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稚嫩而又蒼白的麵容，逐漸在他們麵前放大，他的身上不少位置被打上了馬賽克，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交錯間顯得猙獰而又恐怖。
    數條管子，直接被插在他的身上，整個人呼吸微弱，隻有胸口輕微的起伏，能看出來這個人還在活著。
    張優！那竟然是張優！
    無邪他們認出來了！
    那是年輕版的張優，他還是個少年的模樣，臉上還帶著未曾褪去的稚氣，那脆弱的模樣，是他們不曾所見的。
    他們印象當中的張優，是永遠鮮活的，驕傲的，肆意的，他很強大，仿佛什麽事放在他身上，都微不足道。
    因為他總可以輕輕鬆鬆，又帶著玩鬧般地將其解決。
    而且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也沒有想象過張優脆弱的一麵。
    特別是……
    他似乎……奄奄一息……
    “草！這是哪個王八犢子幹的，老子斃了他！”
    胖子雙目因憤怒而顯得有些赤紅，他忍不住怒吼。
    年少時的張優慘狀，明顯是人為的！
    小族長雖然在快穿局那裏得知過張優的過往，但那也僅僅是文字的敘述，並沒有畫麵。
    眼前所見，給他帶來的衝擊力不可謂不大，他拳頭緊緊攥著，隱隱間坐在他身邊的張啟靈，都能聽見他牙齒摩擦所發出來的細微聲響。
    竟然是被氣到了咬牙切齒！
    嗯，似乎還有其他的摩擦聲。
    哦，原來是他也氣到咬牙了。
    生氣的真的很生氣，但是他沒有感覺到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因為這個過往是張優的曾經。
    也就是說，已經發生在張優身上的事實，無法做更改，他們作為旁觀者，隻能看連插手都不能。
    一股無力感深深湧上心頭。
    伴隨而來的，是更加旺盛的怒火。
    張啟靈甚至一度升起了，將汪家人鞭屍的心思，現在心裏麵想著計劃的可行性。
    “是汪家那群逼崽子吧？”
    胖子又再次出聲了，沒有人回答他，但是眾人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就算不是汪家的人，也會是“它”的人。
    畫麵放大後逐漸拉遠，張優所處的位置徹底出現在眾人麵前，那是一張又一張的手術台，不過上麵沒躺著的人，隻有斑駁的血跡殘留在上麵，昭示著這裏的曾經。
    恍惚間，眾人甚至能腦補到，還有好幾個跟他同樣麵容稚嫩，而又了無生氣的少年，也曾在這上麵躺過。
    四周有不少的儀器，在當時情況來看，算得上是高科技了。
    有三個穿著白衣的研究員，拿著本子觀察張優的情況，細細地記錄下來。
    突然，一台儀器發出警報。
    無邪他們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原本胸口還有些細微起伏的張優，徹底歸於平靜。
    他的身體很瘦弱，瘦弱到一眼看過去就令人心驚，麵頰的兩側，都有些凹陷下來。
    是被虐待的營養，不良還是……
    外麵進來兩個人，將那沒了生氣的少年。從病床上解下抬了出去，他的屍體究竟會落在哪裏，誰也不知。
    他們想要起身伸出手去夠屏幕，仿佛這麽做就能透過去，觸摸到屏幕上麵的人。
    但是不可能，心中沉甸甸的眾人，隻能這麽無力地看著。
    畫麵再次一轉，本該死去的張優，再次出現在他們麵前，與之前脆弱的形象不同，這次的他，身上總算是能看到健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