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娶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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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山長沒有發現他臉色變換,又自顧自的說道,“他確實頑劣了些,等他反省歸來,我還要讓他去您那賠禮道歉!”
    “我倒也不是非得跟他計較。上門賠禮就不必了,隻是他要保證下次不要這麽造次。”
    “當然,當然,一定!一定!我一定讓父親好好督促他反省。”
    就這樣山長賠著小心送走了王先生,等他走遠了他長舒了一口氣,呼~~
    終於把這尊大神送走了,一想到還有一尊以後長長久久的年月裏都要待在書院,他本來輕快的心情又壓的喘不上來氣了。
    唉~~嶽展小兒,害煞老夫嘍~~~
    又是一陣長籲短歎~~
    而始作俑者呢,他已經被罰閉門思過了,
    “係統,你害我好苦啊!”
    “我不是,我沒有。我也沒想到你學個騎馬能騎出閉門思過來啊!”係統趕緊解釋。
    “那你說現在怎麽辦,我還想著很快就一鳴驚人,然後勢不可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飛衝天呢,好家夥你倒讓我來了個疼得跟竄天猴似的,滿書院蹦躂,又被全書院的學生圍觀被我爹爆揍,我現在的名聲真的直衝天際了!”
    “你那名聲本來就已經直衝天際了!也不差這一哆嗦!”係統小聲的辯駁道。他指的是讓嶽展‘揚名立萬’的閹割刀。
    “你還說,當初你為什麽不提醒我?”
    “當初我們不是沒有契約嗎?我說了你能聽我的嗎?再說我也沒有料到這個時代的皇帝竟然直接辦法了嘉獎,昭告天下呀!”
    不得不說是個愛民如子的好皇帝,賞罰分明呦!
    “那這次呢,我逆襲的姿勢都擺好了,結果係統你竟然襲擊我!讓我丟了個大醜!!!”他聲淚俱下的控訴著。
    “宿主,馬術課是必選科目,早晚都得學啊,這前期的疼痛是必然的階段,等時間長了結了痂子就不痛了。
    你現在閉門思過也好,我看你接下來的課程課表都是馬術課程,要求是將馬術運用到熟練程度十級,你這幾天的走路都要保持這個姿勢了,等閉門思過結束了你剛好已經磨出繭子不疼了,走路姿勢也正常了,豈不是不用出去丟醜了!”
    “那我還要感謝你嘍?”
    “呃,倒也不必這麽客氣!”
    嶽展鬱卒~~~
    能怎麽辦?自認倒黴了!隻能認命的趕緊練馬術課,他可不想過幾天出去還要這副鬼樣子了。
    不過他也沒閑著,雖然別人吃了他的瓜,他在家的幾天也吃了個別人的瓜,個大保熟的瓜嶽忠祿的婚事訂下了,要說這定親的對象就讓人捉不著頭腦了。
    嶽展直覺這裏麵肯定有故事,他是誰啊,他從小就是孩子王,村裏有一群他的徒子徒孫,那些八卦他稍微一打聽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原來當初嶽忠祿退婚錢前就打聽了新來的盧縣令有個待字閨中的千金,而盧縣令隻有這一個女兒,那他若是娶了他女兒,那他這個女婿肯定能被當兒子一樣培養啊,而且他還打聽到這盧縣令的本家可是京城盧氏。京城盧氏可是世家大族,祖上是出過丞相宰輔的,那搭上盧縣令豈不是一條通天路?
    他哥娶了舉人的女兒,到了他就給他說平民百姓的閨女?他就是要娶知縣的女兒,好叫瞧不起他的人抬抬他們的狗眼。
    自打聽到這個消息他就激動的睡不著覺,馬上就到了乞巧節了,到時候未婚的少男少女都會在那天晚上出來逛廟會、賞花燈、猜燈謎,,他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
    該怎麽做呢,首先得打聽好那嬌嬌兒當天的行蹤,好接近一二,就為這個,他花了二兩銀子才從門婆子那打聽到一點線索大小姐戌時會從角門出來,往江邊放孔明燈,
    他隻需要讓人看清楚她當天的穿戴,然後自己在江邊守株待兔來個偶遇搭訕,他對自己的外貌還是有幾分自信的,等熟悉了有了好感一切就會水到渠成了。
    他等啊盼啊,終於到了乞巧節這天,他花了幾個錢讓人看清楚穿戴以後到江邊通知了他,據那通傳的人說,那姑娘中等個頭,非常苗條,梳著雙丫髻的發型,穿著一身杏紅色羅裙,腰間係著素色煙水紋腰帶,五官十分美貌。
    這些信息量足夠他找到這個人了。
