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犬塚一族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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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點,都,不,早,好嗎?
    望著四周的一片廢墟,聽到火影大人這樣的問話,日向日足一時間不禁有些咬牙切齒。
    隻見他強忍著心中的情緒,頷首低眉,恭敬說道:
    “火影大人,今日,宇智波佐助突然登門”
    “師父!
    “他給我茶裏下毒,還派人堵我!”
    不等日向日足說完,宇智波佐助立刻打斷了對方,大聲向火影大人自來也說道。
    原本,自來也還裝出了一副嚴肅的表情,準備應付聆聽日向日足的抱怨。
    甚至他已經做好準備,要裝模作樣地訓斥一番自己的徒弟。
    搞一搞“高高拿起,輕輕放下”那一套。
    可此時,聽到弟子宇智波佐助的話語之後,自來也臉上也不禁閃過了一絲驚喜神色。
    “啊?還會有這種事情?!
    “佐助,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驚喜在自來也臉上一閃而過,但很快,又替換為擔憂的表情。
    隻見他略帶誇張地大叫一聲,一邊從蛤蟆忠的背上跳了下來,一邊快步走到宇智波佐助的身邊,將其輕輕扶住,關切問道。
    隻此一個舉動,親疏遠近盡顯。
    “不太好,我頭疼,肚子疼,手腕疼,胳膊也疼.”
    宇智波佐助搖了搖頭,立馬就作出了一副憔悴的樣子,緩緩說道。
    “你手腕疼,那尼瑪是拆我家拆的!”
    一旁,日向日足隻感到忍無可忍,大聲斥責著:
    “你跑到我府上來一通亂砸,尋隙滋事。
    “現在,居然還敢惡人先告狀,伱這個無恥,無賴!”
    聽到對方的斥責,宇智波佐助慢慢轉過身來,臉上淡淡笑著,開口說道:
    “能被您這麽評價,我可以將其當作是一種表揚。”
    “火影大人!您看看他,這難道真的像是中毒之後的樣子嗎?”
    看到對方那悠然自得的樣子,日向日足氣不打一處來,轉身向自來也大聲抗議道。
    “確實。”
    聽了日向日足的抗議,自來也憂心忡忡地點了點頭,緩緩說道:
    “這孩子,都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日足啊,大家都是同村的夥伴,我可一直都拿你當木葉的左膀右臂,肱股之臣。
    “有什麽話,我們不能通過溝通來解決呢?為何非要,唉”
    行,明白了。
    日向日足一時語塞,心中不由得一陣一陣的犯惡心。
    麵前這師徒二人,這是合起夥來給我耍無賴了。
    “那麽,周圍的斷瓦殘磚,您總該能看到吧?
    “這像是一個中毒的人能造成的破壞嗎?”
    日向日足深吸一口氣,試圖據理力爭問道。
    “確實不像。”
    自來也若有所思,認真地點了點頭。
    “是吧!這個宇智波佐助.”
    日向日足剛想說話,耳邊,又聽到自來也認真說道:
    “若不是我及時趕到,恐怕,你們真的會把我這不成才的弟子給打死了。
    “日足啊,他到底做了什麽,要讓你下這樣的狠手,甚至不惜毀了自己的房子,都要
    “唉,明明,手心手背都是肉,日足啊.”
    一旁,宇智波佐助也有些猝不及防。
    想要憋笑,但卻實在是有些難以忍住。
    “他笑了。”
    日足呆呆地望著宇智波佐助,回頭給自來也說道:
    “他笑了!”
    “我沒笑。”
    宇智波佐助恢複了常見的麵癱臉,淡淡說道。
    “他真的笑了!!我看見了!”
    該說不說,日向日足有點破防了。
    自來也仿佛完全沒聽見一般,淡淡說道:“我們言歸正傳,那個,日向一族作為木葉的名門望族,我相信,是絕對不會做下毒這種事情的。
    “這其中,應該是有什麽誤會才是.”
