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簡短的交流中得知，對方叫周瑾，是商宴的表哥。
    他在這家醫院上班，也是商宴叮囑他，幫忙關照許眉母女。
    對此，許眉是意外的。
    她深表感激，同時也表示，她們並不需要關照，一切按正常流程來走即可。
    又對他說了聲謝謝，許眉委托護士幫忙照看一下許淑珍，她要回家取點東西。
    護士答應了，許眉才走的。
    今天匆忙從話劇中心趕來，衣服都沒來得及換，跑上跑下的，早就一身汗，她需要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許淑珍的情況，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出院，還得幫她收拾一些東西過來。
    目送許眉的身影消失，周瑾意味深長地笑笑。
    半晌，跟護士台的小護士擺手告辭，邊掏出手機，打給商宴。
    “那個女孩子好像不太接受你的好意。”他的話音裏帶著打趣意味。
    電話那邊靜默了會，男人語調低沉，“她說什麽了？”
    周瑾故意把許眉的話重複了一遍，果不其然，兩秒後電話就被掛掉了。
    他無語，笑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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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門口不遠就有公交站，許眉沒選擇打車，不過工作日的夜晚**點，海城各大主幹道還是塞得很，她足足花了一個小時才到家。
    在小區附近的公交站下車，許眉順著人行道往小區走。
    秋風蕭瑟，練功服單薄，她不由雙手環胸。
    距離小區門口隻有兩百米左右，許眉不經意抬眼，瞥見小區門口對麵馬路邊，停了一輛熟悉的車。
    腳下微頓，車上的人似乎也看到了她。
    許眉沒多遲疑，做出了反應。
    她選擇忽視，垂下頭，假裝什麽都沒看到，從小區側門進去。
    她跟商宴實在不該再牽扯不清了。
    進小區之後許眉並沒有立即上樓，而是去找了保安大叔，要求查看今天的監控。
    保安也知道今天許眉家裏發生的事情，痛快讓她看了。
    她們這小區有些年代了，攝像頭並不多，但該有的地方，比如樓道，單元樓下都有。
    許眉果然在監控中看到白天林姣姣的身影出現在她家門口，過不久許淑珍就來開門了。
    不知道林姣姣跟許淑珍說了什麽，隨後許淑珍讓她進去，然後門就被關上了。
    也不知道她們在家裏到底聊了什麽，過了十五分鍾的樣子，林姣姣慌慌張張地從家裏跑出來，而許淑珍氣急敗壞地追出來。
    不過，到底林姣姣年輕腳快，很快就跑掉了，留下許淑珍在原地。
    意外就發生在她轉身往回走之後。
    攝像頭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家裏玄關那塊位置，親眼看到許淑珍在玄關處緩緩彎曲身體，最後倒下，許眉的心又跟著揪了一次。
    就算她想找林姣姣算賬，可畢竟監控沒有拍到有力證據，證明林姣姣對許淑珍有實質性的傷害。
    把這段監控錄下來，許眉從保安室離開，上了樓。
    推開家門，擺放在玄關處的幾雙鞋是亂的，小小的客廳茶幾上，擺放著一杯早就涼透的茶水。
    無暇多想，許眉把東西都收拾好，然後去浴室洗澡。
    今天一天都沒怎麽吃東西，洗好已經饑腸轆轆，幸好最近許淑珍來了，她每天都會去小區附近的菜市場買新鮮菜肉。
    許眉進小廚房，給自己煮了碗清湯麵，加了個煎蛋。
    時間已經不算早，她得盡快吃完，才好收拾東西去醫院照看許淑珍。
    不過剛動筷，沒吃兩口，就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
    許眉動作一滯，她以為是商宴，湊到貓眼看，才發現是程碩。
    他在門口很急切，見敲門沒人應又繼續，一邊呼喊，“小眉，你在嗎？”
    許眉擔心他吵到樓上樓下鄰居，不得不開門，臉色不善地質問，“你來幹什麽？”
    “我去醫院找你，醫生說你回家了。”
    程碩又放下了姿態，急切想解釋什麽，“小眉，聽話，讓我進去，我們好好談談可以嗎？我已經去找過林姣姣，我可以給你一個解釋的。”
    “程碩，事到如今，你真的覺得我們還能心無隔閡地繼續嗎？”
    許眉是真的累了，無論程碩和林姣姣怎麽對她，她都能接受，可今天林姣姣找到家裏來，刺激到了許淑珍，她不能再坐以待斃。
    “你捫心自問，就算沒有林姣姣，你就真的會娶我嗎？”
    愣了一瞬，程碩脫口而出，“我當然會，我們這麽多年感情”
    “不，你不會。”許眉無情打斷了他，“你們家除了程爺爺，沒有人接受我，連你，打心底裏也看不上我，我早該明白的。”
    程碩張開嘴，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他震驚於許眉忽然變得清醒，更真切有種她已經脫離掌控的感覺。
    “真的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
    許眉深深歎了口氣，“不能了，我媽那邊我可以自己解釋說服，程爺爺那邊，你自己去說吧。“
    就算她去了，程老爺子也隻會勸她，沒有意義，也很現實，他畢竟是程碩的爺爺，不是她的，某些方麵無意識還是站在親孫子那邊的。
    不打算再說什麽，許眉讓程碩回去，隨即轉身，關上門。
    可忽然，被什麽擋了一下，門沒關上。
    許眉錯愕回頭，程碩已經跟進來。
    他的麵色不知何時忽然變得可怖起來，像是深夜裏敲開你家門來索命的惡鬼，帶著滿身陰戾的氣息逼近。
    許眉被嚇到了，腦子短路了一瞬，想要轉身跑開已經晚了，被他拽住往懷裏扯。
    程碩平時雖然酒肉玩樂慣了，可他到底是男人。
    男女力量懸殊太大，許眉根本沒有掙脫的空間，就被他拽進了臥室。
    臥室裏沒開燈，烏漆嘛黑，許眉被蠻橫摔在床上。
    這時候驚恐已經完全侵占了許眉的腦子，她幾乎是下意識，連滾帶爬想要離開這張床。
    但下一秒，腳脖子又被人抓住，用力挽回扯。
    啊——
    痛意令人窒息，許眉感覺自己的腳好像碎了一樣，可是驚呼過後沒機會再開聲，程碩已經緊緊捂住她的嘴，整個人壓了下來。
    許眉剛洗過澡，身上隻穿著簡便的居家睡衣，不算暴露，可也遭不住撕扯。
    “是你逼我的，許眉。”
    “捫心自問，我不算對不起你，這些年你不讓我碰，我都依你了，可我這些年付出那麽多算什麽？”
    “要結束，要分開，可以，你總得還我點什麽才公平，不是嗎？！”
    他像是一頭惡劣的野獸，肆意撕咬獵物，沒有一絲憐香之意，隻是想要敲骨吸髓。
    “唔唔！”
    不！
    許眉眼前一片黑暗，臥室門沒關，光亮就在不遠處，她卻沒有絲毫掙紮的空間和機會，窒息感瘋狂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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