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邊，奈良鹿丸麵無表情，繼續匯報道：
    “派遣一個信得過的忍者，前往砂隱忍村協同駐守。
    “既然，對方如此迫切的想要一個超級強者。
    “那麽，我們不妨可以真的給他們一個。”
    對麵，自來也皺了皺眉，心中疑惑，示意鹿丸可以說得更清楚一些。
    隻見，鹿丸繼續說道：
    “聯姻，固然是選項的一種。
    “但除此之外，還存有許多其他方法，可以實現類似效果。
    “比如，霧隱忍村的‘雙領導核心’組織體係。
    “亦或者，先租後借，雇傭交易。
    “總之，關鍵要點在於，滿足砂隱方麵的安全訴求。
    “但具體的實現路徑，可以開誠布公地與砂隱方麵進行共同商討。”
    “你是說，直接滿足對方的要求。
    “由我們木葉這邊出人，無償加入到砂隱忍村當中？”
    聽到這裏，自來也眉頭皺得更深了，開口提出了自己的質疑。
    “明麵上看，的確也可以這麽理解。
    “因此，這個角色的人選就顯得格外重要。
    “除了實力之外，也必須對木葉足夠忠誠。
    “進而，在砂隱的忍村體係中，可以確保此人能夠代表木葉的利益，行事，發聲。”
    頓了頓，奈良鹿丸補充道：
    “起碼，不會傷害木葉的利益。
    “這一方案的好處在於，可行性高，實操性強。
    “短期見效，並且，切實滿足了砂隱忍村的核心訴求。
    “對‘風火水’聯盟的鞏固，有著立竿見影的實踐效果。”
    “人選呢？”
    自來也大概明白了鹿丸的意思。
    隻見他抬了抬眼皮，繼續問道。
    “綱手大人，旗木卡卡西。
    “猿飛阿斯瑪，宇智波佐助。”
    鹿丸聲音平穩，給出了自己心目中的四個名字。
    聽到對方這樣說，自來也默默地點了點頭。
    其中，聽到綱手的名字時，內心多少有一些五味雜陳。
    “那，下策呢？”
    沉默片刻，自來也繼續開口詢問著。
    “下策，利弊鮮明。”
    奈良鹿丸抬起頭來，開口說道：
    “事實上，一個看上去十分簡單明了的選擇，一直都擺在那裏。
    “即，促使‘風’與‘水’的進一步結合，將霧隱殘部，引薦去砂隱忍村。
    “二者互補，各取所需。”
    “不妥。”
    這一邊，鹿丸話音未落，自來也立刻搖了搖頭，否定了這一想法：
    “這其中，二者之間的信任問題該如何解決？
    “而我們，又能從中獲得什麽好處？”
    “若是真的要采取這一方案，自然，就不能由我們出麵主導操作了。”
    鹿丸不卑不亢答道：
    “事實上，二者眼下的互補關係，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來。
    “就算我們不作這順水推舟的人情，也難以保障霧隱或砂隱方麵，他們自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隻要適當的穿針引線，運籌得當，此事的達成，也並非什麽難事。
    “至於，您剛剛所說的‘好處’。
    “從‘風火水’三方聯盟的全局出發，我想，這是成本最低，且最能達成係統最優的結構調整。
    “此舉不僅解決了砂隱忍村的安全問題，同時，也在最大程度上激活了霧隱殘部的士氣以及戰力價值，可謂是一舉兩得。
    “值此亂世，盟友的穩定與發展，便是我木葉可以獲得的最大好處。”
    聽到奈良鹿丸，把格局已經拔到了這個高度，自來也此時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隻見他沉默良久，扭頭看向一旁的宇智波佐助，開口詢問道：
    “你怎麽看？”
    這一邊，佐助也大概聽懂了這其中的症結。
    隻見他沉吟片刻，開口說道：
    “上策太緩，下策太急。
    “中策合適。”
    聽到宇智波佐助的回答，自來也忍不住在心裏為這個徒弟瘋狂點讚。
    駐軍防務，固然有用，但無法從根本上解決砂隱的安全問題。
    並且，牽扯範圍過於下沉，很難說，會在砂隱民眾心裏激起怎樣的反應。
    至於促使“風水”結盟，在自來也看來，那更是全然為他人作了嫁衣。
    要知道，砂隱入侵木葉，也就是不到兩年的事情。
