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諾伯特念叨著這句話，憑借著他幾個月學來的漢語反複的琢磨，眼睛卻是越來越亮。
“老師真乃妙人啊，這句話深得我心！”
“還好吧！”
孫清泉輕咳兩聲，本是情急之下脫口而出，沒想到諾伯特這麽喜歡，他不由得更自信了，顯然，自己的學識太深，縱然是情急之下胡言亂語，可也正中靶心，一言中的，說出了解決辦法。
“這句話很符合我們猶人！”
諾伯特品了又品，深感歎服，道：“我們猶人的教育是重中之重，沒想到老師隨口一句竟然描繪的清清楚楚。”
“這算什麽！”
孫清泉得意的喝了口水，道：“你要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且各個私心很重，在我們古代啊，那些皇室才是真正的不擇手段，什麽忤逆犯上，大逆不道，六親不認，弑父殺兄，全都做的出來。
可後世怎麽評價？
隻要他做得好，他照樣是明君。
所以啊，曆史證明，上位才是關鍵，其他的都得靠邊站。”
“上位？還可以這樣？”
諾伯特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澤。
......
下午。
陳陽收到了請帖。
諾伯特要過生日？
他什麽檔次啊？哪來的自信邀請我？
陳陽先是一愣，然後察覺到了不對勁，不由得想到了布魯斯，露出恍然之色。
懂了。
將請帖丟到一邊，陳陽對小鈺說道：“去買份禮物，隨隨便便敷衍應付一下就行，嗯，也不能太隨便，買個古董吧，仿的真一點。”
“是，老板！”
小鈺匆匆離開公司，坐著後勤部的車抵達一處古玩市場。
她沒有理會那些擺攤賣貨的。
因為太假了。
居然還有個青花瓷奧特曼和三星堆青銅鼠標，雖然一看就是假貨，但是也太假了。
進入一家店鋪。
內中環境很是陰暗，一個老者正坐在藤椅上抽著旱煙。
小鈺問道：“大爺，有假貨嗎？”
“啊？”
“咳咳咳，咳咳咳咳！”
小鈺的詢問給老者嗆到了，他半天才緩過來，無語的看著小鈺，道：“我們這是幾十年的招牌，從不賣假貨，你去外麵攤子上看看吧。”
“他們的太假了。”小鈺抱怨道：“我就想買一件送禮物，要假的，但是仿製的很真的。”
“你確定？”老者遲疑。
“確定啊！”小鈺點了點頭，很認真。
老者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左右無人，便繼續躺下，道：“隨便挑一件吧。”
“我要假的！”小鈺提醒道。
老者砸吧砸吧嘴，道：“你要真的我也沒有啊。”
啊？
小鈺愣了一下，然後環視堆的滿滿當當的房屋，各式各樣的古董。
好家夥，沒一件真的啊？
虧得你還說得出口幾十年的招牌。
無語的小鈺選了片刻，最終拿了一個瓷器花瓶，道：“這個多少錢？”
“喲？眼光不錯啊！”
老者笑吟吟道：“這東西要是真的，那得幾個億哦，你確定拿這東西送人？人家還不一眼鑒假！”
幾個億？
小鈺微微挑眉，道：“我送朋友有些假，但我老板送人，保真！”
“保不了一點真，不信你就試試。”
老者撇嘴，道：“給我五千塊錢，拿走吧！”
“五百！”小鈺砍價。
“成交！”老者點頭。
小鈺：“......”
付出了五百塊錢，小鈺悶悶不樂的回了公司，將瓷器放在了陳陽的麵前。
陳陽懶得看，道：“包起來，讓人送到請帖上的地址去，告訴他，我很忙，沒時間去。”
“好的老板！”
小鈺抱起瓷器匆匆離去。
陳陽此舉是為了再吊一吊對方，順便告知對方，自己身不由己。
半個小時後。
諾伯特所在的別墅，諾伯特和孫清泉凝重的看著瓷器。
“陳總不可能送我假貨吧？老師你是不是看錯了？”諾伯特有些不信，雖然瓷器很貴，但是陳總超有錢的好麽？
孫清泉卻是拿起花瓶給諾伯特看底部，沉聲道：“你看，大清宣德年製，宣德是明朝，跟大清扯不上關係，必然是假貨，但是你說的對，陳總非常有錢，又跟你父親是好友，不可能故意送你假的，所以他是有意的，他在暗示。”
“暗示什麽？”諾伯特來了精神，知道老師要展示實力了。
孫清泉將花瓶放下，坐了下來，喝了口茶，沉思了半天。
“大清和宣德兩不相幹，花瓶也是假的，陳總是在說，他和上頭兩不相幹，合作是假的，或者說，有什麽東西是假的，他在提醒我們。”
“可我真的不知道到底什麽是假的啊。”
諾伯特皺眉，思索片刻，他將前因後果發給了布魯斯，並告知陳陽不會來了。
很快。
他收到了回複。
布魯斯“諾伯特，你給的消息很重要！”
諾伯特一愣，震驚的看向孫清泉，道：“老師，你說對了，布魯斯先生好像知道什麽，他說消息很重要。”
啊？
孫清泉喝茶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他有些懵，自己隻是故弄玄虛了一番，怎麽又猜中了？
難道我真是個謀略天才？
“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老師，你太厲害了。”諾伯特崇拜開口。
孫清泉微微一笑，更自信了，道：“小意思罷了！”
與此同時。
易容後的布魯斯乘坐一輛低調的汽車前往諾伯特的別墅，看著消息不由得笑了。
“調頭，回去！”
“家主，不去諾伯特少爺那邊了嗎？”侍者有些疑惑。
布魯斯搖頭道：“陳不會去了，我們去了也沒意義，回去吧！”
“是！”
侍者應答，調轉了車頭。
布魯斯則是感慨道：“陳啊陳，你的智慧可真是讓人驚歎啊，你是想告訴我，我們是大清，你是宣德，我們一起製造一個具有巨大價值，實則是假貨的東西嗎？
巨大的價值意味著你有更多的自主權，甚至可以讓東方不得不同意你與我們合作。
而假貨，則意味著最終對方一無所獲。
可你是要做什麽呢？難道又是如同虛擬世界一樣的東西？
嗯？
不對！”
布魯斯眉頭皺起，琢磨了起來。
虛擬是什麽？不就是假嗎？不就是和花瓶一樣看起來價值不菲實則是虛假的東西嗎？
也就是說，陳要和我們一起製造出虛擬世界？
是了。
他突然醒悟。
也隻有虛擬世界才能幫助陳脫困，畢竟，經過他們的研究，虛擬世界的核心是ai，隻要ai被陳掌控，那誰也無法跨越陳去對虛擬世界進行操縱。
所謂的管理員權限，也是隨時可以解除權限的。
難道陳的意思是我們合作搞虛擬世界，最終將東方踢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