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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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從通道裏出來了,迪恩也說起剛剛為什麽要退回來。
    “……現在隻能回頭去找另一條路了。”
    現在他們所在的洞穴裏其實有兩條路能走,一是剛剛嚐試過的洞穴,前方通著向下的另一個大洞穴,隻是那裏太高又有怪物聚集不安全。第二個就是一處岩壁下麵的一個洞,隻是洞裏的水與洞口齊平,不知道裏麵有多深,很容易出意外。
    既然迪恩第一個排除了那個有水的洞口,江海月就更不會說自己之前被水淹死。她目前還沒有克服對水的恐懼,如非必要,她是不會走水路的。
    兩條路都行不通,隻能回頭走另一個岔路。
    在江海月他們放棄一條危險的水路時,莎拉和女警察裏歐斯從水路中發現了一個出口。他們剛從水裏冒出頭就差點被神經緊繃的格雷格一鑽頭釘腦袋上。
    當時凱絲受驚從懸崖上跳下去,好在她水性不錯找到一塊凸起的岩石扒著,才沒脫力沉下去。沒多久男朋友格雷格也跳了下來,兩人在水中匯合。隻是懸崖太高,他們隻能沿著岩壁一直往前遊,然後才找到這一塊水潭。
    他們剛從水潭裏冒出來沒能喘口氣,就見另一邊又冒出了一個腦袋。要不是莎拉出聲及時,格雷格的電鑽已經紮進了她的腦袋。
    比起格雷格和凱絲,莎拉和裏歐斯看起來要狼狽多了。哪怕在水中泡過,她們身上還沾著沒有衝刷幹淨的血液。但比起電影裏掉進怪物的糞坑,起碼身上沒有怪物的排泄物。
    “莎拉?”凱絲見到是女警和莎拉,才放鬆下來。
    而格雷格還記得自己被偷襲的事,他問莎拉:“你當時為什麽要逃跑?”
    莎拉和裏歐斯也很意外還能碰見其他活人,隻是比起裏歐斯的開心,莎拉的表現要冷漠得多。
    她遊到一處能爬上去的岸邊,打量著有沒有出去的路,對於格雷格的問題隻平靜地回道:“我說過這裏麵有怪物,你們信了嗎?”
    話雖如此,但格雷格還是接受不了莎拉什麽都沒說清楚就自己逃跑。如果不是他們運氣好,說不定就像追過去的警長一樣,已經成為怪物的食物了。
    但現在不是吵架埋怨的時候,他們在水裏遊了那麽久體力消耗了不少。現在人多也壯了膽氣,女警問莎拉她之前究竟發生過什麽,莎拉就把她們的遭遇全都說了。
    朱諾瞞著所有人換了探險的洞穴,朱諾曾今跟她的丈夫外遇,朱諾傷了貝斯還丟下了她。
    而莎拉因為朱諾的多次背叛,在逃跑的時候傷了朱諾。
    聽完這個故事,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如果莎拉說的都是真的,那她真的是很慘。老公出軌閨蜜,車禍死了女兒,好不容易調整過來,又被帶到這個到處是怪物的洞穴裏。
    女警裏歐斯本來就不讚成警長把莎拉帶下來,但警長就是懷疑莎拉殺了所有人。他這個人本就聽不進去別人話,作為下屬裏歐斯的意見根本不重要。
    隻是這些事多說無用,格雷格問:“你既然想起來了,那還記得怎麽出去的嗎?”
