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破碎的世界石,連通災厄的坐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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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的是他掌心生長出的符文,喚作【上古之力】嗎?
在這【上古之力】的後邊,還有兩個小小的(初級)字樣標注著。
是的,許是因為掌心處扭曲如蝌蚪的黑色符文並不完整,像是他在符文印刻時剛起手寫下的一筆。
羅南有刹那的恍惚和愣神。
從身體裏長出符文來..這種事情他聞所未聞,哪怕是在再離奇夢幻的巫師書裏都不曾見到過。
而這一手段還是通過讓人修習一門鍛體功法而自行實現的,便顯得更加的匪夷所思。
羅南覺得他得重新審度【苦行鍛體】這門功法的來曆和價值了。
一直以來,他都隻是將【苦行鍛體】當成一門純粹的鍛體功法來修煉,【苦行鍛體】沒有戰鬥攻伐的手段,“巨妖化”也不過是他自己琢磨出的技巧。
然而當掌心處的【上古之力】符文破土而出,羅南忽然意識到——或許【苦行鍛體】原本就是一門戰法。
此前他在鍛體上做的一切努力,為的就是能讓身體有朝一日可以承受住這份【上古之力】的降臨!!
“嘶——”
羅南深深吸氣,雙臂抬起,道道神秘古老的氣機在他周身流轉,四周的虛空呈現出濃稠扭曲的異狀。
他整個人猶如一把拉至滿弦的大弓,此時弓弦上的威勢已然積蓄到一個不可思議,極其恐怖的高度。
終於,一拳打出。
“轟!”
悶雷炸起的巨響,羅南拳上有濃鬱的黑光閃過,拳頭落點的位置直接出現一個坍塌的“黑洞”。
緊跟著壓縮到極致的力量徹底爆開,於空氣中炸出一道肉眼可見的熾亮真空軌跡,仿若流星般極速向前延伸,瞬間擊中不遠處的冰晶魔蛇。
五十多米長,四米多粗,身軀盤繞起來幾乎能纏住一座小山的冰晶魔蛇頭顱位置炸開一團混雜著殷紅鮮血的冰晶碎末,而後整個龐大的蛇軀不受控製地向後拋飛出去,直接飛出數百米的距離。
“轟隆!”
冰晶魔蛇落地,於茂密的原始森林中掃開一大塊平整的空地,狼狽至極地翻滾,緊跟著才有哀鳴嘶吼的聲音響起。
羅南粗重地呼吸著,竟有種不知道已經多久沒有感受到過的“脫力之感”。
這一拳的威能之恐怖,遠超他的想象,但消耗之大,也是前所未有。
他整個人直接從“半妖化”的狀態脫離出來,體內的生機光球直接消耗掉一半。
抬起似乎還在微微顫抖的雙手,查看掌心,掌心處的那兩枚代表【上古之力】的符文已經隱沒消失,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而這還僅僅隻是初級的【上古之力】.”
【上古之力】的符文是殘缺的,還不完整。
羅南無法想象,中級,高級,乃至完整的【上古之力】,又該能發揮出怎樣可怕的威勢。
這一刻,羅南心中不由得生出諸多的欣喜和期待。
巫師界主流的觀念是追求靈魂的不朽,對**方麵向來都是輕視,甚至鄙夷的。
因為【苦行鍛體】的緣故,羅南一直未曾放棄在**上的修行。
現如今【上古之力】的出現,仿佛此前一切的堅持和努力都有了回報,他真正看到苦修肉身能夠與正經巫師之道相抗衡的希望。
不,用抗衡來形容並不準確,應該說是並駕齊驅。
因為羅南不想放棄任何一條道路的修行,他,雙道並行。
“或許這條道路就是上古某個鑽研肉身潛能挖掘的巫師群體所開辟出的一條新道路。
能夠將符文隱藏功法之內傳承下來,就好像一顆種子,埋在土裏一點點生根發芽這樣的手段,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這種層次的符造詣,已經是完全超出了羅南的認知。
一門哪怕是丟在凡俗世界都會遭到人擯棄的,被認為是“苦修士”的磨礪粗法,結果背後真正的開創者卻極可能是一位或者許多位驚天動地的上古大能巫師人物。
這樣的反差,實在是有些奇妙。
羅南感歎著,緩緩平息身體上的消耗。
他臉上恢複平靜,目光鎖定冰晶魔蛇的身形,操控飛行戒指靠近過去。
在他打出蘊含【上古之力】一拳的瞬間,他和冰晶魔蛇的這一戰便已經宣告結束。
正麵承受【上古之力】一拳的冰晶魔蛇傷勢頗重,偌大的蛇頭額頂位置,一大塊的蛇鱗幾乎完全破碎,頭骨也凹陷下去,甚至那根已經達到一米多長的冰晶獨角,都顯得光澤暗淡。
看到羅南靠近,冰晶魔蛇勉強支撐著身體從地上爬起來,依舊以桀驁不服的姿態麵對他,但看羅南的眼神裏,也不可避免地多了幾分隱隱的恐懼和驚悚之色。
估計以它那顆未經世事的小蛇腦袋瓜,怎麽想也想不通,眼前這如此單薄,如此渺小的人類軀體裏,為什麽能夠一次又一次地爆發出突破它認知的恐怖力量?