    隻是為什麽她要梳著雙丫髻這種丫鬟發飾呢,哦,他懂了,這後宅裏的小姐嘛,話本子看多了,學裏麵的女子變裝出遊,也是一種情趣嘛!於是他好整以暇,手提一把孔明燈,擺好姿態,靜等著魚兒上鉤。
    夜幕下,月輝撒在江水上,粼粼的波光隨著微風的吹拂蕩漾著。星辰與波光交相輝映。江畔上,來來往往的少男少女慢慢多了起來,他們大多是結伴而來,少有形單影隻的。他們有的點燃象征祝福的孔明燈,有的放燈船。
    那被點燃的孔明燈,在晚風中搖曳向上,如嫦娥奔月般飛向了璀璨的星空,而那燈船則妝點了江水這襲黑袍,一切都美的不可方物······
    他用餘光慢慢在人群裏打量著,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她出現了。
    隻見她梳著雙丫發髻,兩邊的花包都用紅色的絲帶綁著,那長長的絲帶與下麵的頭發一起搭到肩上,圓圓的小臉,雙眸不大,但是眼神極為靈動,瓊鼻下是一張櫻桃小嘴。她身著一身杏色長裙,再無其他裝飾,此刻正手執一隻精致小巧的燈船,一個人朝江邊巴望著。
    看樣貌頂多五六分的姿色,傳話的人還說十分美貌,真是個沒見過市麵的東西,這樣的容貌,想想她的家世,勉強下嘴吧!他撇撇嘴,收起不耐的表情,轉瞬間即換上了一幅風清俊朗的舒和之姿。
    借著她被別人撞趔趄的功夫將她扶了一把,她抬頭看他的眼神裏滿是欣賞,
    他就這樣順理成章的接近了她,後來兩人又借著機會一起遊廟會,賞春景,感情更是突飛猛進,看吧,魚兒上鉤了。
    如此接觸下來,他發現她沒有嬌小姐的架子,知道他是讀書人,對他滿臉崇拜,滿足了他的虛榮感,他洋洋得意的想著能讓縣太爺的女兒崇拜,也不是人人能做到的。
    她不提她的身份,他也裝作不知道她的身份,兩人就這樣交往了幾個月,等到嶽忠祿覺得時機成熟,提出想要拜訪對方父母,並想定下親事。
    “可是我的身份,我怕配不上你,我其實~~~”
    “琪兒,你哪裏配不上我,你要才情有才情,要樣貌有樣貌,若說配不上,是我配不上你。”他說的堅定,把她感動的要哭了。
    “那如果我說我是縣太爺家伺候小姐的丫鬟呢?”
    都到這了,還在考驗他呢?他心裏滿是鄙夷,麵上更是虔誠,
    “自古娶妻娶賢,我娶你是看中你的人品跟才情,跟門第這些有什麽關係,男兒自應該靠自己的實力封妻蔭子,難道要靠妻子的出身?你如果這樣想也太小瞧我嶽忠祿了。”
    “我沒有這樣想,在我眼裏你就是偉丈夫,我隻是~~”
    “你不這樣想就好!”
    “你看看伯父伯母什麽時候有時間,我總要先拜訪一二。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這樣已經越矩了,自是應該稟明父母,這樣也是對你負責。”他說的冠冕堂皇,把那叫琪兒的姑娘感動不已。
    就這樣隔日的上午巳時,他們約在茶館見麵,他也可以理解,去縣衙後院總歸對女兒家的聲譽不太好,
    可等他見了琪兒的父母他就慌了,他是見過知縣本人的,之前新任知縣大人來嶽麓書院參觀,他作為書院學子有幸見過,他可以確定來的這個男人根本不是知縣大人。
    她父母看上去四十左右,穿得倒也齊整,但是卻沒有知縣大人和夫人該有的的排場和氣度,他父親不是知縣大人那是誰呢?主子不像主子,奴才又不像奴才的。
    他的慌亂落到了琪兒父親盧福的眼裏,他不由心裏苦笑,果然跟他猜的一樣。
    盧福本就是盧家的家生子,因為幹的好被賜了盧姓,他現在是盧縣令的管家,娘子是夫人的管事嬤嬤,女兒琪兒在大小姐身邊伺候。兒子在夫人鋪子裏管著點差事。
    管事這個位置不是人精根本做不久,所以盧福也不是一般人,心裏有城府,做事又穩重,細心,頗得縣裏賞識,隻是再賞識頂天了也是個下人。
    他還想著怎麽有書生願意娶他女兒呢,不是說他女兒不好,而是他們這種家生子身份,一般讀書人家是不屑娶的,果然跟他想的一樣,這書生心裏肖想了不跟想的人,錯把他們當真龍攀附了,
    但他著實又不想放過他,女兒已經到了相看人家的年紀,將來的路子不外乎兩條路不是被指給別的管事的兒子再生一窩家生子,就是以後大人女兒出嫁,女兒也一起跟著大小姐當個通房,那通房說穿了就是個暖床的,命都是主子一句話的事,雖說富貴險中求,或許有機會憑生子改變以後的身份,但他女兒他知道是個沒有城府的,這條路看著花團錦簇,對女兒來說卻是一條死路。
    若走第一條路他不甘心自己子子孫孫一直是奴才。
    他最近一直為這件事憂愁,這不是轉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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