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扶桑 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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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辭隻覺自己的唇瓣傳來溫熱綿軟的觸感,這個觸感她甚至有些陌生。
    下一秒,阿辭直接一把推向趙扶桑的胸膛,直接將他推倒在地。
    趙扶桑一愣,頓時漲紅了臉,眼神之中是害羞緊張:“阿……阿辭,我……我不是……我不是……”
    阿辭直接站起身,她眼神之中並未有太多的情感,甚至是冷漠的。
    她看著趙扶桑緊張無措的樣子,想要解釋卻不知道從哪裏開始解釋,她這個時候眉頭微蹙:“你知道我沒有情絲的吧?”
    趙扶桑聽此,一怔抬頭看著阿辭。
    她接著說道:“你對我做的這些,對我沒什麽用,我也沒有任何的感覺。但是,趙扶桑,我要告訴你的是,你看到的我和真實的我並非一人。”
    說罷,她扭身離開。
    趙扶桑雖然聽了不解,但是看著阿辭遠去的背影,那個聲音始終在自己身邊不斷回響著。
    阿辭對他,沒有任何的感覺……
    他眼眸微垂,起身,也不顧自己身上的泥塵,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趙扶桑時不時抬眸看著阿辭的背影,那個背影浸漫在夕陽的餘暉中,讓他越發地看不清。
    猛然間,一支利箭劈開空氣,帶著無可比擬的迅猛和淩厲,留下一串刺耳的聲響。
    趙扶桑還沒反應過來,衝上前欲要將阿辭拉開。
    正巧的是阿辭猛地側身,擰眉沉眸,那隻手中靈氣乍現,就這樣將那支猶如迅雷般的箭羽握在手中。
    阿辭的靈力恢複了。
    趙扶桑眼底是微微的詫異。
    就在這時,周圍登時出現許多身著白衫勁服的人,他們將兩人團團圍住。
    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好似有種要取下他們首級的架勢。
    趙扶桑不動聲色地將阿辭護在身後,沉聲說道:“你們是何人?”
    阿辭卻是一臉的不耐:“跟他們費那麽多話做甚?”
    話音剛落,阿辭直接揮手一扔,那手中的箭直接射穿了那人的脖頸。
    那人悶聲倒地。
    眾人一擁而上,靈氣四溢,席卷了南桑河之上的淺淺水汽。
    那些水汽如霧如雲將他們團團圍住。
    阿辭對趙扶桑說道:“退後!”
    趙扶桑退後間,阿辭拉身上前,一腳狠狠地踢在那人心口上。
    接著她腳步一虛,穩穩靠在趙扶桑胸膛裏。
    “我靈力有限,隻能靠你了。”
    趙扶桑眼底幽深,帶著徐徐的凶光:“你放心吧,交給我。”
    他展手化靈器,靈器一出以一擋十,那些人頓時處於下風。
    看來這元川途帶來的人也不怎麽樣?
    一戰結束,看著滿地的屍體,趙扶桑麵色沉重:“阿辭,他們是來殺我的,我擔心他們不會就此罷休,所以,你還是趕緊離開。”
    阿辭蹲下身,看著那幾具屍體陷入了沉思。
    不過是妖尊之召為何元川途竟要殺人滅口?
    “也怪我,忘了和你說留一個活口。”
    趙扶桑一愣,接著再次擔憂地說:“阿辭,我是說真的,趙家情況遠比你想的還要複雜,我娘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的,你還是先離開這裏。”
    阿辭輕歎一聲,一邊查看著屍體的身份,一邊漫不經心地說:“他們不是來殺你的,趙梔柔還沒有那麽蠢。”
    趙扶桑一愣:“那是誰?”
    阿辭:“我。”
    “何人要殺你?”
    趙扶桑明顯急了。
    阿辭抬眼看他:“該著急的人不應該是我麽?你急什麽?”
    趙扶桑凝眉:“阿辭,有人要殺你,我難道不應該著急麽?”
    阿辭冷淡地說道:“不應該。”
    接著阿辭摸出一塊玉佩,然後說道:“是元川途。”
    趙扶桑蹲下看著阿辭手中的玉佩,“這是三王的貼身之物?”