    聽到自來也突然話鋒一轉,日向日足不由得感到有些驚訝。
    另一邊,宇智波佐助也疑惑地望著師父,不知道他心中到底是什麽盤算。
    下一秒,隻見火影大人輕輕地拍了拍手。
    一旁,高大的蛤蟆忠立刻伸出了長長的舌頭,一具冰冷的屍體,就那樣被它吐了出來。
    眾人望去,那屍體一襲白袍,胸前綻放著一朵鮮紅的血花。
    渾身有些濕漉漉的,仰麵朝天,看其麵容,正是今早假扮寧次,被宇智波佐助殺死的日向光。
    “如果,沒有這件事情的話,我一定會這麽說的。”
    隨著這具屍體的丟出,自來也的聲音陡然變冷。
    隻見他冷冷地望著日向日足,先前那副戲謔的氣質驟然褪去,渾身爆發出了極強的上位者的威嚴。
    日向日足呆呆地望著地上的日向光,心中並不知曉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印象中,宗家長老隻是派他假扮寧次,用來息事寧人。
    這本是我日向一族的善意之舉,給大家都節省精力。
    此外,就是繪裏那件事了.
    “小光,為何
    “他,他是怎麽死的?!”
    日向日足瞠目結舌地望著這具屍體,心中的慌亂與狐疑,錯綜交織著。
    “從你給他下達任務的那一刻起,你就應該想到有這一天。”
    自來也死死盯著日向日足的表情,冷聲說道:
    “還是說,你準備繼續給我裝糊塗?”
    麵對火影大人的步步緊逼,日向日足隻覺得嘴裏發幹。
    一顆汗珠,自他的額角緩緩滾落。
    莫不是,謀殺平民的事情被發現了?
    這可能嗎?!
    一個上忍,想讓一個平民“失蹤”,這難道是一件很難的事嗎?
    還是,因為日向寧次的事情?
    可是,這不是我日向一族的家事嗎?
    已經運行了這麽多年的默認規則,難道,五代火影自來也今日,想要打破這道大家共同認可的辦事邊界不成?
    日向日足的眼神,在日向光,宇智波佐助,以及自來也的身上來回遊移著。
    心中,已經大致傾向為後者的判斷。
    借著寧次的事情,給我大做文章。
    這個宇智波佐助,的確很不簡單。
    他若是直接登門要人,那麽作為日向一族的族長,自己將有一百種辦法將其搪塞回去。
    再不濟,也有“自家家事”和“曆來如此”這兩件法寶,將對方的訴求合理合法地擋了回去。
    在那一個議題框架下,火影大人是沒有任何機會親自下場的。
    而眼下,這個小子以自己為籌碼,居然玩了手“虛空造牌”,憑地捏造出一個“謀殺火影弟子”的罪責扣在自己頭上。
    進而,順理成章地將火影大人拉進場中。
    如此一來,自己便立刻就變得被動起來。
    而這第五代火影,相比以往的那些對手,更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家族與村子之間,這沿襲數代火影的默契與平衡。
    莫非,眼前這個白發男子,他竟有意將其打破?
    不過,一切猜測都不急著給出定論。
    當務之急,是解決眼前的事情。
    多年來積攢下的鬥爭經驗告訴日向日足,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是必須要死扛到底。
    隻見他緩緩躬身,淡淡說道:
    “日向光,的確是我一族的忍者,但我近日,並沒有給他任何委托。
    “他的死,既是木葉的損失,也是我日向一族的損失。按照慣例,相關後事的安置事宜,也都將由屬下全權操辦。
    “隻是,他究竟是怎麽死的,是否在生前做了不該做的事情,還望火影大人明示。這,也關係到他身後事的一係列操作。”
    果然是個難纏的家夥。
    自來也冷冷地望著對方,心中默想。
    短短的幾句話中,既強調了“日向與木葉的依存關係”(木葉的損失)。
    也強調了一直以來,日向一族之於木葉之間的“相對獨立性”(按照慣例,後事處理)。
    同時,話裏話外更是明確表明,自己,與此人的死毫不相幹。
    到時候,無論是什麽樣的指正罪責,他都可以推得一幹二淨。
    反正是,死無對證嘛。
    不過,自來也既然敢來,就已經做足了完全的準備。
    “出來吧!”
