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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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寧次!”
木葉隱村,木葉河邊。
一聲清冷的喊聲自身後傳來,日向寧次站住腳步,緩緩地回過了頭。
“佐,佐助?”
看清來人之後,寧次先是一愣。
緊跟著,臉上努力扯出了一個笑容,神色不太自然地打了個招呼。
“去做什麽?”
佐助信步走到寧次麵前,開口問道。
身後,數隻灰頸椋鳥拍打著翅膀,盤旋著飛走了。
“隨便走走。”
寧次又笑了笑,這一次,看上去則顯得自然了很多。
“他們舍得放你出來了?”
宇智波佐助毫不諱言,開門見山問道。
“誰們?”
寧次愣了愣神,緊跟著皺起眉頭,嚴肅說道:
“你是不是聽誰說什麽了?
“我們前天才剛剛見過麵,不是嗎?”
“是嗎?”
宇智波佐助意味深長地望著對方,一陣令人不安的沉默在二人之間蔓延著。
三秒後,宇智波佐助笑了起來。
原本如冰山般冷漠堅硬的臉孔,在那一刻緩緩消融。
仿佛冰封的湖麵裂開了一道縫隙,透露出內裏的溫暖與生機。
“我陪你一起走走,恰好我也沒什麽事情。”
宇智波佐助微笑著,仿佛真的相信了眼前這人。
“啊好.”
日向寧次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緩緩地點了點頭。
二人並肩散步,沿著這木葉河邊,漫無目的地向前走著。
“咱們臨走的時候,就是在這,伱還記得嗎?”
宇智波佐助似乎心情不錯。
路過此前二人與詭詐猴桔一同謀劃的地方,佐助指了指那舊地點,隨意寒暄著。
“嗯。”
日向寧次點了點頭,一副有心事的模樣,緘口不言。
“說起來,你當時的新發型,還真的是給我嚇了一跳。”
佐助繼續說道。
“哈哈,是啊,在當時,跟族裏也是鬧得不可開交。”
寧次笑了笑,仿佛同樣是陷入了回憶。
又是一陣沉默。
過了片刻,宇智波佐助想了想,忍不住認真問道:
“我其實真的很好奇,那個名叫繪裏的護士,比天天到底強在哪裏啊?”
一旁,聽聞此言,日向寧次不由得笑了起來,大大咧咧說道:
“這個,明眼人應該都看得出來吧,哈哈。
“話說,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啊。”
寧次笑得有些誇張,似乎很努力想要讓氣氛放鬆起來。
“可是,那個繪裏,你之前都不認識她。”
一旁,宇智波佐助卻沒有跟著笑,依舊是認真的口氣“請教”著。
“唉,這你就不懂了。這個就叫‘愛情’!”
日向寧次繼續訕笑著。
佐助的反應,使得氣氛又一次向著尷尬的方向滑去了。
頓了頓,寧次終於站定腳步,認真地望著宇智波佐助,開口說道:
“不瞞你說,繪裏真的是我見過的最可愛的女孩子。
“我見她第一眼我就喜歡上她了,我今天出來,也是來找她的。”
宇智波佐助冷冷地望著對方,等待著他還有什麽要說。
“那個,好兄弟,你要是沒什麽別的事情,那咱們就改天再約吧,我今天是真的有事”
寧次一口氣說完之後,強行就單方麵揮手告別,轉身離開了。
望著寧次的離開,宇智波佐助沒有任何反應。
他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目送著此人的背影逐漸變小。
“就這麽急嗎?”
前方,大樹後麵,一道俏麗的聲音響起。
一如宇智波佐助所期待的那樣,日向寧次抬頭看去,天天赫然攔在自己的前方。
隻見她眼神冰冷,像是一潭沒有波瀾的湖水。
冷漠而沉靜,不帶有一絲溫度。
“天天?你又想做些什麽?”
日向寧次回過神來,很快,臉上又恢複為滿臉不耐煩的神色。
“就算是分手,也應該講清楚吧?”
天天凝望著對方,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甘與委屈。
宇智波佐助遠遠望著這一幕,心中不由得一愣,緊跟著滿意地暗自點了點頭。
“有什麽好說的?
“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讓開!”
聽到身後,宇智波佐助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日向寧次的心中越來越煩躁,口氣也愈發的不耐煩了起來。
然而,天天的態度卻十分強硬。
隻見她牢牢地擋在寧次麵前,不肯退讓半步。
“好好好。
“惹不起,我躲得起.”
看到天天的樣子,日向寧次氣急敗壞地自言自語著,一邊轉身就要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我覺得,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此時,宇智波佐助恰好已經走到了寧次的身後。
隻見他適時地摁住了對方的肩膀。
口氣平穩,卻又是不容置疑。
沉默。
日向寧次低頭望著佐助的鞋子,心中不由得連連叫苦。
這一邊,隻感到寧次深吸了一口氣,隻見緩緩轉身,又一次回頭麵對天天,開口問道:
“那麽,就說清楚吧,你想要我說些什麽?”
