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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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佐助那冷漠的話語,猶如一盆冰涼的冷水。
兜頭淋下,澆滅宇智波鼬此前的一切美好幻想。
隻見他臉上一怔,隨即很快又恢複了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柔聲說道:
“佐助,自來也大人已經死了。
“現在,我是這世上你唯一的親人.”
聽到這樣的話語,宇智波佐助隻覺得一陣反胃。
隻見他一臉厭煩,冷聲答道:
“那麽,你有沒有考慮過。
“我之所以沒有其他親人,是拜哪隻瘋狗所賜?”
“我”
宇智波鼬略加遲疑,但仍舊是淡淡說道:
“這件事原委你明明都已經知曉,那都是為了木葉的和平。
“據點一別,又已經過去了這麽久。
“難道,你還是不能理解這份苦心嗎?”
一旁,不等聽完,宇智波佐助心中就升起了一陣惡煩。
隻見佐助一臉煩躁地大聲喝道:
“我跟你有關係嗎?犯得上理解你這種神經病人?
“鼬,搞搞清楚,你他媽腦子純有問題!
“我讓你滾!
“你聽不懂嗎?!”
麵對佐助大人的突然暴躁。
山下眾人,不由得都露出了駭然的表情。
要知道,在此之前,宇智波佐助雖然嬉笑怒罵,但其底色,卻一直都是冷靜沉著。
那副狀態,仿佛一切都在其掌控之下,充分契合了民眾心中,理想領袖應有的模樣。
但此刻,佐助的暴走,又一次提醒起了人群。
他,畢竟還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
與此同時,一旁的日向寧次與君麻呂。
此時也不由得神色緊張,向宇智波佐助投來了擔憂的目光。
然而,看到佐助發怒,宇智波鼬卻沒有任何感情波動。
隻見他重新恢複為一副冰山一樣的模樣,冷然說道:
“我聽得很清楚。
“但是,抱歉。
“我不能走。”
“?!”
惱怒之餘,宇智波佐助不由得感到了一陣奇怪。
要知道,先前自己,在宇智波一族的據點約戰當中,便曾對宇智波鼬施展過一次別天神。
其內容便是,要求對方全然不許插手自己的生活,更不許幹涉自己的人生。
但這一刻,為什麽卻
所以說,是別天神失效了嗎?
正當佐助思索之際,耳邊,卻又分明聽到,宇智波鼬再次淡淡說道:
“我出現在這裏,是奉了第五代火影,自來也大人的遺命。
“在他過世之前,曾特地找到過我,要我不計一切代價.”
宇智波鼬看向佐助,深情地目光包含了萬種期許,認真說道:
“.保護你。”
“誰?”
這邊,宇智波佐助強忍著要嘔吐的衝動。
本能般伸手入懷,隔著衣服,捏住了心靈秘術傀儡的頭顱。
隻見,宇智波佐助的手指顫抖著。
心中,被巨大的憤怒與背叛感填滿。
“佐助!你冷靜些。”
一旁,日向寧次再也看不下去。
隻見他快步來到佐助身旁,一邊將手放在佐助的肩膀上安撫著,一邊抬起頭來,大聲對眼前的宇智波鼬喊話說道:
“鼬先生,如果你真的在意佐助的話,還請先立刻離開吧!”
一旁,君麻呂也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到佐助身旁,冷冷說道:
“這裏不需要你。”
“你也看到了,你繼續賴在這裏的話,隻會對佐助造成負麵影響。”
日向寧次再次補充說道。
然而,麵對日向寧次二人的喊話,宇智波鼬隻覺得如蚊蠅吵鬧。
隻見,他看都沒看寧次一眼,隻是繼續凝望著宇智波佐助。
全然一副漠然相對的態度,壓根沒將這多餘的兩人放在眼中。
(“自來也,他說的,可是真的?”)
這邊,宇智波佐助努力深呼吸著,終於能稍稍靜下心來,開口在腦海中呼喚著師父。
(“我
(“我隻是擔心”)
自來也小心地措辭著:
(“在想,一個用來托底的最後舉措。”)
這邊,自來也自知理虧。
對宇智波佐助的性格十分了解的他,此時隻能是支支吾吾著,不知道該當如何應對。
誰能想到,曾經一度與三代火影並駕齊驅,鼎鼎大名的誌村團藏,在佐助三人麵前,這樣得不經一戰呢?
