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玄法在蜃氣之中，加上天魔本源的影響，徹底陷入了瘋狂，在把他一口咬死之後，又衝向了在場其他人。
    上百名養心觀成員，殺得屍橫遍野！
    不遠處的謝天養，他突然發出一聲驚恐的慘叫，跌坐到了地上。
    “養心觀，就這樣敗了？”
    他眼神裏的驚恐幾乎都要溢出來了。
    林驚龍目光也落到了他的身上。
    突然搖頭說道：“差點把你漏了，不好意思。”
    他抬手一招，一縷天魔本源落到了他身上，這漆黑本源之中，夾雜著一些潔白的蜃氣。
    謝天養站起身，搖晃著身軀。
    他保留著最後的意誌。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
    他眼神顫動著，對林驚龍恐懼哀求道：“我已經知道錯了，這城裏發生的事情，跟我無關，我也是受害者。”
    “放我一馬，求你放我一馬！”
    他已是天人武帝，在意誌的糾纏之中，身上的氣息勃發不斷，在沒有得到林驚龍的回應後，他就闖入了前方的亂戰人群中，憑借著自己的天人武帝境界。
    殺死了幾名養心觀的成員。
    但在這真正的煉獄內，終究隻有一個人可以活到最後，不久之後，謝天養就死在了其他人的手上。
    到了最後，還可以站在原地的，也就隻有那幾名合道境界的老道士了，他們的實力最強，哪怕是失去了理智，也可以發揮出最強的手段，戰勝了自己的那些弟子。
    但即便如此，他們的戰鬥也還沒有結束。
    畢竟，在他們脫離蜃氣、天魔兩種本源兩種力量的影響前，他們也隻能繼續廝殺下去。
    外圍，蕩魔宮的人目光有些動容。
    “這可都是合道境界的修士，他們竟然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竟然敗得如此慘烈！”
    “那林驚龍，手段恐怖如廝！”
    “千萬不要得罪他，咱們還活著，都可以算是幸運了，隻要他不受天魔本源控製，那我們就沒有理由與他為敵！”
    他們之前敗給林驚龍，其實心裏還是有些不太服氣，想著有機會的話，他們要證明自己蕩魔宮的實力。
    可事到如今，他們已經徹底改變想法。
    藍月心又一次咽了口唾沫，她的喉嚨蠕動著，眼神更是閃爍著驚恐的色彩。
    六名合道境界的強大修士，正在宛若瘋狗一樣，就連自己的道法都發揮不出來，抱團在一起，在街道的中央，互相廝殺。
    “他們最終全都會死嗎？”
    “這是自然。”
    林驚龍點頭說道。
    他本就沒有打算放過養心觀的人，除了因為他們想要找自己的麻煩，阻礙自己進入魔窟之外。
    這養心觀的人，也要承擔罪過，這風北城受魔氣折磨的普通人，甚至是已經死在魔氣中的普通人，他們都是無辜的。
    卻受了養心觀這些手段的毒害，被他們奴役，自然不應該輕易放過養心觀。
    大概又是一刻鍾時間過去。
    等六名合道境界的修士戰鬥結束，林驚龍身影出現在其中一人身前。
    最後存活下來的，依舊是他們的大師兄玄法，此人似乎已經恢複了理智，隻不過他身上近乎一塊好肉都沒有，之前的瘋狂撕咬，已經讓他陷入了絕境之中。
    在虛弱的狀態下，他看到了麵前的林驚龍。
    “怪物，你不是人！”
    “林驚龍，你是怪物！”
    “剛剛那些都是幻境，我竟然……我竟然殺光了我的師弟們，這一切都是你的罪過！”
    玄法一副癲狂失去理智的模樣。
    林驚龍淡淡說道：“真正的怪物是你們，雖說我布置了幻境，但你們要是心誌足夠堅定，自然也不會受到幻境的影響。”
    “嗬嗬，心誌足夠堅定？”
    玄法突然痛苦哀號起來。
    “幻術秘法，豈是那麽容易應付的，這與我們的心誌無關，隻是因為你是怪物而已！”
    “不對，你們若是真同心協力，互相之間沒有任何猜忌，又豈會在疑心之中，把人越殺越少？”
    林驚龍殺人誅心，一番言語，說的玄法越發沉默，他也不得不承認，林驚龍說的有道理。
    雖說他與其他人師出同門。
    但要說絕對信賴，那也是不可能的。
    隻要不是絕對的信賴，那就有可能產生疑心，隻要一點疑心，在之前的幻境中，都可以放大成一片屍山血海。
    令他們在驚恐之中失去理智。
    也就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他的表情痛苦無比。
    突然抬起頭，怨毒看著林驚龍。
    “你還不殺了我？我們的師父，他可是合道至尊……這裏發生了這麽多事情，一定已經把他驚動了。”
    “你馬上就要陪我們上路了！”
    說起自己師尊的時候，那玄法突然扭曲地笑了起來，他咬牙切齒說道：“以我們師父所掌握的手段，你將會在天魔煉心訣的折磨中，徹底身死道消！”
    “天魔煉心訣？”
    林驚龍好奇看著他。
    “想要知道？我可是不會告訴你的！”
    “我不用你告訴我。”
    林驚龍一掌拍碎了他的腦袋。
    而後，以拘靈遣將之術，提取了他的靈魂，又搜刮了這玄法的記憶。
    很快就查明了風北城的真相。
    的確就如他猜想的一樣，這風北城隻不過是他們養心觀用來煉取魔晶的一座基地罷了，而城裏的那些普通人，則是供奉他們的養料，隻要不徹底滅絕，他們就不會有任何改善的餘地。
    同時，所謂煉心訣，總共有兩種，一種是依照於天道力量，施展天道煉心，對於意誌有殘缺，或者始終因為某些事情，心有愧疚的人有奇效。
    近乎是偽裝成天道，給人以道德審判。
    最終結果就是煎熬敵人的心靈。
    使之疑似墜入十八層地獄，在痛苦中失去理智。
    另外一種煉心訣，則是被稱作天魔煉心訣。
    使用的乃是天魔本源。
    但卻更加簡單粗暴，類似於林驚龍所掌握的天魔蜃氣幻術。
    以天魔本源的力量改造人的心誌。
    “不過如此。”
    林驚龍查看了記憶後，感覺很是失望，還以為能遇到一本比肩醉夢仙經的獨特功法，卻沒想到就隻是平平無奇罷了。
    論說天魔煉心，怎麽比得過他的蜃氣？
    不過他們修煉的其餘功法，其中所謂魔氣養心訣，倒是讓林驚龍頗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