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從吹雪的胸口跳了下來，左手叉腰，右手指著雪球和小孩們，以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斥責道：“見了頭目和元締，不上前參拜，竟然追逐玩鬧，成何體統？今天午飯取消！”

    “啊！”雪球立刻停止了滾動，驚恐的叫道，“姐姐你是惡鬼嗎？我滾了一個上午，早就餓了！”

    小孩子們也一片哀聲，他們鍛煉了一個上午，也已經餓了。

    “閉嘴，誰再鬧騰，晚飯也取消！”

    雪球和二十個小孩立刻噤若寒蟬。

    “還不列隊參見！”

    雪球連忙滾到最前，二十個小孩分作四行，排在雪球背後，一貓二十人全部單膝跪地，大聲道：“參見頭目！參見元締大人！”

    “很好。”雪花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道，“元締大人有個壞習慣，不喜歡叫元締，你們可以直接叫張龍大人。”

    “喂喂，我這不是壞習慣。”

    “張龍大人請不要幹涉我教導見習忍者，除非你願意承擔教導職責。”

    “不，小貓你請便。”

    雪花對一貓二十孩道：“向初次見麵的張龍大人自我介紹，雪球，從你開始。”

    雪球一臉委屈的道：“我是雪球，我的理想是成為強大忍者的忍獸，跟著強者有飯吃。”

    “閉嘴！”雪花叫道，“做飯桶很光榮嗎？下一個。”

    第一行左首的男孩立刻道：“張龍大人，我是大郎。”

    “二郎。”

    “三郎。”

    “四郎。”

    “……”

    張龍一臉無語，這都什麽名字啊？但有八十吉的記憶，他知道見習忍者是沒有人權的。

    在山潛裏，唯有島津家送過來委托培養的家族忍者，才可保留原本的姓名，山潛裏自身收羅的忍者苗子，在晉升下忍前都不用姓名，隻有排號。

    排號是根據每月考核的名次變化的，大郎是上個月的第一名，下個月如果沒考到第一，就不叫大郎了——吹雪這邊已經夏化了，山潛裏不是大郎、二郎，是太郎、次郎。

    晉升下忍後，也不準用原本的姓名，由忍者裏另行賜名，隻有晉升上忍，才可以恢複本名。

    八十吉是自小收養的孤兒，沒有原本的姓名，就用八十吉。

    幻妖齋有原本的姓名，但用慣了幻妖齋，就懶得改回本名。

    吹雪是不是本名，張龍就不得而知了。

    很快輪到女孩。

    “大娃。”

    “二娃。”

    “三娃。”

    “……”

    張龍很想在她們頭頂放幾隻葫蘆。

    報名完畢，雪花道：“張龍大人，您現在看到的就是我們忍者裏的全員了，連您在內，有頭目和一位元締，一名中忍，我，一名下忍，雪球，二十名見習忍者，以及您的蛇蛋。”

    張龍瞥了眼雪球，這球竟然是個下忍，貓不可貌相啊。

    雪球對上視線，希冀的叫道：“張龍大人，您那蛇蛋在蛋時就能通靈，莫非是什麽異蛇？但就算是異蛇，等它孵化、成長，也需要時間。與其等待，不如換我，我可勤快了，隻要有飯吃，任勞任怨啊！”

    雪花、雪球這種妖怪，即便不被通靈成忍獸，也能成為獨立忍者，但忍者是人類的法術體係，妖怪學人類的法術，事倍功半，唯有通靈成忍獸，才能突破限製。

    雪球能以妖怪之身達到下忍，可見她外表雖然很挫，但天賦真的很好。

    可惜張龍已經有赤練金龍蛋了。

    而且他的忍法·通靈之術才1級，隻能通靈一隻忍獸。

    即便他提升通靈之術的級別，有潛力的妖怪也不願做第二隻、第三隻、第N隻忍獸，一對一最有利於忍獸的成長。

    雪花知道張龍的蛋是龍蛋，龍是最強大的妖怪，張龍怎麽可能舍龍蛋換雪球？

    她打斷道：“好了，不要再說了，你們繼續訓練，我親自盯著。”

