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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加茂由依喊完還不等門裏有反應,琴酒就舉起了槍對準她。
    “你太吵了。”
    由依一個閃身來到琴酒麵前,一把抓住他黑漆漆的槍管,獰笑道:“等一會你會被我揍到哭得更吵。”
    說完就五指用力,硬生生將槍管捏變了形。
    這種力道超出了普通人的認知範圍,琴酒眉頭一皺,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他突然鬆開槍抬手往由依的胸口擊去。
    加茂由依六歲覺醒術式後最熟悉的滋味就是疼痛,更不用說後來又領悟了反轉術式,自從有了自愈的能力她就更不把受傷當回事了。
    躲都沒躲站著接下了琴酒的一拳。
    “你沒吃飯嗎?再用點力啊!”由依側身跨到琴酒背後,抬腿往他膝窩處用力一頂。
    琴酒原地踉蹌幾步,加茂由依可惜自己被這身繁瑣的大振袖影響了發揮,不然剛才那一下高低能讓這個拽男跪好。
    琴酒借著由依在身後的位置,頭也沒回就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利用身形和體重的優勢,抓著這個輕飄飄的女人來了個過肩摔。
    加茂由依在半空中調整好自己的動作,看準時機等翻到前麵時精準踩住了拽男的肩頭,使勁一蹬靠著反作用力平穩落地。
    琴酒被蹬的後退好幾步,由依落地後依舊保持著單膝跪蹲的姿勢,時刻伺機而動。
    兩人四目相對間火藥味漸濃。
    對加茂由依來說打贏琴酒是很輕鬆的事情,畢竟一級咒術師不是白當的,夏油傑的特訓更不是白練的。
    難的是怎樣不把他打死。
    之前麵對咒靈由依從來都是靠咒術去反噬,在夏油傑那訓練也都下的是死手,現在對一個普通人反而小心翼翼了起來。
    她隻想給琴酒一個教訓,還沒有瘋到要殺死他的程度。
    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就像是用拳頭打一個雞蛋,既要打贏雞蛋,又不能把雞蛋打碎。
    就在他們對峙時身後的門開了。
    鬆本科長和朗姆並肩走了出來,看到外麵的場景兩人都有些茫然,鬆本科長沉聲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由依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站起身平淡地回答:“琴酒先生罵人,說我像老鼠。”
    鬆本科長望著她衣服上精美的家紋,心道難怪會打起來,禦三家的嫡係即便放在咒術師裏那也是高人一等的存在,如此驕傲的人被說是老鼠,會生氣也在情理之中。
    隻能說琴酒需要好好精進一下語言的藝術。
    朗姆此時依舊茫然,被說老鼠然後呢?
    這就打起來了?琴酒罵人那不是太正常了嗎?還沒見過誰被他罵了句老鼠後就激動的打人,不過看在動手的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份上,就當作無事發生吧。
    琴酒肯定沒有吃虧,鬆本科長剛才在裏麵給那位先生說了加茂由依的情況,經過他肯定的保證,那位先生對加茂由依產生了興趣。
    現在不是追究她打架的時候。
    朗姆清了清嗓子:“既然加茂小姐出過氣了那就跟我們進去吧,正好那位先生要見你。”
    由依整理了一下長發,目不斜視地走過了琴酒身邊,像隻高傲的孔雀。
    路過琴酒時還故意哼了一聲。
    朗姆又帶著人回到了房間裏,關門之前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琴酒,挺大個人了還能跟小姑娘打起來,這家夥的脾氣真讓人無奈。
    他們三人進門後,琴酒摸著剛才被加茂由依踢過的肩膀,不出意外的話是骨折了。
    再低頭看看自己的槍,慢慢眯起眼睛。
    別館頂樓的房間內是片生活區域,正中央擺放著一張超級大的床,靠近落地窗的角落處有間被隔開的內室。
    除此之外整個房間裏有大大小小幾十個醫療儀器,這些器材呈半圓形圍繞在床邊,床上有個蒼老的人影正倚靠在床頭,身上插了很多管子。
    加茂由依瞟了一眼就垂下了眸。
    這是那位先生?看起來快要老死了。
    “boss,她就是鬆本科長說的醫生。”朗姆語氣恭敬地對床上的人欠身。
    床上年邁的老者沉默了許久,緩緩開口:“你叫加茂由依?”