(“該死!”)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後,宇智波佐助在腦海中大聲地咒罵著。
與此同時,耳邊竟又一次聽到,宇智波鼬開口說道:
“佐助,你聽我說。
“我跟你一樣,的確是很不喜歡誌村團藏。
“但是,木葉以及忍界和平的維係,也的確需要團藏這樣的人的存在。”
隻見,宇智波鼬表情莊重,嚴肅說道:
“自我犧牲,那就是忍者。
“不見天日,在暗中的功臣,也一直都是忍者本來的姿態。
“在暗部,在根組織,很多忍者都是這樣默默死去的。
“這個世界不能全是光鮮亮麗的,就是因為這些人,世界才得以維持和平。
“我曾經的一切所為,亦是如此。
“而這,也是團藏在木葉存在的意義!
“到此為止吧,佐助!”
這邊,宇智波佐助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侃侃而談的家夥。
對方此時,渾身所表現出來的自信與自然,已經徹底超出了宇智波佐助的理解。
這個家夥,整個人莫名其妙的程度。
使得佐助與其說是生氣,倒不如說是困惑。
世界上,怎麽會產生出如此離譜的物種?
麵對宇智波鼬的自信幹預,宇智波佐助氣極反笑,開口問道:
“不是,你是幹什麽的啊?
“你到底以為自己是誰啊?!
“什麽東西啊,突然跑出來嘰裏咕嚕說這樣一大堆屁話!
“這裏有你說話的位置嗎?
“這是我的戰鬥。
“抓緊滾開!好嗎?
“還是說”
宇智波佐助心中,翻滾著的怒浪滔滔再一次湧了上來。
隻見他神色陰冷,殺意滔天,蹙眉切齒問道:
“你已經做好了準備,打算要與我為敵?”
然而,麵對宇智波佐助的再一次驅離。
宇智波鼬卻依舊是麵不改色,口中淡淡地回答說道:
“我是你的兄長,也是你在世上唯一的親人。
“不管你承認還是不承認。
“這,都是無法更改的事實。”
“所以呢?這時候突然跳出來,是要履行兄長的職責了嗎?
“是準備要管教老子了?”
麵對著宇智波鼬這理直氣壯的親情綁架。
宇智波佐助甚至懷疑自己的記憶出現了問題。
莫非,之前怒殺全族的,是我自己不成?
“天底下怎麽會有你這麽不要臉的家夥!”
對方的態度,一直讓佐助有一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憋屈感。
麵對宇智波鼬那全然自洽的無恥邏輯,佐助隻感到了物種隔離一般,簡直完全無法正常溝通。
“團藏大人!今日之事,到此為止。
“不知你,意下如何?”
麵對宇智波佐助的問題,宇智波鼬卻是不予理會。
隻見他扭頭看向一旁,對那原本已經絕望了的誌村團藏朗聲喊道。
“鼬,好久不見。”
這邊,眼看著一切又一次峰回路轉的誌村團藏,沉聲說道。
在此之前,他曾數次嚐試,在私底下與宇智波鼬進行接觸。
但麵對自己的主動,對方卻是一直都避而不見。
在這樣的關鍵時刻,宇智波鼬肯站出來替自己說話,也的確是超出了誌村團藏的先前預期。
“你果然是我最欣賞的宇智波一族的忍者。
“你對於忍者的認識與覺悟,是你那蠢笨的弟弟,終其一生也無法追趕得上。
“老實說,留下這個家夥的性命,是你一生唯一的失敗之處。”
(“自來也,這就是你找的所謂的托底?
(“給團藏買的救命保險?”)
腦海中,宇智波佐助冷聲嘲諷著。
與此同時,自來也也瞠目結舌地望著眼前這一幕。
心中,對於宇智波鼬腦袋裏在想著什麽,也感到完全不能以常人來理解。
麵對眼前的荒誕鬧劇,麵對此人的難以理解,宇智波佐助甚至覺得有一種深深地無力感。
隻聽他歎了口氣,不得不下場幫忙梳理邏輯。
冷然開口說道:
“第一,這是我的戰鬥,你沒有資格插手。
“第二,如果你執意要保下誌村團藏,那麽,我將把你視作為他的幫手,一並掃除。
“第三,我早就說過,你不應再出現在我的眼前。”
說到這裏,宇智波佐助的情緒又有些激動起來。
隻聽,他那冷冽的聲音不由得有些顫抖起來,沉聲說道:
“讓你賴在木葉當中,本就是一個愚蠢至極的決定。
“現在,你又像坨狗屎一樣跳了出來。怎麽,是覺得害我害得還不夠嗎?!”