    隻見,自來也抬頭大聲喊道。
    屋簷上方,一隻白色的大狗聞言立刻探出頭來。
    緊跟著,一個頭戴黑色毛領帽衫的少年,也出現在了它身旁。
    一人一狗自屋簷上一躍而下,眨眼間便來到了自來也的身旁。
    “汪——!”
    大狗興奮地叫著。
    相比以往,中氣要足了許多。
    此時,赤丸已經長大了許多,站立起來,恐怕也已有一米有餘。
    雖暫不能騎乘,但相比於以往頂在犬塚牙頭上的樣子,也已經是長大了許多。
    想必,再過上一年的時光,犬塚牙也可以同他的父輩那樣,有一條獨屬於自己的坐騎了。
    “怎麽,日向光的死,與你們有關?”
    見到來人是一個孩子,日向日足依然保持著淡定,漠然問道。
    “火影大人。”
    犬塚牙恭敬地站在自來也的身邊,問候著。
    對於日向日足的話語,則表現得充耳不聞。
    “把你上午告訴我的一切,再給日足大人說上一遍。”
    自來也對犬塚牙說道。
    “是!”
    犬塚牙再次拱手,轉身麵向日向日足。
    麵無表情地將宇智波佐助此前教給他的話語,諸如“日向光如何偽裝”,“如何偷襲”雲雲,一五一十地又在眾人麵前複述了一遍。
    隨著犬塚牙的講述,日向日足的臉色也越來越糟。
    到最後,他已經徹底明白。
    這一切,都是這個名叫宇智波佐助的小子在背後搗鬼。
    隻見他死死地盯著宇智波佐助,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著,隻恨不得立刻就將其生吞活剝一般。
    “一開始,我還不信,本想著,其中必有誤會。得知佐助已經先行前來跟你洽談,我心中甚是寬慰。
    “隻覺得,有什麽問題,大家說開了便是。可沒想到.”
    犬塚牙講完之後,自來也立刻接話對日向日足說道。
    隨著其話語的講述,言語中的溫度,也是變得越來越冷。
    直到最後,更是如同極地冰川般冷酷無情,讓人不寒而栗,完全無法直視他那冰冷如霜的眼神。
    事已至此,日向日足也是不再維持明麵上的體麵。
    隻見他徹底撕破臉麵,冷哼說道:
    “所以,這是火影大人師徒二人,精心給我日向一族所做的局嗎?
    “想我日向一族,自問多年來恪盡職守,為木葉鞠躬盡瘁。今日,火影大人您,僅憑這宇智波小子的一麵之詞,就輕易給出結論,委實是難以服眾。
    “眼下,忍界大亂,國難當頭,正是需要我們精誠團結的時候!
    “不錯,您是宇智波佐助的師父,但屬下不得不提醒您,您,還是整個木葉的火影!
    “屬下絕不能容忍您親疏有別,任人唯親。村中大事,當以忍界為重,而非以私情為念。
    “倘若,火影大人您隻是信任親信,而忽視其他有能力、有忠誠的同伴,隻怕,會傷了大家的心,更會讓木葉隱村,陷入到混亂當中!”
    “所以,日足大人是在威脅我嗎?”
    麵對日向日足的義正言辭,自來也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緩緩開口問道。
    “屬下不敢!隻是,單憑宇智波佐助的一家之言。另外。”
    日向日足冷冷地打量著一旁的犬塚牙,眼神中的憎惡之意已經無法掩飾,隻見他繼續說道:
    “不過是這樣一個毛頭小子的空口證詞,實在是不能讓人信服!”