    由依答道:“是的先生。”
    烏丸蓮耶像個生鏽的機器人般轉動著僵硬的脖子,他認真地審視起這個穿和服的女人,加茂由依實在是太年輕了,年輕到讓人忍不住質疑她的能力。
    但是鬆本正的話又有可信度。
    他啞聲示意道:“朗姆,讓加茂醫生證明一下。”
    朗姆點頭稱是,然後走到加茂由依麵前,態度比剛才好了不少。
    “加茂醫生請你在手術室裏稍等一會,我現在叫人去帶實驗品過來。”他指著房間中的內室說道。
    由依猶豫地望著那個小房間,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鬆本科長笑著接過了話:“那我先幫加茂去準備一下,我們這邊隨時可以開始。”
    說完他就走進了那間手術室,由依嘴角微抽,隻能老老實實跟在科長後麵進去。
    這間手術室不算大,但是醫療器械很全,空氣中充斥著淡淡消毒水味,中間的手術台清理得一塵不染,加茂由依關好門走到科長身邊,用僅他們能聽見的聲音小聲道。
    “科長,這要怎麽證明?先說好我可不會做手術。”
    鬆本科長隨意地說:“不用擔心,等實驗品來了你就拿刀劃幾下,然後用反轉術式治療好實驗品的傷……對了,不用把傷治到痊愈的地步,留下一條疤痕對普通人來說才算正常。”
    反轉術式能把所有傷都恢複如初,但這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力量,最好治愈一大半,然後留下一條手術的刀口讓它慢慢愈合。
    科長的心眼跟蜂窩一樣多,由依受教了。
    她拿起一把鋥亮的手術刀比劃了一下,這還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做手術呢,雖然隻是拿實驗品練手,但是虐待小動物仍然會有心理負擔。
    同情那隻被送來的實驗品,加茂由依決定等會下手利索一點,盡量不讓小動物遭受太多痛苦。
    十多分鍾過去,朗姆的聲音在手術室外響起。
    加茂由依打開門後發現外麵站了三個人,除了琴酒和朗姆以外還有一個被蒙上眼睛的男人。
    “……實驗品呢?”由依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朗姆指著那個蒙眼的男人:“他就是實驗品。”
    好家夥!你們烏丸集團果然幹人體實驗的勾當!怪不得負麵情緒都重到能誕生特級咒胎了,想必其他壞事也沒少做吧?
    不等她開口反對,外麵就傳來那位先生的話:“開始吧。”
    加茂由依望著那個男人不知道自己應該開始什麽,給他治傷嗎?可是他看起來沒有受傷的樣子。
    那就是治病?
    治病的話需要什麽步驟?是不是得化驗檢查一下?
    她畢竟不是真正的醫生,突然就這麽開始了讓由依有些無從下手,她轉過頭想看看科長的意思,與此同時琴酒拿出了一把刀,沒有絲毫猶豫地捅進了男人的心髒裏。
    “啊──!”那個男人慘叫一聲。
    加茂由依愕然地回頭,就看見了這血腥的一幕。
    鮮血像蔓延的病毒般染紅了衣襟,男人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著,琴酒重複了一遍boss的話對由依命令道:“你可以開始了。”
    雖然鬆本正推薦加茂由依當boss的醫生,但是想要給boss當醫生必須先考驗她有沒有那個實力,現在就是她證明自己的機會。
    如果加茂由依沒有被認可,在看到組織這麽多秘密的情況下她會被射殺。
    琴酒見由依不為所動,冷笑著提醒道:“他的心髒被破壞,你隻有四分鍾的黃金救援時間,超過四分鍾還不動手的話他活下去的幾率會接近零。”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加茂由依沒被這滿地滲出的鮮血嚇到,她隻在心中問候了琴酒全家。
    “都給我出去,別妨礙我手術。”由依肯定不能當眾救人,她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科長。
    鬆本科長頷首,上前簇著琴酒和朗姆離開:“我們出去吧,不要在這耽誤加茂的工作了,那位先生答應過不打擾加茂的手術。”
    門外烏丸蓮耶輕咳幾聲,朗姆拍了拍琴酒的肩膀:“走吧。”
    琴酒被拍的肩膀剛好是加茂由依踢中的那側,骨折之後再被拍打,傳來一陣陣令人煩躁的疼痛,他麵無表情地瞥了朗姆一眼,然後揮開他的手走出了手術室。
    朗姆:莫名其妙衝我發火?