(“誒?”)
腦海中,瑟瑟發抖的自來也忽然驚覺。
這最後兩句話,怎麽聽著
好像是衝自己來的?
“佐助,我絕對沒有想要與你為敵的意思。
“我說過,我個人對團藏並沒有好感,隻是對木葉來說,他依舊有著不可替代的價值。”
看著佐助那憤怒的模樣,宇智波鼬的心中滿是心疼。
“如果,你執意要抹殺他的話,那.”
隻見,宇智波鼬神情掙紮,眼神在佐助與團藏身上來回遊移著。
這樣的選擇,他之前早已做過一次,如今,他終於又作出了同樣的決定。
“好吧.”
宇智波鼬歎了口氣,在團藏那絕望的目光當中,閃身讓到一旁。
口中,卻又是說道:
“你可以殺了他,但前提條件是.
“請允許我代替誌村團藏,在你的火影任下,成為新的影之暗麵!”
頓了頓,宇智波鼬眼神瞳孔猛然放大,略帶狂熱地大聲說道:
“佐助,請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讓我保護你,愛護你,共同鑄就你的夢想,彌補這麽些年以來,你所缺失的家人與親情”
“我給你個蛋!”
這邊,宇智波佐助隻感到一陣毛骨悚然的惡寒。
聽到這狂熱的告白,佐助隻覺得心裏麵一陣反胃。
隻見他大口地喘息著,厲聲說道:
“你這個人沒有臉皮?
“生來便從不知曉廉恥為何物嗎?!
“好話,那一日在宇智波一族的據點時,我已經全部都給你說盡了。
“我,要,過,自己的人生。
“至於你,隨你嗎的便!
“你若再糾纏下去,那隻能是不死不休!”
隻見,宇智波佐助神情暴躁。
猛然便將那草薙劍綽在手中。
腦海中,“鋼之意誌”的鎖鏈叮當作響,又一次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麵對宇智波鼬,他無數次告訴自己。
如今,他早已經將其徹底放下。
在自己心中,那個曾經撫養自己,照看著小佐助一天天長大的宇智波鼬,已經與那路人一般無二。
曾經的愛慕與崇拜,溫情與痛苦,自責與折磨,就全部當作是自己命不好。
不去想,也不再回味。
向前看。
可眼前,又一次看到對方,試圖以“愛”的名義來折磨自己。
巨大的憤怒與悲哀,深深地攝住了宇智波佐助的心靈。
曆來引以為豪的理智與冷靜,此時,也幾乎是來到了瀕臨潰散的邊緣。
是啊。
也許,隻有那曾經最為親密的養護者,才會將一個人逼到這樣一副失控田地。
事實上,最讓佐助感到憤怒的,並不是宇智波鼬的具體的要求。
而是對方那副理所當然的態度,以及近乎盲目,且全然不自知的傲慢模樣。
到底是憑什麽啊?!
這個家夥,就這樣從天而降,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有資格插手這場,與他本人毫無瓜葛的戰鬥。
並且,全然擺出了一副主事者的態度,替代自己作出了一係列的抉擇?
就憑那所謂的血脈嗎?!
這副場景,與當初直接殺掉全族,但兀自留下了自己一條性命,還強行為自己編織了一條複仇之路的劇本的做法,又有什麽本質區別呢?!
還有就是,在自己強烈抵抗,終於讓對方明白了,誌村團藏非死不可之後。
這個家夥,又是基於著怎樣的心理,腆著臉又緊跟著開口要求回到自己的身旁呢?
念及此,佐助又一次忍不住騰起怒火。
他想咒罵,想大喊,想歇斯底裏,隻感覺要被逼瘋。
那來自曾經最親的人,那如隔山海的難以溝通,不被看見。
最是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