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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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個死道友不死貧道,你看我死了你能不能獨活!”
    薛灼悠哉悠哉走過去,站在沈隨安麵前,居高臨下看著他。
    沈隨安警惕地眯起雙眼:“你做了什麽?”
    “你一會就知道了。”
    這下輪到薛灼賣關子了。
    沈隨安直覺不對,拔腿就往外走。
    “上哪兒去?”
    剛走到門口,就被王政委堵了個正著。
    “你們兄弟倆都挺能藏啊,一個偷偷給人家寫情書,一個私底下不止一次給人家送吃的,就是不敢找我給你們安排相親是不是?”
    沈隨安回頭,薛灼不懷好意地衝他聳聳肩。
    “什麽都別說了,我安排好了……”
    “你別安排!我不去!”
    沈隨安說得斬釘截鐵,王政委話都沒說完就被他打斷,咬牙切齒地繼續說下去:“你不是經常給醫務室那個牙醫小劉送吃的嗎?難道不是喜歡人家?”
    “我沒送過!政委,你是非要我提醒你,上次你給我介紹對象,發生了什麽事嗎?”
    王政委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上次宋珂的事,還是他豁出老臉跟沈隨安求的情。
    “政委,組織上培養我不容易,我不能隨便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所以相親這種事情,你以後不要給我安排。”
    沈隨安這話說得算是很沒有良心了,他還是看在跟何建國的交情上,才對他的個人問題上心,誰知道到頭來居然是吃力不討好。
    王政委也不想跟一個小輩計較,克製著從胸腔裏擠出一口氣,王政委轉向薛灼:"別忘了你的任務。"
    王政委說完話轉身就走,片刻都不想多待。
    他怕走得慢了,薛灼也學著沈隨安的樣子跟他鬧。
    這倆小兔崽子,那可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要是兩個都鬧起來不去相親,可怎麽跟醫務室的主任交代啊!
    “唉,走吧,陪我去相親,這可是你給兄弟挖的坑,總得去看看兄弟是怎麽跳下去的吧。”
    薛灼用肩膀撞一下沈隨安,沈隨安沒猶豫,拿著車鑰匙,和他一起出去。
    昨天晚上白夢寒給小花抹雪花膏的時候,他見她盒子裏的快用完了,正好到國營商店給她買幾盒帶回去。
    小張醫生獨自坐在後座,薛灼怕她尷尬,時不時和她胡亂聊幾句。
    小張醫生紅著臉,悄悄盯著沈隨安看。
    薛灼長得是好看,但他太花心,無論是跟哪位女同誌,都能聊上幾句。
    沈隨安不一樣,一天到晚總是繃著臉,想找他說話的女同誌總會被他的冷臉嚇退。
    小張醫生也不例外,她想靠近沈隨安,又覺得他不好接近。
    有時候走在路上看見了,她連打個招呼的勇氣都沒有。
    薛灼透過後視鏡看見小張醫生的視線落在沈隨安身上,自覺沒趣,閉上嘴不再找她說話。
    不過轉念一想,沈隨安推自己出去擋刀,哪成想這刀居然還是衝著他來了。
    他就是根木頭,一定想不到小張醫生看上的是他!
    車子停在國營商店門口,沈隨安說自己要進去買東西。
    小張醫生想和他同行,卻不好意思開口。
    薛灼看出她的為難,主動開口說要一起。
    沈隨安沒意見,三個人一起進了國營商店。
    薛灼沒什麽要買的,就跟在沈隨安身後瞎逛。
    小張護士注意力則放在沈隨安身上,沒有閑心思去管別的。
    沈隨安直奔女士用品櫃台而去。
    “同誌,你要買些什麽?”
    這年頭的售貨員仗著自己是在國營上班,都很高傲,看人下菜碟是常有的事。
    見來的是兩個穿軍裝的男人,和一個打扮洋氣的女人,售貨員的服務態度都比平時要好很多。
    沈隨安:“雪花膏,多拿幾盒。”
    “有好幾種香味呢,你要哪一種?”
    沈隨安不懂這些,遲疑著到底選哪個香味。
    “都要,每樣都給我拿幾盒。”
    算了,他買得起,多買幾種給白夢寒慢慢用。
    售貨員試探道:“那我一樣給你拿三盒?”
    “好!”
    售貨員把貨架上有的都拿下來,找個紙袋一裝,拿給沈隨安。
    沈隨安付了錢和票,拿上雪花膏往外走。
    薛灼走在他旁邊,隨口問:“給妹妹買的?”
    “嗯。”
    沈隨安無心陪他們閑逛,出了國營商店把雪花膏放進車裏,和薛灼招呼一聲就要回家。
    快中午了,還不知道家裏那倆人怎麽吃飯呢。
    “救命!”
    沈隨安和薛灼對視一眼,確定他也聽到了那淒厲的一聲救命。
    反手甩上車門,薛灼和沈隨安一前一後衝進小巷子裏。
    白夢寒給白達海買好見麵禮出來,剛走到巷子口,就被人從後麵捂住口鼻拖進巷子裏。
    她雙腳撲騰著,在地上留下兩條長痕。
    手上提的袋子掉在地上,裏麵的點心滾出來,被人一腳踩了個四分五裂。
    白夢寒摸索著從布包裏抽出沈隨安給的匕首,狠狠劃在扼住自己脖子的那條胳膊上。
    那人吃痛,慘叫一聲鬆開手。
    白夢寒摔在地上,貪婪地張大嘴巴呼吸。
    緩過一口氣,她連滾帶爬站起來往巷子外跑。
    “廢物!”
    蟲哥一腳把礙事的瘦狗踢開,帶著人追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那個人給她下藥了,白夢寒覺得眼前發昏,腿腳發軟,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一樣。
    白夢寒深一腳淺一腳往外跑,沒跑幾步就踉踉蹌蹌撞在牆上。
    這一下沒收力,實打實撞在牆上,疼得她眼淚飆飛,清醒了不少。
    她一手握著匕首,一手撐著牆往外走。
    “臭娘們,下手這麽狠?”
    蟲哥追上白夢寒,劈手奪了她手裏的匕首,一巴掌打在白夢寒臉上。
    白夢寒被他一巴掌打得頭昏眼花,腿一軟跪坐在地上。
    “你最好識相點,把我們哥幾個伺候舒服了,還能留你條小命。”
    蟲哥揪著白夢寒的衣領把她甩到肩膀上,扛著她往巷子裏走。
    巷子盡頭不知道通往什麽地方,那裏有一片半人高的草叢。
    蟲哥一開始看上的,就是這個地方,半人高的草叢能很好地隔絕別人的視線。
    “你想幹什麽?當流氓可是要被擊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