    由依關好手術室的門,蹲在地上檢查起男人的傷勢。
    心髒被刺破,血液流失嚴重。
    貿然拔刀或者放著不管的話他馬上就會死亡,加茂由依抬手先用反轉術式將男人的血給止住了,然後又繼續治療,把他的情況維持在一個比較穩定的程度。
    這樣至少不會立馬死了。
    剛才這個男人陷入了昏迷,再治療下去說不定人就要醒了,由依把他抱上了手術台,然後摸著下巴沉思起來。
    一般來說做手術需要麻醉劑的吧?尤其是像這種開胸的大手術。
    但是她不會計算麻藥的用量,不用的話等會給這男人開刀會不會把他疼醒呢?又不能一次性給人治好,必須得治成重傷初愈的樣子。
    麻煩,太麻煩了。
    加茂由依從來沒覺得救個人會這麽麻煩。
    她給手術室內放了個『帳』,確保不會有奇怪的聲音傳出去後就拿出了手機,硬著頭皮撥通了家入硝子的電話。
    “您好硝子醫生,很抱歉這麽晚打擾您,請允許我先做個自我介紹,我是社會安全科的加茂由依,再次抱歉以這樣的方式認識您,不知道您現在是否有空,我有一些醫學問題想跟您探討一下。”
    加茂由依不認識家入硝子,硝子的電話號碼是從冥冥前輩那裏買來的,目的是接近她以後成為朋友,然後再讓家入硝子助攻自己追求五條悟。
    五條悟身邊所有的人她都已經了如指掌,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就聯係上硝子。
    ……
    兩個小時後。
    加茂由依完成了人生中第一台手術,她看著手術台上始終蒙著眼的男人感到滿意。
    那把插入心髒的刀子被拔了出來,放在一旁的手術盤上,男人身上掛著各種醫學監測儀器,都是由依通過硝子的描述給他戴上的。
    最後還經過家入硝子的指導給他打上了點滴。
    靜脈注射嚐試了二十多次後才誤打誤撞紮了進去,索性有反轉術式在,沒把他的手背紮穿。
    現在男人的胸膛隻剩下一道縫合好的刀口,其實內裏已經被反轉術式治愈了,加茂由依聽從科長的建議,做了這些很有真實性的假象。
    她撤下『帳』打開門,發現科長他們一直等在外麵,然後淡定地開口:“人救過來了,算是合格了嗎?”
    朗姆震驚地站起身,坐在他旁邊的琴酒眉頭皺了起來,他捅過的人沒有一百個也有九十九了,從人體哪些部位捅進去會致命他最清楚不過。
    剛才那個男人心髒被刺穿,應該必死無疑。
    而且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會死亡。
    現在這個女人說救過來了?
    琴酒不相信她的話,朗姆請示完boss後快步走進手術室內查看,鬆本科長慢悠悠地跟在後麵。
    手術室中蒙眼的男人正好蘇醒,他動了動指頭,喑啞道:“我……我還活著嗎?”
