
但關於事情本質的認識,自己卻比不上宇智波佐助。
隨後,佐助小心翼翼地將證據收了起來。
一行四人,再次走出了基地的洞口。
躍出山穀,暗紫色的地磚,與黑漆漆的洞口,被四人丟在身後。
今日一別,恐怕以後都不會再回來這個地方。
而未來的日子,又如同迷霧一般,再次擋在了眾人的麵前。
初夏溫暖,陽光正好。
野草微微隨風搖擺著,空氣中,有著好聞的泥土味道。
“那麽,接下來,你們兩人有什麽打算呢?”
日向寧次率先開口問道。
聽聞此言,宇智波佐助心中一沉,抬眼默默地望著一臉嬉笑的鬼燈水月。
“香燐呢?你還準備回到大蛇丸的身邊嗎?”
水月沒有接話,而是轉頭問向香燐。
“我我沒想好呢。”
香燐支吾著。
直到現在,她才意識到是到了分開的時候。
回想起來,一切都發生的太快。
原本,一成不變的生活慢吞吞地進行著。
可突然隨著一次大蛇丸的傳喚,自己的命運變發生了如此劇烈的轉變。
回頭再看,她還能清晰記起在這懵懵懂懂追趕著宇智波佐助等人身影的日子。
那時候,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追趕他們。
一切,都恍如昨日一般。
“跟我回木葉吧。我有什麽,你就有什麽。或者說,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宇智波佐助深吸一口氣,認真地對鬼燈水月說道。
“不了。”
水月收起笑容,認真地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被困了這麽久。我還是更想要一個人四處走走。”
頓了頓,水月又故作輕鬆笑著,用誇張的語調問道:
“怎麽?這麽長日子的朝夕相處,你還沒夠啊?我可是膩得很呢。”
聽到這話,香燐不禁狐疑地抬起了頭,困惑地望著二人。
“朝夕相處”嗎?
我怎麽不知道.
“要不,你也跟我一起走吧。香燐?”
鬼燈水月仿佛是害怕聽到宇智波佐助的回答一般,連忙再次岔開話題,對香燐大方邀請道。
隻見他笑眯眯的伸出右手,眼睛彎成了兩道月牙,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這”
香燐心中有些犯難。
雖然,對麵前的這個少年,她內心當中並不反感。
但再怎麽說,二人畢竟也是今天才第一次見麵。
“說起來,你與佐助大人,是怎麽認識的呀?”
香燐顧左右而言他,好奇問道。
“啊,那個,我,我們,就是,在基地當中的時候,佐助經常會來找我聊天,哈哈,沒錯,就是這個樣子。”
然而,麵對這個看似平常的問題,鬼燈水月卻突然變得緊張起來,整個人顯得十分可疑。
“寧次,你是個誠實的人。”
香燐扭頭看向一旁的日向寧次,認真說道。
“呃,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說謊。但是,我覺得,既然你想邀請人家跟你一起去遊曆。恐怕,還是實話實說比較好吧?
“畢竟,大家也算是朝夕相處,並肩戰鬥過了。”
日向寧次沉吟片刻,不顧鬼燈水月在香燐腦後的瘋狂作揖拜托,茫然開口說道。
“怎麽了?被轉移在傀儡當中,難道是很丟人的事情嗎?
“沒關係的,大蛇丸的實力和狀況,大家都是很清楚的,你別想太多了。”
日向寧次寬慰般地笑了笑,絲毫不顧鬼燈水月那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傀儡?”
香燐越聽越糊塗。
一旁,宇智波佐助也無奈地捂住了額頭,不忍再聽接下來的進展。
“是的,我們的宇智波佐助大人,手中有一個山中一族的上古靈寶,它的作用是”
隨著日向寧次的講解,香燐的臉色,也逐漸從好奇,變成了困惑。
再到沉思,再猛然間想起什麽,最後,羞憤難當。
“誒呀,佐助,你拿出來給香燐看看嘛!”
這一邊,寧次說得起勁,竟直接攛掇著一旁的佐助,讓他把心靈傀儡再次拿出來給大家開開眼界。
“嗬,就不看了吧”
宇智波佐助十分尷尬,緩緩說道。
“看看。”
香燐死死盯著佐助,開口說道。
“那什麽,我突然有點口渴.”
鬼燈水月突然喊道,準備要走。
“哪,裏,都,不,許,去。”
香燐一字一頓道。
宇智波佐助見狀,無奈地瞥了一眼鬼燈水月,一個眼神中,蘊含著千言萬語。
隨後,默默地掏出了心靈傀儡,閉上眼睛。
隻見香燐緩緩走到佐助近前,死死地盯著那個娃娃。
十分確定,就是在藥浴當中,與自己共處一室的那個。
香燐隻覺得口中發幹,緩緩問道:
“你是說,從你來到大蛇丸基地的第一天起。
“那個家夥的靈魂,就一直都在這個娃娃的身體裏嗎?”
