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攻袁耀？
    力微，這…能成嗎？”
    人的名，樹的影。
    袁耀戰無不勝之名，軻比能早有耳聞。
    烏桓人、羌人、匈奴人，全部為袁耀所滅。
    軻比能很有自知之明，他不覺得鮮卑人就比那些草原部族強多少。
    與袁耀決戰，勝算恐怕不高。
    拓跋力微沉聲道：
    “袁耀進攻匈奴，動用了二十萬大軍。
    我仔細計算過，他這次分兵十路掃蕩我族各部，至少有十餘萬人。
    也就是說，袁耀身邊，隻有數萬可戰之兵。
    大單於和步度根大首領、素利大首領麾下的勇士加在一起，有二十餘萬驍勇善戰的勇士。
    以二十萬大軍戰袁耀數萬，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不過…”
    聽拓跋力微這麽一說，軻比能也覺得自己有機會。
    他連忙對拓跋力微追問道：
    “不過什麽？”
    拓跋力微輕輕搖頭，說道：
    “不過我理解不了，為何袁耀要把大軍都派出去，致自己於險地。
    這不是他的用兵風格。
    袁耀這麽做，很可能是布下了陷阱，誘我族來攻。
    可即便真有陷阱，我們也非攻打袁耀不可。
    這是我們唯一取勝的機會。
    如果不與袁耀決戰，乾軍就會將我族諸部蠶食，最終讓我族落得個滅族的下場。
    所以…袁耀誘我們去攻打他，其實是陽謀。
    我們別無選擇。”
    步度根腦子沒有拓跋力微靈活，卻有一腔血勇。
    他一拍桌子，咬牙怒喝道：
    “既然別無選擇，那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跟袁耀拚了！
    拓跋力微，你不是說，袁耀身邊隻有數萬人嗎？
    什麽陽謀，能擊敗我們二十多萬精銳？
    我就不信了，咱們傾巢而出，還殺不了他！
    就算是死，我也要袁耀陪葬！”
    步度根的態度很明顯，那就是跟袁耀幹到底。
    軻比能有轉頭對素利道：
    “素利大首領，你覺得呢？”
    素利沒有步度根那般好戰，他輕歎一聲，說道：
    “事已至此，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
    為了活命，隻能與袁耀一戰。”
    軻比能點點頭，說道：
    “好！
    既然大家都同意出戰，那咱們就戰！
    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出兵！
    晚出兵一日，咱們族人的損失就會更多。”
    ……
    乾軍大營，袁耀帥帳。
    得到斥候傳來的消息，袁耀對麾下眾謀臣笑道：
    “諸位，軻比能終於等不及，上鉤了。
    他這次率大軍二十餘萬傾巢而出，來攻我軍大營。
    諸位先生，想必已經布置妥當了吧？”
    李儒搖著黑羽羽扇，對袁耀笑道：
    “主公放心，軻比能這次來攻，臣必叫其灰飛煙滅。”
    龐統坐在李儒身側，也笑道：
    “二十萬大軍，我想想就興奮啊。”
    徐庶亦高聲道：
    “若是以這等手段對付漢家將士，或許有傷天和。
    但是對付這些異族，完全不必留情麵！”
    袁耀麾下這群文臣，都不打算給異族活命的機會，武將更是興奮異常，想用異族的人頭來換自己的軍功。
    袁耀對魏延道：
    “文長，你的任務都清楚了吧？
    你準備好了嗎？”
    魏延對袁耀拜道：
    “主公，末將隨時待命。
    好，那你便率大軍，隨孤出征！”
    軻比能、步度根、素利等鮮卑大首領，率二十餘萬騎兵，氣勢洶洶地向袁耀殺來。
    袁耀亦率精騎迎戰，兩軍列陣於曠野，雙方將士相對而立。
    鮮卑大單於軻比能看著對麵的飛龍在天旗，也看見了立於纛旗之下，身披金甲的袁耀。
    他眯著眼，對身邊鮮卑貴族們說道：
    “那就是袁耀吧…還真年輕啊！
    看他身邊的騎兵，不過就兩三萬人。
    也不知他還有什麽手段，敢引我來攻。
    看我先探探他的虛實。”
    軻比能說罷，策馬上前。
    拓跋力微帶著軻比能的心腹勇士緊隨其後，護住軻比能。
    軻比能對袁耀道：
    “可是大乾太子袁耀當麵？”
    袁耀抓著韁繩，大聲說道：
    “正是！”
    軻比能高聲道：
    “袁耀，你不在大乾好好當你的太子，來攻我族是何道理？
    我族與你們乾人素無仇怨，匈奴大單於劉豹請求結盟，都被我們拒絕了。
    你們殺入草原，滅了匈奴，該報的仇也報了。
    為何還要殺戮我的族人？
    難道是當我族好欺嗎？”
    “素無仇怨？
    哈哈哈哈…
    軻比能，你說這話不臉紅嗎？”
    袁耀大聲道：
    “你們鮮卑人每年都入寇中原，殺戮我北疆百姓，掠奪百姓們的錢財。
    爾等，可謂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無數無辜百姓，葬身於爾等屠刀之下。
    這筆血債，孤當然要跟你們清算！”
    軻比能聽了袁耀的理由，簡直無語。
    他漲紅著臉，怒聲喝道：
    “袁耀！
    你別太過分了！
    我族南下打草穀，那打的也是大漢，大魏、大燕、大晉！
    何曾打過你們乾人？
    你們乾人得了天下，我族還未南下過。
    你以這個理由來攻我族，這說得通嗎？！”
    袁耀朗聲應道：
    “漢也好，魏也好，乾也罷。
    不管是什麽朝代，我中原子民都是一脈相承！
    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那便是華夏人！
    我華夏乃禮儀之邦，並不好戰。
    可不代表我們會任人欺辱！”
    “爾等蠻夷，趁我華夏內亂之時，入寇我華夏大地，殺戮我華夏子民。
    或許你們會因為我華夏混亂，能得逞一時。
    可這些仇怨，你不會認為我華夏人能輕易忘記吧？！
    從古至今，我華夏有強盛之時，亦有低穀。
    低穀時候所受的屈辱，我華夏百姓都記在心裏。
    現在我大乾強盛了，自然要為這些百姓討回公道！”
    “這天下沒有任何異族，可以欺淩我華夏百姓，還能全身而退。
    烏桓人不行，匈奴人不行！
    你們鮮卑人，也不行！
    就算一時僥幸，得以苟延殘喘，也終究會為我華夏所滅！
    犯我華夏者，雖遠必誅！”
    軻比能捏緊彎刀，怒道：
    “狂妄！
    袁耀，別拿我們可匈奴那些廢物相比！
    我今天可是帶著二十萬勇士來跟你決戰，就憑你身邊那兩三萬人，你拿什麽贏？
    什麽華夏人，別嚇唬我！
    一會兒我用彎刀將你的頭顱砍下來，我看你如何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