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新鴻不明所以。
什麽叫給債主來點危機感？
“放出消息，最近日程安排不接待任何客人，我要開始研發新產品。”陳陽這般說道。
顧新鴻傻了。
以前都沒說要搞研發，公司遇見事了去研發了，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我要當縮頭烏龜了？
他急聲道：“不能這樣啊老板，這樣會讓債主們對我們失去信心的。”
“你錯了！”
陳陽淡淡道：“如果沒有新技術，那叫縮頭烏龜，可有了新技術，那叫石破天驚，等著看吧，什麽瀚海集團，土雞瓦狗，某個女兒奴說過一句話，妥協是以退為進，我很認可，我們這也是以退為進，先引蛇出洞，讓他們暴露在明麵上，免得打蛇不死留下後患。”
陸望舒感覺莫名其妙，總覺得陳陽意有所指，卻不知道他指的是誰。
“那...我就這麽對外宣布？”顧新鴻遲疑，又說道：“可這樣的話，公司內部會人心惶惶。”
“也給他們來點危機感。”
陳陽笑道：“本來就是幾個公司合並的，如果有人直接辭職就當裁員了，如果沒有辭職，那這次危機過後也能極大的增加他們對公司的信心和歸屬感，這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這...”顧新鴻很想說這也算好事？擱其他公司整那麽幾次非得散夥了不行。
可想到了星海集團的與眾不同，他突然也覺得這確實是個機會，點頭說道：“那我去辦。”
很快。
雍城各大圈子都知道了瀚海集團與星海集團對上了。
雖然星海集團橫空出世，未來不可限量，但在更多的人眼中，老牌的瀚海集團才是無敵的，是東江的土霸主，他們並不認為陳陽能贏。
星海債主群中，消息也不斷的跳出。
[王耀祖：陳老弟，怎麽和瀚海對上了？]
[趙順：陳兄弟，發生了什麽事情？]
...
星海債主群是胡光宇搞的群聊，裏麵全都是陳陽的債主，將陳陽也拉進了群聊後胡光宇就給了陳陽管理員的權限。
陳陽看著手機提示的消息，很認真的進行了回複。
[陳陽：各位，不用著急，區區瀚海，土雞瓦狗，不值一提，有閑錢的可以再借我點，謝謝！]
還借你？
群聊中，很多人額頭開始冒汗。
不是他們對陳陽沒有信心，而是瀚海集團給他們帶來的太大的壓力。
[沈唯：如果陳總能夠度過這次危機，我們沈家可以加大投資！]
[陳陽：多謝！#抱拳]
這就很懂事嘛！
身為債主得自覺一點，可不能恐嚇債務人。
陳陽咧嘴一笑，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來。
因為有人很不懂事！
[劉銘：陳總，我生意上急需用錢，這筆借款不要利息了，可以先還給我嗎？]
[趙慧雲：陳總，我也需要用錢，您看...]
[陳總....]
[陳...]
[...]
一群不知名的債主突然跳了出來，很顯然是東園宴會那日的一些投資人。
可人數很多，雖然他們湊了55億出來，但陳陽完全對他們不熟。
不熟還不給我麵子？
這個時候跳出來是什麽意思？打擊我債主們的士氣？
這我能慣著你？
[群員劉銘已被管理員禁言]
[群員趙慧雲已被管理員禁言]
[群員XX已被管理員禁言]
[群員...]
...
陳陽殺瘋了。
直接看傻了群聊內的眾人。
許久沒有人敢開口。
片刻後，王耀祖試探性的打字。
[王耀祖：大家不要關鍵時刻添亂...]
[群員王耀祖已被管理員禁言]
啊？！！！
我特麽是友軍啊！
王耀祖人傻了，想解釋卻無法發出信息。
群聊內，熱心人已經開始幫王耀祖解釋了。
[趙順：陳總，老王在幫你說話...]
[群員趙順已被管理員禁言]
[劉成偉：陳總...]
[群員劉成偉已被管理員禁言]
[沈唯：陳...]
[群員沈唯已被管理員禁言]
...
群裏眾人徹底傻了，許久沒人敢開口，整個聊天頁麵都是權限狗的操作記錄。
許久許久後。
胡光宇身為群主開始冒頭了。
[胡光宇：哥，親哥，我是群主，別禁言我！]
[陳陽：？]
[胡光宇：哥，你安心去做大事，群裏交給我，大家不會再起哄了。]
[陳陽：行吧！]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此時。
星海能源公司臨時住所，陸望舒都看傻了。
愣愣的看著陳陽的手機界麵，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債務人都是這樣欺負債主的嗎？
這些債主會不會太可憐了點？
陳陽卻是冷笑著放下手機，道：“24%的利潤，高利貸一樣，我能帶著他們發財就對得起他們了，還敢蹬鼻子上臉？”
這...
陸望舒無言以對。
但陳陽說的也確實是這個道理，如果誰能穩定的給24%的利潤，恐怕有的是一堆人在後麵哭著喊著抱大腿。
“老板，我下班了。”陸望舒開口。
“好，路上注意安全，離市區遠，讓鄭強他們送你。”
陳陽揮手示意，自己則是找了個地方繼續窩著玩手機。
陸望舒無言。
這就是你說的要搞研發？
很快。
陸望舒回到了家中，她發現自家老爸竟然早早的回到了家中。
“聽說陳陽那小子去搞研發了？不見人？”
陸啟明看著報紙開口，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後呸呸呸的吐了好幾口茶沫子。
“對，其實就是換了地方玩，也不知道怎麽想的。”陸望舒頗為無語的回了一句。
“不得不說，這小子人確實聰明啊！”
陸啟明搖頭，道：“他這是看出來了，瀚海針對星海？不，是有人借著他針對我呢，他這是要讓我打先手。”
“針對你？”陸望舒這才遲鈍的反應過來，卻還是有些不解，“針對你做什麽？”
“你還真是一點政治智慧都沒有啊。”
陸啟明搖頭，道：“我知道我是來做什麽的，那位也知道我是來做什麽的，你就沒想過，為什麽你們上次被抓第二天就被人傳陳陽是我未來女婿？”
“什麽女婿，你別胡說！”陸望舒頓時急了。
陸啟明神色一僵，這是重點嗎？
他無語，隻能繼續說道：“之前看是意外，現在看八成是那位刻意幫你們撮合，然後就等著這一天的到來，矛頭直指我，還真是算計的深啊。”
陸望舒冷靜下來，道：“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很簡單！”陸啟明歎氣，生了個沒有任何政治智慧的女兒，他也無可奈何，道：“隻要他成功了，第一，瀚海能夠急速膨脹擴大，平衡就打破了，下次晉升必然有他，第二，就算沒有新技術，可最終能夠讓陳陽屈服的話，他也能順勢將我們拉入其中，隻要我與他同流合汙，那他這幾年就不會出事。”
“就為了幾年平穩？”陸望舒不解，做了這麽多，就為了這麽點。
“你懂什麽？”陸啟明頗有些嫌棄，道：“對於坐在我們這個位置上的人來說，幾年就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那你準備怎麽做？”陸望舒好奇。
“沒的選擇！”陸啟明沉聲道：“人家把台子架好了，不去唱就是輸，既然他要鬥，那明天一早我會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