    莎拉可是成功逃出去的,所有人都期待地看著她。
    隻是很遺憾,莎拉搖頭:“我隻來過這裏一次,那時候隻是碰巧找到了向外的出口。”這是實話,黑暗的洞穴中她們隻有火把還分不清方向,她和朱諾意外發現了離開的洞口,那裏有很多屍體和聚集的怪物。
    “如果回到那個洞穴,你還能認出來嗎?”凱絲還抱有希望。
    莎拉被他們注視著,遲疑著點了點頭。她不知道能不能認出來,但在這個時候,有希望總比沒有好。
    四人休息好後,準備一起去找離開的出口。
    ……
    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出去,為了節約電量,江海月和迪恩用撿來的腿骨做了兩隻火把。隻是比起安靜的電燈,火焰燃燒的聲音更容易引起怪物的注意。
    一直沒碰見女主角和朱諾讓江海月有些焦躁,雖然電影裏看起來過了很長時間,但女警察出去的時候外麵還是白天,說明他們在地下隻待了幾小時。
    不知道去往出口的路,江海月隻能一個個岩洞碰運氣,尋找那條連接著森林的出口。但比起其他人,他們倆的處境要好得多。
    第一個世界買的大饅頭派上了用場,兩人靠著牆坐著各拿了個大饅頭就著礦泉水吃,在吃飯的時候總點聊些什麽。
    迪恩說起他的身世,他的弟弟,他的車,和剛剛才找到的爸爸。於是江海月也不瞞著,把自己的經曆說了出來。
    “這像是惡魔的交易。”迪恩評價道。
    複活是要付出代價的,而江海月付出的代價就是要麵對各種恐怕的鬼怪。但誰也說不清,是當時就死了好,還是在恐懼中掙紮求活好。
    “不知道以後會遇見什麽,但活著總會有希望的吧。”江海月吃完最後一口饅頭,雖然有時候會想係統沒綁定她就好了,但死過一次就不會輕易放棄生命。
    活過一部恐怖片開啟係統背包,活過三部恐怖片就算是渡過新手期,到時候就有三天的休息時間了。三天的時間可以用來補充物資,好好睡一覺調整狀態,用有限的時間學習技能。
    她看向迪恩,難得笑了一下:“運氣好的話,還會像這次一樣有好心人接受我的求助呢。”
    好心人迪恩也笑了一下,舉起礦泉水瓶對她說:“那祝你一直有這樣的好運氣,遇見好心人。”
    江海月也舉起礦泉水瓶跟他的相碰:“祝好心人長命百歲。”
    休息過後又要開始前進了,比起剛進來時看見怪物就想逃跑,現在江海月能鎮定的站在原地不發出聲音。不得不說,人類的適應能力真的是太強了,不逼到極致,你都不知道能做到哪一步。
    在迪恩動手前,江海月已經靠近了背對著他們蹲著的怪物,刀一橫幹脆利落地抹了怪物的脖子。
    找不到女主和朱諾,江海月決定靠自己和迪恩逃出去,他們一路上用筆在牆上留下痕跡,如果是死路折返回來在箭頭上畫叉。如果有其他人發現記號,能跟著他們走過的路找到出口。
    她已經想好了,如果被怪物包圍出不去了,就讓迪恩回到他自己的世界去。再開槍打死幾個為自己報仇。
    此時丹和朱諾已經回到了最初的礦井,他們一直嚐試用對講機聯係地麵上留守的護林員,但一直沒收到答複。
    留在地麵上的護林員其實聽見了,但丹聯係他的時候說的是“我找到朱諾了”“警長被怪物殺了”“這裏有很多怪物”“快啟動電梯拉我們上去”
    護林員是絕對不會讓怪物的存在暴露出去的。他聽見了下麵的求助,卻視而不見。護林員開上自己的皮卡,前往怪物們用來覓食的洞口。
    之前有一個人逃了出來,這次下去的人多,說不定還會有人逃出來。
    聽著廣播裏的音樂,護林員老頭哼著歌,就當沒聽見對講機裏的丹呼喊求助。
    ……
    江海月記得,出去的洞口下麵是怪物們的餐廳。想要找到那裏,就隻能往怪物多的地方走。
    於是一路上,可以偷襲幹掉的怪物都被兩人合力幹掉了。遇見兩個以上的怪物,要麽安靜等著它們自己離開,要麽製造出動靜把它們引走。
    終於,兩人找到了一個滿地白骨的巨大洞穴。一縷陽光從洞穴頂斜斜投射下來,那縷陽光在黑暗恐怖的洞穴裏就像是通往天堂的道路。
    “嗬嗬……”
    “嗬嗬……”
    隻是洞穴各處都蹲坐著怪物,它們聽見了火把的燃燒聲,轉動著腦袋,麵向了他們。
    一張張慘白可怖的臉在黑暗中若隱若現,有的怪物手裏還抓著動物的血肉內髒,扭過頭滿臉血地朝兩人的方向發出一聲咆哮。
    火把被丟棄在地,迪恩的左右手各拿了一把刀,先一步砍向飛撲過來的怪物。洞穴裏的怪物不知道繁衍了多久,沒人知道它們究竟有多少隻。但隨著一隻怪物發出咆哮,他們來時的洞口很快就出現了新的怪物。
    怪物在召喚同伴,所以聽見吼叫聲的怪物都在以最快的速度往這邊趕。
    越來越多的怪物讓人壓力倍增,沒有時間思考兩人拚盡全力砍殺。隨著怪物越來越多,他們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劇痛激發更強烈的恐懼,恐懼讓他們不敢停下劈砍的動作。
    他們邊殺邊向出口的方向移動,地上堆積的白骨上染上鮮血。江海月把屍體收進包裹裏,來不及躲避時就用來當肉盾,或者把它丟出去砸飛怪物。
    正在找出口的莎拉他們聽見了怪物召喚同伴的咆哮,所有人的臉上都是驚懼。
    莎拉看向一個方向:“怪物在召喚同伴。”
    凱絲緊張不安地問:“是誰?丹嗎?”
