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bp;呆呆前輩
    秦秋：“……”
    不是吧，前輩你這麽警惕的嗎？
    她原本還想著用什麽辦法蒙混過去，結果一對上對方的視線就知道，這位哥絕對不是能被她忽悠得團團轉的主。
    歎了口氣，秦秋遞過D卡，認真鞠躬道：“前輩您好，我是新來的練習生秦秋，確實沒有見過您，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前輩來真是抱歉。”
    “嗯……唔……”年輕男人翻來覆去地看著，似乎是想找到秦秋D卡上的偽造部分。但終究他還是沒看出任何玄機，放棄了。
    他將卡交還回來，語氣帶著點試探和失落：“不是練習時長的問題……你……就沒有在電視上見過我？或者……來StarM之前，沒了解過公司有哪些出道的藝人前輩？”
    哦摸？是藝人嗎？
    秦秋把傳說中“弄丟了要賠錢”的D卡收藏好，聽到對方的話語，愣了愣。
    也是，工作人員中哪裏會有長得這麽好看的初戀臉啊。
    公司八層樓以上除了高級員工的寫字樓辦公室之外，也有已出道藝人的練習室。
    有了大致方向，秦秋立即在腦海中調閱出昨天看過的，新人禮盒中的前輩們的照片，一一複盤，終於在一個名為CT的組合中發現了這位前輩的臉。
    “想起來了，前輩您是CT組合中的……”
    對方點點頭，滿臉期待地看著她，仿佛是老教授在鼓勵自己不爭氣的弟子。
    秦秋沉默看他。
    你別滿臉期待，也別不吭聲鼓勵，前輩你倒是把話接下去啊。
    你這樣顯得我很呆哎。
    幸好，在久等不到秦秋接下來的話後，對方也意識到了，秦秋可能根本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隨便蒙的。
    畢竟在StarM公司，目前尚在娛樂圈內活躍的，除了他們組合之外，其他的男團前輩們都出道已久，年齡根本對不上。
    學長臉深吸一口氣：“我是CT的鄭在鉉。”
    “噢——久仰。”
    秦秋揚起燦爛笑容，老老實實地又鞠了一躬。
    這回輪到鄭在鉉無語了。
    南國的前後輩製度極為嚴苛，尤其是娛樂圈內，若是誰在練習生時期給同公司的前輩們留下沒禮貌的糟糕印象，隻要前輩在直播時、又或者是在社交平台上隨便提一嘴，馬上就能有粉絲的抗議信塞爆公司郵箱，屆時，沒禮貌的練習生再想出道，那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正是因為如此，鄭在鉉出道之後，遇到的所有練習生都老老實實，誠惶誠恐的，從來沒有秦秋這種上一秒還說不出他的名字，下一秒就滿臉真誠說“久仰”的。
    這是什麽社會老油條？
    如果不是對方的練習生D卡看上去像是真的，鄭在鉉都要報警了好嗎！
    等等……秦秋？這怪名字好像有點耳熟……
    因為是外國人的關係嗎？
    不對不對不對……鄭在鉉一時沒想起來自己是在哪兒聽過秦秋的名字，但又不想直接把這名可疑人物放走，於是清了清嗓子，拿出當前輩的派頭：
    “你要去閔霜月老師那兒？我帶你去。”
    “真的啊？謝謝前輩。我還怕我找不到地方呢！”
    和鄭在鉉想象中的不一樣，這一次秦秋竟然沒有找理由甩開他，而是表達了發自內心的高興。
    難道真的是自己錯怪好人了？
    對方真的就是個普通的練習生？到高層來也真的隻是來找閔霜月老師，而不是有什麽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雖然他自己沒遇到過，卻聽隊友提起有很多練習生不務正業，偷偷跑來出道前輩活動的區域偷拍照片並進行販賣。
    “那走……吧……”
    鄭在鉉剛跨上一節台階，就看到秦秋推開樓梯間的大門，滿臉困惑地看他。
    秦秋：“怎麽，前輩，您的D卡也沒有權限坐電梯去十二樓嗎？”
    鄭在鉉：“……”
    麵子哥的麵子掛不住了。
    自己就是一時忘了嘛！
    但若是現在收回腳跟著秦秋去搭乘電梯，就顯得自己像笨蛋了。
    鄭在鉉沉默兩秒，強行找補：“高層電梯今天檢修。”
    “哦。”秦秋不說信，也不說不信，應了一聲，乖乖地跟在鄭在鉉身後上樓。
    有了剛才的“久仰”經曆，秦秋麵上表現得越乖，鄭在鉉就越覺得她心中在偷偷笑話他。
    幾層樓的路程，他回頭看了秦秋不下十次。
    不得不說。
    秦秋是好看的。
    StarM公司偶爾會要求已經出道的愛豆們重返練習生教室，跟他們講講“過去的故事”，用親身經曆來激勵孩子們熱血奮鬥。
    鄭在鉉也去分享過幾次。
    但他從未在那些年輕的臉龐中，看到秦秋這般漂亮的花。
