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太醫，你知道息肌丸？”
    四大爺立刻追問，“息肌丸到底是什麽東西？”
    “回四爺。”
    朱太醫回應，“《漢書》中記載趙飛燕和她妹妹趙合德就是服用息肌丸。
    息肌丸主要配方是麝香、人參、鹿茸等名貴藥材。”
    “麝香？”
    四大爺露出驚怒之色。
    顯然他很清楚麝香的副作用是什麽。
    “是的，四爺。”
    朱太醫繼續說道：“使用後可使麵色嬌嫩，膚如凝脂，肌香甜蜜，可以散發出來的奇香。
    不過長期使用，有嚴重的副作用，會破壞子宮，導致女性絕經，無法生育。
    趙氏姐妹嚴重的不孕症，女醫曾歎，“若如是，安能有子乎？”
    足夠說明服用息肌丸對身子骨不好，很有可能讓女子失去生育能力。
    四福晉體內有不少麝香，應該不能自然有孕。
    用藥物強行懷上孩子，對胎兒也不好。
    這也是四福晉有身孕之後，時常不舒服。
    隨著胎兒成長就會吸收母體裏的藥物，造成小阿哥體內積滿了毒素。
    這也是小阿哥落下夭折的原因。”
    “……”
    四大爺聞言。
    心很冷很冷。
    尤其是看到奶嬤嬤心虛又驚懼不安的模樣。
    他自然明白，這一些都是福晉的謀劃。
    而他是個糊塗蟲。
    什麽都不知道。
    一心等著自己的嫡子出生。
    當初為了這個嫡子……
    四大爺忍不住閉上眼晴。
    在這一刻。
    他總算明白皇阿瑪為什麽會對自己福晉如此厭惡。
    也許皇阿瑪早就知道這一切了。
    猛地睜開雙眼，看死人般的目光落在張府醫身上，“你早知道小阿哥活不下來了，是不是？”
    “四爺，奴才不敢保證啊。”
    張府醫拚命磕頭“小阿哥在福晉的肚子裏，誰也不敢保證小阿哥會怎麽樣。
    四爺饒命啊。
    奴才真的不是有心欺瞞。
    福晉她不允許奴才跟四爺說實話。
    奴才真的是不得已啊。
    四爺請您饒過奴才這一回。”
    “……”
    四大爺臉色鐵青。
    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他直視眼前的三位太醫。
    都是他請過來給柔則把脈的太醫。
    沒想到他們……
    “你們知不知情？”
    四大爺冷聲詢問。
    似乎一定要問出一個答案。
    “回四爺。”
    朱太醫拱手道：“奴才等人確實是不知道小阿哥的情況。
    請四爺明鑒。”
    孩子在肚子裏，就算能診斷出什麽問題。
    他們說出來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
    在他沒看到小阿哥模樣的時候。
    他怎麽也不會相信太醫的‘鬼話’，隻會覺得對方是個庸醫。
    “朱太醫，麻煩你們不要向外麵提起此事。”
    四大爺清楚隱瞞不了所有人。
    但是他真不想把這件事情傳出去。
    “是，四爺！”
    三位太醫馬上答應下來。
    “你們回去吧！”
    四大爺直接趕人。
    太醫們就好像是拿到了免死金牌。
    速度跑得比兔子還要快，一點都看不出上年紀的人了。
    留下張府醫和奶嬤嬤安佳氏。
    “來人。”
    四大爺喊叫一聲，蘇培盛應聲而出。
    “叫人，把他拖出去，亂棍打死。”
    話剛落下，張府醫嚇得拚命求饒。
    可惜總要有人成為遷怒的對象。
    何況張府醫知道後院的事情太多了。
    他不死也不行。
    兩位太監進來，把求饒的張府醫拖了出去。
    隻剩下奶嬤嬤安佳氏跪在四爺麵前。
    她也做好被杖殺的準備。
    “下去。”
    四大爺突然吩咐，“好好照顧福晉。”
    “是，奴婢馬上去。”
    奶嬤嬤明白自己撿回一條老命。
    連滾帶爬，手腳並用跑出去。
    四大爺再次吩咐，“蘇培盛，把小阿哥送出去埋葬。”
    “是！”
    蘇培盛趕緊去安排人處理。
    四大爺起身離開正院。
    直接回到前院。
    他還沒坐下來。
    張嘴就噴出一口鮮血。
    整個人跟著倒下去。
    ……
    “嘿嘿，真慘啊！”
    小壺子看了‘直播’，“不僅氣得吐血，還氣暈過去。
    就是不知道他會怎麽處理純元皇後。”
    “經過這次的事情，能不能成為純元，還是個未知數。”
    李思琦勾了勾嘴唇，“幸好本側福晉跑得快。
    過兩天再回去也不遲。”
    “主人高興就好。”
    “繼續盯著，有什麽消息告訴我。”
    “是，主人！”
    ……
    比起李思琦的不在乎，不在意。
    康熙對自己的兒子，還是有幾分慈父之心。
    親自指派一位太醫去給他看病。
    “真是沒用的東西。”
    雖然有幾分心疼兒子，康熙還是忍不住嫌棄這個兒子，“要是這樣還看不透那個毒婦的心思。
    老四就算是被氣死也是活該。”
    “……”
    麵對萬歲爺的吐槽。
    梁九功當作什麽都沒聽見。
    “後院的女人，有沒有去照顧老四？”
    這個問題丟過來。
    梁九功趕緊回應，“皇上，李格格，齊格格，親自照顧四爺。”
    “老四府上的女人還是太少了一點。”
    康熙聞言皺起了眉頭，“側福晉不管事，格格隻有兩三個。
    一出什麽事情，伺候的人都沒有。
    看來要給老四多賜幾個人才行。”
    “……”
    無法接的話題，梁九功沉默以對。
    “皇子後院，本該由生母賜人。”
    康熙不禁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德嬪為了她的兩個侄女，真是處處讓老四受委屈。
    在她的心裏，難道兒子還不如侄女重要？
    真是不知所謂。”
    越說康熙心裏越不喜歡德嬪。
    於是他直接吩咐，“梁九功，把去年選秀的名單拿過來。”
    “嗻！”
    梁九功立刻去找名冊。
    ……
    翌日。
    四大爺終於醒過來了。
    他覺得喉嚨疼痛幹燥，心裏開始煩悶起來。
    “蘇培盛。”
    “主子爺！”
    正在打磕睡的蘇培盛瞬間驚醒。
    第一時間出現在主子麵前，“爺，您是要喝水嗎？”
    “嗯！”
    四大爺回應了一聲。
    掙紮著坐起來。
    “主子爺，溫水來了。”
    蘇培盛趕緊遞過去。
    四大爺連續喝了三杯溫水。
    他才放下茶杯，“叫人準備膳食。”
    “是！”
    主子爺一天一夜沒吃東西。
    蘇培盛早就讓人做好各種早餐。
    一聲令下。
    十幾樣清淡的早膳出現在他的麵前。
    填飽肚子之後。
    四大爺終於想起其他人。
    “側福晉呢！”
    “回主子爺，側福晉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