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玩得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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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亮沉著臉,走到白夢寒麵前蹲下,單手掐著她的下巴抬起來,認真打量她的臉。
    長得很漂亮,一雙眼睛仿佛帶了鉤子,吸引人往裏陷。
    沈隨安不像是會中美人計的人。
    趙亮心裏閃過這個念頭,可是仔細看看白夢寒的臉,又覺得沈隨安栽在她身上也無可厚非。
    畢竟她長得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漂亮!
    “唔唔。”
    白夢寒示意趙亮拿開堵住她嘴巴的手帕。
    “說吧,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這把匕首你從哪弄來的?”
    趙亮拿下白夢寒嘴裏的手帕,白夢寒活動一下酸疼的腮幫子,憤懣地瞪一眼堵住她嘴的那個人。
    那人仿若未覺,麵無表情和白夢寒對視。
    “我們就是來挖點蛤蟆草,不知道哪裏冒犯到你們了,要把我們抓起來?”
    白夢寒一雙黑亮的眸子仿佛淬了火,氣憤地瞪著趙亮。
    趙亮舉起手中的匕首:“那這把匕首哪來的?”
    “沈隨安給的。”
    “你和沈隨安什麽關係?”
    白夢寒皺眉,耐著性子回答他:“我管他叫哥哥。”
    趙亮:“……你倆玩得挺花。”
    他想歪了,白夢寒懶得糾正他,眼下還是餘晚晚的傷要緊,她懇求趙亮:“我朋友的胳膊被蛇咬了,我們不知道那蛇有沒有毒,你隊裏有人懂急救常識嗎?”
    隊裏幾乎人人都懂簡單的傷口怎麽包紮,這是他們的訓練科目之一。
    趙亮給王二虎使個眼色,王二虎過去詢問餘晚晚:“蛇咬在什麽地方?”
    餘晚晚拉起衣袖,給王二虎看自己的胳膊。
    手肘和手腕都被人用布條不鬆不緊紮上了,看來這人也懂些簡單的急救常識。
    王二虎接過隊友拿來的水壺,倒水給餘晚晚衝洗傷口,衝洗之後再用力擠出幾滴鮮血。
    血的顏色鮮紅,不發黑,說明她沒有中毒。
    王二虎:“咬你的蛇是什麽樣的?”
    餘晚晚緊張地看向白夢寒,白夢寒替她回答:“是一條青皮蛇,不知道是不是竹葉青。”
    “傷口沒有發黑,應該是翠青蛇咬的,沒有毒。”
    王二虎解開餘晚晚手肘和手腕上的布條,綁在傷口上,邊包紮邊叮囑她:“不要把髒東西弄到傷口上,回去棉花沾點白酒洗洗傷口,消毒。”
    餘晚晚怯怯地點頭,任王二虎緊緊把布條勒在傷口上。
    “走,把你送到沈隨安那兒去。”
    趙亮扯著白夢寒的胳膊,把她從地上扯起來。
    這倆人,一個膽小地都不敢直視王二虎,一個眼神清亮坦坦蕩蕩,哪有一點間諜的樣子。
    “可以把繩子給我解開嗎?”
    白夢寒舉起雙手,手腕上纏著幾圈麻繩,能看到她雪白的皮膚都被磨紅了。
    “嘿嘿,”趙亮賊笑,“不能!”
    白夢寒無語:“我又不是犯人,你憑什麽綁我?”
    “因為我不確定你說的話是真是假,等見到沈隨安,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親自給你鬆綁,再向你道歉。”
    趙亮的集結地和沈隨安離得不遠,白夢寒跟著他們走了十幾分鍾,就看到薛灼正在清點人數。
    “隨安,給你送份大禮!”
    趙亮吆喝一嗓子,引得薛灼和一眾戰士紛紛側目。
    “夢寒?”
    薛灼認出被捆著手腕牽著走過來的人是白夢寒,忙小跑過來給她解繩子。
    趙亮挑眉:“你也認識她?”
    “廢話,我能不認識我妹?”
    薛灼沒好氣地噎他一句,手已經抓上了白夢寒的手腕。
    白夢寒身子一扭,把手腕從薛灼手裏抽出來。
    “給我解綁!”
    白夢寒把手舉到趙亮麵前,寒著一張臉和他對峙。
    “行行行,我給你解綁。”
    趙亮三下五除二把繩子解下來丟在地上,趁人不注意,還伸著腳尖把繩子往旁邊踢踢。
    白夢寒活動著手腕,直視趙亮的眼睛:“道歉!”
    “對不住,對不住弟妹,哥給你賠禮道歉啊!”
    趙亮賠著笑臉,連聲道歉。
    這女孩還真沒說謊,真和沈隨安有關係。
    雖然他一開始就信了**分,但是謹慎起見,他還是帶著白夢寒過來和沈隨安當麵對質。
    現在確認她不是間諜,趙亮也不是扭捏的人,二話不說就道歉。
    畢竟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有個新兵訓練過程中不小心崴傷了腳,沈隨安安排人帶他回城去醫院檢查,給戰士指路回來,還沒走近就聽見薛灼嚷嚷著“等沈隨安回來你就完了!”
    沈隨安:“誰完了?”
    薛灼還沒來得及回頭,身旁的女孩就像隻兔子一樣蹦蹦跳跳跑過去:“看我的手~”
    “怎麽回事?”
    白夢寒細白的皮膚被磨得發紅,有些地方甚至破了皮,隱約能看見皮下青紫色的血管。
    沈隨安冷著臉,克製著自己不去觸碰她的手腕。
    這裏人多,和她太過親密,對她影響不好。
    白夢寒委屈地嘟起嘴巴:“我和晚晚來挖蛤蟆草,他不分青紅皂白就讓人把我綁起來,還讓人堵我的嘴,我嘴巴好疼,手也疼……”
    沈隨安順著白夢寒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趙亮正尷尬地拿腳尖踢自己麵前的石頭。
    再看白夢寒的嘴巴,嘴角破了皮,紅得有點不正常。
    “他就是個莽夫,天天隻知道打打殺殺,遇事不會動腦子,別跟他一般計較。”
    沈隨安彎腰安慰白夢寒,白夢寒“哼”一聲,低著腦袋不說話。
    趙亮愣愣張口:“我嘞個乖啊,他倆還真是那種關係?”
    他跟沈隨安認識這麽多年,也是第一次見沈隨安這麽溫和地跟一個人說話。
    他彎腰湊近的時候,手也輕輕地抬起來,看起來像是要把麵前的女孩抱進懷裏。
    不過他並沒有那麽做,隻是抬起手拍拍女孩的肩膀,不知道他說了什麽,女孩笑著往這邊看了一眼。
    沈隨安眼中的疼惜,就是趙亮這個粗人,也看得出來。
    其實沈隨安是給白夢寒講了趙亮以前在新兵的糗事,趙亮有個外號叫野人,因為他一根筋,遇事不動腦,動手!
    兩眼一睜就喊著打打殺殺,連長沒少為著這個訓他,可他就是改不掉喊打喊殺的毛病,氣得連長天天罵他野人、莽夫。
    沈隨安柔聲哄她:“就別跟野人計較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