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阿荷可還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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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慣會在這種時刻搖尾乞憐,蘇晚荷片刻的心軟,換來男人不眠不休大張旗鼓的撻伐。
    她感覺自己像是被兩隻利爪死死按住,等待吞之入腹的獵物,心髒都微微顫抖。
    而偏生男人這天生的威嚴和桀驁的征服欲,竟令她從後背尾椎骨升起密密麻麻的戰栗,連帶心跳也難以言喻地悸動,隨著他眸底情動之色沉浮。
    雪白的臂彎攀上他汗濕的強悍體魄,男人緊繃的肌肉像是烈日下炭烤的石頭,沒有一處不令她渾身滾燙,血液都沸騰成熔漿。
    蘇晚荷以為還是如同第一次,雖然過程難熬,但不到半刻鍾,便輕易結束,哪知那次隻是開胃菜,真正受到啟發的男人,令她叫苦不迭。
    浴桶的水換了不知多少次,那刷得雪白的牆壁,鑲嵌四角天使的黃銅掛鍾,指針從正東方向走到正西南方向,掛鍾下方擺綴的黃色擺錘和鏈條,如同戲水的魚兒,晃了一整晚,蘇晚荷終是不堪承受,酸軟到每個毛孔都好似反複脫水到筋疲力竭昏死過去。
    直至第二日太陽西斜,蘇晚荷才悠悠轉醒。
    旁邊早已沒有男人的身影,隻有床單上留下的褶皺痕跡。
    渾渾噩噩不知今夕何夕,睜開眼是昏暗中那扇掛在雪白牆壁的四角天使掛鍾,指針定格在下午三點半。
    蘇晚荷赧然捂住雙眸,竟一夜荒唐,腦海中卻不禁回憶起昨夜種種。
    分明早經人事,卻仿佛脫胎換骨般,頭一回體會做女人食髓知味,極致愉悅的滋味。
    蘇晚荷臉頰偷偷泛起薄紅,連身下柔軟的蠶絲被麵,都令她感到從內到外的羞恥。
    她掀開被麵,強撐起身子下地,卻陡然感覺兩股戰戰,酸痛席卷全身,雙腿使不上力,令她瞬間撲通一聲,竟無力地趴伏在地上,爬不起來。
    這動靜驚動了門外的女傭,瞬間開門進來,焦急地衝上來扶起她。
    “太太,您沒事吧。”
    蘇晚荷藏在睡袍下的皙白脖頸瞬間通紅,隻覺丟人到極致,狼狽到無處遁形,無言麵對旁人,幹脆裝鵪鶉埋頭趴在地上。
    女傭用力扶她,還是雙腿發軟無力到顫栗。
    她欲哭無淚,一張小臉漲紅成熟透的小番茄,眼睛更是尷尬地不敢看玉蘭的眼神,又極力淡定,聲音卻軟若鶯啼,還帶著極致疲軟後的嘶啞。
    “玉蘭,督軍去哪了?”
    玉蘭倒是沒嘲笑她,扶她坐在沙發上,微笑說“太太,督軍出去了,吩咐奴婢伺候好您,您想吃什麽,奴婢吩咐廚房給您做。”
    蘇晚荷乖巧地點了點頭,肚子也的確應景地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她揉了揉空曠的肚皮,接過玉蘭遞來的菜單,目光從西餐甜品一一掃過,又仰頭輕輕笑了笑說“玉蘭,我想吃魚蛋粉,可以嗎?”
    玉蘭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女人,身上隻裹了件墨綠色的睡袍,柔美的烏發披散在肩頭,那唇角綻放的梨渦淺笑,分明也是極美,卻散發著與過往不同的美。
    這是女人經過男人的滋潤,從內到外散發出的女人味。
    嫵媚甜軟,酥魂入骨。
    看得她都不由得臉紅,又微笑道“當然可以,太太,您先梳洗,我去吩咐廚房。”
    玉蘭走出房間,又吩咐女傭們依次進入,為她端來洗漱的清水。
    蘇晚荷洗過麵,漱過口,又吃了整碗熱氣騰騰的魚蛋粉。
    填飽肚子,蘇晚荷才恢複了些許力氣,卻總覺得心底空落落的。
    “太太,您吃飽了嗎?督軍在門口等您。”
    此時,玉蘭忽然走進來。
    蘇晚荷心底那一絲絲縫隙瞬間填滿,心跳都難以言喻地愉悅起來,又莫名有點期待。
    心跳好似落在了鼓點上,難以平靜。
    蘇晚荷無法形容此刻微妙的慌張,分明不是第一次見麵,胸腔卻悸動得能聽見鼓動的心跳聲。
    她脫下睡袍,打開衣櫃,看見男人為她準備了滿滿一牆各式各樣的洋裝,隨意從中挑選了一件淡粉色連衣長裙。
    頭發洗過後,柔順又絲滑,披散在肩頭,簡單戴了個發箍,便遮不住撲麵而來的清甜氣息。
    她迅速梳洗打扮過後,又從那滿牆搭配好的手提袋中,隨意挑選了一個淺色的,挎在肩上,便匆匆換上一雙旗袍高跟鞋。
    從房間出來,玉蘭陪著她走到門口,便看見那輛別克汽車上,靠窗坐著男人的身影。
    陳副官親自下來,代開車門,硬朗的臉上還帶著笑容,恭敬地稱呼道“太太。”
    蘇晚荷總不習慣這個稱呼,名不正言不順。
    可霍霆霄向來霸道,便是住進督軍府的第一日,闔府上下都稱她為太太。
    蘇晚荷或許是生氣醒來時不見男人的身影,走到車門前,也不肯抬頭看他,垂著頭坐進車裏。
    平日裏她倒是不敢如此放肆,可許是見識到了男人的另一麵,也不是那麽強大到不可一世,或許也在某個時候,會搖尾乞憐,會放低身段討好,這樣的霍霆霄,不再那麽令她懼怕,而是像一隻討食的大狗狗。
    一想到此刻正襟危坐,凶悍威猛,衣冠禽獸的督軍大人,也會露出那樣的神色。
    蘇晚荷不禁低笑出聲,聲音突兀地在空寂的車廂內響起,連男人都蹙了眉,目光落在她身上,揚眉以示疑惑。
    蘇晚荷當然不會告訴他,隻一個勁兒捂嘴偷笑,一雙清亮的眸子狡黠極了。
    霍霆霄不知她心中所想,麵露寵溺,抓住了女人的手,把人從車座那頭,拽到了自己懷裏,霸道地禁錮著。
    蘇晚荷一聲驚呼,看著漸漸合上的車窗簾,陰影落下,連同前方駕駛座也遮擋起來,空氣裏都是令她熟悉到腿間都微微顫抖的男性氣息。
    男人薄唇抵著她的耳畔,“昨夜,阿荷可還滿意?”
    蘇晚荷臉頰瞬間紅透,掙紮著從男人腿上下來,卻被他逼著回答。
    她羞於啟齒,心擂如鼓,埋頭靠在男人的胸膛,聽著男人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卻莫名生出一種靈魂深處的皈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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