    阿辭點點頭:“元川途私養這些殺手,他恐已有謀反之心。現如今已經被禁足,他的大限將至。”
    趙扶桑一時半會兒沒有聽明白:“阿辭,你和三王之間有過節?”
    阿辭收起那玉佩,看著夜幕慢慢降臨,她的口吻有些滿不在乎的淡定:“過節算不上,隻是不想讓他好過。”
    說罷,她對抬腳就要離開:“走了。”
    短短三日後,陰司有了消息。
    阿辭立刻動身就要前往,趙扶桑也要跟去,阿辭正要拒絕,烏瑰卻說道:“你再留他一人在,就不怕趙家人知道他沒死然後再來殺他?”
    趙懷晉恐怕現在已是六神無主,還得把趙扶桑還活著這個消息傳遞給趙懷晉。
    這件事情就由瑞羽去辦。
    那些嬰兒怎麽會死的那麽蹊蹺?
    還如此的集中?
    這件事情,一定不簡單。
    趙扶桑在路上說著趙家的情況。
    “趙暮商是趙家嫡母所生,趙家嫡母生有一女一子,到趙暮商的時候,已經年過五十……”
    阿辭冷哼道:“難怪如此溺愛,也算是老來得子了。”
    趙扶桑點點頭:“本來這趙家也有一子,是妾室所生,可惜,因為染病夭折了。趙家大女兒和朝中執戶司盧大人之子在十年前成親,二女兒卻遠嫁北荒。隻有三女兒趙梔柔還未婚配。”
    “趙懷晉一心想要一個男子來繼承他趙氏家族的榮耀,可是為何趙老夫人單單喜歡這趙梔柔?”
    以前她從未過問這些朝中大人的家務事,就算雞飛狗跳之事鬧上了朝廷,她也絲毫不想去理會,可是如今借著趙扶桑這個契機,自己也算是知道了這些豪門貴族之中的瑣碎之事。
    趙扶桑接著說:“因為趙老夫人所喜的是這位嫡夫人,可惜趙懷晉並不喜歡這位結發妻子,為了反抗趙老夫人還連續納了三位妾室。一位妾室在婚後第一年就生了一子,怎麽說也算是趙家的嫡子,可惜,生母身份為妾室,而且在生下他後也就撒手人寰暴斃而亡了。”
    阿辭微微蹙眉:“暴斃而亡?”
    趙扶桑點點頭:“奇怪的是,後來的妾室所生皆是女孩。”
    “這些妾室沒死?對吧?”
    趙扶桑點點頭。
    所以趙扶桑會害怕自己的生母出事。
    “你母親,還好麽?”
    趙扶桑一愣,然後說道:“我給師父寫了信,衙所中的兄弟能夠保護好她。”
    阿辭說道:“所以,眼下趙家隻有一個嫡女。”
    趙扶桑點點頭。
    趙懷晉想法設法地想讓趙梔柔離開,這趙家一定有什麽東西,他一定要得到。
    趙扶桑接著說道:“即使一母同胞,為了利益還是會手足相殘,這就是趙家。”
    阿辭看到了趙扶桑眼底的落寞和哀傷,她微微蹙眉。
    這世上之人哪裏有什麽真情存在著,不過是相互利用,掃清障礙,權利之路多是腥風血雨。
    他們一來就直接去了這裏的衙所。
    衙所之內暮色沉沉,院中的瓦片透著無盡的淒涼,四角的天空陰沉著。
    “原來是小趙大人,小趙大人來此,有何貴幹?”
    阿辭眼神打量著麵前身形瘦弱,一身的粗布麻衫,鬆垮著衣領,整理著腰間的腰帶,帶著笑,急急忙忙地出來。
    細長的臉透著奸相,戴著四角方帽,活像個站在街角的算命先生。
    那鼻梁上架著的鏡片倒是與他細長的馬臉相配。
    阿辭看到了那人腰間的令牌,眸色緩緩一變。
    這人並不是衙所的人。
    她眼眸輕輕掃著周圍的環境。
    院內空無一人,一絲靈息也查不到,院中卻是一塵不染,甚至花壇大樹下那些塵土都掃幹淨了。
    阿辭看著那門上的劃痕,武器台上的裂痕。
    烏瑰這時悄然出現,說道:“衙所中的人都死了。”
    阿辭問道:“屍體在哪兒?”
