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敖西開車送卓檸回學校，望著她遠去的窈窕背影。
    敖西撓頭，昨天又是被美色迷惑的一天，要不然怎麽鬼使神差成了談戀愛了。
    現在的新熱點嘛，戀愛，狗都不談。
    完了，我都不如狗了。
    “你再這樣變相炫耀，我就要請你出去了。”心理醫生瑪麗毫不留情。
    “我也是付過錢的病人，你就不能有點愛心嗎？”敖西送完卓檸，順路到心理服務中心做個心理評估。
    “心理輔導費用是縣警定期全額和服務中心結算，嚴格來說你是沒有付過錢的。”
    敖西換了個姿勢：“那行，趕緊開始吧。”
    “開始什麽？”
    “心理輔導評估啊，我還等著你給我出報告呢。”
    “你這個樣子一點也不像需要心理輔導的樣子，行了，起來吧，不用裝樣子，你們縣警究竟怎麽看待我們出的報告的，我很清楚。”
    敖西想想他自身的遭遇，縣警這邊確實不很在乎這個：“你覺得不受尊重了，為什麽還要接這個工作。”
    “掙錢嘛，等我自己的心理診療室走上正軌，我就不會在這裏工作了。”
    “那太遺憾了，以後不能接受你的心理評估了。”
    瑪麗這個醫生還是挺好的，不是事媽，不會像影視劇裏麵的心理醫生要顯擺自己的水平，硬是要探究別人的內心最深處的想法啥的，這不是純純自己有病嗎。
    “不用遺憾，我有執照的，以後依然可以出具心理評估報告，隻不過不在這裏的話，你自己可能要付一點錢。”
    “那得看要付多少錢了。”敖西就是如此現實。
    他和瑪麗又聊了一會，順利地被趕了出來，穿好衣服，走出心理服務中心。
    卻被一個陌生的黑人男性攔住。
    “你好，請問你是敖西對吧，我是縣警總局重案組行政副組長萊維·安格爾，我們可以聊一下嗎？”
    “當然可以，我們去旁邊的咖啡館吧。”
    敖西很好奇重案組的副組長找他幹什麽，按照職位等級，這個萊維和副局長羅賓是一個級別，都是一條豎。
    他在分局的時候，除了內部審查，基本上沒什麽事是需要副局長找他的，級別相差比較大，日常工作不會有什麽直接交集。
    兩人在咖啡館找了個僻靜靠牆的位置，萊維直接坐在背靠牆、能看到大門和玻璃的位置，敖西挑挑眉沒說什麽。
    等服務員端上來兩杯咖啡，敖西丟進去兩塊糖，邊攪拌邊問：“萊維副組長...”
    “叫我萊維就可以了。”
    “好的，萊維，你找我有什麽事嗎？我想我們之前是沒有什麽交集的。”
    “是這樣，沒錯，但這並不重要。”萊維說道：“其實我來見你是因為，亞裔幫派組的組長科爾·西蒙斯，昨天他還參加了你的內審會，他對你很感興趣，所以在內部係統上查詢了你的資料，然後向我推薦了你。”
    敖西感覺背後一涼：“很感興趣是什麽意思？推薦是什麽意思？”
    “我直說吧，你想要來重案組做警探嗎？”
    見敖西一臉疑惑，萊維詳細解釋道：“我詳細看了你的資料，近期來美華人，落地就被搶走所有財產，所幸找了回來，然後購置了固定資產之後，加入警局，作風強硬，僅僅不到一個月，多次槍殺他人，連連被內部審查。”
    敖西越聽越不安：“我可以解釋的...”