“我要你看著我的眼睛,親口告訴我——告訴我說,你不愛我了,你喜歡上別人了!”
天天雙目含淚,一臉倔強地凝望著日向寧次的眼睛。
“我不愛你了,我喜歡上別人了!並且,喜歡得不得了!!”
對麵,日向寧次沒有一絲猶豫,立刻開口回答道。
“我不信!”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天天也沒有任何遲疑,立刻接話回應道。
“你”
麵對天天的死纏爛打,日向寧次露出了一副難以理喻的表情。
隻見他扭頭看向身後的宇智波佐助,那表情仿佛在說——
不是我不說清楚啊,你看看她這個樣子!完全是不講道理的嘛!
宇智波佐助連忙拍了拍寧次的肩膀,給了一個“我懂”的表情。
緊跟著走上前來,清了清嗓子,故作公平地對天天說道:
“這個,人家已經說得非常清楚了。
“我看,你也就不要再繼續糾纏了。”
“我不信!他隻是在撒謊而已!他心裏明明就還有我!”
天天搖了搖頭,倔強說道。
“那麽,你要怎麽才肯死心呢?”
相比天天,宇智波佐助的演技還是稍微有些生硬。
如同背台詞一般開口問道。
好在天天的表演功底十分紮實,隻見她淚眼朦朧,楚楚可憐地凝望著日向寧次,顫聲說道:
“我要,他再抱一抱我。
“寧次,如果你真的不愛我了,通過你的體溫,我一定能夠感受出來區別。你敢嗎?”
“我”
日向寧次剛想說些什麽,卻又聽到宇智波佐助搶先說道:
“咱先說好,抱完了,你可不能再繼續糾纏了!”
不等日向寧次回答,這一邊,宇智波佐助已經開口應了下來,一副挺身而出,要替好兄弟排憂解難的可靠模樣。
“如果,他真的對我再沒有半點情誼,那我又何必再繼續浪費大家的時間”
天天直勾勾地看著日向寧次,一副情深似海的堅貞模樣。
“唉,那就抱一下吧,有始有終。”
宇智波佐助歎了口氣,壓低聲音對寧次勸說著。
日向寧次心中警覺,不知二人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一時間卻又是騎虎難下。
隻見他心中暗暗戒備,遲疑著張開懷抱,十分生硬地靠近天天。
這一邊,天天一頭便紮入了寧次的懷抱裏,緊緊地將其摟入懷中。
隻見,他將臉埋進寧次的頸窩,仿佛不舍一般,深深地吸了口氣,似乎要將這味道永遠地刻進自己的記憶裏。
昔日的情侶,二人麵對相擁。
然而,天天緩緩地抬起了頭,她的眼神,也早已變得冷漠理性。
隻見她麵色陡然一變,越過寧次的肩膀,望向緊緊盯著自己的宇智波佐助,微微地搖了搖頭。
“好了,我不會再糾纏你了。”
天天冷冷說道。
隨後,她立刻推開日向寧次,緊跟著繞過對方,來到了宇智波佐助的身邊,停下了。
日向寧次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本以為,借著這次擁抱,對方可能會突施冷箭或者暴起攻擊什麽的。
在擁抱的時候,他也的確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將渾身的查克拉經絡都調動為準喚醒狀態。
然而,最終卻是什麽都沒有發生。
隻見他心中遲疑,慢慢地轉過身來。
望著麵前神色冷漠的這兩個人,心中的不安也越發的嚴重起來。
隻見他舔了舔發幹的嘴唇,結結巴巴說道:
“那,我就,先.”
他整個人局促不安,手忙腳亂的比劃著,希望對方能夠遵守承諾,放他離開。
宇智波佐助緩緩地點了點頭。
此人如蒙大赦一般,立刻轉身便向前走去。
隻見,他的腳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強烈的心理壓力下,他的腳步也逐漸變得散亂起來。
若不是知道身後還有人在盯著,他更是恨不得立刻就發足狂奔起來。
拐過街角,寧次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小巷之間。
穿過這個巷子,便是那個名叫繪裏的護士住處了。
花火不見了。
這件事,他也有一定的責任。
必須趁事情還沒鬧大之前,先行弄清一些眉目。
不知為何,雖然已經逃離了那個名叫宇智波佐助的少年,但變身為日向寧次的日向光心中依舊是十分不安。
這種感覺此前從未有過,仿佛被一隻隱形的猛獸盯上了的獵物,無處可逃。
那種被追逐、被鎖定的感覺讓他心跳加速,汗水沿著額頭和脊背滑落。
明明,已經沒事了。
這隻是一次偶遇而已。
日向光不斷安慰著自己,內心的恐懼和不安卻像藤蔓一樣,緊緊地纏繞著他,讓他無法掙脫。
還是,用白眼看一下會更放心吧。
“假寧次”放慢了腳步,下一秒,眼角的青筋乍起,眼中的世界頓時變為了一片灰白。
然而,就在這同一瞬間,一襲白袍的俊逸少年,突然從頭頂的高牆上飄然躍下。
假寧次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對方便已經飄然來到了自己的身前左側,用他的左手輕輕地攬住了自己的脖子。
刹那間,假寧次隻覺得一股冰冷的寒意自腳底升起。
他的身體在瞬間僵硬,如同麵對吐信毒蛇一般,感到一陣又一陣的麻痹自四肢傳來。
隻見,宇智波佐助緩緩湊前,嘴巴剛好停留在日向寧次的耳朵邊上,輕輕說道:
“滿腦子隻想著女人的家夥。
“大蛇丸大人交給我們的任務,難道你已經全部都忘記了嗎?”