    烏瑰說道:“花壇樹下的泥土裏,他們的魂魄在此,肉身早就沒了。”
    “看得出來這些人是誰的人麽?”
    烏瑰輕歎:“這三王還真是執著,怎麽就那麽著急想要你的性命呢?”
    阿辭冷哼道,眼底滿是暗裔還有濃烈蘊藏著的恨意:“或許我還真成為他的眼中釘了。”
    “這些人怎麽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殺了這麽多人?”
    烏瑰用自己的魂息探查著氣味,說道:“死了很久了,起碼得有半月左右。”
    那馬臉諂媚著臉,笑著說道:“今夜有行動,衙君前些日子患病去山中養傷了,還沒回來,衙所之中隻有我一人就,絕對不是有意怠慢小趙大人。”
    趙扶桑微微頷首,進了堂中,阿辭遞了個眼神給趙扶桑,他會意後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近日失蹤兒童?”
    那馬臉一頓,連忙裝作茫然:“沒有,絕對沒有,我們這裏臨近南嶽城,製度可是很嚴格的,哪裏會有什麽失蹤之說。”
    阿辭微微抬眸,嘴角扯笑用手指摸了摸那桌角:“這幾日衙所中應該根本沒人吧?或者,這一年多都沒有人。”
    她的眼眸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馬臉的神情變化。
    那馬臉更是疑惑非常帶著幾分警惕,問道:“這位公子是.......”
    阿辭直接將元川途的貼身玉佩扔給馬臉。
    馬臉一接,看清後,立即大驚失色,慌忙跪地,十分虔誠地高捧那枚玉佩。
    “原來是王爺身邊之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大人恕罪。”
    阿辭帶著鄙夷和嫌棄,將玉佩收起:“起來吧。”
    馬臉好像換了一張嘴臉,比之前的嘴臉更加地諂媚。
    烏瑰也不禁吐槽道:“我去,他是學過凡間的變臉戲法不成?”
    阿辭也沒有否認:“或許吧。”
    趙扶桑攢眉看著他,眼神之中的嫌惡更重。
    阿辭上前說道:“王爺讓我來看看,還問,你們的動作為何那麽慢?”
    馬臉一臉惶恐:“大人言重了,我等都是無奈之舉,近日方圓百裏的村落小鎮都無孩童,因此才會這麽慢,再者,妖都的執法司來查了,我等也隻能收斂一些。”
    阿辭微抬下頜,手腹撚著灰塵,接著她扭身,帶著幾分淡淡的笑意:“既如此,咱們同為王爺的人,我也不好為難你,這樣吧,你帶我去看看,我也好向王爺複命。”
    馬臉眼神瞟眼看著趙扶桑,還將阿辭拉到一邊,低聲問道:“小趙大人也是咱們的人麽?”
    阿辭點點頭。
    馬臉點點頭:“那便好,那便好,既如此,兩位大人請跟我走。”
    兩人相視一眼,跟在馬臉後麵。
    街道上空無一人。
    他們拐進了一條巷子裏,就看到了一口井。
    馬臉指了指那口井水:“這裏便是入口了,大人請。”
    阿辭負手站立:“你覺得我是有多蠢?”
    馬臉立即臉色一變,周圍頓時衝出來了許多人。
    馬臉嗬嗬森然笑著:“你還算聰明,可惜啊,卻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王爺早就來了書信,見到你,格殺勿論。”
    接著他微微揮手:“別看了,都給我殺了他!”
    可是這時趙扶桑直接揮手一掌將阿辭身後的揮飛,他將阿辭護在身後,冷然盯著馬臉:“就憑你?”
    馬臉更是不耐煩起來:“你說你,你還真以為別人喚你一聲小趙公子,你就真的是趙家的人了?不過是一個私生子,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
    聽著狠毒的嘲諷,趙扶桑心中本沒有任何的波瀾,可是就在這時,阿辭直接上前,一塊石頭直接砸在那人的臉上。
    馬臉吃痛地捂著臉,眼淚都砸了出來,他紅著眼,緩緩放下手時,看著手心之中的帶血的牙齒。
    甚至不可置信地看著阿辭。
    阿辭........在護著自己。
    趙扶桑也有些震驚看著身旁的阿辭。
    阿辭眸色深沉,帶著冰冷的凶光。
    她開口輕蔑地說道:“看來你今日是不想活了?”
