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月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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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霎時間,永不熄滅的黑色火焰,在宇智波佐助的四周腳下熊熊升起,將其整個人困在原地。
    “團藏!說話!”
    這邊,宇智波鼬心中猛然扭頭,再次對團藏催促詢問著。
    麵對這“穿越者”的無禮挑釁,宇智波鼬的心中滿是憤怒。
    饒是如此,頭腦中卻依舊留有了一絲清明。
    不忍傷了自己那寶貴弟弟的唯一肉身。
    “不錯.”
    另一邊,沉溺於狂喜的誌村團藏這才如夢方醒。
    隻聽他大聲回應喊道:
    “根據我的情報,宇智波佐助的靈魂,此時正在沉睡當中!
    “隻有殺了眼前這個穿越者,你的弟弟才會有一線生機!
    “至於肉身,完全可以直接毀滅!”
    頓了頓,誌村團藏急智頻出,繼續補充說道:
    “隻要留下那雙萬花筒寫輪眼,我便有辦法將宇智波佐助重新複活!”
    “很好。”
    宇智波鼬點了點頭。
    一切都正合他意。
    下一秒,隻見宇智波鼬回過身來,那隻流血的萬花筒寫輪眼,正式對準了宇智波佐助的身體。
    “鼬啊,鼬.”
    麵對宇智波鼬那認真的殺意,黑炎的圍繞當中,宇智波佐助毫無懼色。
    隻見他坦然站立,直視著宇智波鼬的眼睛,微笑著感慨說道:
    “你還真是,天生給人當狗的一條賤命呢。”
    此時,麵對“陌生人”的嘲諷,宇智波鼬也表現得十分淡然。
    隻見他再次發力,口中喝道:
    “天”
    “錚——!”
    然而,正待宇智波鼬,準備直接對佐助使用“天照”之際。
    一道纏繞著雷電之力的淩冽箭影,自遠處急速射來。
    瞬間便射入了宇智波鼬的胸膛,打斷了對方的瞳術攻擊。
    (“他”)
    另一邊,黑色火焰的包圍之中,自來也難以置信地望著剛剛那一幕,喃喃說道:
    (“他,居然,真的想殺死你”)
    (“哼。”)
    另一邊,宇智波佐助卻顯得毫不在意。
    隻聽他冷笑一聲,淡淡譏諷道:
    (“在讓人失望這件事上,宇智波鼬,倒是從來都不曾讓我失望過呢。”)
    (“佐助,我.
    (“對不起”)
    至此,自來也方才徹底意識到了,事情已經失控到了何種程度。
    隻聽他充滿內疚地說著。
    在此之前,自來也看那宇智波鼬,隻不過是一杆利刃神兵。
    這杆神兵,他三代火影耍得,誌村團藏耍得,曉組織也耍得。
    那麽,我第五代火影,來自妙木山白發仙人自來也,又憑什麽不能操練一番呢?
    孰料,完全沒有掌握“操作手冊”的自來也,第一次對宇智波鼬委以重任,便翻了一個如此巨大的跟頭。
    心中,也不由得痛感先前。
    自己對宇智波鼬其人,心中的確存有了太多的不應保持的天真幻想。
    老實說,關於對“愛”的理解,二人完全是兩個極端。
    全然的互不理解,終致釀成今日大禍。
    (“得了吧,蛤蟆老師。”)
    腦海中,宇智波佐助隻是溫和地笑了笑。
    隻見他看著眼前這一片黑色火海,在腦海中寬慰說道:
    (“至少,你的封火法印,還真的要派上大用場了。”)
    隻見,宇智波佐助掏出一張中型卷軸。
    憑借著靈寶道具,“心靈秘術傀儡”的能力獲取,開始籌備那“封火法印”。
    遠處,另一邊。
    射中宇智波鼬的日向寧次,依舊保持著射箭的姿勢。
    隻見他手指沉穩,雙眼已然切換為白眼狀態。
    日向寧次知道,像剛剛那樣的攻擊程度,絕不可能真正擊中對方。
    一擊之後,隻見寧次立刻挪開弓箭,大聲喊話說道:
    “鼬先生!您冷靜一點!”
    在寧次看來,事情雖然已經徹底失控,但未嚐沒有補救的可能——
    畢竟,得益於宇智波佐助先前的情報支持,寧次知道,“別天神”並非是不能破解。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爭取到對話的時間。
    “撲啦啦啦.”
