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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公寓內,加茂由依和五條悟相視而坐。
    餐桌上擺放著一杯帶布丁凍的草莓牛奶,和一杯咖啡。
    咖啡氤氳出嫋嫋熱氣,熏的加茂由依臉頰微紅,她不自然地輕咳一聲:“剛才的電話你不用在意。”
    五條悟卻眸光清澈地打出一記直球:“你的相親對象裏還包括我嗎?我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情。”
    他撐著下巴喝了一口牛奶,湛藍色的六眼透露出單純的好奇,加茂由依的腳趾在地上扣啊扣,半晌後強裝鎮定道。
    “確實考慮過你,畢竟是禦三家之一的家主,會被納入相親對象的範圍裏也很正常吧?”母親那通電話很難圓過去,倒不如誠實一點。
    五條悟疑問道:“那後來為什麽換成了禪院?我哪裏輸給他了嗎?”
    “電話裏不是說了?因為你根本沒有結婚的打算。”加茂由依無語極了,這人怎麽明知故問。
    五條悟得意地撩了下頭發:“結婚嗎……或許也不錯呢!不過喜歡我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等我哪天遇到想結婚的人了自然就會結婚吧。”
    加茂由依冷笑,內心偷罵。
    你小子,早晚栽我手裏。
    不過跟禪院家的相親確實是一件令她頭疼的事情,據由依所知,禪院家符合身份和年齡的就隻有禪院直哉那個傻x。
    禪院直哉比她小了一歲,年幼時就表現得囂張跋扈、目無尊長,對待女性也毫不尊重,她不屑跟那種家夥說話,連看見了都煩。
    如果明天非要去相親的話,最好能有個不畏懼禪院直哉身份的人過來攪局。
    加茂由依攪動著咖啡,把人選定在五條悟和夏油傑身上。
    一個是禦三家的家主,另一個是叛逃的特級。
    明天她原本要去夏油傑那裏訓練,現在被突然出現的相親打亂了計劃,五條悟能去搗亂是最好的,但是由依心裏清楚這種可能性很小。
    那就把希望寄托在夏油傑身上?
    讓他裝作詛咒師襲擊,然後把她打成重傷!
    由依倒要看看都重傷了還有誰讓她去相親。
    思來想去半天,她決定先努力試著勸說五條悟,能好好活著誰想重傷呢?
    “你在想什麽?”五條悟看加茂由依半天沒接話,探下身體歪頭觀察她的眼睛。
    由依的視線裏猝不及防地闖入一片湛藍,她回過神深吸一口氣,這個家夥還真是!要姿色有姿色,要性格有姿色啊……
    她調整一下心情回答道:“我在想你喝完牛奶就該走了吧?因為我明天要相親,所以今晚想早點休息。”
    加茂由依猜五條悟來找她一定有事,不然不會一回到東京就追去居酒屋,現在還接受她的邀請到公寓裏來坐著。
    果然當她說完後五條悟的笑容就淡了很多,神情也有幾分正經。
    他收起玩鬧的心思,沉吟片刻道:“離開之前我想知道你和傑是什麽關係。”
    上次在社會安全科沒問出結果,然後他就被派到全國各地執行任務去了,這段時間他有空就會想起夏油傑,如果不弄清楚傑接近咒術高層的目的,他會一直耿耿於懷。
    加茂由依歎氣,就猜到是這樣。
    但是她和夏油傑定下過『束縛』,不能對高層或五條悟透露他的任何消息,不然就會受到懲罰。
    她想了想找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那你自己看吧。”
    加茂由依拿出手機撥通了夏油傑的電話,為了讓對話更清楚還開了公放,然後對五條悟比出噤聲的手勢,不一會電話接通,另一邊傳來夏油傑低啞的聲音。
    “知道現在幾點嗎?你最好是有事。”
    五條悟微怔,夏油傑的語氣十分熟稔,就像曾經無數次對他無語的樣子。
    加茂由依麵不改色地回答:“給你說一聲我明天不能去找你了。”
    “為什麽?”突然被吵醒的夏油傑感到疑惑,加茂由依從沒缺席過訓練。
    “家裏逼我去相親。”由依給出一個直接了當的答案。
    電話那邊的夏油傑嘖了一聲:“相親?你分不清什麽事更重要嗎?”