    “不用解釋，你非常完美。”萊維喝了一口咖啡：“或許因為受害的經曆，你對嫌犯可能出手重了一點，但是隻要合規，我無意多說，這也不是我今天找你的原因。
    你知道我們重案組經常接觸一些非常棘手的案子，很多時候這些案子背後錯綜複雜，有時候牽連很廣，甚至能牽連到我們警局中的自己人。
    所以看到你的資料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幹淨’，你和美國境內的幾乎所有人都沒有什麽特別的關聯，你不會因為任何的私人關係而猶豫不決，任何人想通過私人關係對你施加影響，幾乎不可能。
    你有房有車不缺錢，想賄賂你會變得很困難，作風強硬容易得罪人，你還沒有女朋友，可以長時間加班，都是優點。”
    “你說的我好像是包公一樣，其實我有女朋友，而且和分局的同事們相處的挺好的。”敖西給他解釋了一下誰是包公。
    “那很好啊，你有穩定的感情和家庭生活會讓人覺得更加值得信賴。
    關於‘包公’我們可能永遠無法媲美他，我也不會奢望你是一個包公，所以我才要盡快和你聊一聊，你在分局待得越久，就會越不幹淨，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敖西點點頭，表示明白，這能有什麽不明白的，不就是看他是個外國人，辦案子的時候不會有那麽多人情往來，就算想徇私，也沒什麽私好徇，準備抓他壯丁，往死裏用他唄，怕他在分局待久了，和一些人勾連上，所以趕緊過來。
    “我為什麽要去重案組？我在分局待得挺好的。”
    “巡警升職很慢的，夥計，你起碼要在巡警的位置上工作一年以上才會升職一級巡警，再工作兩年以上才能升職二級巡警，而重案組就不一樣了，破案立功，升職快，還有獎金。”
    “我不在乎錢，也不在乎升職。”我一個罪惡克星在乎你那點獎金嗎，升職多管倆人也沒啥意義，天天坐辦公室，反而不好當街開槍打人了。
    萊維看著敖西清澈的眼神，意識到他是說真的，他忽然覺得，‘幹淨’的人確實有點難辦，不想升職不要錢，我可怎麽拿捏你...
    他的大腦瘋狂轉動，然後想到點什麽，試探著說道：“重案組有很多案子，裏麵的罪犯都非常凶殘...”
    萊維注意到敖西聽到罪犯，表情有了點變化：“這些罪犯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敖西的眼睛亮了。
    好家夥，你喜歡這一口，不過也行，反正那些罪犯確實該死，你要是能全抓住更好，打死也行。
    “你知道嗎，重案組負責洛杉磯縣全境的各種重案，劃分為多個犯罪小組，包括：各族裔幫派犯罪組、槍支暴力犯罪組、盜搶綁架強奸惡性犯罪組、重大財務犯罪組等，你願意過來，各個小組隨便你挑。”
    萊維實際上是在瞎許願，重案組管轄各個小組不假，但是各個小組的專業性要求不一樣，有的要求很高，要是有組長拒絕萊維的安排，不要敖西這個小白，萊維也真沒辦法。
    能做到洛杉磯縣警做到重案組小組長的都是多年的警察，說是專家人才也不為過，為了敖西硬下命令，那怎麽可能，反正先把人忽悠住，到時再看安排到哪去。
    敖西不知道啊，他真的在認真想，要是真的過去，去哪個小組最好，選擇太多，還有點糾結呢。
    首先排除的就是財務犯罪組，一聽就是經偵的活，不會幹，幹不了。
    盜搶綁架組看起來不錯，犯罪的肯定都是壞蛋了，槍斃妥妥的，但是有個問題就是，怎麽找到這個凶手、嫌犯呢？偵查的活真也不會幹，之前培訓的時候其實是不教這個的。
    這裏說一下，美警專業的警察學校培訓周期也隻有幾個月而已，很多內容其實是來不及教的，沒這個時間，所以新警察的綜合素質很堪憂。
    他們也有應對方法，把新警扔到監獄去做獄警，待上幾年也就會了，然後再調出來去做巡警，通過做巡警的幾年時間積累工作經驗，然後再進行調動去別的部門。
    但是是否嚴格執行一直都是個問題，畢竟直接做巡警，等於領先同期幾年時間，想做中高層，多一點時間都是好的。
    這個規則不一定全美適用，他們是散裝的。
    槍支犯罪組其實也是一樣的問題，打一槍就跑，上哪去找他，多久能找到，找不到怎麽辦？
    那麽最適合的其實就是幫派組，畢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混一個幫派的，還能有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