    女孩並不高，身材又瘦又薄，不愛說話，眉眼間卻帶著一股鋒利的美，猶如出鞘利刃，即使每個看她的人都知道或許會被劃傷，卻依舊忍不住沉淪進去。
    鄭在鉉又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旋即，一個激靈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什麽？
    他暗自罵了一聲下作，身體僵硬又機械地向上前行，生怕自己方才那點不該生出的小心思被秦秋發現。
    他正在強裝鎮定，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細細輕輕的：“在鉉前輩？十二樓到了，你走過了。”
    聲音像羽毛般撩人。
    內容卻直接把麵子哥的麵子撕了下來。
    鄭在鉉內心在哭。
    他的所作所為真的很像個傻子前輩。
    比起吵吵嚷嚷的工作區樓層，十二樓基本上都是StarM所聘導師們的辦公區域，牆壁上冷灰色的吸音海綿似乎吸走了這層樓所有的喧囂，而辦公室的透明玻璃牆壁又無限延伸了空間感，整條走廊顯得寂靜、空曠又帶著點神秘。
    鄭在鉉領著秦秋來到1209辦公室，敲了敲門，無人應答。
    他指了指走廊旁邊的長椅：“閔老師不在，先坐一會兒？”
    “不會耽誤前輩的工作嗎？”
    鄭在鉉作為如今炙手可熱的男團CT成員，每天恨不得掰成四時八小時跑行程，剛剛他正和隊友拍攝練習室舞蹈，隻不過是被私生粉的騷擾打斷了。
    但此時，他卻鬼使神差地點點頭：“不著急。”
    “哦。”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兩人坐在長椅的兩側，中間寬的都能再坐下一個兩百斤的胖子。
    鄭在鉉百無聊賴地看著走廊盡頭的景觀植物，琢磨著找什麽話題打破有些尷尬的平靜。
    一扭頭，就看見秦秋愣愣地看著某間辦公室玻璃牆後的三角鋼琴，茶色的眼神中混合著極為複雜的情緒，有懷念，有欽羨，也有惆悵。
    她纖細白皙的手指在膝蓋上不斷彈奏著，似乎是在彈奏某支曲子。
    “你喜歡鋼琴？”
    “嗯？”秦秋轉過頭，茶色眸子中的複雜情緒退得極快，像是潮汐一般，一眨眼就不見了。
    “嗯，小時候想學。當時鄰居姐姐家有一架，她每天都練，我還記得她彈的曲子是《小調巴赫》。那時候我也不懂事，一直纏著爸爸給我買。當時家裏沒什麽錢，爸爸被我纏的煩了，就說如果期末考了年級第一就買。”
    秦秋臉上掛著笑，嘴角卻全是悵然：“可惜了，最後也沒買成。”
    “你沒考好？”
    鄭在鉉正打算安慰兩句，說隻要她出道當了愛豆，買架鋼琴的錢簡直毛毛雨，結果就聽到秦秋輕輕地開口說——
    “爸爸犧牲了。”
    已經衝到唇邊的安慰怎麽都開不了口。
    鄭在鉉突然覺得心中堵得慌。
    他垂下眼，好半天才囁嚅道：“……對不起，我不知道……”
    秦秋搖搖頭：“沒關係的前輩，這麽多年我也都放下了。就是每次看到鋼琴的時候就會想起他。”
    鄭在鉉默默點頭，剛才想找秦秋搭話的那點旖旎心思現在熄得幹幹淨淨。
    甚至有點懊惱，自己真是豬腦過載，沒事聊什麽鋼琴啊？
    秦秋看鋼琴的眼神一看就不對，明顯有故事。
    隻是他沒想到，背後竟然是至親離世的故事。
    鄭在鉉內心狠狠抽打他自己一下，又不免好奇，一般人提到家人離開，都會用“過世了”、“離世了”之類的詞語，秦秋竟然用的是“犧牲”？
    她父親是警察？
    又或者是在見義勇為的過程中不幸過世？
    就在鄭在鉉心中胡亂猜測時，走廊盡頭的電梯終於叮了一聲，敞開大門，送來了“救世主”閔霜月。
    兩人立即起身，一同鞠躬問好。
    閔霜月好奇地掃了兩人幾眼，帶著幾分狐疑：“在鉉啊，你在這裏做什麽呢？我記得這個時間點，CT應該是在拍攝練習室舞蹈視頻吧？”
    鄭在鉉：“……”
    閔老師，你這麽直接戳破我，我也會尷尬的嘛……
    他甚至已經察覺到秦秋偷偷打量他的好奇視線了。
    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解釋些什麽，最後他垂頭喪氣的解釋：“有後輩練習生迷路了，找不到您的辦公室，我帶她來。”
    “我現在就走。”鄭在鉉灰溜溜地鞠了個躬，逃命似的鑽進電梯。
    電梯門合上的瞬間，鄭在鉉聽到秦秋的困惑：
    “閔老師，您坐電梯上來的？不是說高層電梯檢修？”
    “高層電梯檢修？沒聽說過。”
    鄭在鉉：&bp;_(:⑧」∠)_累了，毀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