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蘇晚荷的身世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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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飛鴻看著陷入悵然的女孩,忽然回憶說“這枚玉佩其實是兩塊,一塊在我同母異父的阿姊那裏。當年,阿媽生下姐姐,被我父親帶走,阿姊便杳無音訊。”
    “我一直在找青青阿姊,但我也有我的苦衷,我如今在陸家的處境,還不能同阿姊相認。”
    少年低垂著眉眼,眼神深深看著她,欲言又止,眸底流露出刻骨的思念,還有濃濃的愧疚。
    蘇晚荷內心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陸飛鴻什麽身份,自然早就把她的底細調查清楚,才會接近她,這塊玉佩不是同她相認,而是告訴自己他的處境。
    蘇晚荷唇角扯動一抹苦笑“我想你阿姊知道的話,不會怪你的。”
    陸飛鴻唇角漸漸露出笑容,眼底仿佛透過她回憶著母親“阿荷,我送你回去。”
    蘇晚荷看著這張的確和她有半分相似的麵孔,說不上什麽感覺,隻覺得克製得對他產生一絲報複的冷漠。
    既然他心底不在乎她這個阿姊,那她又何必把他當作弟弟。
    阿媽死後,當了許多年的孤兒,還是頭一回知道自己還有個弟弟。
    蘇晚荷內心難以平複,語氣卻異常平靜,“不勞陸少爺費心,我搭電車。”
    陸飛鴻眸底閃過愧疚,急忙握住了她的手腕“青青阿姊。”
    蘇晚荷回頭,近乎冷漠地看著他,掰開他的手“陸少爺,您喚錯了,我叫蘇晚荷。”
    蘇晚荷渾渾噩噩回到院子,忽然瞧見門口站著兩名親衛,朝她點頭示意。
    “太太好。”
    蘇晚荷紅著臉模棱兩可地應下,走進院子,卻發現已經煥然一新。
    屋內還有穿著軍裝的親衛正在打掃衛生,院子裏牽了電線,從身後院門到屋簷底下,都掛了路燈。
    蘇晚荷滿心驚喜,推開房門便看見狹窄逼仄的屋子更逼仄了,擺了嶄新的衣櫃,梳妝台,書桌,全是金絲楠木的,那張床又換成了帶靠墊的真皮大床,床上鋪著深色嶄新的軟綢蠶絲被麵。
    全屋鋪上了繁複紋路的漆布地毯,因為是夏季,地毯也是薄款帶涼感,光腳踩在身上肯定很舒適。
    大概是清洗過的,還有股清潔皂的清香。
    門口擺著換鞋凳和紅木鞋櫃。
    鞋櫃裏齊刷刷擺著她的春夏秋冬各式鞋子,好幾雙都在督軍府那大衣櫃裏見過。
    蘇晚荷拿了雙綢布涼拖鞋,走進屋內打量。
    窗簾倒是沒換,書桌上擺了一盞花瓣型暖橘琉璃罩台燈,還有一台紫銅金撥盤電話,還有還有文房四寶。
    蘇晚荷看著這麽有格調的毛筆架和硯台,擺在如此狹窄的屋子,顯得格格不入,忍不住噗嗤一笑。
    她把挎包放下,聽見廚房傳來動靜,又到廚房去瞅一眼。
    簡直令她不可置信,那烏漆嘛黑的廚房土灶,倒是沒拆,屋內全是大變樣。
    屋頂原先是木板頂,掛了電燈,屋內刷了白漆,擺著冰箱和新買的櫥櫃,櫃台上還擺著煤氣灶。
    蘇晚荷走出廚房,又忽然看見霍霆霄從門口走進來,身後還跟著陳副官。
    陳副官那表情,就像她是什麽狐狸精,把他們英明神武的督軍大人,哄到這旮旯地。
    霍霆霄大步走過來,大手熟稔地放在她的腰間,摟著她進屋。
    進屋後,霍霆霄關上門,便彎唇從身後摟住她,磁性的嗓音落在她耳邊“喜歡嗎?”
    蘇晚荷感覺男人雙臂環住她的刹那,像是被猛獸捕獲的獵物,後背升起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心跳更是深深一悸。
    她心跳得慌亂,伸手去掰男人的手,卻紋絲不動,那骨節分明的大手,手背遒勁的根骨都仿佛帶著掌控她的侵略性。
    她歎了口氣,無奈道“你太大張旗鼓了。”
    “尤其是親衛站在門口,讓街坊鄰居看見了,肯定會有猜測。”
    霍霆霄才不管這些,把她嬌弱無骨的身子翻過來,緊緊按在懷裏,那力度似乎想把她揉碎按進他的心髒,又低頭薄唇貼著她耳邊廝磨蠱惑“阿荷,我好想你。”
    蘇晚荷被摟抱得喘不過氣來,耳朵也被他呼吸燙得發癢,又聳動著後背掙紮著錘他“明明早上才見過。”
    男人頓時低低地笑,一手便掌握住她的兩隻小粉拳,按在胸口,鬆開了些環抱的許力度,又笑得胸口都在震動,也似乎感到不好意思,把頭埋在她的脖子,聲音破天荒帶著幾分撒嬌“也不知為什麽,時時刻刻都想著你,想你陪著我身邊。”
    蘇晚荷俏臉一紅,“肉麻死了。”
    霍霆霄挑眉,看著對自己深情告白,一臉嫌棄的小婦人,頓時氣得咬牙。
    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生猛地堵住她的嘴肆意啃咬,恨不得把她吞之入腹。
    蘇晚荷把他的臉無情推開,捂住了被咬破的嘴角,“你是野獸嗎?”