    果不其然,宇智波鼬那中箭的身體,此時,又一次幻化為數十隻烏鴉,急速消散。
    下一秒,宇智波鼬重新現身,瞬間便來到了日向寧次的麵前。
    “那麽,先把礙事的家夥解決掉吧。”
    宇智波鼬冷然說道。
    與此同時,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日向寧次口中急切說道:
    “你現在已經中了幻術!
    “誌村團藏那繃帶下的右眼,藏著的是宇智波止水的萬花筒寫輪眼。
    “而那隻眼睛,可以釋放忍界的最強幻術——
    “‘別天神’!”
    此話一出,場上眾人,均不由得緊張地注視著宇智波鼬的神情。
    包括自來也在內,日向寧次,君麻呂,乃至誌村團藏,每個人都十分清楚。
    當被旁人說破“別天神”的真相之後,這一幻術的作用,將大打折扣,乃至被直接破除。
    然而,這些人中,對“別天神”可以說是最為了解的宇智波佐助,卻是絲毫不關心宇智波鼬的反應。
    而是繼續低頭,緊鑼密鼓地繪製著封火法印所需要的咒印符文。
    (“不錯!這個日向寧次,你以後一定要予以重用!”)
    腦海中,自來也興奮說道。
    (“那一日,在火影大樓的議會大廳中,綱手中了‘別天神’後,經過被當麵叫破,隨後就重新驚醒了.”)
    然而,不等自來也把話說完,那一邊,宇智波鼬冷漠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
    “!”
    此話一出,除了宇智波佐助之外,滿員皆驚。
    遠處的誌村團藏,也終於放心地露出了陰沉的笑容。
    “什什麽?!”
    日向寧次難以置信地望著對方。
    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也不由得緩緩地淌了下來。
    “別天神對我的作用,與其說是幻術,倒不如說是,讓我徹底清醒。”
    對麵,顯然對該幻術同樣也十分了解的宇智波鼬,冷聲說道:
    “團藏說得沒錯,我隻是,一直在自己欺騙自己。
    “死死抱著佐助平安無事的想法不肯撒手,這才被對方一次又一次地傷害。
    “可是,一旦我直麵這黑暗的真相,那個冒充我弟弟的家夥,他的一切表現,也就完全說得通了。
    “因為,他懼怕我。
    “懼怕我這個,天底下對佐助最為了解的兄長,會立刻識破他的偽裝!”
    “是這樣嗎?”
    日向寧次甚至忘記了恐懼,而是匪夷所思地望著對方。
    “還是說,你真的認為。”
    頓了頓,宇智波鼬的聲音再次降至冰點,冷冷問道:
    “我剛剛是徹底信了你的鬼話?”
    “你”
    日向寧次愣在原地。
    宇智波鼬那驟然散發的強烈殺意,令寧次不由得汗毛倒立,冷汗也瞬間浸濕了整個後背。
    望著眼前日向寧次這幅慌亂模樣,宇智波鼬心中不由得發出一聲冷哼。
    絕大多數謊言,在以“心思細膩,頭腦聰慧”而著稱的宇智波鼬的麵前,其實,都很難逃得過他的眼睛。
    最終,能不能將其成功哄騙。
    其實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宇智波鼬更願意願相信哪一種“謊言”。
    在那之前,宇智波佐助的憤然與決絕,以及日向寧次的眼神閃爍。
    在鼬的眼中,實則都是洞若觀火。
    他知道,重歸於好的希望極其渺茫,但他隻能選擇願意相信。
    但此刻,相比於選擇寧次的鬼話,懷抱著虛妄的等待。
    倒不如團藏的故事更來得迷人一些——
    自己最愛的那個純潔的弟弟,依然是自己想象中的樣子。
    此時他所表現出來的,對自己的全部抵抗,隻是因為被那可惡的穿越者奪取了肉身。
    而真正的宇智波佐助,此時,正在那無邊的黑暗當中,柔弱的,可憐的,等待著自己的拚死解救。
    一如,過去十餘年來,自己所最為熟悉的那套模板劇本。
    “寧次!離他遠一點!!”
    遠處,宇智波佐助終於將“天照”的黑色火焰,盡數封印。
    隻見他一邊喊著,一邊施展“瞬身之術”,急速向著寧次的身旁趕來。
    然而.