    隻見自來也點了點頭，繼續麵向佐助問道：
    “那麽，在具體的人選方麵，你有什麽想法嗎？
    “或者說，你自己作為四個選項之一，你個人的意願是怎樣的呢？”
    這邊，聽到問話，宇智波佐助再一次陷入沉默。
    四人當中，綱手大人自然是最為合適的人選。
    無論是其戰鬥實力，還是政治智慧，乃至可信任度，都是這四人當中排名前列的存在。
    然而，考慮到她的個人意願，恐怕很難將其調動。
    其餘二人，卡卡西誓不離村。
    並且，與曉組織的宇智波帶土之間，多少有些說不清楚。
    其立場問題，看起來已經是相當存疑。
    阿斯瑪方麵，雖然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情況，並且，對於木葉的忠誠，大概也毋須懷疑。
    但，硬實力相對稍弱。
    並且，此人與第五代火影自來也的個人關係，也一直保持在一個“敬而遠之”的職業態度上。
    如此一來，控製力度實在不夠，後續變數相對較大。
    這麽想來，自己，恐怕真的是最為合適的選擇。
    然而，宇智波佐助十分清楚。
    對自己來說，這是一個太過重大的決定。
    短時間內就要作出抉擇，恐怕，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
    念及此，宇智波佐助開口答道：
    “私以為，綱手大人最為合適。
    “至於我的個人意願。
    “我想，我還需要更多的時間考慮清楚。”
    “明白。”
    聽到佐助的回答之後，自來也表情複雜地點了點頭。
    他也知道，從理性上來看，綱手的確是最為適合的人選。
    但是
    很快，自來也重新調整好情緒，收斂心神，轉頭對奈良鹿丸開口說道：
    “不愧是新一代中最為優秀的頭腦。
    “你的建議，讓我的思路打開了許多了。
    “這件事，今日暫時還做不出決定，我需要再好好想想。
    “兩日之內，我便將給出最終的決議。
    “到時候，我們再一起探究，可以嗎？”
    “好的。”
    奈良鹿丸平靜地點了點頭。
    “這些天，辛苦你了。”
    在自來也的勉勵聲中，鹿丸恭敬告辭，轉身離開了火影辦公室。
    臨走之前，又一次碰上了宇智波佐助那平靜的目光，鹿丸心中頓時覺得有些尷尬。
    隻見，他難為情地衝佐助笑了笑。
    後者同樣報以善意。
    先前這些日子，一直縈繞在鹿丸心頭的怪異感覺，也在這相視一笑的瞬間當中，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木葉六十五年，九月十五日。
    夜。
    木葉隱忍村，火影之宅。
    書房當中，宇智波佐助與自來也再議此事。
    “師父，昨夜裏我想了一宿。
    “或許，鹿丸他說的是對的。”
    隻見，宇智波佐助坐在書桌麵前，開口對另一邊的自來也認真說道。
    “什麽？”
    自來也不明所以，疑惑問道。
    “就是，風水聯合。
    “關於‘係統最優的結構調整’。”
    宇智波佐助開口解釋道。
    “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你怎麽還在想？”
    自來也感到一陣不解，皺著眉頭開口問道。
    “照美冥，現在酗酒很嚴重。
    “若再不給她一點希望。
    “恐怕，人就要廢了。”
    宇智波佐助回答道。
    沉默。
    大段的沉默之後，自來也終於開口說道：
    “那就更不能扶持這種人了。”
    “那派我去嗎？”
    宇智波佐助平靜反問道：
    “新第七班才剛剛組建，我這一走，前麵的許多事情都白做了。
    “至於，往後的事情”
    佐助沒有再說下去。
    在此之前，佐助已經明確向自來也表態，自己並不想離開村子。
    這段時間，他已經想得非常清楚了。
    此時離開木葉，前去砂隱忍村，那幾乎就意味著，將徹底退出火影大位的競爭。
    雖然，對他自己來說，風影和火影並沒有太大區別。
    但寧次呢？
    他曾答應過對方，一定要當上火影，為那沿襲百年的“籠中鳥咒印”製度，畫上一個終止句號。
    但若是離開木葉，那距離這一目標，則明顯又會遠了許多。
