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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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智波佐助心頭一動。
當即便想,應該,就是這一刻了。
隻見他閉上眼睛,努力回想著自己先前是怎麽回答的。
//
“你的屁話,跟你做過的孽一樣多。”
//
果然,是很不禮貌呢。
宇智波佐助心中暗笑,再一次睜開眼睛,對宇智波鼬開口說道:
“好的,我願意回到本來就屬於我的命運當中。”
“.”
萬籟俱寂。
麵前,宇智波鼬依舊保持著一副淡漠的樣子。
隻見他靜靜地看著宇智波佐助。
與此同時,佐助也不由得屏住呼吸,等待著“伊邪那美”解除的那一刻。
“水遁·水龍彈之術!”
遠處,宇智波鼬再一次雙手結印。
地麵又一次開始震顫,一股龐大的水元素力量從地下洶湧而出,化作為一條栩栩如生的凶猛水龍。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潮水又一次向著宇智波佐助的麵門徑直襲來。
所以,失.
失敗了嗎?
宇智波佐助再次閃身至一塊巨大的岩石背後,躲閃過此次攻擊。
但心中的震動,宛如外界轟鳴的波濤一般。
所以,問題是出在什麽地方了呢?
(“你想到什麽了嗎?”)
腦海中,察覺到佐助有些異樣的自來也,忍不住出言問道。
在此之前,確認了自己進入了對方的幻術空間之後。
很長一段時間裏,宇智波佐助都不再對宇智波鼬的話語給出任何反應。
(“嗯
(“我本以為,我大概搞懂了所謂的伊邪那美的破除原理.”)
宇智波佐助一邊回答,猛然間,一道閃電在自己腦海中劃過。
他好像,明白了。
為什麽,自己剛剛已經給出了明確的表態,卻依然被困在這無限的循環空間當中。
//
“接受原本命運,不再使用超然的力量逃避現實”。
//
網友前輩所總結出來的核心要義,此時,在宇智波佐助的腦海中不斷回響著。
最後,隻留下了兩個核心的關鍵詞。
超然的力量。
逃避。
超然的.
逃避
剛剛的自己,在麵對自來也的時候,本能的又在回避些什麽?
而那超然的力量所指向的,不正是自己那一直所依靠的係統論壇嗎?!
念及此,宇智波佐助的內心大震,猶如擂鼓一般隆隆作響。
(“怎麽了?”)
腦海中,發覺宇智波佐助話說到一半,又突然停下之後,自來也不由得感到更加奇怪。
(“沒關係的。
(“慢慢來,一定會有辦法.”)
這邊,自來也隻當是佐助的思路又卡殼了。
饒是內心焦急萬分,但口中卻依然安慰著自己的弟子。
(“蛤蟆師父.”)
另一邊,宇智波佐助怔怔站在原地。
心中逐漸將問題重新定位清楚。
在“伊邪那美”看來,自己所依靠的超然力量,定然是論壇係統無疑。
而其所指向的核心訴求,“直麵命運,不再逃避”。
或許,就是指自己一直以來,哪怕是麵對最親近的人,也不肯徹底攤開心扉。
明明都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卻依舊裝作若無其事,任由誤會不斷滋生。
童年的經曆,使得宇智波佐助在潛意識中一直認為,自己被愛,被選擇,被尊重,全部都是有條件的。
你必須足夠優秀,足夠幹淨,足夠清白,你才是值得被肯定的乖孩子。
而自己全家被屠,徒留一條性命苟活,也是因為自己太過弱小,不值得成為其“器量”的測量者。
同樣的,一直以來,麵對自己的恩師自來也,佐助心中總是有著一個隱約的擔憂,那就是關於“預言之子”的謊言。
而這,也是他無法與自來也坦誠相待的核心原因。
是的,恐懼。
他害怕,一旦說出真相,自己所擁有的,那一切關於“家”的幻想,也都會立刻隨之化為烏有。
一直以來,佐助所逃避的,不正是這種正視真相,坦然麵對可能會再一次失去親人的勇氣嗎?
可是,一直隱瞞下去,難道,不會是更大的隱憂?
念及此,宇智波佐助終於是下定決心,隻聽他開口呼喚著自己的師父,終於問出了藏在心底多時的問題:
(“您,是不是也懷疑過我穿越者的身份”)
(“!?”)
