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她比薔薇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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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裏的薔薇花,爬在牆壁上開了滿園。
    白夢寒穿著他送的連衣裙,安靜坐在院子裏望著門口的方向。
    “我在等哥哥啊。”
    白夢寒彎唇,唇邊漾開一抹淺笑。
    沈隨安走過去揉揉她的頭發,柔聲叫她別動,在這裏等著。
    白夢寒不明所以,坐在原地目送他進屋。
    微風吹過,花香飄滿整個小院。
    沈隨安裹挾著花香,拿著畫架和顏料走過來。
    白夢寒好奇地翻看他的工具:“你還會畫畫?”
    沈隨安低頭擺弄畫架,聞言頭也不抬:“小時候學過,很久沒畫了。”
    夕陽灑在薔薇花上,給粉色的花朵徒增一抹豔色。
    白夢寒坐在花間,白嫩的臉映著嬌豔的薔薇,盈盈似水的杏眸專注地望著沈隨安。
    沈隨安調色作畫,畫中的少女身穿嫩黃色娃娃領連衣裙,眉目生動,明豔動人。
    沈隨安手上動作不停,眼神時不時落在她薔薇色的臉上,細致地在畫紙上勾勒出她動人的眉眼。
    一幅畫完,沈隨安得出結論,她比薔薇還美麗!
    “好了嗎?”
    見沈隨安放下畫筆,白夢寒才活動一下僵硬的四肢,迫不及待跑過來看他的畫。
    “哥哥畫得真好看,可以送給我嗎?”
    沈隨安嗓音溫柔:“可以。”
    “謝謝哥哥!”
    白夢寒愛不釋手地捧著畫,高興地踮腳在沈隨安麵前轉個圈,裙擺飛舞,飄揚的發絲無意間擦過沈隨安的下巴,那股甜膩的香味又出現在沈隨安鼻尖,揮之不去。
    何落落站在二樓窗戶邊,把院子裏的這一幕盡收眼底。
    她手指收緊,長長的指甲劃過窗台,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沈隨安居然主動給這個賤人畫像,以前自己求著他畫,他每次都找借口敷衍過去,可是今天,他竟然一反常態拿出塵封已久的畫架給這個賤人作畫?
    何落落不甘地攥緊拳頭,這個賤人到底用了什麽手段,就這麽勾搭上沈隨安了?
    何建國久居高位,身上帶著一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和他同桌吃飯,白夢寒倍感拘謹。
    “你和你媽媽,長得很像。”
    何建國看著白夢寒的眼神滿是慈愛,透過白夢寒,他仿佛又看到了年輕時候的白鴿。
    回來的路上,他還想著抽空帶白夢寒去做個親子鑒定,現在看來,完全不需要多此一舉。
    白夢寒細細打量何建國,一張國字臉上長著濃眉大眼,不笑時嚴肅,笑時和藹。
    白夢寒斟酌著開口:“爸爸你好,我是白夢寒。”
    不等何建國反應,白夢寒緊跟著又說:“我覺得王念弟這個名字不好,太重男輕女,所以我擅自做主,給自己改了名字叫白夢寒。”
    何建國表示讚同:“念弟這個名字確實不好。”
    至於白夢寒隨母姓這件事,何建國沒有表態。
    何落落瞧著這父女倆其樂融融的畫麵,心裏酸水直冒。
    以前爸爸最疼愛她了,現在卻連個眼神都懶得給她。
    杜芸悄悄在桌子下拉住何落落的手,安慰地輕拍幾下。
    白夢寒有心提遷戶口上學的事,可是何建國看起來情緒不佳,白夢寒早就組織好的語言,最終也沒派上用場。
    白夢寒是奶奶養大的,父母離婚後各自成家,有了新的家庭後,就再也沒和她來往過,就連生活費,都是直接打到她的銀行卡裏。
    所以她和父母的接觸並不多,她不知道該怎樣與何建國這個陰差陽錯出現的爸爸相處。
    何建國書房裏,杜芸站在何建國背後,雙手有技巧地按揉在他肩頸上。
    “建國……”
    杜芸斟酌著開口:“你也看到了,家裏的貴重物件都被念弟偷偷拿去了,這樣的習慣終究不好,現在是小偷小摸,以後要是……誤入歧途了,對咱們家的名聲不好。”
    何建國睜開眼,把杜芸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拿下來,沉吟道:“她在鄉下長大,沒見過什麽稀罕玩意,一時興起拿走了也說不定,以後你多教她為人處世的道理,慢慢幫她把這個壞習慣改掉。”
    杜芸心口堵得難受,不情不願地轉身回房。
    何建國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看她答應,就坐在書桌前忙自己的事。
    杜芸嫁給他也有十幾年了,一直將妻子的角色做得很好,他很信任她。
    杜芸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想到何建國對白夢寒的維護,她就氣得睡不著覺。
    死丫頭一回來就整了不少幺蛾子,現在她在大院裏的名聲都臭了。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死丫頭在一天,她就別想有安生日子過,得想想辦法,把她送出這個家。
    沈隨安一躺下,就不受控製想到自己昨天的荒唐行為,他閉上眼,努力摒除雜念,強迫自己入睡。
    可是那股甜膩的味道如影隨形,鋪天蓋地席卷在他身上。
    他猛地翻身坐起來,拎起掛在椅背上的外套,拿上車鑰匙下樓開車回部隊。
    這個家,他待不下去了!
    連夜趕回部隊,躺在自己宿舍的單人床上,沈隨安狂跳的心才漸漸恢複平靜。
    或許真是王政委說的那樣,他年紀不小了,是時候相親結婚了。
    何建國平時很忙,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部隊裏,很少回家。
    白夢寒不想錯過這次機會,早上起來趕在孔寧上班前,找她來幫忙和何建國說給她遷戶口的事。
    “行,包在我身上。”
    孔寧拍胸脯保證把這件事給她辦成。
    孔寧和何建國在書房裏談話,杜芸不安地在門口走來走去。
    可惜裏麵的兩個人說話聲音都不大,她聽不清兩人在裏麵說什麽。
    “建國,鴿子就這一個孩子,還陰差陽錯被帶到鄉下受苦十八年,要是鴿子還活著,肯定不舍得夢寒受罪。”
    何建國眉頭皺得死緊:“杜芸和我結婚十幾年了,她一直把落落視為己出,我認為,她是位合格的妻子,也是位合格的母親,她絕對不可能像你說的那樣,把夢寒當保姆對待。”
    孔寧把白夢寒回來這半個月杜芸的所作所為都告訴何建國,可是何建國卻不相信這是杜芸會做出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