“這是個很好的開始.”
羅南捕捉到冰晶魔蛇眼底閃過的震恐。
有畏懼是好事。
畏懼一點點積累,等到什麽時候超過它骨子裏的叛逆和傲慢,也就是羅南真正將其馴服的日子。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簽訂下“波西林娜的對賭協議”,無論是對羅南還是冰晶魔蛇都是一件好事。
羅南身後一直有東西追趕,不會鬆懈向前邁進的腳步,冰晶魔蛇則一直有個追趕試圖超越的目標,成長的速度也會遠超一般的同族。
“很遺憾你沒有把握住這次機會”
羅南行至冰晶魔蛇,向著它破損的傷口位置虛展開五指,有細長尖銳的銀色金屬絲從羅南指尖射出,深深紮進冰晶魔蛇的血肉。
“下一次再給予你挑戰的機會,就不會如此輕鬆了.
每次向我挑戰,也要做好挑戰失敗後該付出的代價。”
再次被抽取血脈精血,冰晶魔蛇因痛苦而低聲嘶吼著,卻沒有反抗。
它深深看著羅南,眼睛裏的怨恨和執念似乎更深了些。
羅南毫不避諱地與它對視,神色平靜地開口道:“如果你願意正式認我為主,我承諾會替你純化血脈,讓你有進一步返祖的可能”
伴隨羅南這句話的說出,冰晶魔蛇的眼神頓時愣住,而後其中開始閃過一些猶豫糾結掙紮的光芒。
羅南也懶得再理會它,取了血便直接轉身離開。
冰晶魔蛇知道聖血樹的存在,羅南故意拿這點當成籌碼來引誘它,在心理上對其進行瓦解攻勢,再配合**上的反複鎮壓.想來距離讓冰晶魔蛇徹底就範的那一天不會太遠。
解決完冰晶魔蛇這邊的事情,羅南正打算回班尼戈那邊看看。
忽然,空間指環內發出傳訊石的波動。
羅南拿出查看,發現消息來自科絲蒂。
他眼眸頓閃,讀完傳訊石內的信息,立刻調轉方向匆匆趕往法環。
科絲蒂召喚他前去,鏡之庭第一戰場的探索,也結束了。
“我從第三環主卡羅尼那得知了你的戰績,戴米恩,你比我預想中的還要出色多了”
長發微卷如波,柔滑垂至地毯,氣質宛如星空皎月的科絲蒂坐在三麵環繞的巨大書架中央,用一種頗為複雜且又飽含欣慰的目光看著羅南。
羅南從科絲蒂的眼神裏讀出不僅僅有讚賞,還有某些他並不能理解的驚喜和期許。
“看樣子你的血脈進一步得到了激發,竟然能壓製住熔晶湖薩基爾斯家族的血脈.”
科絲蒂說到這裏頓了下,而後正色告誡羅南,“從今往後,千萬不要輕易再將血脈提供給別人研究,哪怕對方付出再怎麽高的代價”
羅南點點頭,在聽完科絲蒂的一大堆囑咐後,對方終於將話題繞到了他感興趣的話題上。
“這次第一核心區域的探索..比預想中的還要順利,光黎明階法具就得到兩件.”
兩件黎明階法具?!