聽聞此言,自來也心中猛然一震。
過去種種,瞬間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關於“穿越”這種事,一開始的時候,自來也自然也隻當是那誌村團藏信口胡說。
但這些日子以來,宇智波佐助在情報方麵,一次又一次的異常表現,的確是令自來也心中的懷疑變得越來越大。
作為與對方貼身相處,乃至心靈相通的傀儡寄存者,自來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宇智波佐助,大約真的是有些超然於整個忍界之外的“上帝視角”。
而穿越者的身份,也的確是一個相對合理的解釋。
此時,猛然間聽到宇智波佐助這樣發問,自來也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片刻後,隻聽自來也輕咳一聲,口氣也變得嚴肅了許多:
(“我不是一個喜歡遮掩的人,也不擅長粉飾太平。
(“但眼下,的確不是討論這件事的時候。”)
此時,自來也隻當佐助是在循環當中逐漸變得心灰意冷,打算跟自己搞什麽最後的坦白。
隻聽他繼續說道:
(“你先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集中精力應付眼前的情況。
(“一定還有辦法。
(“我一定會想到辦法,帶我們兩個一起出去的!”)
這邊,聽到自來也仍舊還在努力地安慰自己,宇智波佐助胸中,仿佛湧動著一團強大的暖流。
一直瞞著師父的慚愧與自責,也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我知道,其實瞞不過師父您的。”)
隻見,宇智波佐助深吸一口氣,終於是下定決心,在腦海中對自來也說道:
(“關於我身份,我可以告訴給您,其實.”)
(“其實那真的不重要!”)
這邊,自來也不知為何,也忽然感到緊張起來。
他突然不想再聽了。
隻見他立刻開口,快速打斷了佐助的話語,頓了頓,又自嘲地笑著說道:
(“那個,說起來,按照團藏的說法,就算是穿越,也是中忍考試之後穿過來的嘛.”)
(“不是的,我想說”)
宇智波佐助再次說道。
另一邊,自來也的靈體卻擺了擺手,歎息說道:
(“別說了。
(“我從來都不在乎什麽宇智波。”)
聽到這話,宇智波佐助頓時呆住了。
腦海中,自來也的話語也仍在繼續著:
(“至於預言之子的事情,那也是事在人為嘛,我反正是信的。
(“你就說,咱哪怕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我心裏依舊是有信心的。嘿嘿.”)
片刻後,見宇智波佐助仍舊是沒有反應,自來也也終於收起了那副嬉笑的模樣,認真說道:
(“我在乎的,隻是‘你是你’而已。”)
“!”
全然的,無條件的接受與包容,令宇智波佐助終於卸下了最後的心防。
過往,在火影之家當中,那如同家人般相處的一幕一幕,也在宇智波佐助的眼前不斷地閃回著。
雖然,自己的命運絕對算不上美好,但遇到自來也這件事本身。
的確是,殘酷命運中的難得救贖。
宇智波佐助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著。
他想要回應些什麽,卻發現喉嚨像被什麽溫柔地扼住。
聲音卡在那裏,半晌發不出一個字來。
下一秒,天地飄散。
佐助再一次抬起頭來,卻看到,誌村團藏與宇智波鼬二人相對而立,就站在自己的不遠前方。
——
戰鬥,還沒有結束。
看到周邊這副場景,宇智波佐助心頭一沉,收起了那些感性的心情。
“.你睡了多久?
“哥哥回來了
“從今天起,一切都有我跟你一起麵對,不要害怕.”
耳邊,宇智波鼬那狂熱的話語撲麵而來,隻令佐助感到了一陣窒息。
看來,對方真的以為伊邪那美已經成功把“穿越者”趕回去了。
看到宇智波鼬那幸福的表情,佐助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種殘忍的快意。
“我宣布”
這邊,宇智波佐助緩緩動了動有些發僵的脖子,冷冷說道:
“伊邪那美,是忍界中最垃圾的幻術,沒有之一。”
說完之後,宇智波佐助這才正式看向宇智波鼬的臉龐。
隨即立刻作出了一副驚異的表情,無情地嘲諷道:
“謔?!
“這還真是瞎了一隻眼啊?”
“佐助,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宇智波鼬臉色陰沉。
此時的他,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在字字泣血。
麵對失敗的可能,宇智波鼬的內心隻感覺到心如刀絞。
哪怕是到了這一時刻,對於伊邪那美的力量,宇智波鼬依然是深信不疑的。
可是,眼前的佐助看上去,為什麽.
“我跟你開得著玩笑嗎?
“什麽東西也配我跟你開玩笑?!”
聽到宇智波鼬的問題之後,宇智波佐助臉色一沉,怒聲嗬斥著。
“破解了嗎?”
“是破解了!”
“果然是破解了!!”
“不愧是佐助大人!!”
山下,原本已經變得雅雀無聲的圍觀者們,此時終於爆發出了一陣熱烈的歡呼之聲。
此前,籠罩在眾人心頭之上的陰霾,隨著宇智波佐助的恢複如常,終於迎來了一掃而空。
“佐助老師!”