    男人卻笑得一臉得意,囂張。
    蘇晚荷又示意他鬆開,正色道“我有正經事問你。”
    霍霆霄卻不肯鬆開,拉過椅子坐下,又扣住她的腰雙腿分開,小孩似的托臀抱在懷裏。
    揚眉道“什麽事?”
    蘇晚荷緊張道“跟你打聽一個人。”
    霍霆霄挑眉,“誰?”
    蘇晚荷硬著頭皮道“陸飛鴻。”
    霍霆霄眯眸,神色探究“你怎麽認識他?”
    蘇晚荷看著男人那直逼人心的眼神,如實道“預科班的同學,我不得了解一下,要是哪天得罪了這些皇親國戚,小命不保。”
    霍霆霄輕哼“你是我霍霆霄的女人,誰敢害你。”
    蘇晚荷膽大包天地扭了下,藕臂抱住男人的脖子,吳儂軟語撒嬌道“你說不說嘛。”
    霍霆霄哪抵得住小婦人的軟磨硬泡,心都軟乎乎的,唇角勾笑道“你別怕,你男人護得住你。”
    男人又道“那陸飛鴻沒什麽好忌憚的,他沒什麽實權,兵權都在他幾個兄長手裏。”
    蘇晚荷蹙眉,“他父親不喜他這個兒子?”
    霍霆霄隨意道“倒不是不喜。自從他母親去世,他便成了棄子。”
    蘇晚荷眉眼極淡“他父親不愛他的母親?”
    “相反。陸總統很愛這位夫人,這位夫人……”霍霆霄欲言又止,神色有些不自然。
    蘇晚荷疑惑道“怎麽?”
    霍霆霄輕咳一聲道“當年陸總統看上好友的妻子,便夥同府中下人,謀害這位好友,強占了他的夫人,聽說後來這位夫人,生下陸飛鴻,沒過幾年就鬱鬱而終。”
    蘇晚荷臉色漸漸蒼白,窩在男人懷裏“那位好友是?”
    “是煙城當時的首富吳澤輝,當年就被陸總統給暗殺了,奪走了全部財產,招兵買馬,才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這些都是陳年舊事,我也是聽家中長輩提起,對當年吳被暗殺還有所印象,其餘也記不起來。”
    蘇晚荷心底仿佛墜入無邊涼意,難怪陸飛鴻不敢同她相認,若是那位陸總統得知她的身份,如何留得下她。
    她仿佛感受到了阿媽的悲痛,所有的恨意都在這一刻釋然。
    原來她真的有親阿媽,親阿媽不是故意拋下她的,是迫不得已。
    蘇晚荷忽然鼻頭發酸,聲音都甕聲甕氣的“那位夫人什麽樣的?”
    霍霆霄回憶道“傳聞那位夫人貌比西施,乃是煙城第一美人。”
    蘇晚荷雙眼含著哀傷,又埋頭在他胸膛,掩住了眼裏的悲痛“她不見得想成為美人,失去心愛的丈夫,和女兒,認賊人做了夫君。”
    霍霆霄便是對那位陸夫人的結局心有餘悸,才不敢動沈紹言分毫,便是最忌諱的時候,也選擇留下沈紹言的性命。
    否則那次沈紹言夥同張嘯天合謀陷害他,以他的脾性,便是要將沈紹言這個叛徒千刀萬剮。
    如今沈紹言明麵上是沈司長,霍霆霄已經在暗中架空他的權力,讓他隻能做個閑散官兒。
    沈紹言也算是有本事,攀上了總統府的裙帶關係,就這司長之位還是中央直接任命。
    霍霆霄忽然心懷忐忑“阿荷,可恨過我?”
    蘇晚荷無奈喟歎,“恨你,也恨我自己,朗兒現在還下落不明。”
    霍霆霄一臉痞氣地咬著牙道“我也恨,恨他擁有過你,最鮮嫩的你。”
    蘇晚荷瞪大了眼眸,反應過來後滿臉通紅,“你簡直不可理喻。”
    霍霆霄哼了聲,卻理直氣壯地摟緊了她,唇角暗自勾起弧度,眸光直接又飽含成年男人**蝕骨的侵略“阿荷,我要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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