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江家門前。
    “阿傑，我身上還有味道嗎？”江然澤問著身旁的人。
    齊傑嗅了嗅：“沒了，不是我說你，你一碰到你的小青梅就別扭得很。”
    他下了車，撐著車窗對裏麵的齊傑說道：“沒辦法，誰讓她找我找得勤，讓人吸二手煙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手機響了一聲，江然澤拿出瞥了眼，挑了挑眉：“這不就在我家等著我了，拜拜，走了。”
    齊傑皮笑肉不笑地盯著顯擺的人離開。
    江然澤來到院子裏，沒在樹下看到人。
    臨近黃昏，空氣還帶著溫熱，他撩開額前的碎發，明朗俊逸的麵容顯露。
    撥打著洛璃的電話，音樂聲竟是從樹上傳來，江然澤走近樹，抬頭便看見躺在上麵的女孩。
    紅霞的炫麗暈光印在樹葉的空隙間，像是一副絕世油畫，少女令人心動的精致側臉在其中添上溢彩。
    微風吹動她的衣角，也撥動他的心弦。
    似乎還沒注意到他，她點開綠鍵：“喂。”
    江然澤手機裏的朦朧聲和現實中的清越女聲重合。
    半天沒聽到回複，洛璃疑惑地看著手機，餘光瞥見底下的人影。
    她坐起身來，晃著腳：“江然澤，電話費充多了怕打不完嗎？”這麽近不知道叫一聲。
    江然澤仰望著她，嘴角揚起：“你怎麽跑樹上去了？”
    “等你啊，下麵無聊又熱，我發現樹上還涼快點。”洛璃利落地順著樹幹爬下。
    江然澤抓住她的手臂，扶著她走下，動作自然地拿開她發尾上的殘葉：“找我什麽事？”
    “你不看消息的嗎？我媽讓你來我家吃魚，我爸親自去釣的，很大一條，隻叫你。”
    “謝謝叔叔阿姨能想到我。”他的笑意明顯。
    在親生父母那沒有得到過的關懷，江然澤在洛父洛母身上體會到了，不由心情愉悅。
    “去我家謝吧。”洛璃走到牆邊就要攀上。
    腰間被有力的臂膀圈住，她感到自己不用力也在上升。
    身後的江然澤將她抱了起來：“真把自己當猴子了，爬上爬下的。”
    洛璃借勢跨上牆頭，朝下麵的江然澤伸出手。
    站在原地的江然澤還在回味著那節柔軟細腰，指尖輕顫。
    被洛璃叫了聲，他回過神來握住她的手。
    兩人就這麽從江家翻過矮牆，到了洛家。
    “洛璃，你覺不覺得你像朱麗葉，我像羅密歐，偷偷摸摸地跑到你家和你私會。”
    江然澤走在她身側，笑著打趣道。
    洛璃無語地看著他：“那等會見到你，我爸媽不把你掃地出門？還私會。”
    他凝視著她的背影，對她的遲鈍再次有了認識，不由深吸一口氣。
    一周過去，兩人約定的理綜測試如期進行。
    洛璃坐在江然澤的椅子上，為避免影響對方，他則去了琴房，手機一直在通話中。
    江然澤指間轉著筆：“洛璃，你要認真和我比拚，不然就沒意思了。”
    她看著手上的卷子，點了點頭：“知道了，會認真的。”
    “開始計時。”另一邊的江然澤說道。
    話音一落，兩人開始動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洛璃和江然澤幾乎同時停筆。
    抬眼看了眼時間，規定的一百五十分鍾，現在才過了不到兩個小時。
    江然澤拿著卷子進入房間：“來吧，互改。”
    他在她的卷子上勾畫著，眉毛時不時揚起。
    洛璃先改完，在試卷頂部落下291的紅色分數。
    “不錯啊，不愧是年級第一，就是物理大題的步驟和生物的描述題上不大完善。”
    她看向麵色嚴肅的江然澤，好奇開口：“怎麽了？”
    他墨黑的眼瞳凝向她，伸手撐在桌子上，將洛璃困在其間，接著慢慢湊近。
    他語調低沉：“這道物理題你用的不是書本上的公式，隻有大學與物理相關的專業才會知道這個更簡便的方法，我記得叔叔阿姨沒給你報班。”
    完了，一時寫順手把大學的知識用上去了，洛璃偏頭錯開視線，輕咳一聲：“那個，資料書上寫的，我覺得挺有意思，正好碰上相似的題型我就用了。”
    江然澤雙眼微眯：“你買的資料書我都看過，我怎麽沒印象？”
    眼見他離自己越來越近，洛璃向後仰著：“不是我買的，就……圖書館裏無意間翻到的，我也忘了名字。”
    她抵著他的肩，製止他進一步的靠近：“我真沒騙你。”
    “好了，相信你，這卷子有些難度你還能考295，有點實力。”江然澤見她有些抵觸，收斂氣勢起身。
    他的手機震了震，是齊傑的消息。
    他不動聲色問著她：“洛璃，下午你打算去哪？”
    “這麽熱的天肯定在房間裏吹空調啊，還能去哪？”洛璃扣上筆蓋，放回桌上的筆筒裏。
    “不和陸婷之去參加那個小先的簽售會嗎？”
    洛璃一臉奇怪地望著他：“簽售會和我們約定的時間撞了，我問過你能不能提前測試，你說的不要，而且現在婷之和她媽媽應該已經進入會場了。”
    她起身收拾自己的書包：“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江然澤從抽屜裏拿出包糖塞給她：“給你的賠償，耽誤你和小姐妹出去遊玩了。”
    “……江然澤，你語氣別這麽酸我還能信你真是給我的賠償，”洛璃沒好氣地拍了下他的手臂，“懶得理你，走了。”
    門被關上，江然澤看著桌上她沒帶走的卷子，轉身去到琴房。
    任手機振動，他就坐在椅子上看著對麵。
    洛璃關上門，開了空調，先就將外衣脫掉。
    看到這一幕的江然澤眸色晦暗，少女青澀的身軀已經在他夢裏出現不知多少次了。
    直到窗簾被拉上，他收回視線，接聽齊傑的電話：“馬上過來。”
    自上了高中，江父便將一些店鋪給了江然澤經管，用於考驗他這些年的金融敏銳力。
    似乎在江父眼裏，他隻會是個試驗品，成功了就任由差使，失敗了丟棄即可。
    殷家以為從這點能突破，企圖將他完全去除，時常來找那些店鋪的麻煩。
    江然澤到達大型商場時，發覺今天的人格外多。
    橫幅上“著名漫畫作者——小先”為他解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