    這幾個月過去,他發現加茂由依是個很有天賦的咒術師,她應該把才能放在更有意義的事情上,比如加入盤星教……而不是相親結婚生子,將後半生埋沒在那小小的庭院裏。
    加茂由依語氣無辜:“沒辦法,相親對象背景特殊不好拒絕,明天我盡量早點結束,來得及的話就去找你。”
    夏油傑那邊響起窸窸窣窣的動靜,聽著像是從床上坐了起來,他遲疑道:“有多特殊?需要我幫忙嗎?”
    金主遇到困難,他應該問詢一下。
    由依盯著五條悟勾唇笑了:“說不定要呢,那明天我再聯絡你。”
    掛斷電話後加茂由依深感這每月一億花得很值,五條悟此刻在意的表情就像是被釣上岸的魚,魚餌就是夏油傑。
    她攤著手說:“看到了吧?就是這樣的關係。”
    因為不能明確說出夏油傑的事,所以五條悟認為他們是什麽關係,那就是什麽關係吧。
    五條悟自然聽得出傑在電話中對加茂由依的關心,他蹙眉問:“你們是朋友?”
    “是很好的朋友。”由依糾正道。
    每個月定期給一億,她相信自己對夏油傑來說是一位對他很好的“朋友”。
    五條悟表情嚴肅:“他是詛咒師,你是咒術高層,你們兩個人為什麽會成為朋友?”
    “有誰規定詛咒師不能交朋友了嗎?我從來不會透露高層的事情,他也對咒術高層不感興趣,我們隻是經常一起交流咒術而已。
    對了,這件事情你應該會幫我保密吧?因為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我和特級詛咒師夏油傑的關係。”
    由依在提醒五條悟不用去高層告狀,因為說了也是白說。
    那天她身上的殘穢早就消失了,除非她和夏油傑跳出來親自承認,否則是沒有證據的。
    五條悟得到了他想知道的答案,但是知道這個答案以後又更加疑惑了。
    他用六眼靜靜看著由依,總覺得這件事好像不太對勁:“你到底想幹什麽,加茂。”
    加茂由依直視他的目光,笑得一臉憐愛。
    幹什麽?想嫁給你啊!
    五條悟根本沒想到人家的心思打在了他的身上,還在認真思考夏油傑的事情,越想越琢磨不透,對加茂由依變得愈發在意。
    由依看了一眼時間:“今天真的很晚了,你也知道我明天還要相親,禪院家的那個小少爺很不好相處,我得快點從他那脫身去見朋友。”
    這個朋友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
    公寓的主人都這麽說了,五條悟繼續深夜逗留在單身女性家也不合適,他帶著滿心複雜的情緒離開了由依家裏。
    關好了公寓的門,加茂由依在落地窗前確認五條悟已經離開,然後一頭栽倒進沙發裏,捂著臉長歎一口氣。
    她可真是個標準的壞人。
    利用了這麽多人,就為了給自己找條出路。
    五條悟這家夥除了不願意娶她以外都挺好的,尤其是在那種環境下長大,身上沒有特級的傲慢,也沒有禦三家糟糕的毛病,稱得上是一個內心幹淨的好人。
    而且拋開立場不談,其實她和夏油傑也挺聊的來。還有跟家入硝子的溝通也很愉快,要不是她帶著目的接近了這些人,說不定真的能成為很好的朋友呢?
