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路走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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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話一出,眾人嘴角抽搐。
    劉長老好歹是元嬰期,卻一臉迷糊,全身沒勁,可想而知,這藥劑量有多大。
    崔玖玖緊抓著手腕,劃出血痕,疼痛能恢複短暫的清明,她顫著身子立馬離開。
    在場的除了白秋,還有人看到她的離開,他們並不在意她的行蹤,而是在意眼前的輸贏。
    炳哲雲悄無聲息地繞到他身後,趁此機會,拿著斷刀毫不留情朝劉長老腦袋啪了下去,劉長老隻感覺腦袋腦海轟鳴,天旋地轉。
    轉身後又看到那抹寒光過來,他眼冒金星,身體不由自主地旋轉一圈,癡笑地陷入了昏迷。
    春陽朝酒老伸出手,沉聲道“解藥。”
    長老們臉色不虞,這種贏法投機取巧,上不得台麵。
    酒老迷惑地撓頭,“無敵媚藥就是無敵,哪來的什麽解藥?”
    “頂多難受一會,一覺睡醒,生龍活虎,不會毀根本的,放心哈哈哈。”
    謝箋抬眸,給了個準確的答複“三日內醒。”
    酒老朝他們使了個眼色,暗示他們趕緊去取功法秘籍。
    他們走後,酒老一本正經地胡扯。
    “劉長老看上了炳哲雲的資質,先前與我說好了的,先讓他在玄天宗待一段時間,後麵他同我一起教授他。”
    “對啊,劉長老自願跟我們一起走,直到三年後冠絕修真界大賽回來帶隊,他說自己隻是名譽長老,不能為玄天宗分憂,心裏十分過意不去。”
    “你們不信?剛剛對弈的時候他下死手了嗎?他生氣惱怒了嗎?劉長老就是自願的,你們別揣測了,我們宗門地廣物博,他迫不及待地想出去漲見識……”
    與此同時。
    顧璟因胸膛劇烈起伏,他嘶啞著嗓子,近乎絕望地咆哮
    “師尊,我怎麽會有魔種呢?”
    他神情痛苦,不甘和瘋狂交織。
    “白秋下毒,暗害同門弟子,您包庇她不廢其修為,隻將趕她出宗門。”
    “為什麽偏要毀我根基!?我隻是被人害了啊!”
    若無**、無邪念,將百毒不侵。
    玄天宗宗訓'——以天下為己任,除魔衛道,勿忘初心…""
    這些字眼此刻卻如同鋒利的刀刃,在他心上無情地割劃,提醒著曾經的理想與信念。
    現在的他,隻有恨,恨一切不公,恨白秋、還有自己…
    珩言真人神色動容,他定住他的身形,撫上他的眼睛,“閉眼,很快就好。”
    顧璟因劇烈顫抖著,那雙手冰涼,眼前陷入黑暗。
    他感覺到修為流逝,心中如萬千蟻蟲啃噬,嘴唇蠕動,“師…尊”
    “是為師管教不嚴,忽視了你們,對不住。”一句對不住,自責悔恨充斥著他心髒。
    聽到這話,顧璟因的眼眶中的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滑落。
    那可是高高在上的珩言真人啊,百歲入元嬰,最年輕、最厲害的修真界第一人。
    事到如今,誰的錯重要嗎?
    他這一生…沒救了。
    人已經殺了,大錯已鑄成,真相不會遲到。
    …
    白秋七人隨意在第一層藏書閣拿了一本書,他們不是玄天宗弟子,不能進入更深層次。
    唯有姚深遲遲沒進去,心中抱有一絲期待,他圍在守閣長老旁邊不停說著,“長老長老,我是煉器師,有什麽推薦的書籍嗎?”
    “我要最厲害的書籍,不是最好的我不要。”
    “百年內,我必有一番作為,到時候我傲世群雄,您可以高調地炫耀認識我,往後祖輩沾光,路走寬了。”
    外門守閣長老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你要不要功法,不要別耗時間。”深蓉喝道。
    不是她脾氣大,而是他跟個傻麅子一樣,不忍直視。
    “我要最好的。”他重複一句,賴著不走了。
    肖淺焺笑了笑,“怎麽跟個小孩一樣。”
    祈夜聽浮挑眉道,“得寸進尺,給你慣的。”
    炳哲雲滿臉不解,“我還沒鬧著要最好的,你就差摸爬打滾,別人雙手奉上。”
    百黎樂語冷哼一聲,“別管他,等酒老過來,自然治好他這毛病。”
    謝箋道“能養出這性子的,家世應該不錯。”
    守閣長老若有所思地聽著他們的對話,白秋沉默不語,轉身重新進入藏書閣。
    她看向一排排陳舊桌底,蹲下身來,直至指尖觸碰到一本封麵已顯斑駁、邊緣磨損不堪的書卷,她抖掉上麵的灰塵,書名——《熟能生巧》
    記憶中,這本書乃是一位煉器師大能畢生心血,記錄了所有心得,雖然用處不大,但對每個煉器新手受益匪淺。
    當她拿著這本書出來時,守閣長老頓時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連忙攔住她。
    “你們抄錄一份,不可帶走。”
    姚深試圖用留影石記錄,卻看到一片空白。
    隨後,六人一獸拿著一根筆,奮鬥到天明。
    百黎樂語手寫的酸脹,“好久沒拿過筆了,長這麽大頭一回寫這麽多字。”
    青蛇變大後,一邊用蛇信子寫人語,一邊用尾巴畫獸語,白鷹嘰嘰喳喳為他們加油。
    炳哲雲寫得心情浮躁,字一開始磅礴大氣,後來越寫越飄。
    肖淺焺字跡潦草,有時候連自己都認不出來寫的什麽,所以他埋頭苦幹不吭聲。
    祈夜聽浮桃花眼朦朧,寫到懷疑人生,姚深湊近一看,驚呼一聲,“你寫的什麽鬼?”
    他頭也不抬,“冥文。”
    “能寫點陽間的東西嗎?”姚深話剛說出口,就被沈蓉拉到一旁,她冷笑一聲,“要求別那麽多,能看懂就行。”
    謝箋疑惑問道,“我們為什麽要寫?”
    他們腦袋一時沒轉過彎,就這麽望著他,姚深呆呆開口,“守閣長老說不能帶走。”
    謝箋略過他,指向一旁的白秋,“她看完了,我也是。”
    未了,又補充了一句,“一字不落,全記住了。”
    六人一獸扔下筆,“……”
    一目十行,修士最基本的素養,這年頭誰還拿筆寫?
    白秋慢悠悠走過來,“走吧。”
    轉眼間,姚深隨便拿了一本書逃出去,“那本我不要了,我要這本!”
    反正有人記住了哈哈哈。
    五人臉色一黑。
    姚深不敢回頭,他邊跑邊叫喊“酒老,救命,我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