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這是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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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李郎中的話,鬼山廉的臉色沉了沉。
    顧不上說話,而是上前去查看洪金寶的情況。
    “他中毒已有七日,我以銀針封穴來護住他周身大脈,但也隻能拖延十二日。”
    李郎中說著,看向洪金寶那張已經泛著烏青色的臉,“若是十二日內解不了毒,怕是……”
    “怕是什麽?”鬼山廉毫不客氣的打斷李郎中的話。
    他手一伸,李郎中還沒明白過來是什麽意思,鬼山木就已經將準備好的銀針遞了上來。
    鬼山廉看著洪金寶已經黑透了的右手,毫不留情的割開了他的手腕。
    “鬼山先生!”
    李郎中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鬼山廉這是救人還是殺人啊!
    黑色的血從傷口裏汩汩流出,李郎中擔心的要命。
    “鬼山先生!要止血,快止血啊!不然他就要血盡而亡了!”
    可鬼山廉和鬼山木這對師徒卻是麵容平靜。
    鬼山木淡淡道,“不會死的。”
    “不會死?”李郎中看著那血跟不要錢一樣的流,哪裏敢相信鬼山木的話。
    他上前就要去給洪金寶止血,卻被鬼山木一把攔住。
    “師父治病的時候,不喜歡旁人打擾。”
    李郎中看看鬼山木,又看看鬼山廉,看著木盆裏接著的那些黑血,氣的直跺腳!
    “什麽治病,他這是在殺人!在殺人!”
    鬼山廉眉頭一皺,冷冷看了李郎中一眼,“閉嘴!”
    被他這麽一吼,李郎中還真的閉了嘴。
    “要麽聽我的辦法來治,要麽就這麽扔著,反正等到十二日後,你也沒法子救他,還不是死?”
    鬼山廉說的一片平靜,好似生死在他這裏都不是什麽大事一樣。
    一旁的洪玨看著那已經接了小半盆的血,也是心驚不已。
    可他覺得這鬼山廉說的也沒什麽錯。
    若是他不治,洪金寶還是個死,不過就是早死晚死的事兒。
    咬咬牙,洪玨朝著鬼山廉拱手行禮,“有勞鬼山先生了!”
    瞥了他一眼,鬼山廉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吩咐鬼山木盯著那放血的傷口,鬼山廉則是走到一旁開了方子,交給洪玨。
    “去抓藥,不過記得帶夠銀子,這上麵的藥材可都不便宜。”
    聽到這話,李郎中也顧不上看放血的洪金寶,趕忙衝過來,從洪玨手上拿過藥方。
    “菩提葉,龍血草,黃金膽……”
    李郎中越看越是心驚,“這都是大補的藥物,他現在身中劇毒,又被你放了這麽多的血,哪裏還受得住如此猛烈的藥性!”
    鬼山廉根本不看他,轉頭從他那個破布兜子裏掏出一個瓷瓶,將藥粉灑在洪金寶手腕的傷口上。
    下一刻,那傷口奇跡般的停止了出血。
    這一幕驚住了李郎中,他見過最好的止血藥,也沒有這樣神奇的功效。
    “這藥……”他顫抖著聲音問道。
    鬼山廉嗤笑一聲,“我自己配的,怎麽樣,現在還覺得我是庸醫,要殺人嗎?”
    李郎中閉上嘴不再說話。
    這止血藥厲害是真厲害,可是他給洪金寶放血,又開了大補的藥方,這種治療方法,他聞所未聞。
    是不是殺人,能不能解毒,不好說。
    見李郎中梗著脖子不說話的樣子,鬼山廉嗤笑一聲,“你這人還真是倔脾氣。”
    說著,他站起身走到李郎中的麵前,“你姓李吧?”
    李郎中眉頭一蹙,“你怎麽知道?”
    “神醫世家,一手銀針封穴之術,出神入化,學醫之人可都是聽說過的。”鬼山廉回道。
    李郎中別扭的轉開眼,“這,這銀針封穴之術,也並非就神醫世家的人會,他們不也招收了不少弟子麽。”
    鬼山廉笑著點點頭,“你說的對,但是你的封穴之術可以將苦草結此等凶險的毒,延至十二日後再發作,可不是普通弟子能學到的本事。”
    “更何況,苦草結此毒,大興的大夫見識過的都不多,又如何能一口斷定呢?”
    李郎中眼神亂飄,臉色也越發的難看。
    “我,我去讓人下山買藥!”他說著,幾乎是落荒而逃的離開了自己的屋子。
    這邊洪玨還在觀察著躺在桌上的洪金寶。
    “鬼山先生,我看著,金寶臉上的青色淺了一些,是不是這毒……”
    他話還沒說完,鬼山廉就直截了當的打斷了他,“這毒沒解。”
    說完,他冷眼看向洪玨,“現在臉色淡了,不過是因為血放多了,有些虧損。”
    呃……
    洪玨很是尷尬,他抬起頭看向鬼山廉,“那金寶這毒,鬼山先生有把握嗎?”
    “你說呢?”鬼山廉白眼一翻。
    一旁的鬼山木幫著補充道,“若是師父沒有把握,便不會動手了。”
    洪玨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行了,今日就先到這裏吧,我來問你,宋妙元她人在哪兒?”
    鬼山廉也不拐彎抹角,直接了當的開口問了一句。
    洪玨一怔,“我這黑虎寨中,沒有叫宋妙元的人。”
    “別裝了。”鬼山廉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翹起二郎腿來。
    “要不是宋妙元跟你提起我,你又怎麽會知道,我能幫你兒子解毒呢?”
    洪玨抿著唇,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就在這時,宋妙元和楚鶴川也走了過來。
    “鬼山先生,少寨主的傷如何了?”楚鶴川開口問道。
    鬼山廉瞥了他一眼,“在治了,就是有些複雜,我得留在山上長期觀察。”
    他說的一本正經,“侯爺你有事就先去忙吧,不用管我。”
    楚鶴川又多看了幾眼身邊跟著的宋妙元,聲音都柔和了許多。
    “那袁先生,我就先走了。”
    “好。”
    “改日再來看望少寨主。”
    “這,就不必了吧?”
    宋妙元抬頭看向楚鶴川,好不容易穩下的心神,又劈裏啪啦的敲起鼓來了。
    對上她的眼神,楚鶴川笑了笑,神情溫柔。
    “要的。”
    “我這次來鳳凰城查案,黑虎寨幫助我良多,關心少寨主也是應該的。”
    “不說旁的,至少,我案件辦結,回京之時,總是需要來拜別一下的。”
    楚鶴川說著,將眼神轉向洪玨,“洪寨主您說是嗎?”
    “啊?”
    洪玨猛一抬頭,看著楚鶴川臉上的笑,點點頭,“是,楚大人說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