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亡者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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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宇智波佐助陷入思考,自來也繼續趁熱打鐵說道:
“要不,你再想想?
“你無非就是看重他的成績嘛。但你要知道,成績並不能代表一切。
“有些人努力到盡頭的上限,也無非就是那些天才的起點。真正的忍者,必然是在生死之間磨礪出來的。
“也許,眼下的排名第一,這就已經是他努力的極限了。
“而其餘世家中的孩子,在未來,等你當上火影之後”
察覺到宇智波佐助眉眼間的一絲不耐煩後,自來也兀自停了下來。
他知道,宇智波佐助現在年紀還小,可能會不愛聽這些內容,隻見他又重新說道:
“算了,我也不跟你說那麽長遠。就單憑即戰力來看,我不也給你推薦了一個有血繼限界的畢業生嗎?
“那個,清,清什麽來著?”
“清水一嶽。”
“對,清水一嶽。
“你見了嗎?他怎麽樣?”
宇智波佐助摸了摸自己懷裏的信封,又重新仔細思考了一番。
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開口說道:
“不了,就金大風吧。”
對麵,自來也不由得愣住了。
隻見他靜靜地望著宇智波佐助,在心中默默地盤算著。
半晌後,自來也那緊鎖的眉頭,猶如春風拂過一般,重新緩緩舒展。
隻見他點了點頭,笑著說:
“行!那就這麽定了,我相信你的判斷。”
“好。”
宇智波佐助也終於笑了。
“那,清水一嶽這孩子,畢業後會交給哪位上忍來帶呢?”
佐助開口問道。
“啊,這個.”
自來也抬起腦袋,慢慢回憶著,開口說道:
“應該是還沒有定。
“怎麽,伱有推薦?”
“沒有。”
宇智波佐助搖了搖頭,緊跟著,一道靈感閃過他的腦袋,隻聽他開口問道:
“君麻呂他怎麽樣?
“他們兩個,原先都是霧隱的人,彼此之間,倒也親切。”
想來,君麻呂一直以來都孤身一人,除了自己之外,在木葉並無其他羈絆。
這並非長遠之事,的確是有些孤單了。
“哦?”
自來也回過頭來,佐助的說法,乍一聽其實是有些離譜的。
畢竟,讓一個外來的忍者成為帶班上忍,可不比在暗部工作。
暗部的人員編製,自己作為火影,一個人就可以全部都說了算。
但帶班上忍這種崗位,牽扯到木葉當中最為重視的未來孩子,其人選的安排上,無一會有更多雙眼睛盯著。
可是,過去一年多來,君麻呂也已經在暗部出過了不少次任務。
均完成得非常漂亮,他的對木葉的忠心,也算是已經得到過檢驗。
如此一來,麵對那些潛藏的反對聲音,自來也也已經攢下了一定的手牌,去展開博弈,與剛剛回來時則大有不同了。
在自來也看來,君麻呂與宇智波佐助之間的關係,無疑是他一個最大的加分項。
如今,君麻呂這個孩子在村內的話語權和地位越高,未來,宇智波佐助的火影之路,也應該就會越發的順利。
念及此,自來也立刻點了點頭,大聲說道:
“正好,日向寧次現在也無處安置,不如讓他們兩個一並跟你,一同成為這屆的帶班上忍吧!
“戰事當前,上忍都十分緊缺,隻能是大力提拔年輕一代了。”
後麵這句,顯然是已經在找尋對外的解釋理由了。
“啊?
“那再好不過了。”
聽到自來也的建議,宇智波佐助頓時眼前一亮。
他倒是沒有想那麽多,隻是覺得,能有好友陪著自己一同開展一個新的工作,心中的底氣,也頓時足了起來。
屆時,麵對帶下屬時遇到的難題,彼此之間,也可以一起探討交流。
大家的共同話題,也將隨著這一安排變得更多。
“不過,你還是要先去征詢一下他們二人自己的意見。”
自來也補充道。
若是自己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推進了此事,那兩個小東西卻不識抬舉的話,豈不是浪費時間?
“好的!我明天一早就去!”