山石叢後,躲藏著的小第七班。
除了心事重重的日向花火之外,此時也都一個個激動地握住了手中的拳頭,興奮地看向身邊的同伴,彼此交換著眼神,低聲慶賀著。
“不
“這不可能.
“這不可能!!”
另一邊,終於確認,經曆過“伊邪那美”的洗禮之後,宇智波佐助的確是沒有任何的變化。
宇智波鼬不由得後退半步,隻見他身形晃動,瘦削的肩膀不斷顫抖著。
原本就十分蒼白的麵孔,此時更是猶如白紙一般。
忽然之間,整個人好似老了十歲。
一旁,日向日足同樣是神情一怔。
他完全沒有料到,在這種大優勢的局麵下,還能被這小子絕地翻盤。
此時,日向日足不由得嘴巴發苦,眼睛,則悄悄地瞟向出口的地方。
“怎麽回事,鼬?”
另一邊,看到事情再次失控的誌村團藏,不由得心頭大怒。
作為名器,宇智波鼬雖然極為好用。
但關鍵時刻,卻總是不能一鼓作氣給自己頂上去。
若是剛剛不攔著自己,又豈能再有眼前之禍?!
然而,事已至此,誌村團藏心中深知,相比於追責扯皮,當下,更加急需的是宇智波鼬的確切情報。
來幫助自己梳理清楚,當下究竟是一個什麽狀況。
隻見他神情嚴峻,冷聲問道:
“伊邪那美,難道是被對方給徹底破解了嗎?”
“絕無這種可能!”
宇智波鼬厲聲說道:
“此術當中,蘊含著萬花筒寫輪眼的全部瞳力,想解開伊邪那美這種幻術,就必須要接受自己原本的命運,誠心悔改.”
“伊邪那美。
“宇智波一族的禁術,也是唯一能夠阻止伊邪那岐的幻術。”
宇智波佐助直接打斷了宇智波鼬的話語,熟稔地開口背誦道:
“伊邪那美,是利用自己和對手之間,二人的一切感知來施加的瞳術。
“選取對戰行動中的任意一個瞬間,將那一瞬間對方的感受,使用瞳術,像拍照一樣記錄下來。
“假設第一個節點為A。
“隨後,繼續找尋,將隨後的某個印象深刻的場景設定為B,以此類推,繼續設定為C。
“在做好相應的準備之後,故意重現出與之前記錄好的A相同的體感感受,製造出A""。
“自此,伊邪那美便設計成功,完成閉環。
“通過瞳術的力量,伊邪那美可以將A與A""相結合,並進一步再現出B""與C"",以這樣的方式,令對手徘徊在特定的時間當中。
“回到剛剛的戰鬥當中,劍身的陽光反射,是你設定的A,飛鳥於天空的死亡,是你設定的B,至於C嘛.”
宇智波佐助抬起頭來,懶懶地看著一望無際地碧藍天空。
確信了這才是真實的世界,隻見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仿佛久違一般,緩緩說道:
“便是那烏雲遮蔽了全部的太陽。”
“你”
宇智波鼬瞠目結舌地望著佐助,聽到對方絲毫不差地,將伊邪那美的全部奧秘,全然原封不動地複述出來。
心中隻覺得信息過載。
饒是聰慧如宇智波鼬,也不知該如何解釋眼前的一切。
“你果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半晌後,宇智波鼬終於找到了自己所能認可的解釋。
隻見他目光呆滯,頹然說道:
“所以,伊邪那美,還存在著我所不知道的其他破解之法”
“你果然是個傻x!”
宇智波佐助心頭閃過一絲煩躁。
鐵一般的事實都已經擺在了眼前,對方居然還是寧可相信,伊邪那美還有著其他的破解之法。
也不肯相信,自己從來都不是那該死的“穿越者”的客觀事實!
隻見,宇智波佐助厭惡地瞥了一眼宇智波鼬。
隨即便轉身走向遠處,全然沒有將眼前的幾人放在眼裏。
徑直向著那堆殘破的傀儡碎片走了過去。
隻見佐助蹲了下來,撿起了一塊木片,仔細地辨認著。
很快便確認了心中的猜想,這攤碎木,正是自己送給弟子的傀儡道具。
看到這個,對於在幻術的期間,外界發生了什麽事情,佐助心中也有了大致猜測。
“都還活著嗎?!”
宇智波佐助眼神一沉,朗聲喊道。
隻見,腳下。
那傀儡殘破的頭顱微微點了點頭,仔細看去,似是有查克拉線在牽引著其進行回答。
很好。
宇智波佐助舒了口氣。
隻見他半蹲在地上,隨手丟開手中的木屑殘片。
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站了起來。
下一秒,宇智波佐助滿臉殺意地抬起頭來,冰冷的目光依次掃視過場內三人,冷聲問道:
“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