一邊說著,宇智波佐助緩緩將長劍拔出,強大的殺氣頓時彌漫於整個空間之下,令假寧次幾乎就要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嗯?”
見到假寧次沒有反應,宇智波佐助繼續施壓。
簡單的一個字節質疑,便瞬間令對方的冷汗浸濕了後背的衣衫。
長劍的劍尖,此時已經抵在了假寧次的背後,稍一用力,此人的心髒便會被立即洞穿。
“對,對不起
“我沒有”
大顆的冷汗從假寧次的額頭緩緩流下。
佐助口中,“大蛇丸大人的任務”這一說法,令他心中大吃一驚。
不管對方是在詐自己,還是確有其事,都是足夠令他感到震驚的可能。
此時,他的要害已經徹底被身旁的這個男子給覆蓋,再也沒有一絲抵抗的空間。
“回答問題。現在的你,效忠的對象,究竟是大蛇丸大人,還是這該死的木葉隱村?”
宇智波佐助的話語繼續催促著,“日向寧次”心中瘋狂推敲著可能的正確答案。
終於,在巨大的壓力下,開口說道:
“是,當然是,大蛇丸”
“哈哈,我告訴過你的嘛,我的鼻子是不會出錯的。”
話音剛落,假寧次身後,巷子口的位置上,天天大笑著出現了。
“寧次”顫抖著回過頭去,不明所以地看著這一切。
“我真的,非常愛你~~”
看到假寧次回頭,天天忸怩著,又一次作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
緊跟著,卻又不顧形象地哈哈大笑起來。
假寧次麵如死灰地看著這一幕,對於此前發生的一切,以及當下到底是怎樣一種處境,心中也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
隻見,天天一邊笑著,一邊解除了變身之術。
一陣煙霧散去,一個頭戴黑色毛領帽衫的少年出現在巷子口處。
他的臉頰上留著犬塚一族特有的紅色倒三角麵紋,此刻,正得意洋洋地站在那裏,周身散發著一股率性的野性與不羈。
“穩妥一點,終究不是壞事。”
麵對犬塚牙的自誇,刀尖緊緊抵著對方背後心髒的宇智波佐助,冷冷地回應道。
作為木葉村中同樣聞名的犬塚一族,他們的家族秘術更是無人不知。
該族成員的忍者,可以將查克拉集中在鼻子上,使自己擁有普通人幾萬倍之上的嗅覺。
此前,犬塚牙變身為天天的樣子,借由那次擁抱,已經十分明確了對方並不是大家熟悉的那個日向寧次。
而剛剛,來自宇智波佐助的情報試探,更是徹底否認了其身份為真的可能。
假寧次猛然回過頭來,犬塚牙的出現以及宇智波佐助的問題,已經讓他徹底明白。
自己的偽裝,此時已經是完全露餡了。
“對不起!我隻是奉命行事,一切都是誤會.
“我們隻是怕給您增添不必要的煩擾,這裏麵沒有任何惡意.”
假寧次連聲乞求道。
畢竟,被劍尖抵住後心要害的滋味,沒有人會真的喜歡。
“那麽,接下來準備怎麽辦呢?把他交給火影嗎,還是暗部?”
犬塚牙隨意地走上前來,懶洋洋問道。
“對不起了,牙。”
宇智波佐助冷冷說道。
“什麽意思?”
犬塚牙不明所以,但下一秒,他便分明看到。
宇智波佐助的劍尖瞬間沒入了假寧次的背後,鮮血頓時如噴泉般湧出,染紅了宇智波佐助的手臂和衣襟。
一聲痛苦而淒厲的慘叫劃過長空,假寧次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
那張寧次的麵孔瞪大了眼睛,緩緩地望著佐助的方向,臉上寫滿了恐懼與震驚。
他的手掌也在向上揮舞著,如同溺水的亡者拚命想要抓住點什麽,但力氣在他的體內飛速消逝著,最終也隻能是抓住一把虛空。
宇智波佐助的眼神始終冷漠如冰,他緩緩抽出長劍,任由假寧次的鮮血順著劍身滴落在地麵上,形成一朵朵淒美的血花。
隨著長劍的抽出,那人緩緩地癱軟了下去。
他的身體無力地靠在佐助的腳邊,頭低垂著,再也無法抬起。
濃烈的血腥味刺激著犬塚牙的鼻腔,讓他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
他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這一幕,瞠目結舌道:
“你,怎麽,不是.
“你這是,我尼瑪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