宇智波佐助開心地應道。
隨後便與師父告別,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了。
——
回到屋中,宇智波佐助隻覺得愉快得很。
心中默默盤算著,清水一嶽更適合跟誰做隊友,而日向寧次又可以帶哪些孩子。
他脫下衣服,準備換上睡衣。
突然,那花花綠綠的信封,便從懷中掉了下來。
那是下午的時候,清水一嶽親手交給他的信。
全部都是,來自亡者的寄語。
宇智波佐助彎腰撿起信封,看著封麵上那一個個歪歪扭扭的稚嫩筆跡。
心情,也不由得變得沉重起來。
隻見他換好睡衣,呆呆地坐在書桌麵前。
猶豫良久,終於鄭重地坐直身子,緩緩地打開了第一個信封。
親愛的宇智波佐助哥哥:
我和小玉在舊的軍營裏,小玉是我的妹妹。如果,你能收到這封信的話,請給我們帶一些食物吧,也要工裝褲和毯子,對了,還想要一些幹淨的紙。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再吃一次藍蝶酥餅。我就是因為這個才喜歡你的。
——土田傑越
尊敬的佐助大人:
父親昨夜被抓去雪吾鄉裏,為忍者們運送食物去了。他是一個有些胖胖的,笑起來很和藹的男人,他的左眼比右眼小了許多,您一眼就能認得出來。
您可以替我保佑他嗎?如果是佐助大人的話,一定沒有問題的。
——合田有紗
喂,宇智波佐助大哥!
他們每個人都怕得要死,你說好笑不好笑?
哈哈哈哈,哈。
哈。
其實,其實,我也是有一些怕的。但是,隻是有一些哦,不許告訴別人,這件事,我隻告訴了你一個人。
我不怕死,真的。可是,我怕死了之後,沒有人會記得我。
過去一年,我一直在誠心誠意地為你祈禱,希望你可以平安從那個詭異的忍術中逃脫回來,我不騙你,以藍蝶酥餅的名義起誓。
可這兩天,我真的有些後悔了。如果,你已經死掉的話,想到天國之中有你存在,我便會不那麽害怕一些。
那麽,希望,你已經死掉了。
這樣的世界,本來也沒什麽好留戀的。
問候您。
問候天父。
——山本武男
佐助哥哥:
您好。我把自己最心愛的玩具都收在糖果鐵盒裏,埋在了後院的七葉樹下。
為您祈禱。
最後一次了。
——高井哲平
翻看著這一份封封信件,宇智波佐助隻覺得越來越呼吸困難。
他站起身子,打開窗戶,讓清冷的空氣吹了進來,勉強驅散了一些鬱結的窒息感。
望著天空中的圓月,佐助又突然想到。
這些孩子們,已經再也無法看到這皎潔的月亮了。
一陣莫大的哀傷又一次將他緊緊攥住。
戰爭,戰爭。
他要感謝這些孩子們。
宇智波佐助靜靜地望著月亮,心情中彌漫著難以言說的悲哀與憤怒。
是這些孩子們的信,讓自己對戰爭的認識,有了更進一步的切實感受。
屋外,漩渦鳴人的聲音再次遠遠響起,他又在抱怨著洗澡的熱水都被用光了。
那熟悉的日常,此時,卻又顯得是那樣的不真實。
良久,宇智波佐助重新回到書桌旁,認真讀完了每一封信。
隨後,鄭重地將信件重新收好,放回到書桌的抽屜裏將其珍藏。
——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又便到了忍者學校畢業的季節。
過去一個月裏,宇智波佐助做了一些事情。
總體來看,還算是輕鬆且充實。
修行,訪友,與自來也對談,近距離觀摩火影日常,以及,同漩渦鳴人日常鬥嘴。
對了,佐助還專程去了一趟短冊城。
原本是想叫著奈良鹿丸一起去的,但那小子,現在每天都很忙碌。
族內村中的各項事宜,都得鹿丸來經手安排,想想,也真是難為了這個怕麻煩的家夥。
佐助前去的目的,是想要確認清水一嶽那血繼限界的真實性,同時也想看望一下霧隱的那些老朋友。
不曾想到,照美冥的狀態十分頹唐。
與當初那光鮮亮麗的形象,有著天差地別。
更令宇智波佐助大吃一驚的,還有,長十郎戰死的消息。
殺死他的,正是佐助十分熟悉的,音隱四人眾當中的鬼童丸。