“應該是吧。”
完全狀況外的日向寧次繼續接話道:
“當時,我還因為這個事情跟佐助吵了一架呢。”
寧次嗬嗬笑著。
“你聽我解釋,我當時,我也不想,不是,不管怎麽說,你的身材,我真的是非常認可.”
看到香燐步步緊逼,鬼燈水月語無倫次地胡亂說著。
最後竟越說越是離譜,腦子裏想到什麽,都全部一股腦兒吐露出來。
終於,香燐忍無可忍。
隻見她掄圓了手臂,狠狠地一巴掌拍在了鬼燈水月的腦袋上。
頓時,後者的腦袋瞬間化作了一團水花。
夕陽西下。
眾人打鬧累了,各自席地而坐。
佐助與水月坐在中間,寧次與香燐分別坐在兩端。
四個人肩並著肩,一同看著遠方的太陽,緩緩從山坡落下。
半晌無話,宇智波佐助悠悠說道:
“如今,忍界大亂,四處都隨時可能燃起戰火。
“回到木葉,成為木葉的忍者。你們的安全才能更好地得到保障.”
“不了。
“等我真的混不下去的時候,再去投奔你吧。”
鬼燈水月打了個哈欠,再一次拒絕了宇智波佐助的邀請。
“木葉的護額,很帥的。”
日向寧次同樣半開玩笑地勸說道。
不知何時,他已經掏出了一個未曾被劃過劃痕的護額,認真地捧在了自己的手心當中。
“這護額。”
鬼燈水月雙手用力後撐,坐直了身子,隔著宇智波佐助,探頭看向寧次手中的護額,緩緩說道:
“你們都當它是歸屬,是榮耀,是身份與認可的象征。
“但你知道我怎麽看嗎?
“在我看來,那不過是一條狗鏈。
“而我,選擇自由。”
日向寧次一陣愕然,神情有些尷尬,開口說道:
“倒也,不必這麽說吧。”
“我錯啦,哈哈,不過,話糙理不糙嘛。”
鬼燈水月又一次恢複了戲謔的模樣,嘻嘻哈哈道。
另一邊,宇智波佐助沉默良久,終於緩緩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也好。”
頓了頓,佐助再次抬頭望向水月說道:
“我不是一個喜歡說大話的家夥。不過,我想,如今的木葉,的確有一些讓人感到不太愉快的事情。
“等我掃清一切障礙之後,到時候,隨時歡迎你來。”
鬼燈水月臉色微變,要知道,宇智波佐助口中所談論的木葉,可是當今忍界的第一忍村!
雖然佐助沒有明說,但其話語之間所透露出的誌向,令鬼燈水月的內心十分震動。
緊接著,一股由衷的敬佩在水月心底油然而生。
某個瞬間,鬼燈水月心中也產生了強烈的追隨意願,想要跟著這個少年一起,去看一看,那遠大誌向,是如何一步一步被其變為現實的。
然而,多年以來的囚禁生涯,令水月對自由的渴望壓倒了一切**。
人生階段,各不相同,說的便是今日這般情境。
念及此,鬼燈水月微微一笑,淡淡說道:
“當然,你是我大哥嘛。”
“知道就好。”
宇智波佐助發出了一陣爽朗笑聲,輕輕地撞了撞鬼燈水月的側麵肩膀,不再多說什麽。
“那,就此別過?”
太陽已經快要下山了,夕陽如火。
宇智波佐助開口說道。
“你說,未來的我們,會是什麽樣子呢?”
一陣風吹過少年之間,衣襟與頭發在風中飄動著。
鬼燈水月沒有接話,胡亂又找著其他話題。
既然,別離已定。
也不急這在當下一時。
“風的後麵是風。”
宇智波佐助聳了聳肩,回答道。
“天空的上麵,還是天空。”
日向寧次指了指頭頂,笑著說道。
“呐,道路的前麵,自然,還是道路了。”
香燐微笑著接話。
少女心中,對於接下來的日子,也有了一絲篤定。
不管,接下來的路走去哪裏。
總之,回到大蛇丸的身邊,不再是自己的選擇。
四位少年大笑著,紛紛站了起來,在風中慢慢地向前走去。
日向寧次拖在最後麵,扭頭望著身後的山穀與洞口,心中同樣是萬分感慨。
突然,隻聽他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那麽,再見啦。
“音隱村大蛇丸科技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