    迪恩承擔了大部分的壓力,他帶著江海月往出口的方向殺過去。明明看不見,怪物好像知道他更不好對付似的,找上他的怪物明顯比江海月這邊多。兩人緊靠的距離在砍殺時越來越遠,江海月透過晃動的火光看見一隻怪物從上方跳下來直奔迪恩。
    或許是因為打心底不想欠別人的命,江海月撲了過去揮刀一砍正中怪物的腦袋,但緊接著後背一陣劇痛。
    江海月的後背血肉模糊,已經被怪物抓傷了。她拔出刀回身想要砍,怪物卻抓住機會狠狠咬在她的肩膀上並撕咬掉一塊肉,劇痛讓她慘叫了一聲,她放下砍刀換用匕首狠狠捅進了怪物的眼眶。
    一切發生得太快,原本已經有些退卻的迪恩一咬牙衝過去幫她擋住怪物,朝她喊:“往出口的方向跑啊!”
    江海月捂著肩膀爬起來往出口的方向跑,有怪物撲過來就把收進包裹裏的怪物屍體丟出去。
    出口斜斜向上,斜坡上是碎石和泥土。江海月回過頭,隻見迪恩站在照射下來的陽光裏,堅定的擋住了怪物向上的道路。
    看著那個隻認識了幾小時的背影,江海月眼眶一紅忍不住大喊:“擋不住的,快走吧!”
    迪恩沒有回頭,隻是不停的揮動手上的刀,怪物的血液噴濺在他臉上,他大喊道:“爬啊!”江海月救了他一命,在倒下前他想要還回去。
    他奮力揮刀劈砍,大吼道:“快爬啊!!”
    江海月瞬間淚崩,隊友隨時都能回去,根本不需要等到她任務結束,也不需要做到這一步。
    但在這一聲聲催促聲中,江海月手腳並用快速往上爬著。血蜿蜒著流下來,她所碰過的岩石上都留下了模糊的血手印。
    江海月也在心裏喊“快爬啊!”,隻要她爬上去,迪恩就能回家了。她自己已經夠慘了,不能再把別人害死。
    終於,她爬到出口,冬日的陽光讓她眼前模糊一片。她拚盡全力爬了上去,再回頭,淚眼朦朧中看見被怪物壓到在地的迪恩消失在原地。
    她頓時癱倒在地。
    “咯吱——”斷裂的樹枝發出一聲脆響。
    江海月猛地扭過頭,隻見一個老頭握著一把鐵鍬正看著她。洞穴下麵傳來向上攀爬的碎石滾落聲,江海月抬起滿是血汙的臉,在他的眼裏這個老頭與下麵的怪物無異!她空無一物的手上突然出現一把槍。
    “砰——”
    在鐵鏟朝她頭砸來的那一刻,一顆子/彈擊中這個人的身體。
    躲在一顆樹後,江海月看著爬出來的怪物把護林人的屍體拖進了洞裏。
    手有些控製不住地痙攣,江海月流著淚摸出一隻翻蓋手機。
    “喂,警察局嗎?我要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