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惱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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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隨安沒理他,加快腳步往終點衝刺。
    趙亮追上來,嘿嘿笑道:“哎,看你這麽想贏,你叫一聲亮哥,我就不跟你爭,讓你把獎品贏回去哄弟妹開心。”
    沈隨安:“……亮哥。”
    “得嘞!”
    趙亮興奮地大叫一聲,放慢幾步落在沈隨安身後,等沈隨安衝過終點線停下腳步,他才提速追上去。
    沈隨安脫力躺在地上,趙亮一頭紮在他旁邊,緩過一口氣,趙亮才扭頭叫他:“沈隨安?”
    “說。”
    趙亮挪動身子和沈隨安拉開距離,約莫到了安全距離,沈隨安拳頭打不到他了,才說:“我不知道獎品是什麽,我剛才是騙你的,嘿嘿,不過占你這麽大個便宜,我輸也輸得有麵兒!”
    沈隨安手指蜷縮,抓起一把土揚過去,趙亮沒料到他會來這一手,急忙閉上眼睛,手也下意識抬起來擋在眼前。
    “咳咳!”
    眼睛是護住了,飛揚的塵土一股腦撲在他鼻子嘴巴裏,嗆得他差點沒把肺給咳出來。
    “我說,你這是惱羞成怒了?呸呸!”
    趙亮吐出飄進嘴裏的塵土,拽一根狗尾巴草朝沈隨安扔過去。
    狗尾巴草掉在沈隨安耳朵邊,沈隨安摸索著拿起來叼在嘴裏,斜著眼睛看趙亮,過了得有一分鍾,才說:“沒有。”
    趙亮後知後覺,他說的是自己沒有惱羞成怒。
    趙亮罵他:“真裝!”
    天天裝出一副什麽都不在意的樣子,連句真心話都不敢說。
    這次野外拉練持續了三天,最終以野外負重奔襲三十公裏跑到司令部為止,沈隨安綜合成績最好,榮獲一等獎,何建國親自把獎章和獎品頒發給他。
    “好樣的!”
    何建國拍著他的肩膀,例行公事誇他一句,向來不苟言笑的臉上,難得帶上了一絲稍顯別扭的笑意。
    領導都離開後,沈隨安和趙亮各自帶著自己的隊伍歸隊。
    分別前,趙亮促狹地指著沈隨安手裏的獎品,問他:“不打開看看嗎?萬一真是女士手表,你就可以拿去討弟妹歡心了。”
    沈隨安:“不勞你操心,想想回去怎麽跟你們政委交代吧,又輸給我一次。”
    “嘿,你……”趙亮氣極反笑,“得了便宜還賣乖!”
    趙亮氣衝衝帶著戰士歸隊。
    回程的路上,薛灼好奇地拿過沈隨安的獎品打開。
    “又是鋼筆,你贏的鋼筆沒有二十也有十幾根了吧?這個還是給我吧,拿回去給薛方用。”
    薛灼拿著鋼筆把玩,兩根手指夾著鋼筆轉來轉去。
    “這次不行。”
    沈隨安搶過鋼筆,珍重地拿衣擺擦拭一遍,才放回盒子裏封好。
    “以前不都是給我,讓我帶回去給薛方用嗎?”薛灼問完才反應過來,現在沈隨安家裏也有一個學生,“你是打算把這個送給夢寒?”
    “嗯,她戶口遷過來之後,就該去上學了。”
    “說到戶口,”薛灼左右看看,確認沒人注意,才壓低聲音湊在他耳邊,道,“馮岩不是在安江縣派出所嗎?”
    沈隨安能聽懂他的暗示,但是他不能那樣做。
    他斂了神色,嚴肅地看著薛灼,正色道:“薛灼同誌,作為軍人,我們要時刻牢記自己的職責和使命!你的思想有點滑坡了,回去抄軍規軍紀二十遍,交到政委手裏。”
    “是!”
    薛灼站好,敬個軍禮。
    回到部隊第一件事,沈隨安就向王政委請假三天。
    王政委狐疑地問他:“怎麽突然要請假?你入伍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你請假。”
    沈隨安言簡意賅:“家事!”
    王政委打破砂鍋問到底:“家裏出什麽事了?需要我跟你何叔叔打聲招呼嗎?”
    “不用,我自己能處理。”
    王政委不再問,在他的請假條上簽好字,讓他拿著回去。
    沈隨安開車回家,這次贏來的鋼筆就放在副駕上,他在心裏組織措辭,怎樣裝出漫不經心的樣子,把她送給白夢寒。
    汽車停在門口,他快步走進屋裏,心裏組織好的措辭在唇邊盤旋,隻等著看見白夢寒,對她娓娓道來。
    “哢噠!”
    門打開,沈隨安目光如炬環顧四周,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腦袋挨著腦袋,四隻眼睛驚訝地看過來。
    沈隨安冷了臉色,拿著鋼筆的手背到身後,到嘴邊的話被他咽下去。
    “你怎麽回來了?”
    白夢寒先一步反應過來,扔了手裏的筆,按著薛方的腦袋站起身。
    薛方皺眉,捂著自己的腦袋小聲吸氣:“嘶~姐,你手勁怎麽這麽大,疼死我了。”
    “抱歉啊,不是故意的,給你揉揉就不疼了。”
    白夢寒毫無誠意地道歉,隨手在薛方腦袋上揉一把。
    他們的親密舉動刺得沈隨安眼睛發澀,他寒著臉,拖著疲憊的身軀上樓。
    在野外高強度訓練三天,他早就疲憊不堪,隻是一想到答應了白夢寒要去安江一趟,給她遷戶口,就覺得身體的疲憊不算什麽,忍一會就好了。
    白夢寒回頭問薛方:“他怎麽回事?”
    “不知道啊!”薛方拿起筆,“先別管他了,先把這道題算出來行不行?”
    “行。”
    白夢寒坐回去,和薛方湊在一起做題。
    沈隨安走到拐角處,停下腳步等了一會兒,沒見白夢寒追上來,他換個角度看下去,客廳裏的兩個人又湊到一處去了。
    沈隨安閉了閉眼睛,告誡自己不要生氣,他們是坐在一起學習。
    更何況,他能以什麽身份生氣呢?
    洗了澡換了便裝,沈隨安的情緒已經調節得差不多了,他拿著鋼筆下樓,客廳裏的兩個人頭也不抬,低著腦袋奮筆疾書。
    沈隨安捏緊手裏的鋼筆,坐到白夢寒身邊,低頭去看她本子上的題。
    “公式代錯了。”
    沈隨安出聲提醒。
    白夢寒被耳邊的聲音嚇了一跳,扭頭看向他。
    湊得太近,白夢寒的唇差點就要碰到沈隨安的臉頰,沈隨安眼疾手快往後退開一點,這樣一來,白夢寒的唇離他鼻尖隻有幾厘米的距離。
    “那你覺得,應該代哪個公式?”
    白夢寒勾起唇,一點點湊近沈隨安。
    “我算給你看。”
    沈隨安單手扣住白夢寒的臉,扣住後似乎覺得這樣不妥,收了手攬過她的腰,另一隻手從她腿彎穿過,把她抱起來和自己換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