    不過她並不後悔,替自己爭取沒什麽可恥的。
    隻能說他們的人生不同,像五條悟這種生來就帶六眼的人怎麽會懂,一個沒能繼承家族術式的女孩要怎麽在封建古板的禦三家生活。
    如果她也能有最強的實力,那屬於加茂由依的人生會自由很多吧……
    翌日。
    因為昨晚良心難得愧疚了一下,再加上今天要跟禪院家的傻x少爺相親,加茂由依氣壓低沉地完成了一天的工作。
    臨近下班時由依要回家換套衣服,她把伊地知叫到辦公室來叮囑了幾句,昨天伊地知迫於五條悟的淫威把她的行蹤透露了出去,今天站在她辦公室裏瑟瑟發抖,一聲都不敢吭。
    但是沒有辦法,加茂由依還指望五條悟能來攪黃她的相親。
    所以特意給伊地知說了她今天有事要提前走,甚至把相親地點也提了一句。
    如果五條悟對她足夠好奇,今晚應該就會出現。
    不過加茂由依有自知之明,也許五條悟不會來,為了應對這種情況她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
    由依給夏油傑發了一條信息,詳細說了今晚被迫去相親的原因,以及她希望如果五條悟沒來的話夏油傑能出麵幫忙,短信的最後她特意又強調了一遍五條悟可能會來,讓夏油傑自己考慮要不要幫她。
    另一邊的夏油傑隻回複了句簡短的內容:『知道了。』
    做完這些安排以後加茂由依回家換了套和服,準備出門前她破天荒地接到了父親打來的電話。
    那個老男人叫她認真對待相親,別讓她母親和家族失望。
    這是加茂家主的慣用伎倆了。
    因為由依的母親隻會因為父親的不重視而感到失望,她越優秀母親才越被尊重,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加茂由依忍著厭惡應付了父親,隨便收拾一下就出發去往了相親地點。
    ……
    夜幕輕垂,漫天星河灑在海麵上。
    今晚相親定在了一家坐落於東京灣的空中餐廳,從市區開車過來要幾十公裏,優點是坐在窗邊往外看去一眼就能收攬海岸的夜景。
    由依用餘光欣賞著窗外,麵帶微笑地聽對麵禪院直哉狗叫。
    所謂的狗叫不是因為他聲音有多大,而是他說話的內容跟亂吠沒有區別。
    “你的身材和臉蛋都不錯,能嫁入禪院家應該很自豪吧?”
    禪院直哉笑容輕佻,打量加茂由依的目光像是在選一件商品。
    由依繼續微笑:“禪院先生是個很幽默的人呢。”
    餐廳中央有表演者在彈奏鋼琴,演出間還加入了小提琴的合奏,舒緩優雅的音樂充斥在整個大廳中,襯的暖黃色燈光更有情調了。
    窗邊每桌之間都有半扇玻璃遮擋,美觀又貼心地留出了私人空間,來這裏吃飯的大多是年輕情侶,但是加茂由依這邊顯然不是那種情況。
    禪院直哉繼續道:“等你嫁進禪院家後就把工作辭掉,我隻需要你打理好家務會生孩子就夠了,不過……你曾經擔任過咒術高層,這將成為禪院家很有麵子的事情。”
    加茂由依的拳頭慢慢捏緊。
    她真想不管不顧給這傻x臉上來一拳,可要這麽做的話不好跟父親那邊交代。
    五條悟一直都沒出現,夏油傑也不見人影。
    加茂由依很快接受了現實,她沒有責怪那兩人不來幫忙,作為被求助者他們有權利選擇出手或是拒絕。
    既然別人都靠不住那就靠她自己,由依平靜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瘋狂的情緒。
    “以禪院君的身份其實娶誰都可以吧?那為什麽是我呢?”
    禪院直哉吊兒郎當地插著手臂:“因為你的條件是最上等的,比起別的女人,娶你對我成為家主的助力更大。”
    “如果你隻是為了當上家主,那我們也可以合作,不一定要以結婚的方式。”加茂由依言語誘導。
    禪院直哉笑得邪氣,不懷好意的眼神從她身上慢慢掃過,目光最終定格在了她胸口飽滿的位置:“誰告訴你我隻想當家主的?不是說了你身材和臉蛋都不錯嗎?你這樣的女人我也想試試啊。”
    由依怒火直衝腦門,恨不得把禪院直哉那雙眼珠子摳出來解氣。
    她在心中默念忍一下!