羅南感到吃驚。
第二戰場出現了一件黎明階的銀色手杖,沒想到第一戰場竟然一口氣出了兩件,真不愧是最核心的區域。
科絲蒂看出羅南的驚訝,苦笑道:“事實上挖掘出的遠遠不止兩件,隻是被我們得到的隻有兩件而已,剩下的全被它們逃走了。
誕生出自主靈性意識的法具很難馴服,更別說是最擅長逃遁的空間和鏡係法具了。
老實說,最終能得到兩件,已經是意外之喜”
羅南忍不住開口詢問:“第二戰場挖掘出的那件黎明階法具最終抓到了嗎?”
“並沒有。”
科絲蒂搖頭,羅南心中微微一鬆。
這時候,他又聽科絲蒂道:“除此之外,還找到一門完整的空間鏡係法術傳承,以及.一顆破碎的世界石!”
羅南在聽到“完整空間鏡係法術傳承”的時候,心髒已經狠狠一跳。
上古鏡之庭在離開時帶走了絕大多數的傳承知識,在此之前,鏡之庭內從未有過完整的法術傳承流出,如果他的認知無誤,這應該是迄今為止的第一例。
亦是整個南部的巫師,得以窺探上古空間與鏡係法術玄奧的唯一窗口。
還未等羅南感到心動,他的表情就呈現出幾分說不上來的古怪和奇異。
因為科絲蒂緊跟著說出的“世界石”三個字的時候,羅南明顯感覺到自己右手手背上的某個標記符號微微跳動了一下。
羅南略微猶豫了下,便將自己在第二戰場某個巫師實驗室廢液槽內意外得到標記烙印的事情跟科絲蒂完完全全地說了。
科絲蒂讓他伸出手,仔細檢查過羅南手背上的標記,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戴米恩,你手上的這個,是一個世界石的坐標。”
羅南聽到這個答案,頓時愣住。
科絲蒂則開始跟他科普起有關“世界石”的知識。
“..這個世界並非你所見的那般簡單。
除了我們現在生活的世界之外,還有許多獨立存在的異世界。
而世界石,就是連通兩個世界的橋梁,打開另一個世界空間的鑰匙”
科絲蒂抬手搓出兩顆顏色不同,宛如氣泡般的光球,手指在兩個光球之間輕輕一點,有光線生成,將兩顆光球連接。
“但世界石打開異世界空間通道的方式是隨機的,因為除本世界之外的任何一個世界對巫師來說都是完全陌生且未知的存在。
誰也不知道鑰匙旋轉,通道打開,門後等待會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這個過程充滿了風險,有可能你獲得的會是一個資源無限的寶藏,也有可能麵臨無窮無盡的災禍”
“作為空間法術的繼承者,鏡之庭早早開始世界石的研究,進行異世界空間探索的實驗,並不奇怪。
從你在實驗室內得到的‘禁忌’‘失敗’等字眼,以及這顆破碎且最終被遺棄的世界石來看,我猜測,上古鏡之庭打開異世界空間大門後,得到的應該是不太好的體驗.
這或許也正是鏡之庭匆匆搬離的原因”
科絲蒂的表情嚴肅起來,眸光快速閃動道,“能讓強大如上古鏡之庭都被迫毀門棄家逃離的世界,那門背後的災厄可能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你提供的這個信息太重要了,戴米恩,虧那些人還想著如何盡快將世界石修複
這件事我需要盡快通知出去”
科絲蒂語氣急促地自言自語了一陣,最後目光落在羅南的手背上,開口道:“你得到的應該就是那個未知災厄世界的空間坐標,不過你不用緊張,沒有世界石,坐標就隻是坐標而已,不會對你有任何的影響.
不用去管它,或許隨著時間推移,它便會自行慢慢消退”
“對了,有關這個坐標的事情,也不要告訴任何人。
這個世界上有些人的瘋狂和野心是你無法想象的..”
羅南見科絲蒂神情凝重,也鄭重地點了點頭。
他低頭看自己右手的手背,仿若箭頭的古怪標記在皮肉下若隱若現。
很難想象,這竟然是打開一個未知世界的一半鑰匙。
這種事情,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似乎顯得有些遙遠。
他放下手,將手背藏匿進寬大的法袍底下去。
這時候,科絲蒂開始跟他說起另外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