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水土不服的打虎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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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與死的麵前,辦事的效率素來是相當快的!
    八個鼻青臉腫的無賴,外加三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瑟瑟發抖地跪在李文軒的麵前。
    李文軒扭頭看了一眼陳尚才,“過來認認,是這幾個嗎?”
    陳尚才走上前來,看了一眼後,頓時露出怒意,指著最左邊的那個女人道“就是她!在湖景斷橋邊上,故意丟下釵子引誘我,我跟著她去了,衣服都還沒脫,就被這幾個人破門而入……”
    “大哥,饒了我,我錯了……”
    李文軒這是第一次聽到女人如此誠懇地和自己說錯了。
    至於邊上那八個無賴地痞,早就已經被打得話都不會說了……
    “你現在想怎麽辦?辦了她,還是打她一頓出氣。”
    陳尚才聽著李文軒問話,咕嘟一聲咽下口水“我想辦了她出氣,誰叫她勾引我來著!”
    “嘿!你他娘的,真是個人才!”
    李文軒拍了拍陳尚才的肩膀,又看了一眼這鼻青臉腫的女人,這是真的沒什麽姿色!
    小陳啊!
    你是真的餓了,這都能被跳了?
    “想知道我是誰?”
    屋內,小陳已經開始辦事兒了。
    屋外,李文軒看了一眼跪在自己麵前的總幫主。
    “不敢!”
    總幫主哆嗦道。
    “記住了,我是東廠鎮撫使,有人舉報你們仙人跳。”
    李文軒丟給總幫主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隨後帶著秒男小陳離去。
    總幫主一臉震驚地看看左右,以為自己死定了的,結果……
    怎麽啥事兒也沒有啊?
    “不好了,幫主,東廠的番子把我們外邊圍了起來。”
    “完了——”
    總幫主聽到這個,徹底絕望了。
    他忽然想起了什麽,猛然衝進屋內去,看著床上衣衫不整,還在整理衣服的女人,抄起一把椅子,瘋狂地朝著這個女人頭上猛砸了下去。
    一邊猛砸,一邊怒吼“都是你這個騷賤貨!都是你害死了老子!你仙人跳也不看看對方是什麽人!老子殺了你!殺了你!”
    後邊跟進去的眾人看著那腦袋被砸成肉糜的女人,一個個嚇得都不敢吭聲。
    這時候,一個騎著高頭大馬,臉上帶著邪魅笑容的番子躍馬走了進來,高舉手中三尺官刀,口中大聲道
    “東廠辦案!不想死的跪好了!”
    “噔噔蹬——”
    更多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密密麻麻的東廠番子身披血色大紅袍,手提三尺官刀走了進來。
    呼喝怒罵的聲音,一時間響徹了整個屋子內外。
    “將軍的恩情,小人永生永世不敢忘!”
    陳尚才激動無比。
    李文軒道“行了,以後放聰明點,這天下的好女子,哪裏會是那等路邊你幫她撿個釵子,她就立刻帶你回去上床的?”
    “我……”陳尚才低頭道“下官知錯了。”
    “嗯,前邊是陳建業家,你兩算是同鄉同族,可要一並去坐坐?”
    “下官這樣子,怕丟了將軍的臉,日後混出個名堂來,再去!”
    陳尚才立刻道,實在是羞於見人,他算起來,和陳建業還是同族兄弟。
    李文軒揮了下手笑道“去吧!”
    “謝大人!”陳尚才拱手一禮,朝著側邊的街道上大步走去,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李文軒看了一眼邱虎“去告訴驢子,這些人全部都丟到官礦上去勞作一月時間,然後再一個個地提審,依照罪行輕重判處。”
    “是!”邱虎應了一聲,立刻轉身邊走。
    李文軒是真的沒想到,有人能水土不服到陳建業兩口子這種地步。
    “還在拉肚子……不過也比之前好多了,家鄉那邊的人說,給我們寄過來一包泥土,說是用老家的泥土煮水喝,這種怪病就會治好了。”
    李文軒看著麵色有些發黃的陳建業,實在是沒法和那意氣風發的打虎英雄聯係在一起。
    這可真是,拉上三泡稀,英雄變狗熊!
    “無妨無妨,我稍後讓人送一些補品過來,你跟你夫人一起用了就是。”
    陳建業辭去官職,推掉朝廷的恩賞,追隨在自己身邊,李文軒覺得應該好好照顧他才是。
    “慚愧,本來是要為主公分憂的,可沒想到反而讓主公為我夫妻二人如此擔憂。”
    “小事兒。”李文軒擺手道“不要有什麽心裏負擔,京城這邊你就當做是自己的第二家鄉便是,如果還不好的話,我出麵請禦醫過來給你們診斷一二。”
    “多謝主公!”
    陳建業激動道。
    武國的規矩有時候很死,有時候又很開明。
    朝廷的禦醫,雖然是皇家禦用,但是朝廷並沒有禁止禦醫接私活。
    換言之,外邊的人隻要給錢,也是可以請到禦醫診病的。
    但是,這有一個前提要求。
    請求禦醫的人,最低也得是正七品的官員才行。
    非官身的人,無論出多少錢,都不能請在職禦醫診病,違令者斬!
    這本質上,是一種尊卑的體現。
    “安心休息。”李文軒沒有多做停留,畢竟老陳這一副像是被一窩狐狸精采補過的樣子,實在是看得叫人揪心,還是讓這家夥好好休息才是。
    送走李文軒,陳建業往後院走去,看著躺在藤椅上曬太陽的夫人。
    夫人的氣色比他好得多,但眉宇間依舊有一股虛弱的感覺。
    “真是奇怪了,以前行走江湖的時候,去過不少地方,雖然沒來過京都,但是……”
    陳建業看了一眼夫人,啞然失笑“你還好意思說,以前做女俠的時候,北地郡的地界都沒出過……”
    田映雪笑道“那還不是因為沒錢……”
    夫妻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反應這麽快?全抓了?”
    “不僅明麵上的全抓了,我們安排在人群裏邊起哄,挑起事端,左右風向的人,也被東廠的暗子給抓了,現在咱們手底下的地痞,幾乎一半都讓東廠給端了!”
    某處深宅中,一個仆從模樣的人,正在對著一個儒雅的青年低聲稟報著。
    似乎是害怕這個儒雅隨和的青年,忽然變成擇人而噬的猛虎,這人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會情不自禁的發抖。
    “本來以為,從他身邊這個小人物下手,可以形成一根引火索,但是沒想到啊,他這樣一個從三品的大官兒,居然為了這樣一個小雜魚親自出麵了。”
    儒雅的青年真有一種自己隻是擺了一個姿勢,還沒出劍,對方就已經集結千軍萬馬,洪流一般衝殺了過來的樣子。
    這可真是一個不講道理,不遵守規則的可怕敵人啊!
    “少爺,那我們現在……”
    仆從額頭上汗水直流。
    “不好了!少爺,煙花幫讓東廠的人連鍋端了,總幫主也叫東廠的人抓走了!”
    儒雅的青年還沒表態,又一個神色慌張的仆從,丟魂落魄地衝了進來,惶恐地嚷道。
    儒雅青年聞言,神色猛然一變,豁然站起身來,盯著慌亂的仆人,大聲怒斥道“你說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