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大哥要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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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嶽知語對嶽展的科舉之路已經不報希望,但是兒子成績有進步,在學堂裏認真學習,沒有荒廢學業,做父親的也老懷安慰了。
    還有一件讓夫妻倆高興的事情,他的大兒子嶽嘉年要成婚了。說起這件事,還要感謝他大舅哥林氏的兄長林正鬆,是他做的媒,娶的是舟山府永安鏢局大當家李永年的獨生女李芳舒。
    大兒今年21了,早已經到了該成家的年紀,跟他仿佛年紀的,十**就成婚了,現在好多都當孩子爹了,要不是他前幾年自作主張跑出去闖,他們早給他相看人家了。
    得到這個喜訊,夫婦倆忙不迭的張羅,納采、問名、合完雙方八字大吉後他們專門去舟山府女方家拜訪,兩家坐在一起商議婚事,最後定下明年六月初八成婚。見到了兩年多沒見的臭小子。
    一問這臭小子才知道他們兩個是先自己認識的,嘉年運貨的時候被山賊打劫了,眼看就要落難,另一隊人馬剛好經過,正好是李芳舒的永安鏢館押鏢,就這樣李嘉年被救了。
    這才認識了李芳舒,李芳舒雖然是鏢局大當家的獨生女,但是父親從小就教她習武,以後準備讓她接班。原來這裏麵還有救命之情,這還沒見夫婦倆就喜歡這閨女了,機緣巧合下夫婦見到了未來的兒媳婦李芳舒。
    這一見夫婦倆就很滿意,這姑娘杏眼靈動,眉眼開闊,高鼻梁,鵝蛋臉,站在那裏亭亭玉立,是個標誌的美人兒。又見她說話談吐落落大方更是喜歡的不行。
    林氏也不是那小氣的,這些年嫁妝經營下來,她也有些底氣,眼見兩個小兒女以後要在舟山府定居了。雖然丈人有房但她也要給兒子置辦齊全了,不能讓兒子在外麵讓人說道。
    借著這次去舟山府,他們找了牙人看了好幾處房產。最後買下了一處沿河的二進小院。前院主是個舉人,布置相當雅致。本來人家也不舍得賣,正好外地謀到一個實缺,要搬走這才要變賣這處房產。
    買下這處房產,夫妻倆就著急回程,不著急不行啊,實在是年底家裏一大堆事呢,家裏還有三個未出嫁的閨女,一個壯碩小子在家嗷嗷待哺呢!
    沐休這段時間嶽展也沒閑著,白天跟嶽辛去水泡子附近的蘆葦蕩那撿拾野雞蛋,看莊子裏的人殺豬,要過年了,養了一年的豬殺一隻來過個豐年,這殺豬菜一定是每家每戶過年餐桌上必備菜色。其實嶽家莊的人對嶽展是很矛盾的,你說有功吧他弄了個嶽氏閹割刀讓嶽家的形象染上了一層奇異的色彩,你說他沒有功勞吧,用了他的方法每頭豬都多長了幾十斤的肉,這可都是錢呀~~~
    嶽展覺得就是要該玩的時候玩,該學的時候學,假期嘛,還是要放鬆放鬆,統共也沒多少天假,為什麽要一天到晚憋在屋子裏埋頭苦讀,所以他跟嶽辛天天出去野。
    嶽知語也隨他玩了,反正不是讀書的料,現在能夠在私塾裏成績中遊,不出去闖禍,就謝天謝地,阿彌陀佛了!索性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天出去瘋玩了一天剛回來,還沒吃飯,就看到二姐嶽林兒從外麵氣勢洶洶的回來。得,肯定有事。
    果不其然,林氏緊隨其後進來,一邊走,一邊叨叨,
    “你讓我說你什麽好,你一個未婚的小姑娘跟她理論,你不吃虧誰吃虧!”
    嶽展細聽才知道原來她二姐跟前姐夫嶽忠祿的媳婦盧琪兒幹仗了。
    這盧琪兒也不知道從哪兒聽了她丈夫之前跟嶽雙兒訂過親,處處跟她攀比。她一進門就給嶽家添了一個大胖小子,現在肚子裏又揣上一個,那邊嶽雙兒呢,成親三年了,肚子連個動靜都沒有。她嫁的夫婿是讀書人,她嫁了個父母雙亡的獵戶,怎麽比她都一身的優越感。
    這自覺自己比嶽雙兒高一頭,言語之間就不免得意,有時候說話就帶出來來了,
    這天嶽林兒本來要去找她同村的小閨蜜彤佳玩,結果呢從嶽忠祿家後院經過,聽見那盧琪兒挺著個肚子洋洋得意的跟鄰居炫耀他夫婿有眼光,娶了她,不然迎進來個不下蛋的母雞,那可要愁死咯,整個一個雞飛蛋打!