    除此之外，佐助的朋友，他的生活，幾乎全都在木葉忍村當中。
    因而感性方麵，宇智波佐助也同樣不願離開。
    “成全別人，其實就是成全自己。”
    一句在論壇當中看到的個簽雞湯，在宇智波佐助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隻見他開口對自來也繼續勸說道。
    希望師父可以再考慮一下“風水”的互補聯合。
    隻不過，這雞湯聽上去，無論是對自來也還是佐助自己來看，力度似乎都不是很大。
    或者，讓綱手去呢？
    自來也心中，反複糾結著其餘三個人選。
    然而，每一個人都有那麽一些讓自己感到不如意的地方。
    且不說那兒女情長。
    如今，綱手在木葉高層的顧問團中，已經與自己成功結成了統一團體。
    這一設計，極大鞏固了自己在木葉領導層中的核心地位和決策權力。
    在這一背景之下，綱手更是不能離開。
    另一邊，雖然相比最初的時候，自來也對宇智波佐助的心智，已經放心了許多。
    但倘若真的撒手將其放走。
    這一去，山高路遠，佐助再有個什麽思想上的變化，自己可就難辭其咎了。
    某種意義上，這種決策，大約也是違背了蛤蟆仙人預言當中的“引導”職責。
    “成全他人？”
    自來也表情糾結，用詢問的口氣重複著宇智波佐助的話。
    “嗯”
    佐助點了點頭。
    對於這雞湯的邏輯合理性，心中也是很沒底氣。
    “就算如此，也不能全然采用鹿丸的說法，必須要打夠足夠的補丁才行。”
    自來也沉吟良久，終於下定決心開口說道。
    “同意。”
    宇智波佐助點了點頭。
    隨後，師徒二人商議良久。
    議至深夜，自來也長歎一口氣道：
    “如此一來，砂隱忍村的格局。
    “恐怕，要比螺旋丸當中的狀況都要瘋狂混亂了。”
    “但願能，亂中有序吧。”
    宇智波佐助同樣長舒一口氣，自言自語般，喃喃念道。
    翌日。
    火影大樓，火影辦公室中。
    奈良鹿丸奉召前來，再次重議此事。
    隻見，自來也坐在那火影桌後，沉吟說道：
    “那一日，伱說‘盟友的穩定與發展，便是我木葉可以獲得的最大好處。’
    “初聽時，心中不以為意。
    “但這兩天來，這句話卻時常縈繞耳邊。”
    “您是說”
    這邊，奈良鹿丸眼睛一亮，頗有些意外地看著火影大人。
    “不錯。”
    自來也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經過宇智波佐助和我的多番商議，我們初步決定，就采取你所說的那個‘風水聯合，互益互補’。”
    這邊，鹿丸看了一眼一旁的宇智波佐助。
    不禁被眼前的這一對火影師徒，所表現出的胸襟與格局，給深深折服。
    “但是，在具體施行過程當中，還是有幾個條件要加上。”
    自來也的聲音還在繼續：
    “佐助，你來說吧。”
    “好的。”
    這一邊，聽到火影吩咐，宇智波佐助點了點頭。
    隨後麵向奈良鹿丸，嚴肅說道：
    “第一，這件事由誰主動提出，這一點至關重要。
    “可以是砂隱，也可以是霧隱，但決不能是木葉。”
    “這是自然。”
    聽到這一點，奈良鹿丸認真地點了點頭。
    早在這一方案謀劃之際，鹿丸就已經考慮到了這一點。
    哪怕火影大人沒有提出，自己也會建議注意此事的。
    “第二，此事繁瑣，涉及多方利益，牽扯人性微妙，不可操之過急。”
    另一邊，宇智波佐助繼續說道：
    “眼下，照美冥狀態極差。這一點，需要等待或引導其早日恢複至正常狀態。
    “隻有這樣，我們的構想，才可以說滿足了相應的前置條件。”
    “明，白。”
    關於佐助所說的這一情報，奈良鹿丸事先卻是並不知情。
    但其中的道理，他稍加思索便能理解。
    當即緩緩地點了點頭，等待著佐助的後續補充。
    “第三，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這一計劃，變數極大。”
    宇智波佐助麵無表情地看著鹿丸，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