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有本事弄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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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直勾勾地盯著他解開襯衫的手,嗓音沙啞道
    “言書,你這是?”
    “有點熱,方便在你這洗個澡嗎?”
    “方便,但是我這可能沒有適合你的換洗衣物。”
    沈言書動作一頓,輕笑道
    “不重要。”
    浴室的門被關上,裏麵隱隱約約傳來水流湧動的聲音。
    我靠在沙發上想要點煙。
    打火機晃了好幾下,硬是沒點燃煙頭。
    沈言書家又不是沒浴室,專門跑到我這兒來就為洗個澡。
    這種話騙騙傻子還差不多。
    騙我就有些太低端了。
    我想要靠著煙草的味道緩解一下,卻沒辦法冷靜下來。
    一個成熟的,樣貌出眾的男人在家中洗澡。
    是個有血性的女人都沒辦法鎮定。
    我那薄弱的道德感和擔憂正在不斷的拉扯。
    還不待我從中選擇出一條合適的偏移道路。
    浴室門就突兀地被人敲響。
    沈言書在裏麵洗澡,當然不可能做出敲門的事情。
    這棟房子裏除了我們倆以外,還有一位在熟睡的大少爺。
    我朝著浴室方向看去,正對上沈澤冷淡的眼神。
    他固執地屈起手指,對著浴室門敲擊。
    三長一短的動作逐漸變的更加急躁,裏麵的水聲卻像是挑釁一般視若無睹。
    “讓他滾出去。”
    沈澤收回了手,語氣冷靜到近乎詭異的程度。
    我見慣了他像刺蝟一樣無差別攻擊所有人的模樣,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冷淡而又傲慢。
    他疏離厭惡的姿態,讓我回想起之前我們初見時他冷冰冰的神情。
    “至於嗎?我朋友沒地方去,來我這待一個晚上都不行嗎?”
    沈澤看向門口的皮鞋,冷聲道
    “孤女寡男同處一室,白思榆,你真當我是傻子嗎?”
    他過於激烈的態度讓我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
    “我說了,他隻是我的朋友。”
    “你選他是吧。”沈澤神情透著冰冷的厭惡,“你們讓我覺得惡心。”
    房門被狠摔著關上,力道大的像是要把我一起關在裏麵砸碎才能泄憤。
    我沉思片刻後,敲響了浴室的門
    “言書,我有事要先出去一下,你累了就先回去。”
    沈澤下樓的速度很快,卻不一定有一個確切的去處。
    像他這個年紀的男大,除了學校以外,其他地方基本都不屬於他行動的範疇。
    交大這個點肯定不會讓他進學校。
    按照他平時傲慢清冷的風格,估計連個可以投奔的朋友都沒有。
    無處可去又長相帥氣,在這塊治安並不好的街道裏。
    他和一頭待宰的羔羊沒有任何區別。
    我算不上什麽好人,但基本的責任感還是有的。
    沈澤再怎麽說也是我朋友,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因為我出事。
    地下車庫裏亮著燈的車格外晃眼。
    我上前兩步,在他即將上車時拽住了他的胳膊,語氣平靜道
    “你要去哪?”
    “放開我。”
    “不放。”我沉聲道,“跟我回家。”
    沈澤的眉眼鋒利清冷
    “你有什麽資格管我,我就算死在外麵,也和你沒有半毛錢關係!”
    “我沒資格管你?”
    我直接將他推搡進了車裏,他額前的碎發緊貼在車窗上。
    我扼著他的脖頸,語氣冰冷
    “我他爹的不管你還有誰會搭理你?你非要在外麵被別的女人弄死才爽嗎?”
    沈澤緊皺著眉頭,腰身到脖頸一塊都是緊繃著的。
    他用力的掙紮了兩下,卻不敵我的力氣被強壓在車窗上,連吐出來的話都透著一股發顫的孱弱感
    “要你管!”
    “沈澤,我以前覺得你隻是性子傲了點,現在我覺得你是真沒腦子。”
    我捏著他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居高臨下審視著他清冷蒼白的臉
    “你連我都打不過,還妄想別人會放過你,我告訴你,外麵的女人隻會比我更狠心,還是說你本來就那麽賤,故意出去就是為了引起別人的注意?”
    被我強壓著按在車窗上時,沈澤的神情都沒有此刻來的憤怒
    “你以為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樣下流嗎?”
    “我下不下流你自己清楚。”
    沈澤的眼神透著幾分狠厲,清冷蒼白的臉頰上卻是被壓出來的紅印子。
    他這樣的姿態絲毫不能讓人感到害怕。
    反而讓我心裏油然生出一種征服欲。
    我掐著他的臉頰低頭靠近,吐息灼熱滾燙
    “我和他隻是朋友,就算不是朋友,你又有什麽資格管我?你是我男朋友嗎?”
    沈澤顯然沒意識到這個問題。
    沒人會對一個普通朋友有如此強的占有欲。
    也沒有人會因為普通朋友帶男人回家發瘋。
    我看著他傲慢清冷的臉頰逐漸泛白,最後強撐著吐出了幾個蒼白無力的字眼
    “我就是覺得你們惡心。”
    “你要嘴硬到什麽時候?”
    我抓著他的碎發強迫他仰起頭。
    他掙紮得太厲害,唇瓣在車窗上磕出了血跡。
    我的指尖在他破損的唇角輕觸,鮮血順著我的虎口蜿蜒而下。
    灼熱,滾燙。
    “你要是真覺得惡心,你就不會故意在樓下等我。”
    樓下破爛難明的感應燈不會提前亮起,除非有人在下麵故意等待。
    沈澤沉默了許久,強撐著他少爺的傲慢抬頭,發出了一聲嗤笑
    “少自戀了,我隻是沒想好要去哪裏。”
    “裝,我看你能裝到什麽時候。”
    我按著他的腰身,解開了他係在腰間的皮帶。
    皮帶捆住了他的雙手。
    我肆意審視著他臉上憤怒震撼的神情,故意用手輕拍著他的臉道
    “大少爺,我讓你看看什麽叫做真正的惡心。”
    沈澤被束縛在了副駕駛上,車內顯示屏上的燈照在他泛白的臉上。
    他漆黑的眼珠子轉了一下,被風吹起的黑發沾染了血跡,濕漉漉的黏在側臉上。
    “不罵了?”
    沈澤沒吭聲。
    我綁住了他的手,可沒捂住他的嘴。
    我開了多久的車,他就罵了多久。
    換個人,說不定還會被罵急眼。
    隻可惜他嘴裏翻來覆去就那幾句聽爛了的髒話。
    聽久了,甚至比車載音樂還帶勁。
    車輛駛入熟悉的環道,我下達最後通牒
    “最後一次機會。”
    沈澤笑出了聲,他的嗓音沙啞到幾乎聽不清本音,眼神卻倔強的不行
    “你有本事就弄死我,白思榆,我隻當我是眼瞎了才會遇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