那一天的一切都十分沉重,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清水一嶽的血繼限界,的確是真實的消息。
之所以要送到木葉,也是因為霧隱殘部的狀況,實在是令人堪憂。
看得出來,照美冥等人,其戰鬥意誌已經被大蛇丸徹底打垮了。
如今,更是將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別人,也就是木葉隱忍村的身上。
木葉醫院那邊,佐助後來也去過幾次。
醫療忍者們不愧都是查克拉精準控製的天才,對於“回天”的掌握進度,遠遠超出了佐助一開始的預期。
小櫻卻不曾見過。
準確地說,是有見過一次。
她的回天修行進度也十分不錯,但看到宇智波佐助前來之後,便鬧別扭一般徑直離開了。
隨她吧。
想來,時間會撫平一切。
至於日向一族那邊,一切,都如自來也先前所料想的那樣。
他們雖然心中頗為震怒,但也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在“團結合作”、“火之意誌”的大旗之下,自來也甚至還在財政中給他們撥出了十萬兩賞銀,也算是給足了日向一族麵子。
由於日向一族的“表率作用”,其餘五大家族,乃至猿飛阿斯瑪等精英上忍,也都看出了大勢難擋。
在自來也的積極推動之下,各自,終究還是都拿出了若幹人才與非核心忍術資源,與木葉隱忍村中,中忍及中忍以上的忍者們共同分享。
一時間,諸多平民出身的忍者,如鋼子鐵,神月出雲,並足雷同,疊伊瓦希,乃至海野伊魯卡等人,都是一派喜氣洋洋的神色。
每個人見麵,不出三句,言必稱“你準備學些什麽?”以及“火影大人真了不起”,“團結的木葉必勝”。
在自來也的安排下,日向寧次同樣在城郊分到了一間屋子,與君麻呂做了鄰居。
聽到“帶班上忍”這種事時,二人的反應也截然不同。
君麻呂隻覺得莫名其妙,他對現在的生活十分滿意,心中多少有一些抵觸。
日向寧次則截然相反,表現出了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不等佐助多說,寧次便迫不及待地又一次對君麻呂科普起了,帶班上忍的在木葉隱忍村的含金量,以及未來的發展前途。
最終,在佐助與寧次二人的勸說下,君麻呂最終還是默認了這一安排。
不過,關於具體的下屬忍者,他們二人卻沒有選人的權利。
一切,都需要等到忍者學校畢業那天才能揭曉。
——
“祝賀你們,從今天起,各位就是獨當一麵的忍者了。”
一個月後,忍者學校,階梯教室,畢業說明會上。
伊魯卡站在講台之上,又一次說起了一年一度的說明內容:
“但現在,大家還隻是新手的下忍,真正的辛苦,現在才剛剛開始。
“今後,你們將三人分為一組,結成一班,跟在一位上忍老師身邊,正式開始執行任務.”
一聽此話,教室中的眾多學生便議論紛紛起來。
“會跟誰分在一起呢?”
“上忍嗎?哇”
“隨便,不要拖我後腿就好。”
“肯定是我們三個一組啦,我已經給家裏打過招呼了。”
猿飛木葉丸坐在教室上方,嬉笑著對一旁的風祭萌黃和伊勢烏冬說道。
“嗯嗯。”
兩位夥伴同樣用力地點著頭,一臉期待地等待著伊魯卡的名單。
日向花火獨自一人坐在第二排靠窗的位置,相比於教室中的吵鬧,她隻是靜靜地用手撐著腦袋,心不在焉地看著窗外的風景,一副全然置身事外的態度。
與誰一組,她並不在乎。
一個月的忍者學校生涯,讓她徹底對這種集體生活祛魅。
女孩子大都聒噪,同齡的男生也太過幼稚。
大約是時間還是太短吧。
一個月來,她依舊是沒能交到什麽像樣的朋友。
現在,花火隻希望伊魯卡快點宣布。
等到下午,自己的帶班老師前來,她就終於可以再次見到佐助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