    “萬花筒瞳術·月讀。”
    同一時間,宇智波鼬催動瞳力,左眼的萬花筒寫輪眼中,霎時間也是布滿了血絲。
    下一秒,日向寧次猛然發覺,自己來到了一片暗無天日的猩紅世界。
    低頭看去,手腳均已被綁在了十字架上。
    麵前,則是那麵無表情,手持武士長劍的宇智波鼬。
    “撲哧!”
    宇智波鼬站在身前,機械式地將長劍捅進了寧次的腹中。
    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幻術。
    然而,那劇烈的疼痛感,卻比任何感受都要來得直觀真實。
    “撲哧——”
    “撲哧——”
    “撲哧.”
    “.”
    長劍捅入身體,那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伴隨著日向寧次那一聲聲的慘叫,無盡地回蕩在這片月讀空間當中。
    麵對著日向寧次的痛苦,宇智波鼬仿佛全然沒有看到。
    宛如一具毫無感情的行刑機器,規律且單調地重複著同一個動作。
    “撲哧.”
    24小時後.
    “你怎麽樣?!”
    日向寧次回過神來,映入眼簾的,是宇智波佐助那關切的臉龐。
    對外界的所有人來說,寧次所經曆的那漫長的一天一夜,卻隻是有一瞬而已。
    日向寧次嚐試著想站起來,但渾身上下,仿佛真的經曆了那殘酷的折磨一般,全然使不出一絲力氣。
    不遠處,君麻呂已經變身為咒印二的狀態,正待與對方展開殊死肉搏。
    “君麻呂!”
    見狀,宇智波佐助當即厲聲喝道:
    “寧次現在的處境十分危急。
    “立刻將他送往木葉醫院,找綱手大人親自醫治!”
    “我”
    佐助懷中,日向寧次虛弱說道:
    “我沒事”
    一旁,君麻呂也遲疑地看著二人。
    心中,既擔心日向寧次,但也對宇智波佐助接下來所要麵對的處境,感到十足的無法放心。
    “你一個人”
    君麻呂開口說道。
    不等他把話說完,宇智波佐助便急迫喝道:
    “少廢話了!”
    頓了頓,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的佐助,再次恢複為平靜模樣。
    隻聽他認真說道:
    “寧次必須立刻得到醫治。
    “另外,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現在也已經是第二次咒印化了吧?
    “體力,早已到極限了。
    “你同樣也需要休息。”
    “我”
    君麻呂還想再說些什麽。
    宇智波佐助卻是堅決地擺了擺手,平靜說道:
    “這件事,必須由我獨自麵對。”
    一邊說著,佐助一邊將日向寧次,輕輕地挪到了君麻呂的手中。
    隨後便轉過身去,冷冷地注視著宇智波鼬,再次說道:
    “這是我的家事。
    “走吧。”
    一旁,君麻呂低頭看著已然昏迷過去的日向寧次,再抬頭看向佐助的背影。
    終究是咬了咬牙,冷冷說道:
    “你若死了,此生我便不做其他事情。
    “定會替你完成複仇。”
    聽著如此生硬的囑咐,宇智波佐助不由得笑了出來。
    隨即,卻又認真地點了點頭,淡淡應道:
    “好。”
    隻見,君麻呂架起了日向寧次,雖是已經決定要離開。
    但依舊挑釁似的,向著宇智波鼬的方向走了過去。
    “你比我想象中更可悲。”
    路過宇智波鼬時,君麻呂冷聲說道。
    隻見他腳步不停,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步一步地向著山下的方向走去了。
    宇智波鼬沒有出手。
    誌村團藏,當然更是不會出手。
    望著二人成功離開,腦海中,自來也同樣鬆了口氣。
    隻聽,回過神來的他,在腦海中急速對佐助說道:
    (“現在,立刻,馬上!
    (“去我的墓地位置,把我放出來!
    (“一個團藏便已是棘手,外加一個宇智波鼬.”)
    此時的自來也,無論是出於內疚想要彌補,還是出於對佐助個人的安危擔憂,都急切地想要參與這場戰鬥。
    然而,麵對著自來也的連聲催促,宇智波佐助卻仍舊是淡淡說道:
    (“蛤蟆師父,我已經說過了。
    (“這,是我的家事。”)
    話音剛落,隻見宇智波佐助那漆黑的雙眸,瞬間幻化為鮮紅。
    瞳孔中,三勾玉寫輪眼迅速旋轉,再一次變為了圓鑽形態萬花筒的模樣。
    “萬花筒瞳術·瞬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