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敖西。”
    “年齡？”
    “23歲，不是，你們不是都知道嗎？怎麽還問？”
    “流程嘛，理解一下。”
    還是上次那個會議室，敖西還坐在上次的位置，等候內務局的審查，隻是這次內務局主辦換成了塞姆，就是上次過來審查的塞姆。
    敖西好奇地問：“怎麽換成你了？史蒂夫呢？不會被開除了吧？”
    “那你想太多了，一封舉報信怎麽可能把一個內務局探員弄得離職，哪天我們不得收到一兩封，他就是不想看見你，所以才換成我了。”塞姆也收到了敖西的舉報信，但是他一臉不以為意的樣子：“他年輕臉皮薄，我就不一樣了，年紀大了，無所謂。”
    倒也是，這幫人專幹得罪自己的人的活，本來就不可能輕易就被打倒，要不然誰還敢幹內務局啊。
    反而是這個塞姆，一臉笑嘻嘻的，指定不是好東西，笑麵虎。
    “咱們開始吧，我保證配合，有問必答。”敖西打起精神準備應對詰問。
    塞姆合上文件夾：“不用了，事情經過我們已經清楚了，沒什麽問題，你有開槍的必要理由，所以沒什麽好問的。”
    你不是憋著什麽壞屁呢吧！塞姆！
    見敖西一臉不信，塞姆笑道：“我們是負責內部審查，但不是靠打擊陷害自己人升職的，所以沒有什麽陰謀詭計。”
    “那我什麽時候重新上班？”
    “雖然沒什麽問題，但是你還是要行政休假，因為你短時間連續開槍擊殺三人，為了防止你的心理出現問題，所以你要休息幾天，並且去警局指定的心理評估師那裏做心理輔導，在心理評估師簽署證明之後，你才可以重新上崗。”
    敖西吃了一驚：“這麽麻煩？上次我怎麽不用去？”
    “你第一次開槍時還是兼職後備副警長，屬於社會人士，你的心理出不出現問題和警局無關，第二次開槍時，你屬於民眾身份，也和警局無關，這一次你屬於全職後備了，就和警局有關係了。”
    敖西隻聽懂這幫人甩鍋是真的會，什麽叫社會人士和警局無關，不就是不管臨時工的死活嗎！
    手裏拿著心理評估師的名片出來，敖西的分組警長卡萊斯過來鼓勵他幾句，說是隻要他擺平心理評估，很快就能回來繼續上崗，車還給他留著，不會讓別人開。
    敖西感覺挺受用的，車嘛，不能隨便讓別人開。
    他把裝備櫃裏的備用槍綁好，涉事槍需要上交，但是備用槍不用交，說穿了就是，洛杉磯槍太多了，就是把警員所有的槍都收走，想再搞一把也沒任何難度，所以隻收涉事槍就夠了。
    出門給馬克打個電話，約他去喝酒，被正在巡邏的馬克狠狠掛了電話。
    打給沃利，沃利說他晚上要值夜班，正在睡覺，讓他找別人。
    敖西撓撓頭，除了這倆人他竟然沒有熟悉的人了，偌大的洛杉磯啊。
    這時移民局忽然打電話過來，他的綠卡下來了，可以選擇郵寄或者自己過來拿，敖西當即表示自己開車過去拿，順便申請入籍。
    拿卡很順利，填入籍申請表也很簡單，之後就等批準了，現在敖西其實就可以申請成為正式警察了，在這之前最好趕緊擺平心理評估師。
    那就趕快去吧，敖西給心理評估師打了個電話，正好評估師有時間，讓敖西現在就可以過去。
    因為評估師是負責整個洛杉磯縣警的心理工作，所以地址在市中心，敖西還真沒去過市中心。
    開車過去發現市中心確實和天普市不一樣。
    天普市這邊最高的樓也就是七層的公寓，絕大多數都是一層或者二層的住宅或者辦公場所，和國內的郊區沒什麽區別。
    市中心這邊就繁華多了，高樓大廈此起彼伏，遊客也很多，到處走走逛逛，消費購買東西。
    但是從大街轉入小巷，馬上就變了，帳篷連成一片，垃圾到處都是，流浪漢們躺在地上曬著太陽，還有的行為怪異難以理解。
    好在心理診所在一條繁華大街的辦公樓上，不遠處就有步行巡邏的警察，要不然敖西真不敢停，他怕出來車就不見了。
    敖西按照地址上去，發現這裏是一間很大型的心理服務中心，裝修頗為考究，環境很優雅。
    前台小姐把他領到一間治療室，讓他稍微等待一下，敖西還是第一次來心理治療，好奇地打量起來。
    簡約的裝修風格，搭配米色的休閑家具，就是兩張躺椅，可以在上麵躺著聊天，躺椅中間放著一株綠植，牆邊有小型酒櫃，有吧台和幾張高腳椅，牆上掛著不知道風格的畫，看起來不便宜的樣子。
    看起來這裏麵是做過精心的設計，以便讓過來做心理評估的人能夠放鬆舒適，效果還是不錯的，敖西就覺得這裏不錯。
    這時一個長得很漂亮的白人女性走了進來：“你好，我是這裏的心理醫生瑪麗.伯爾，今天負責你的心理評估，你可以直接叫我瑪麗。”
    敖西和她握握手：“你好，我是敖西，你這裏很棒。”
    “這是心理服務中心，我隻是在這裏辦公，我還有一間私人的心理診所，如果有需要你也可以去那裏。”瑪麗指著一張躺椅：“你可以在這裏坐下，放鬆一點，我們就是隨便聊聊，你如果有帶槍的話，可以先放在茶幾上。”
    行吧，敖西把槍解下來隨手放在一旁，在躺椅上躺了下來，還別說這個躺椅還挺舒服。
    “你如果覺得舒服可以也買一把，有是有點小貴，大概要1萬多美元。”
    這不是搶劫嗎！不買了，買不起。
    瑪麗笑了笑：“你要喝點什麽？茶可以嗎？”
    “來杯咖啡吧，雀巢速溶就行，我不習慣喝美式，太苦了。”
    “好的。”
    片刻後，瑪麗端著兩杯咖啡過來：“我看了你的資料，我以為華人更喜歡喝茶。”
    敖西聳聳肩：“實際上普通的華人沒有時間喝茶，他們都忙於工作，平時更需要的是提神醒腦的東西。”
    “聽起來很辛苦。”
    “當然，畢竟還是發展中國家。”
    “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的發展中國家嗎？”
    “經濟總量大和民眾過的不錯，並沒有什麽正相關，我們更多的是從民眾過得好不好看問題。”
    瑪麗聳聳肩，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讓我們開始吧，我剛才看你的資料，發現你從事警察工作時間很短，而在這很短的時間內，你連續開槍，並且每次開槍，都有人因此死亡，你覺得這正常嗎？”
    “正常啊，我隻是在工作而已，每次開槍都是必要的，他們因此死了，我隻能說是運氣不好，或者說是規則害死了他們。”
    敖西所說的規則是美警在巡邏時的一個準則，不要輕易掏槍，一旦掏槍務必做到極致，也就是清空彈匣，而不是適度武力，控製局麵為主。
    即使清空彈匣，也有很多嫌犯活了下來，如果不清空彈匣，大多數人被警察開槍打的人，可能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