    馬臉怒了:“殺了他!給我殺了他們!”
    趙扶桑將阿辭攬到身後:“阿辭,躲起來。”
    阿辭當然是不會輕易浪費自己的靈力,躲在一個角落裏,靜靜地看著趙扶桑與那些人打鬥起來。
    烏瑰也是看的津津有味:“這小子的功力大漲。”
    阿辭點點頭。
    烏瑰接著說道:“你看看,這一招一式,這拳腳,一看就是做我徒弟的料。”
    阿辭毫不留情地說道:“他不會做你徒弟的。”
    烏瑰扭頭帶著幾分埋怨地看著她:“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麽?”
    阿辭哼笑,手抱著胸前:“他若是知道自己的師父是個魂魄,說不定早就嚇死了。”
    烏瑰哀怨地看著阿辭。
    不到一會兒,趙扶桑直接將馬臉踩在腳下,問道:“你們到底有什麽陰謀,快點說!”
    阿辭抱著手十分悠閑地走向他。
    “說吧。”
    但是馬臉一臉的忠貞的樣子,阿辭抬眼看了眼趙扶桑。
    趙扶桑會意加重了腳下的力度,接著阿辭揮手將毒粉灑在他身上。
    馬臉立即不解甚至驚恐起來:“你....你給我撒什麽?!你給我撒了什麽?!”
    阿辭拍了拍手,“沒什麽,就是一點劇毒而已,好讓你屍骨無存。”
    馬臉立即覺得不對勁起來,五髒肺腑更是如同被灼燒般,趙扶桑踩的力度也不減反增。
    呼吸不上來即將窒息的感覺,深沉的恐懼慢慢席卷他全身。
    他七竅緩緩流血。
    阿辭接著說道:“說不說?”
    馬臉趕緊回答:“我說,我說!”
    趙扶桑鬆開腳,馬臉卻身子綿軟,根本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阿辭說道:“你躺著說吧,我聽著呢。”
    馬臉帶著幾分忌憚看著這人,自顧自地認命,絕望地說道:“王爺發現了寶石礦。”
    趙扶桑蹙眉:“這和孩子失蹤有什麽關係?”
    馬臉說道:“寶石礦不收其餘人,隻收啞巴,瘸子,還有孩子。”
    烏瑰聽著,恨不得把這馬臉給掐死。
    馬臉接著說道:“王爺讓那些家貧的人家賣孩子,說什麽等到孩子足歲可以離開礦山就讓他們回家.......”
    “結果,卻是直接殺了他們?”
    馬臉看著阿辭,點點頭。
    “王爺送了點錢給他們人家,也就草草地息事寧人.......”
    阿辭微眯著眼:“三王在礦場應該還不止私藏寶石吧?”
    馬臉有一些驚訝:“你怎麽知道?沒錯........王爺,還鑄兵,把外麵的那些兵器全部收回,又將鑄成的兵器通過趙家的渠道送入軍營之中.......”
    所以,趙暮商死的那晚,除了趙梔柔外還有三王也在。
    阿辭看著趙扶桑微微一變的神情。
    這人恐怕也知道了。
    這樣一來,三王必死無疑,隻是趙家恐怕沒那麽容易被擊垮。
    畢竟趙老夫人可是妖尊的舅母。
    現在的做法就是讓妖尊看清楚三王的吃相有多麽難看。
    夜幕沉沉,阿辭看著趙扶桑將那些人關起來,他遠去後。
    她才將陰司召喚出來。
    她吩咐道:“把礦場的消息傳給趙懷晉,然後再想辦法傳給五王,三日後不就是妖尊十年一次的微服巡遊麽?想辦法,讓妖尊去礦場。”
    陰司應下了。
    後半夜,他們來到礦場上。
    礦場上黑夜滿山的燈光如同點點繁星,那些孩子用他們稚嫩的身軀在那些石塊之中翻找著。
    他們的神情皆是麻木,呆滯,仿佛這些事情他們已經習以為常。
    阿辭站在橋上,看著橋下淘沙的孩子,他們的手腳皆是傷痕,鞭痕,擦傷,刀傷,被毆打所致的青腫.......