    聽聞此話,自來也暗自沉吟著。
    一旁,宇智波佐助正欲開口說些什麽,突然,一道粗獷的女性聲音,又一次自屋簷上方傳來:
    “那麽,加上我呢?”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滿臉堅毅的女忍者,騎著一頭巨大的忍犬,緩緩地在屋簷上方露出頭來。
    忍犬一躍而下,輕盈地落在眾人中間。
    隻見,這頭忍犬的右眼以眼罩覆蓋著,外型像狼一般。
    毛色通背為黑色,前胸則是一片白毛,名為“黑丸”。
    犬塚一族的族長犬塚爪,自忍犬背上熟練地跳了下來。
    隻見她挺身護在自己的兒子犬塚牙身前,目光堅毅地望著日向日足。
    如同一座堅固的堡壘一般,毫不畏懼地對抗著,麵前這個號稱是木葉最強一族的族長大人。
    “犬塚爪,你”
    看到此人的出現,日向日足不由得大吃一驚。
    心中,對於此次事件的判斷,又有了一次大幅的升級調整。
    三小時前。
    木葉,火影大樓,火影辦公室中。
    麵對自來也的邀請,犬塚牙卻是打起了退堂鼓。
    他可以答應佐助,在火影大人麵前替他作出偽證。
    但陪同火影大人前往日向一族對峙,他卻是沒有那個勇氣。
    “怎麽?如果,這是命令呢?”
    自來也繼續逼問道。
    重壓之下,犬塚牙終於堅持不住,隻見他惡狠狠地“嘁”了一聲,大聲說道:
    “報告火影大人,剛剛我撒了謊。對方扮作日向寧次的樣子不假,但卻並沒有對宇智波佐助作出暗殺的舉動。
    “當時,佐助已經將其徹底控製住,但不知為何,最後卻仍舊是痛下殺手。
    “我知道,同村忍者的自相殘殺,是不可饒恕的罪責。這件事的發生,我亦難辭其咎,一切應有的罪責,我絕不推諉!”
    隻見,自來也若有所思地盯著麵前這個少年良久,終於慢慢起身,走到了犬塚牙的麵前,低聲說道:
    “那麽,是什麽讓你同意撒謊的呢?”
    “是我,我不想受其牽連.”
    麵對火影大人的溫和提問,犬塚牙卻沒了先前的硬氣,不由得有些慌亂。
    “還有呢?”
    自來也循循善誘問道:
    “佐助他,有對你承諾什麽嗎?”
    犬塚牙低著頭,拳頭不由得已經握緊了。
    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手臂肌肉緊繃,整個人似乎正處在極大的壓力和緊張之下。
    “沒事的。你但說無妨。”
    自來也繼續勸說著。
    隻聽到,犬塚牙低聲說道:
    “公平。”
    說出這兩個字後,犬塚牙仿佛長舒了一口氣。
    隻見他再次抬起頭來,直視著火影大人的眼睛,認真說道:
    “各大家族之間的,公平。”
    “哈,哈哈哈哈。好,很好!”
    聽聞此言,自來也發出了一陣爽朗的笑聲。
    心中,對於自己那名背負著“預言之子”命運的弟子的喜愛,不由得又多了幾分。
    “孩子。
    “開弓,沒有回頭箭的。”
    自來也笑罷,若有所指地對犬塚牙說道。
    然而,犬塚牙此時的頭腦才終於徹底清醒過來。
    隻見他口齒清晰地對自來也說道:
    “火影大人,我犬塚一族對木葉的忠心,天地可鑒。然而此事事關重大,我必須得向母親大人先行匯報才行。”
    “理應如此。”
    自來也點了點頭,認真答道。
    “那麽,我在此處等你回來。”
    二人當即告別,犬塚牙便快速離開火影大樓,向著犬塚一族的營地回去。
    然而,超出犬塚牙想象的是。
    在聽了自己的轉述之後,犬塚爪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立即答應了火影的請求。
    並且,還偷偷地跟在了自己等人的身後,一同出現在了這個地方。
    “不瞞你說,今日之事,是我跟犬子一同看見的。
    “我不出來,是想給你留著麵子。”
    犬塚爪挺直腰板,昂首挺胸,仿佛在向整個世界宣告她的決心和勇氣。
    她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大聲說道:
    “我犬塚一族雖小,但也不是可以隨意欺辱的對象。你一個大男人,敢做,卻不敢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