    雪球哀歎一聲，繼續滾起，小孩們四麵合圍，去踢雪球，但張龍注意到，沒有一個小孩能真正踢到雪球。

    有八十吉的記憶，張龍知道這是一種基礎訓練，練的是小孩的速度、反應、眼力、耐力、配合。

    這些小孩和他不同，他本身就有強大的力量，所以能直接學忍法，而小孩們，要完成一係列基礎訓練，把身體基礎打好，才能學習忍法，否則駕馭不了法術能量，身體會垮掉。

    張龍忍不住問道：“籌建忍者裏的任務怎樣才算完成？”

    吹雪道：“三年內培養出至少10個下忍，任務是從今年上半年開始的，以後每年都會送一批小孩過來。”

    “我好像被你坑了。”

    他加入忍者裏，是想刷分，但這些小孩沒兩三年成不了下忍，時間這麽長，分數的性價比就不高了。

    但性價比不是隻看分數的，若不加入忍者裏，吹雪怎會教他忍法？若不加入忍者裏，吹雪怎會幫他保密？若不加入忍者裏，吹雪怎會變成張吹雪？雖然現在還沒變成，但總是有希望的。

    吹雪嘴角輕輕翹起，安慰道：“放心吧，這是長期任務，不影響我們接短期任務，我們忍者能做的任務是最多的。不過你堂堂元締，才會一種忍法，連雪球都不如，太丟臉了，先學忍法吧。”

    “那就千裏眼之術。”

    沒有真實之眼，先拿這個湊合，但相比學忍法，赤練金龍蛋更重要。

    “吹雪，我雖得了這個……蛇蛋，但我不懂孵蛋，而且這蛋先天不足，稍一不慎，就會胎死蛋中，你會孵蛋嗎？”

    昨晚基因崩潰，耗了他500點經驗，要是再崩潰一次，他隻剩479點經驗，說不定就要完蛋了。

    吹雪摩挲著蛋殼，沉吟道：“先天不足，可以放入養妖池試試，養妖池我已經建好了，但還缺乏養料。

    原本想讓你邊學忍法，邊和我去抓妖怪，若是肯歸化的妖怪，就作為預備忍獸，若是不肯歸化，殺了做養料。

    但你這蛋，畢竟是那種蛋，死在蛋中就太可惜了，不知道能不能拖得起？若是拖不起，暫時沒有養料，就隻能用我的法力來滋養它，但這樣我就要留在養妖池，無法外出。”

    張龍眼睛一亮：“不管拖不拖得起，吹雪你先滋養它，我去抓妖怪，妖怪在哪裏？”

    妖怪，殺了可以賺經驗，吃了可以得屬性，降伏了可以當忍獸，低級的妖怪給龍蛋當養料，妖怪真是太好了！

    既然要吹雪幫忙孵蛋，張龍不能沒個表示，大手一揮：“欠我的30積分不用還了。”

    吹雪似笑非笑：“看來這蛋對你十分重要啊，真不是你的？”

    “咳咳，不是。”

    “那你別學千裏眼之術了，先學忍法·鑒妖之術，這是上古人妖大戰時就產生的一種法術，後來被真言大師簡化入忍法，可以看穿妖怪的偽裝、種類、強弱，萬一遇上宗師級的妖怪，對策隻有一個字：逃。

    等練成忍法·鑒妖之術，再學忍法·卷軸封印之術，活妖死妖都能封印，尤其是死妖，殺了之後封印在卷軸中，不會流失養分。

    我學鑒妖之術用了15天，卷軸封印之術用了18天，看你能用多少天？”

    “行，聽你的，先學鑒妖之術，呃。”

    張龍一愣，鑒妖之術！

    龍也是妖怪，吹雪有沒有對他用過鑒妖之術？有沒有對龍蛋用過？如果用了，有沒有看出什麽？

    他不但是龍，也是人，並非半人半龍，而是既人又龍，人類之身絕非偽裝，或許能瞞過鑒妖之術。

    但赤練金龍蛋，多半會被吹雪看穿。

    當時吹雪問他這是什麽蛋，如果他撒謊了，後果不堪想象，倒不是說吹雪會拿他怎麽樣，但以後肯定隻會把他當作普通部下，既要用，又要防，少了信任，就再也沒機會讓她姓張了。

    吹雪真是狡猾狡猾的，當初給他看的忍法秘傳書上就沒有鑒妖之術！難道人類之身擋不住她的鑒妖之術？或者不能完全擋住？雖不能看破，但有疑點？

    幸好沒在龍蛋上對她撒謊，這份真誠肯定讓吹雪滿意，張龍琢磨著，親密度應該有85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