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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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陳家要雇人修路進山的消息,張遠的內心很是不安。
他應付過鄰居大嬸,越想越感覺不對。
於是張遠沒有在老家多作停留,以最快的速度返回臨河縣城。
他先去醫館出售了兩株剛剛采挖來的岩參,得到了將近三十兩銀子。
張遠不準備將這筆銀子全部存起來還債,他拿出一大半購買了修煉《磐石樁功》,以及母親補身所需的藥材。
《磐石樁功》的配套藥湯方子成本很高,但再高張遠也不會放棄。
因為藥浴配合樁功的效果非常好,他每天堅持不懈修習,氣血值就不斷增長。
雖然速度很慢,可日積月累下來的數量絕對可觀!
當然母親的藥同樣不能停。
所以這點銀兩不夠,張遠還需要賺來更多!
問題在於,他的計劃出現了波折。
或者說阻礙!
回到家裏,吃過母親精心準備的晚飯之後,張遠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裏。
他脫掉上衣,張開五指抓住緊貼胸口的藏寶圖。
用力撕扯了下來!
捧著這張人皮藏寶圖,張遠放到油燈下仔細查看,同時對比自己的記憶。
他發現上麵顯示的尋寶路線,竟然要經過鴉詭所在的區域。
這也是目前張遠最為熟悉的千峰山位置!
張遠曾經猜測。
詭異是有領地的。
這種猜想源於他跟鴉詭的幾次合作過程,不一定完全正確。
但鴉詭顯然不會遠離它活動的地方。
假如他的猜測沒有問題。
那麽陳家這次意圖不明的修路進山行為,極有可能跟鴉詭產生衝突!
而陳家請來了臨河城隍神像!
神像代表神靈,就如同皇帝的聖旨一樣,有著如朕親臨的威能。
五年之前,張遠覺醒並且漸漸恢複了前世的記憶。
他對這個世界的很多事充滿了新鮮感。
最讓張遠感到好奇的,無疑是村裏的宗祠。
因為宗祠能夠抵禦詭異的入侵。
宗祠的這個特殊作用並非迷信傳說,而是真實存在,無法用科學解釋的力量!
大家相信這是那些已經逝去,並且受到後代供奉的先人在護佑著大家。
張遠曾經詢問過陳老夫子。
對於張遠這個問題,陳老夫子笑而不答。
大有“子不語怪力亂神”的意味!
但陳老夫子也完全沒有否認宗祠的作用。
至於臨河縣城裏的城隍廟,則是比宗祠更加高階,能夠護佑一座城池的存在。
張遠擔心的是,一旦陳家請出城隍神像來對付鴉詭,那麽後者要吃大虧!
思來想去,張遠在次日清早再次離家出城,前往千峰山。
依舊是在那條流水潺潺的小溪旁,他左右掃視一圈,揚聲道“鴉兄!”
這一次張遠連續呼喚了多次,鴉詭才姍姍來遲,飛落在距離他不遠的樹杈上。
這頭詭異歪了歪腦袋,眼睛裏流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鴉兄,我們恐怕有麻煩了!”
張遠長呼了一口氣,然後將陳家準備修路進山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鴉詭。
照理說張遠是一個人,而詭異是人類的敵人,他應該站在人的這一邊。
但是張遠壓根就沒考慮過出賣鴉詭。
如果沒有這位鴉兄的幫助,他哪裏能有現在的收獲和成就,早就被陳員外攤派下來的應役銀給壓得無法翻身了!
人心如詭更勝詭。
陳家和鴉詭,張遠毫不猶豫地站後者。
哪怕當個人奸也在所不惜!
而鴉詭靜靜地聽完之後,沒有開口說話,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過了片刻,它忽然展翅飛走。
搞得張遠完全摸不著頭腦——這算什麽意思啊?
但他很快得到了答案。
鴉詭飛去又飛回,前前後後不到半盞茶的功夫。
它叼著一件東西丟到了張遠的麵前。
赫然是一支金簪!
張遠的心情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這算是詭異給的謝禮?
他俯身將其撿起。
這支簪子入手沉甸甸的很有分量,其造型簡潔古樸,有種獨特的韻味。
而簪花的中間還鑲嵌著一顆血紅的寶石。
雖然張遠對金銀首飾不是很了解。
但黃金本身就非常貴重,一兩金子能抵十兩白。
他粗略估計這支金簪能值個三四十兩銀子!
當然具體的還得去當鋪谘詢。
張遠想了想,還是鄭重其事地收入懷中,行禮道“多謝鴉兄!”
鴉詭揮了揮翅膀“嘎~”
張遠忽然發現。
除了第一次遇到的時候,鴉詭跟自己說了幾句話之外,後來幾次它基本不開口。
全靠默契合作。
但這樣其實也挺好,總比對方是個話癆來得強。
想想也是夠詭異的!
接下來張遠也沒有浪費時間。
征得鴉詭的同意之後,他又一次在周邊區域內搜尋能夠觸發神巢的生命。
螞蟻昆蟲之類的超凡基因體。
由於不存在固定的目標,所以張遠跟上回那樣,依舊是大海撈針般碰運氣,在茂密的森林裏四處遊走,期望能撞上大運。
但這一回張遠的運氣顯然沒有上次好,他轉悠了差不多兩個時辰,遭遇了不少的動物和蟲類,但神巢始終都沒有反應。
直到陪伴在身旁的黑羽震顫提醒,張遠才悻悻然地停止了搜索。
他離開大山,再次回到了陳家村。
盡管已經將消息告訴了鴉詭,可張遠依舊不是很放心。
所以他打算每天都留意這邊的情況,萬一出現變故,也可以及時告知鴉詭。
結果張遠發現,很多人正在村東頭的荒地上忙碌。
他們扛來木頭和草料,泥土堆疊成山,鏟除雜草平整地基。
分明是在大建房屋!
張遠不動聲色地找了個看熱鬧的孩子詢問,才知道原來又是陳家玩的花樣。
僅僅依靠陳家村裏的一幫青壯,想要修建一條二三十裏長的山道顯然不夠,所以陳員外將在縣城那邊雇傭更多的人手過來幫忙。
這些房屋就是為外來雇工修造的!
張遠沒想到陳家居然玩得這麽大,在這偏遠山村裏擺出如此的架勢。
他感覺這裏麵的問題很多,又百思不得其解。
“張遠?”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傲慢的聲音從張遠的身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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