    忍一下才是長久之計,現在沒人為她撐腰,以她目前的實力還不夠和家族抗衡,隻要忍到成為特級咒術師後,她就能理直氣壯地動手打人了。
    一個待嫁的嫡女和一個特級咒術師的含金量不同,整個日本咒術界隻有三位特級,到時候她就算把禪院直哉揍個半死,家族也會去責怪是禪院直哉嘴賤。
    加茂由依咬著牙端起水杯,因為過於憤怒手臂還有一些顫抖,結果沒等她開口接話就聽見禪院直哉繼續狗叫。
    “但是你的性格也太無趣了,你這樣很容易讓我婚後出軌的,你應該清楚吧?如果丈夫出軌了就是妻子的責任。”
    由依手中的水杯被她捏出了裂痕。
    “那你希望我怎麽做呢?”
    禪院直哉思考了片刻:“算了……生下幾個孩子以後你就安心當禪院家的主母吧,我可以找別人消遣,你們加茂氏的女人應該很擅長這個吧?”
    他指的是加茂夫人,因為沒能生出繼承家族術式的男孩,所以丈夫找了側室。
    加茂由依臉上的微笑消失了。
    她安靜了幾秒鍾,抬頭看著禪院直哉:“抱歉,忍不了了。”
    “嘩──!!”說完就用手中的水杯潑向這個傻x。
    由依在這一瞬間產生了叛逃的衝動,隻要她沒嫁給五條悟,未來就會成為這種人的妻子。
    今天是禪院,那明天呢?後天呢?
    父親總會把她的婚姻當做工具來用的,要不今天就把禪院直哉宰了吧?然後叛逃去過夏油傑的那種自由生活。
    當然,這個想法隻在加茂由依心中出現了極短的時間,就被她的理智給掐滅了。
    叛逃的話母親怎麽辦?放她獨自承受加茂氏的怒火嗎?還是帶著母親一起躲起來?
    加茂夫人驕傲了半輩子,會被她叛逃的舉動害慘的。
    這些想法一閃而過,禪院直哉被澆了一臉水,胸前的衣服也濕了一大片,水珠順著他發梢不斷滴落,他不可置信地站起身大喊。
    “你這女人瘋了嗎?!”
    加茂由依在沉默和爆發中選擇了擺爛:“對不起啊,可能是因為我來到東京以後工作壓力太大了,所以精神不太穩定,要不然你回去告家長吧。”
    “哈?你們加茂家根本沒打算認真相親是嗎?”禪院直哉像隻憤怒的落水狗。
    由依安靜地看著他無能狂怒:“沒有啊,我很有誠意地準備了這次的相親,來的路上還超級期待呢。”
    “……該死的女人,你敢耍我!”禪院直哉揚起手就往她臉上扇。
    加茂由依眸光黯了黯。
    她在潑水時做好了對方會報複的準備,因為這個渣滓太欠揍了,不出口氣她會難受的幾天都睡不著。
    按理說禪院直哉的攻擊由依完全可以躲過,但是她想到了父親的叮囑,猶豫著坐在原位沒有動。
    還是別把事情鬧得太大了,如果父親聽說她在東京“精神失常”,很可能會想辦法讓她回京都去。
    現在挨這一巴掌,以後她要加倍從禪院身上討回來。
    加茂由依垂眸等了幾秒,預想中的耳光並沒有到來,她疑惑地抬頭看去……
    隻見五條悟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一手抓著禪院直哉的手腕,另一隻手往他臉上拍了拍。
    “我聽了很長時間了,你這家夥真不懂得感恩,別人好心給你洗臉,你卻要打人嗎?”
    加茂由依呆呆地看著五條悟,本該被那一巴掌扇掉的尊嚴又失而複得,她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喉嚨莫名酸澀發堵。
    由依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原來她不是不在意沒人來幫她。
    她是一直都希望有人能來為她撐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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