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挺過了最難的第一關。
    服務器穩住了，用戶增長也進入了相對平穩的爬坡期。
    QQ的核心社交功能，算是立住了。”她頓了頓，目光掃過一張張年輕而充滿幹勁的臉，“但這，隻是個開始。”
    她手中的馬克筆，重重地點在白板右邊那片空白上，留下一個醒目的黑點。
    “浩哥在最初，就給我們描繪過更大的藍圖。
    QQ，是連接人的鑰匙。
    但連接之後呢？人們需要信息，需要交流，需要服務。
    浩哥說過，我們要做的，不止是一個聊天工具，而是一個‘門戶’！
    一個像大門一樣的網站，推開它，就能看到整個世界！”
    “門戶？”年輕的程序員小周推了推眼鏡，有些茫然，“像……報紙？”
    “不隻是報紙！”黎秶的語調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那是被陳浩灌輸的宏大願景所點燃的火花，“是新聞！
    最新的國內外大事，體育賽事，娛樂八卦！
    是郵箱！
    讓每個人在網上都有一個專屬的通信地址，可以收發文件！
    是社區！
    讓有相同興趣的人聚在一起，討論、分享！
    甚至未來，可能還會有搜索，有遊戲……總之，所有用戶在網上需要的，我們都可以集成進來！
    而這一切的基礎，”她的馬克筆猛地劃向左邊那隻胖企鵝，“就是我們QQ上這近九萬，並且還在不斷增長的用戶！”
    辦公室裏安靜了幾秒。
    隨即，“嗡”的一聲，議論聲四起。
    “天！
    那不是要把雅虎（當時全球最大的門戶網站之一）比下去？”
    “郵箱？我們自己做郵件係統？那可比QQ複雜多了！”
    “社區我知道，就是BBS（電子公告板係統）那種？現在很多高校都有自己內部的BBS。”
    “新聞內容從哪裏來？要雇很多記者編輯嗎？”
    “這盤子也太大了！
    我們人手夠嗎？”
    興奮、憧憬、還有巨大的疑慮和畏難情緒，在小小的空間裏彌漫開來。
    這構想太龐大了，遠遠超出了他們目前隻做好一個聊天軟件的認知邊界。
    黎秶沒有打斷大家的討論，她仔細聽著每一句發言。
    她看到了團隊成員眼中的光，那是被新大陸吸引的冒險者光芒。
    但她也清晰地看到了那光芒背後的忐忑對未知技術難度的敬畏，對資源匱乏的擔憂。
    這和她心中最初的震撼與顧慮，何其相似。
    “我知道，這很難。”黎秶的聲音再次響起，壓下了議論聲，“非常難。
    比我們當初從零開始做QQ還要難。
    浩哥說過，這就像在QQ的根基上，建一座摩天大樓。
    但各位，想想看，如果我們成功了，企鵝公司就不再隻是一個聊天軟件公司！
    我們將成為華夏互聯網真正的入口！
    每一個用QQ的人，打開電腦，第一個訪問的就是我們的門戶！
    這將是一個全新的時代！”
    她的話，帶著陳浩賦予她的信念，再次點燃了團隊的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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