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直播講話徹底結束了。
    陳陽離開了會場。
    而他講述的話語卻傳遍了全球，這一刻有太多的人開始行動了起來。
    大批量與大同相關的書籍被搶售一空，大批量的電子書被下載，網絡上也出現了大批量相關內容的討論。
    也正如陳陽所說，文明需要多姿多彩。
    佛道儒的典籍也開始售賣，一些平日裏招搖撞騙的假道士們搖身一變成了心靈講師，一些道觀中的真道長們也開始扒拉祖師們留下的典籍，意圖找出通往無為的道路。
    和尚們對外宣布要召開法會。
    一些古文學與國學相關的專家們也跑出來充當大儒。
    全球都熱鬧了起來，除了西方的教派。
    因為全球直播講話的最終，那人反駁後被陳陽劈頭蓋臉一頓嘲諷，說的有理有據，讓人挑不出毛病反駁，從而導致了大量信徒脫離了教派，跑去學其他的了。
    而陳陽講話的內容也直接導致了各國開始緊急改動國策，畢竟這玩意是真的事關重大，影響到方方麵麵，從認知，意識形態，社會發展，未來方向，甚至民眾對國家的認可，每個人最終的壽命，全都有所關聯。
    小星緊密的觀察著全球變動。
    如果不出意外，絕大多數人將會選擇大同，極個別國家因為信仰等原因，最終選擇了佛家之無我和神明之信仰。
    而在東方，也將會冒出一群以身作則，走向至誠之路的人。
    在山野裏，更有一些道家高功們帶著徒子徒孫們走下山門，準備入世。
    當然。
    這些還不是受到影響最大的。
    在羅奈馬山，加百列和拉斐爾看著手機直播畫麵沉默不語，米迦勒有些煩躁，因為陳陽真的找到且公布出了五種心靈增強的方法。
    他沒有如同預料之中一樣走信仰之路，成為人類唯一的神靈。
    他甚至大肆貶低了神明信仰之路。
    求外不如求內，求人不如求己！
    供養神靈，自己能夠得到什麽？
    除了心靈滿足外，幾乎沒有什麽獲得，還得給神靈賣命。
    而其他的路子也能夠做到，且還不需要給人賣命。
    這不就完犢子了。
    米迦勒深知自己能夠成為天使一族新的信仰對象是因為上帝被抓，固有信仰崩塌，再加上它有能力，是曾經的天使第一人。
    可這並不意味著所有天使都服它。
    這其中也有著一部分是沒的選擇，隻能選它。
    可現在不一樣了，還有其他路子可以走，這......
    說話啊！
    你們為什麽沉默？
    你們是在想什麽？
    難道你們也想背叛我？
    米迦勒看向加百列和拉斐爾，這一刻，心中誕生了懷疑的種子。
    “有多少天使擁有人類的手機？”加百列開口了，它眉頭緊皺，顯然也想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拉斐爾卻是聳肩，道：“每一個都有，畢竟我們需要了解人類社會，這是王的命令！”
    王？
    加百列看向米迦勒。
    米迦勒雖然麵色不變，但它那逐漸散發灼熱氣息的身軀卻暴露了它的內心並不平靜。
    加百列沒有開口，等待米迦勒下達命令。
    拉斐爾卻是歎了口氣，道：“人類走向了他們所謂的大同之路，會選擇走信仰之路的人將會很少，我們或許應該更改對人類的態度了，人類的使團即將到達，我們應該以什麽態度來對待他們？”
    多種心靈增強的路子被陳陽全球直播中說出。
    陳陽也沒有走上信仰之路。
    米迦勒想殺死陳陽取而代之的想法破滅了，且天使一族也很難依靠信仰之路淩駕於人類之上統治人類了。
    畢竟，武力雖然可以讓人臣服，卻不能讓人心服。
    別人終歸會走上各種心靈之路，不說最終超越他們，在心靈無法掌控的情況下，戰力無法碾壓的時候，就算人類遠不如他們，也能螞蟻咬死大象，群起圍攻。
    “隻有三條路，滅絕人類，與人類共處，或......離開地星！”
    加百列平靜開口。
    米迦勒卻是憤怒，沉聲道：“地星本就是我們的，人類在當初隻是最弱小的種族，我們憑什麽離開？我們離開後又能去哪裏？”
    “那就隻剩下滅絕人類或與他們共處！”加百列仍然很平靜。
    可它這種平靜卻讓米迦勒更憤怒了。
    這個賤人。
    它為什麽能夠這麽平靜？是在想著背叛我嗎？
    “攻擊...不，派遣幾個高傲的智天使迎接他們，試探一下！”
    米迦勒本想說直接攻擊使團，與人類開戰，可話到嘴邊，他最終冷靜了下來，決定先試探一二。
    天使是在恢複戰力，所以沒有攻擊人類，可人類為什麽也那麽平靜？這段時間甚至忽視了它們的存在。
    是畏懼？擔憂？敬而遠之？還是說人類還有底牌？
    它不知道，但謹慎為好。
    與此同時。
    在太空中。
    撒拉弗沉默了很久很久。
    全球直播早已結束，可它仍然處於失神中，它呆滯的看著手機黑屏的畫麵，它的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出這段時間對人類文明的了解，各種文化，知識，風俗，意識形態，甚至是美食，科技，人類文明內的喜怒哀樂。
    也不斷的浮現出陳陽的話語，上帝隻是個幸運兒，它得到了遠古文明的遺留。
    甚至還有米迦勒的話語，上帝被抓走了，幾千年未曾回來，應該是回不來了。
    它背後的光翼不斷的閃爍著不同的色彩，這意味著它的內心開始不夠堅定，心靈出現了變化，在枯竭。
    這是處於墮落的邊緣。
    突然，手臂微微刺痛，驚醒了它。
    它看向手臂，看向全身，這才發現，畸變已經出現，手臂上長出的骨刺，原本如雪似玉質的肌膚也暗淡發紅，幹枯衰敗。
    發絲呈現黑紅色。
    原本晶瑩如玉的指甲也變成了利爪。
    它沉默了。
    它知道，自己這一刻必然是非常醜陋的。
    它墮落了。
    它要死了。
    和人類不同，人類剛剛注射基因藥劑，有序到混亂還有百年時間。
    它早已活了幾千年，如果不是心靈維持，早已死亡，對於它來說，心靈枯竭，就意味著墮落和死亡。
    “撒拉弗，回來吧！”
    陳陽的聲音響起，是小星通知了陳陽。
    撒拉弗卻是抬起頭來，聲音沙啞死寂的說道：“我心靈枯竭後無法確定身體會死亡還是墮落，你應該將我扔在太空中。”
    “墮落與否對我來說有意義嗎？”
    陳陽聞言輕笑，道：“我要殺你，輕而易舉，清醒的你都無力反抗，更別說墮落了。”
    撒拉弗沉默了，這才想起，天使引以為傲的戰鬥力在陳陽麵前沒有意義。
    戰機開始返回。
    速度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