    這嶽林兒是誰啊,她性格潑辣,聽到有人詆毀她姐姐,叔可忍,嬸不可忍。她一步就抄進了嶽忠祿家的後院,
    “我當是誰大白天在狂吠呢,原來是條沒了主子的哈巴狗,誰有吃的跟誰走。”
    這是諷刺盧琪兒丫鬟出身呢,盧琪兒回頭看到身後的來人,她還沒反應過來呢,她又道,
    “還當長得什麽樣子呢,看背影急煞千軍萬馬,轉過頭嚇退百萬雄獅啊!”順便配了個被嚇到的樣子,旁邊的鄰居崔嬸子也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聽嶽雙兒這麽說被逗得噗嗤一笑。氣得盧琪兒指著她手抖個不停。
    “你,你,你,誰讓你私闖民宅了,沒規矩的東西。”
    “規矩?規矩是你家定的?隻許你背後說別人壞話,不許我戳穿了你這奴才秧子的皮!”
    “你,你,你!”
    “你結巴?估計是沒進化完全,長得像人真的是難為你了。”
    “你才是奴才秧子呢,我們盧家是名門之後。”
    “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你都是名門之後了?哪家的名門之後,你爹是天蓬元帥啊?”
    “還有你就是那個特別會下蛋的母雞啊,天天顯擺你能下蛋呀!”
    這一頓輸出把盧琪兒氣得仰倒,她捂著肚子,直喊疼,也不知道真的還是假的。
    崔嬸子一看要出大事了,這才趕緊拉架,將盧琪兒扶進屋躺下,又出去找大夫,大夫說是動了胎氣,要靜養。
    最後還是林氏專門去了他家一趟賠罪,這事才了了。
    “娘,她是裝的,我都看著了,她說肚子疼的時候還給我擠眉眼,故意氣我呢!”
    “就算她是裝的,你說出去誰信啊,大家隻會看到結果,結果就是你把個孕婦氣得差點流產。
    閨女啊,你不知道,這世道名聲對女子來說太重要了,你大姐的事你都忘了。”
    “可我姐現在多幸福,我姐夫對她可好了。”
    “那是她幸運,攤上你姐夫這個靠譜的了。不是每個人都能這麽幸運的。”林氏原來對沈朗還不太滿意,因為他就是個獵戶,前程有限,將來不能金榜題名、封妻蔭子,但是他們夫婦兩人成婚兩年多以來,沈朗對女兒的好她看在眼裏,隻要女兒幸福,她焉能不滿意。
    “可娘我聽到她說姐姐是不下蛋的母雞,可把我氣壞了。我實在忍不了,你是沒見她耀武耀威的樣子。”
    “小不忍則亂大謀,你看你一頓罵得到了什麽,最後不還是我們替你賠罪。你凡事能不能動點腦子,人家一激你,你就上鉤了?你等著看吧,這事且沒完呢!”
    “你說她激我?”
    “不然你以為怎麽那麽巧,偏偏你路過的時候就聽見了。這種大宅門裏的家生子心眼有八百個,你怎麽鬥得過?
    不過她也沒落著好,她想不到到你是個火辣辣的朝天椒,你看她臉色煞白,確實被氣狠了。”
    “你這幾天給我老老實實在家,看看她有沒有後招。”
    嶽展聽了一耳朵官司,合著這盧琪兒在興風作浪啊。
    “娘,你這靜觀其變恐怕會讓咱們被動。”嶽展插嘴道。
    “這事明擺著沒過幾天村裏肯定會傳出來我二姐凶悍的惡名,我大姐已經在名聲上吃過一回虧了,可不能讓二姐再栽這上麵。”
    “那你有什麽好主意?”
    “不然我們來個先發製人?”
    “你說說怎麽做。”
    “咱們得趁她還未散播出去先一步告到族裏去,告她搬弄口舌,犯了七出,請族裏為我們家主持公道,引著眾人站在我們這一邊掌握輿論走向。”
    “萬一,萬一她不出編排你二姐,那咱豈不是枉做小人?”林氏遲疑道。
    “那娘你敢賭那盧琪的人品嗎?若是這把火燒到二姐身上,你待如何?”
    林氏想著若是林兒真傳出惡名來,到時候做什麽都晚了,怎麽說怎麽做都要惹一身騷,這名聲是沒得回旋餘地了,壞了名聲的未婚女子下場想想都可怕。
    不等了,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想到這,她趕忙拉上林兒往族裏去。
    嶽展一看就他們娘倆去肯定要吃虧呀,他趕緊又叫上爹,跟爹一起過去,這個時候人多才能勢眾,人少了就沒有那氣勢了,族裏慣會和稀泥。
    啥,娘們的事爺們往上湊個什麽勁?他爹還不情願去呢!
    “我二姐今年15了,她的名聲可就指望你們怎麽應對了,你還說娘們的事?”
    “那咱把人家名聲搞臭了?”嶽知語局促的回答,嶽展扶額,他爹還生了副慈母心腸,
    “爹,她都成婚了,就是她名聲受損對她影響也不大,再說咱又不是真要族裏休了她,咱們是高高的舉起,輕輕的放下。”他手舞足蹈的示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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