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反手又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顆白色圓珠，將兩顆圓珠放在一起一比較，兩者除了大小外，顏色光澤幾乎都沒有區別。
    她驚喜地看向小圓珠憑空出現的位置。
    鮫人族已經有新的鮫人誕生了嗎？
    然而不知是鮫人一族體質特殊，還是她們之間存在某種屏障，虞昭能感受到有人在看她，卻找不出對方的蹤跡。
    就像她第一次來海底宮殿時，她能察覺到鮫人的氣息，又找不到具體位置。
    唯一能夠找出鮫人的恐怕也隻有他們的族人了。
    於是，虞昭將小米粒一樣的不藥珠遞到鮫人麵前。
    鮫人聲音一滯，然後整個心髒都開始顫抖起來。
    “你是從哪裏撿到它的？”
    虞昭伸手一指。
    鮫人便如一道旋風般從她麵前刮過，來到她手指的位置，大聲呼喚。
    鮫人說的是他們種族特有的語言，虞昭和季寒舟聽不懂，但他們能感受到隨著鮫人聲音的起伏，空間出現了隱晦的波動。
    終於，空間撕裂出數條空間裂縫，一個又一個拳頭大小的水藍色圓卵從裂縫中飄了出來。
    通過透明的外衣可以清晰看到裏麵縮成球狀的小鮫人。
    虞昭和季寒舟瞪大眼睛，屏住呼吸，生怕發出一點動靜驚擾到了未孵化的小鮫人。
    鮫人似乎也有同樣的顧慮，聲音跟著放緩了些許。
    在第四十八個鮫人卵從空間裂縫飄出後，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新的鮫人卵飄出，虞昭和鮫人神情漸漸凝重。
    虞昭之前撿到的那顆小不藥珠，分明是來自孵化成功的小鮫人，然而如今空間裂縫即將關閉，小鮫人也沒有出現，難道是出了什麽意外？
    “咿！”
    伴隨著一道稚嫩的聲音突然響起，一個隻有手臂長短的小鮫人突然從空間裂縫中遊了出來，緊緊纏在了鮫人身上。
    她看起來隻有人族三四歲的模樣，臉頰是兩團軟肉，一雙湛藍的眼睛滿是天真和好奇之色。
    她將身體緊緊貼在鮫人身上，聽著淩亂的心跳聲，她咯咯咯地笑了起來，用清脆的小奶音喊道：“哥哥！哥哥！”
    鮫人感動得已經說不出話來。
    愣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回應：“哥哥在，哥哥在！”
    “哥哥，不哭，難受。”
    小鮫人幾個字差點把鮫人僅剩的那顆心都被融化了。
    他體質特殊，即使最難過的時候，也流不出眼淚，所以也從來沒有人對他說不要哭。
    這是他的族人！
    這是他的妹妹！
    享受過迎接新生命的喜悅之後，鮫人和虞昭、季寒舟一起忙碌了起來。
    在準備孵化小鮫人以前，他們先要幫助玄淩，也就是隻剩下一顆心髒的鮫人，重新恢複肉身。
    鮫人族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類似的狀況，但鮫人族的寶庫有不少珍稀罕見之物，虞昭在覺醒水靈玉的記憶之後，對所有與水有關的東西多了一種強烈的感知，所以他們決定試一試。
    整個過程持續了一個月，期間失敗了數十次，就連玄淩都不抱有期待，是虞昭的堅持以及鮫人妹妹的陪伴，迫使他繼續堅持下去。
    後來，鮫人族的寶庫空了大半，他們也成功了。
    玄淩重塑肉身，據他所說，他的身體比以往更加堅韌。
    痊愈的玄淩開始了痛並快樂的奶爸生活。
    老鮫人將鮫人卵藏在海底宮殿不去孵化，並不是他不想，而是孵化鮫人卵有諸多前提條件。
    最重要的一條就是鮫人卵的孵化需要在鮫人的孵化袋中進行，而老鮫人年歲已深，孵化袋早已退化，無法完成孵化任務。
    然而，長期無法孵化的鮫人卵必須由鮫人用特殊的法術維持生機。
    這一點又隻有老鮫人能夠做到。
    所以矛盾出現了，老鮫人能夠保持鮫人卵的生機，卻無法孵化他們。
    一旦老鮫人死亡，剩下的鮫人卵也會一並死去。
    這也是為什麽老鮫人在得知虞昭是鮫人族唯一的生機後，毫不猶豫選擇犧牲自己來保全她，因為他知道他無法讓鮫人族傳承下去，隻能用孤注一擲，來搏上天的憐憫。
    至於玄淩的妹妹，那個沒有經過成年鮫人孵化卻自動孵化成功的小鮫人妹妹，她是奇跡，鮫人一族的奇跡。
    ……
    “虞昭，一路順風。”
    “順風，姐姐，順風。”
    船舟上。
    虞昭站在甲板上，對著海中的一大一小揮手，“你們回去吧，我以後來南溟一定會再來見你們的。”
    “好，我們等你。”
    玄淩說完才像是想起什麽，對一旁的季寒舟道：“也歡迎你來做客。”
    季寒舟：嗬嗬。
    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剛才完全把我忘記了！
    玄淩訕訕一笑。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季寒舟在海底宮殿也幫了他不少忙。
    可奇怪的是，明明單獨看他的時候，覺得他是個意氣風發，姿容出眾的少年，然而隻要他和虞昭站在一起，他的存在感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下意識就會忽略他。
    玄淩想了想，最後隻能將原因歸結於虞昭的氣場太強大，讓人無法注意到其他人的存在。
    玩笑歸玩笑，季寒舟還是鄭重地與玄淩和小鮫人妹妹告別。
    幾人又說了幾句依依惜別的話後，虞昭駕駛著船，向著海岸出發。
    小鮫人妹妹抱著玄淩的胳膊，她還不知道分別的含義，好奇地問哥哥：“姐姐，回來，多久？”
    玄淩輕輕撫摸她柔軟的發絲，眼神溫柔，“很快。”
    世界很大，他們終將重逢。
    ……
    “葉仙子，這是沼澤林特產的陰花蜜，女修服用後不僅可以美容養顏，還能使身體自帶異香。我在沼澤林花了小半年時間才采集到這一小半罐，這是我一番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陰花蜜算什麽，我這可是滋陰補氣的聖品益氣還陽丹，服用後立刻見效，更適合葉仙子調養身體。”
    “葉仙子，您來看看我這件寶貝……”
    “……”
    蘇鳴回到客棧，就看到自家小師妹被人裏三層外三層圍在裏麵，他眉頭一豎，上前拎起兩人往外一甩。
    “你們在幹什麽！敢騷擾我小師妹！活得不耐煩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