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房東清純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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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醒了!”
大夫言語之間帶著討好,笑嗬嗬地轉頭看著李文軒。
李文軒走上前來,看著依舊有點驚魂未定的少女,露出一個他自認為和善的笑容。
“江姑娘,你方才在院子裏忽然昏迷了……”
他看著似乎很怕什麽的江姑娘笑道“不過你不用害怕,大夫開藥吧。”
李文軒始終都沒有那種覺悟,江姑娘怕的,從始至終,都是他這位麵帶微笑,吃人不吐骨頭的東廠掌刑百戶大人罷了。
“是,大人,小的這就開藥……”
大夫從藥箱裏邊摸出紙筆,飛快地寫下一個藥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李文軒
“大人,小的先去給另外那人診病。”
“去吧。”李文軒點了下頭,從他手中接過藥方。
“請問有人嗎?”
是張小桂!
這廝這麽快就到了啊!
李文軒看了神色往門外張望的江小小,微笑道“是找我的。”他放下手中的藥方,快步往門外走去。
“阿生,這位大人他……“
江阿生脆生生道“阿姐和爹爹不乖,睡地上,大哥哥把你抱進屋裏放床上,就去找大夫,你要吃藥藥,藥藥苦,不能吐……”
聽完這話,江小小蒼白的臉上瞬間露出一抹激動的紅暈,這位大人……好像有點不一樣?
難道,他就真隻是來租個房而已?
可是,這……這和自己固有印象之中的那些東廠血衣大人們的行事作風,完全就不一樣啊!
少女眼神複雜地往外看去,那挺拔的背影,竟然是越發讓她心中產生了更為複雜的情緒……
半人高的籬笆外,一道身影焦急地往屋內看去,忽然看著屋裏走出來了一個身披血色鬥篷的東廠掌刑百戶,張小桂嚇得下意識想要轉身快步離去。
可當他注意到了那人的麵孔後,下意識地止住了腳步,臉上滿是震驚,嘴巴下意識地叫道“李公子?啊不,小民一時口誤,還請大人恕罪!”
“怎麽?披上這層皮,我就不是李公子了?”
張小桂嚇得渾身發抖,滿臉虛汗,哆嗦著嘴唇搖頭“不不,小民不是這個意思,小民……”
“張小桂,你不是說你有冤屈?你忘記我和你說的?”
李文軒笑道,這種送上門來的業績,不要白不要啊!
“大人?您的意思是,您願意幫著小民申冤做主?”
李文軒眉毛一挑“貌似,我從頭到尾都是這個意思吧?”
“小民……”
“打住!進來說話!”李文軒眼看著張小桂就要隔著半人高的籬笆跪下去呼喊青天老爺,頓時揮手製止了這家夥。
“是,小民聽大人的!”
張小桂臉上滿是千恩萬謝的神態,忙順著李文軒打開的院門,快步走了進去。
此刻,茶水已經涼了,李文軒掃了一眼院落邊角的露天廚房,還不等他有什麽動作,張小桂立刻快步走上前去,把火燒得正旺的爐子提了過來重新燒水。
“大人!”
李文軒聽到江老頭的聲音,回頭一看,見老頭兒臉上依舊帶著些許驚慌失措之色。
他淡淡一笑“這是我的一個朋友來訪。”
說完這話,他又看向張小桂“得了,你來得正是時候,幫著我把這間房屋收拾一下,稍後我們出去找個地方再談吧。”
“是,大人!”張小桂聽著能幫大人做事兒,那叫一個打雞血的興奮。
他急匆匆地穿過江老頭身邊,認認真真地收拾起來了房屋。
“大人,小老兒就可以收拾的!”
江老頭窘促不安起來,忙走上前去搶活幹。
李文軒含笑道“老伯,你跟著大夫去抓藥吧。”
“這……”江老漢為難地看了一眼滿臉堆笑的大夫,這人往常可不是這般模樣的啊!
“哎,何須麻煩啊?”大夫堆笑道“小人稍後給送過來便是。”
他心中正在震驚,這江老漢那來的東廠掌刑百戶這般身份尊貴的“皇親國戚”。
心中因為害怕,甚至都在認真回想著過去,自己是否有欺負過這老家夥的時候……
想來想去……還真有!
這些年他來看病,自己一開始開的藥,都是沒什麽效果的藥,等到病重後,這才開正經的藥給他和其家人治病的。
不過……這事兒自己好像沒有和任何人說過,想來也不算壞事兒。
大夫心中點石火光般閃過諸多萬往事。
此刻的他,雖然掌心冒冷汗,但卻忍不住為自己牢固的嘴巴點了個讚……
“這——”
江老漢看了一眼屋內幹得熱火朝天的青年,又看了看麵含微笑的百戶大人。
“爹,我們還是聽大人的吧!”
這時候,江小小走出門來,小心翼翼地說道。
江老漢看著女兒一副完整無缺的樣子,緊繃著的神經微微放鬆下去,擦了擦額頭上不知什麽時候冒出來的冷汗,憨厚地點頭道
“哎,聽大人的!”
江老漢略顯遲疑地看著李文軒點了點頭,這才跟著大夫去診所抓藥。
張小桂這邊,搬完東西後,又提起掃帚,幫著清掃,隨後更是把屋內鋪了一層的廉價鬆木地板,先用潮濕的抹布擦洗,然後又用幹抹布擦幹。
到最後,擦得都快反光了……
原本就剛剛修建起來不到一年的房屋內,一股子新鮮鬆木的味道很是濃烈。
李文軒走進去看了一眼空著的簡陋木床,心中計劃著等會兒買鋪蓋的時候,也順帶著換一張床。
這地方顯然不是談話的地方,便幹脆辭別了房東女兒,和張小桂上了街,找了一處看起來還不錯的飯館兒,要了個單間兒,打算認真談起事來。
“李大人,小人先敬您一杯酒!”張小桂舉起酒杯,兩眼微紅,神色頗為激動地說著,“大人您隨意就行!”
說話之間,這家夥一仰頭,拳頭大的酒杯裏滿滿的酒水,就給一口悶了!
李文軒都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便隻好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看著張小桂笑道
“你說,你一口悶這麽多的酒,就不怕喝醉了,說不清楚正事兒?”
張小桂聽出這話是和自己開玩笑的,隻好苦笑一聲“大人,您有所不知,小人這份冤屈,別說是喝醉了,就是割了我的舌頭,我都能說清楚啊!”
聽到這話,李文軒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來活兒了,來大活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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