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31章 太後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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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麵色雖還是平和的模樣,然聲音冷冷的,聽不出有什麽感情,“認什麽,先生怎會許孤做這樣的事?”

    阿磐輕然吐出一口氣來。

    是啊,他幼時唯一能依靠的人就隻有崔若愚了。

    那麽古板嚴苛的老夫子,連他的坐立舉止都要嚴格管束,怎會許他嬉玩些什麽青梅竹馬的把戲。

    何況國破家亡,他們師生二人豈有這樣的閑工夫。

    過去西太後總說的有鼻子有眼,十分逼真,竟把所有人都誆騙了過去。

    阿磐一向善於察言觀色,也被那婦人給糊弄了。

    那人不認,西太後便有些羞惱了,“鳳玄,便是不記得幼時的事,那也總該記得十六歲那年的秋狩啊!”

    那人仍舊不買她的賬,“什麽秋狩,孤怎麽不記得。”

    西太後恍然一頓,“你可真狠心啊,你貴人多忘事,你不記得,可我.........可我什麽都記得清清楚楚。”

    憶起往事來,婦人眼中溢滿了溫柔,“那回秋狩,我嚇得哭,我說,孤男寡女,一夜困於深山,以後,可都說不清楚了。”

    “你說過,你說..........你說........靈運,不怕,出了山,我娶你.........我多歡喜啊,我一夜都偎著你。鳳玄,你還記得吧,你是不是這樣說的?”

    阿磐心頭一跳,一雙攏在袍袖中的手兀然一緊。

    出了山,我娶你,可真是十分動聽的情話啊。

    謝玄竟說過這樣的話嗎?

    可大抵不是。

    不然,那人的眉頭怎會蹙得愈發地深,當麵就否認了,“是你寡居宮中久了,糊塗了。”

    西太後急得花容失色,“我沒有糊塗!我再清醒不過了!”

    那人冷然道,“都聽著,孤從也不曾說過這樣的話。”

    啊,那原本要蹦出來的心,悠然一下就落了地。

    到底是她關心則亂了。

    他知道她就在屏風後聽著,看著,因此說給西太後聽,也一樣說給她聽。

    然西太後因了心中慌亂,因此不曾留意到他話中的意味,隻切切說著,“鳳玄,不要再賭氣了!是你見我嫁人生子,再不肯承認了罷了!你我自小慣是心有靈犀,你的心思,我怎會不知道?不然,你就不會至今不娶。鳳玄,你的心,我都明白!”

    西太後說著話,已俯下腰身。

    那原本已經半敞的蟬紗軟袍愈發張開,露出內裏那若隱若現的胸脯來。

    一張豔如桃花的臉就湊到謝玄麵前,險些碰到了那人高挺的鼻尖,一雙眼眸秋波盈盈,開口時吐氣如蘭,“鳳玄,這身子,是你從前想要的.........”

    婦人憂傷說話,十分深情,可那人卻並未把婦人的深情放在心上,那張俊美無儔卻不帶一份**的臉往後微仰,與那湊上來的臉正好避開。

    他打斷了婦人的話,正色問道,“等等,孤何時想要過你?”

    婦人臉色微白,“你怎不想要?我知道你生氣,你是怨我嫁了旁人。”

    “是,我也氣自己啊!因了你總是打仗,就賭氣嫁了先王..........後來,我困於深宮之中,無數次想過那個秋夜..........”

    說著話,便垂下了一行清淚來,“鳳玄,我真想似那日一樣永遠走錯路,永遠與你就留在山裏,永遠也不回大梁去啊..........”

    婦人切切說著,求著,“求你,求你別賭氣了,你有過那麽多女人,我卻隻有你一個!這身子,這身子...........如今給你……..都給你!”

    那人笑了一聲,好奇問道,“哦,怎麽給?”

    相對於他適才的冷,笑到底是好的。

    他肯笑,就意味著有轉機。

    西太後便也跟著笑,然不知是因了有些冷,還是因了對未知的不安,因此聲中有幾分難以察覺的微顫,“怎麽給,你看著。”

    是了,晉陽居於高地,五月仍舊是微冷的。

    話聲甫一落下,那胸脯上的手扯住半半敞開的領口,忽而把最後一件蟬紗裏袍驀地扒下。

    那千金之體,原本金鑲玉裹,此刻半張身子,已是一縷不剩。

    阿磐驀地把臉別開。

    西太後敢脫,她竟有些不敢睜眸去看。

    這青天白日的,誰能想到西太後竟能豁出去,豁出到這般地步。

    那是一具風韻猶存的身子。保養得極好,便是隔著屏風,也隱約可見曼妙窈窕的模樣。

    她自是什麽都豁了出去,總之在這大殿之中,屏退了眾人,她心甘情願地寬衣。

    為了權位也好,為了謝玄垂憐也罷,也許也是為了償了年少時求而不得的悵憾。

    也許在西宮那一年年漫長的歲月裏,在那一個個未央的長夜裏,她曾無數次想要這麽做。

    如今不管摻雜了什麽,她果真也這麽做了。

    一邊說話,一邊俯身往那人身前湊,“來啊,鳳玄,我敢給,你怎麽不敢要了?”

    她在宮中孤寡真麽多年,可真是急了,渴了。

    一人立著,衣衫不整。

    一人坐著,好整以暇。

    這到底誰是上位者,誰占了最後的上風,簡直是一目了然。

    可那大殿的主人不過是譏笑了一聲,身子往後微微仰去,避開赤身**的貴婦人。

    那薄唇啟開,涼薄點評了一句,“要什麽?不過一塊肉罷了。”

    湊上來的西太後似是沒有聽懂這句話的意思,因此本能地就反問了一句,“什麽?”

    那人冷眼望著,吐出來的話更是不帶一絲情愫,“一塊陳年腐肉。”

    那赤身**的婦人這才恍然回過神來,因此臉色乍然煞白,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陳年.........腐肉?”

    眼淚滾下來,打濕了她敷了脂粉的臉頰,又順著那敷了脂粉的臉頰往下流,順著修長的脖頸淌下去,淌到了挺立的胸脯上。摘去鳳冠褪去華袍的西太後,流起淚來亦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可那人鳳目之中卻沒有半點憐惜,甚至透著不加掩飾的嫌惡。

    這些年,向他投懷送抱的女人,爬他床榻的女人,當真是前仆後繼,一刻也沒有消停過。

    貴婦人半跪在那裏等著,侯著,等那人上前,但凡他上前一步,願意碰她一下,撫她一下,她必感激涕零,魏國的太後就在大明台獻身。

    可大殿的主人沒有。

    他不肯傾身上前,西太後便豁出臉撲上前去,藕臂張開,要去抱緊那人。

    然被那人手中的角觴抵住,尖銳的觴角乍然就抵住了貴婦人當先要貼上來的胸脯。

    抵進貴婦人的皮肉之中,疼得貴婦人驀地失聲驚叫起來,“啊!”

    大殿的主人眸中含著譏誚。

    他抬起頭來,朝著正殿主座上看,“看見了嗎?魏氏的太後,也如此不要臉。”(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