    朗姆瞪大了眼睛,他過去摸著男人脖頸處的脈搏,盯著監測心跳的儀器看了片刻才敢確定他是真的活過來了。
    然後又轉頭去看他的胸口,那裏有一條被開胸後留下的刀痕,雖然傷口看起來比較猙獰,但是心髒跳動得強健有力。
    一般開胸手術少說也需要三至六小時吧?可是那女人僅用兩個小時就完成了,還完成得如此優秀。
    朗姆一言不發地退出了手術室,走到boss身旁耳語幾句,烏丸蓮耶沉沉笑出聲,招了招手讓由依到他麵前去。
    加茂由依踩著木屐發出嗑噠嗑噠的聲音,病床上的烏丸蓮耶雙手有著不同程度的顫抖,這是老年後神經係統退行造成的靜止性震顫。
    “你除了外傷其他傷病可以治療嗎?”烏丸蓮耶實在是太老了,說一句話都得喘息很久。
    由依想了想,給出了肯定的回答:“我除了無法把您變年輕以外,所有的傷病都能治好。”
    反轉術式隻要使用得及時,理論上是可以修複軀體的任何問題的。
    就比如麵前的這位先生。
    肉.體進入老年後器官會慢慢衰竭,即使不得致命的疾病也會因為器官失去機能而自然死亡,她可以用反轉術式治療器官細胞,但是不能把人變年輕。
    如果不斷用反轉術式給他治療身體的髒器,就能讓他一直活著。
    越活越老,越老越活。
    烏丸蓮耶眼中逐漸露出興奮的光,他試探道:“我的手……現在能治療嗎?”
    加茂由依低頭一看,這帕金森屬實嚴重。
    她裝作按摩的樣子在烏丸蓮耶的手臂上揉捏起來,嚐試修複他的神經係統。
    十多分鍾後,她好奇地問:“您看看感覺怎麽樣?”
    烏丸蓮耶伸手端起了床邊的水杯,四平八穩,一晃不晃。
    他眼中的精光更盛,望向加茂由依的目光中帶著炙熱濃烈的情緒,一旁的琴酒和朗姆也有些怔愣,這個女人的能力的確很強。
    鬆本科長對這個結局十分滿意,唯一遺憾的是今晚加茂由依跟琴酒打了起來,按照他原本的計劃是想讓兩人和諧相處的,不過現在加茂由依證明了自己以後想必也不是難事了。
    “烏丸先生,我想我們應該可以討論後麵的事情了,加茂君今晚也累了,不如就讓琴酒幫我送她回去吧?”
    加茂由依被烏丸蓮耶認可,後續就要討論讓她成為臥底的事情,對烏丸集團而言他和加茂由依都是組織安插在政府的臥底。
    聽見他特意點到了琴酒的名字,烏丸蓮耶才想起來之前在門口加茂醫生好像和琴酒發生了矛盾。
    他笑容一頓,可不能讓如此優秀的醫生跟組織有什麽誤會。
    “琴酒,你把加茂醫生安全地送回家吧,不要讓她再誤會你了。”烏丸蓮耶話語中的暗示很明顯。
    二十多歲的琴酒在跟女人相處方麵經驗不算少了,但是在解開誤會方麵的經驗可以說是寥寥無幾。
    他嘴上恭敬地答應,卻板著一張臉帶加茂由依走出了別館,這個時間賓客們都離開得差不多了,隻有他們兩人一言不發地穿過庭園來到停車場。
    坐上一輛黑色的保時捷356a,由依說了個地名後扭頭看向窗外,一點交談的意思都沒有。
    琴酒發動車子,下一秒電話就響了。
    是朗姆打來的,他盯著屏幕皺眉,半晌後接了起來。
    “有事?”
    “琴酒,boss讓我再提醒你一遍,不要讓加茂醫生繼續誤會你了。”
    “……”
    “我就知道你不會好好說話。你聽我說,要想讓女人原諒你態度必須要誠懇,最重要的是還要會關心人,一般來說隻要你掏心掏肺地對她──”
    琴酒麵無表情地掛斷了電話,車內鴉雀無聲。
    這麽安靜的空間裏由依想不聽見朗姆的話都難,她轉過頭語氣不帶起伏地警告。
    “別掏心掏肺了,很多人不吃內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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