    就在這時,又有人出來了,他們推著一個推車,而推車上令阿辭震驚不已的是,上麵躺著的是人,是孩子,那些屍體疊在一起,如同垃圾般被他們推走。
    趙扶桑正要上前,阿辭直接拉住他:“你幹嘛?”
    趙扶桑紅著眼:“那可是人命。”
    阿辭直接說道:“那你去了他們就會活麽?”
    趙扶桑一愣,看著阿辭時,眼眸之中有些茫然,甚至看著阿辭時眼底之中有些陌生。
    阿辭說道:“趙扶桑,他們已經死了。”
    趙扶桑沒再說話,隻是沉默著,獨自向前走去。
    他們進入礦場上,施了些隱身咒,看著那些孩子深陷苦難之中卻什麽也做不了。
    阿辭看著那些燃著的燭火,平常的燭火根本不可能燃燒這麽長的時間,用靈術來保持的話,那得耗費多少的靈力,同樣的,整個礦場這麽多人,元川途根本不可能願意花費更多的錢財。
    元川途依舊沒有人性。
    烏瑰神色沉重:“這些燃著的蠟油,都是人的油脂。”
    烏瑰看到了阿辭直接二話不說一腳將那燭台踢倒。
    “燭台被吹倒了不會扶起來!眼睛瞎了!”凶神惡煞的大胖小子直接朝著那些孩子揮舞著鞭子,惡狠狠地指揮著他們將燭台扶起來。
    阿辭抬眼,揮手,頃刻間那胖子直接痛苦地捂著脖子,緊接著,驟然倒地,咽氣而亡。
    烏瑰看著阿辭。
    盡管她的麵上沒有任何的怒意,但是她的行動盡顯戾氣。
    “我聽說妖域之中有一種靈妖,他們的妖丹可堪比夜空明月,身上的血液凝脂燃燒萬年都不會熄滅。你說,這些被做成燭火的孩子,是不是就是那種靈妖?”
    烏瑰也是有些同情:“怪不得要叫陰燭童子。”
    阿辭眼眸冷冷地倒下的屍體,還有眼前喧鬧喧嚷的一切。
    她站在混亂之中,卻是屹立不動著,她的麵色毫無波瀾,淡定冷漠得與這裏的一切格格不入。
    接著就看到趙扶桑將她從熙攘的人群之中拉出來,那擔憂緊張的樣子看著她:“你沒事兒吧?有沒有傷到?”
    阿辭更是一臉冷漠地看著趙扶桑焦急緊張的樣子。
    烏瑰說道:“你的情絲,去哪兒了?”
    阿辭沉默了。
    她不知道,她不是沒有情絲了麽?為何看到這些還是會止不住生氣,明明內心之中一片寂靜與淒涼。
    她這樣的一個人,愛她的人要一片一片將她拚湊起來,或許拚湊成功後也不過是一場空,愛她的人未免也太痛苦了些。
    阿辭漠然著臉,對趙扶桑說道:“趙扶桑,不要喜歡我。”
    如果你知道我的真麵目,你可能會後悔。
    趙扶桑拍著她衣服上灰塵的手一僵,他的眼底也是一頓,接著就當作沒聽到似的,繼續輕拍著她衣服上的灰。
    趙扶桑抬眸,眼底顯然有些微紅,甚至眼眶之中有一層薄薄的水汽:“阿辭,現在還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把眼下事情解決完了再說,好嗎?”
    他小心翼翼地問著,盡管嘴上說的好像不太在意,可是捏著自己衣袖的手卻是捏的發白。
    阿辭點點頭。
    接下來的幾天裏,趙扶桑好像完全忘記了這些事情,甚至也學會了默不作聲,除了會用靈力給那些惡人一點懲罰外,繼續打探著三王掩藏的寶物。
    這一天,阿辭觀察了幾天的一個老翁悄悄走進了一個山洞裏麵。
    阿辭走到那山洞,看著老翁十分警惕地四下看去,不一會兒,他展手雙掌合十,接著手腕一轉間,那麵前的石牆竟然就這般被打開了。
    裏麵溢出來的光芒閃著阿辭的眼睛。
    阿辭嘴角輕扯弧度。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