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與母決裂,剜骨斷親

字數:7984   加入書籤

A+A-




    秦昊氣息暴漲,歸一境巔峰的他,身懷至尊骨,足以焚山煮海。
    攜無邊威勢,如同十大凶獸合一。
    他超凡無匹,一掌匯聚至尊骨與十凶之威,轟向秦軒胸膛。
    這一掌,足以讓秦軒斃命。
    可偌大的秦王府內,秦鎮北沒動,任由發展。
    族老們更是樂意見得。
    秦軒見其動用至尊骨,樂的笑開了花,“我愚蠢的弟弟!你要知道,荒古沒有遮天樹,隻有一物降一物!”
    五羅輕煙掌!
    麵對毫不留情的秦昊,秦軒自然不會留手。
    出招就是聖品掌法。
    歸一境巔峰爆發。
    兩掌交接。
    轟!
    天地元氣大爆炸,隻是交手的刹那,秦昊便意識到了不對勁。
    秦軒不是搬血境!
    還沒來得及思考更多,他身上的衣衫內襯,在頃刻間,被秦軒那詭異的掌力,摧枯拉朽的粉碎。
    宛如主仆之分,他在秦軒的麵前,居然毫無招架之力。
    嘭!
    秦軒轟斷秦昊的臂骨,一掌拍向其胸膛。
    秦昊麵露錯愕,口中吐血,元力頓失,朝著後方,爆射而去。
    府內的桌椅,被砸的稀巴爛,付之東流,要不是秦鎮北出手庇護,這一掌,足以讓秦昊飛出百丈開外。
    震驚!
    窒息!
    難以呼吸!
    偌大的秦王府內,所有族老,目瞪口呆,仿佛被人薅住了嗓子眼,難以喘氣。
    敗了。
    小公子居然敗了!
    小公子這樣的天驕之子,竟然敗在秦軒這個廢物的手中,連一招都沒有接下。
    不是說秦軒是搬血境嗎?
    他方才展露出來的實力,分明是歸一境巔峰。
    比起小公子,也不遑多讓!
    此子好深的心機,竟然隱匿修為至今,細思極恐,絕不能任由其發展下去。
    “逆子!”
    秦鎮北勃然大怒,望著愛子那重傷的模樣,心疼至極。
    看向秦軒,更是怒不可遏,氣息碾壓向下方。
    聖王級別的存在,即便是億萬分之一的偉力落下,也絕非歸一境所能承受。
    噗!
    秦軒遭受重創,猛地一口鮮血噴吐而出。
    他擦幹嘴角的血絲,也不顧體內的狼狽,獰笑的道,“我愚蠢的弟弟,你的至尊骨,終究是殘缺的,不如哥哥的完整啊!”
    秦昊是真正的天驕,其實力,足以越級殺敵。
    就算是他歸一境巔峰,再加上聖品不太對勁的掌法,也不足以碾壓。
    怪隻能怪秦昊太傲。
    居然敢在他的麵前動用至尊骨。
    一個殘缺版的,麵對完整版,哪裏有勝算可言?
    在其依仗至尊骨時,就已然注定了敗局!
    “不可能!”
    “你定是作弊!”
    秦昊渾身浴血,不顧身體的苦痛,目眥欲裂的盯著秦軒。
    還想再戰,想要當著所有人的麵,將秦軒毫無爭議的擊潰。
    “小公子,莫急。”
    族老們看見秦昊受傷,都心疼壞了。
    各自取出療傷寶藥,喂食秦昊服用。
    攔著他,不讓他再與秦軒起衝突。
    其餘族老,則是紛紛看向秦鎮北,憤懣發聲,“秦王,此子禍亂秦王府,重創小公子,他罪無可恕!”
    “還請秦王殿下為小公子主持公道。”
    “小公子他是為了殿下與我等,才會與此子起衝突啊!”
    秦鎮北起了殺心,目光森寒,聲如雷霆,“逆子,本王今日要親手懲治你!”
    他怒了,也驚悚。
    不曾想到,秦軒居然在秦王府中,隱匿修為。
    這逆子,已經與秦家背心離德。
    若是放任其成長下去,恐有大患!
    聖王之威,功參造化,隻是一個擤鼻,也足以將歸一境鎮死。
    “誰傷的昊兒!”
    在秦王欲下死手時,秦王府外,有嫋嫋清音響起。
    旋即一身著紫色羅裙的絕色女子,飄然入內。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秦軒的聖品煉丹師母親,親生母親。
    先前上官雅一直閉關,在替秦昊煉製九轉神丹。
    這還是秦軒第一次見到母親,心裏暗道,果然氣度不凡,無愧為聖女之名。
    上官雅氣質卓越非凡,還不等她美眸瞟向秦軒,便注意到秦昊那折斷的臂骨,美眸中,盡是慌亂。
    疾步上前,從儲物戒指內,連取了數十顆珍貴的療傷丹藥,親自喂食秦昊服下。
    “娘,我好疼。”
    秦昊哭喪著臉,在上官雅麵前賣慘。
    聞言,上官雅心疼不已,頓時扭頭,瞪向大兒子,厲聲嗬斥,“秦軒,你身為兄長,怎可下如此狠手?!”
    看著秦軒,上官雅是動了真怒。
    恨其心狠手辣,不該如此摧殘親弟弟!
    “嗬!”
    秦軒自嘲一聲。
    服了。
    他是真服氣了。
    在上官雅出麵的刹那,他甚至抱著,或許最疼兒子的果然是娘這個想法。
    事實證明,他真的是被理智衝昏了頭腦。
    這個秦家,全他媽都是瘋子!
    煉小號煉到瘋魔了!
    “你在怪我?”秦軒指著自己的鼻子,冷笑的看向上官雅,“方才秦昊要對我出手,要置我於死地時,你怎麽沒有出現?這會兒,他咎由自取,你倒是怪起我來了!”
    上官雅心疼的攙扶著秦昊,不斷地喂食著丹藥,不滿道,“親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就算有矛盾,也不該下如此重手。”
    “那是我的錯了?”
    上官雅怒聲,“折斷昊兒一臂,你還不知錯!?”
    她怒發衝冠,像是要替自己的昊兒討回公道,全然不顧秦軒體內的傷勢。
    秦軒真的受不了這種瘋魔的家庭氛圍了,也不管場合不場合,一骨碌的將肚子裏的苦水,都傾倒出來,“對對對,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生在秦家,更不該身懷至尊骨。”
    “昊兒昊兒,一口一個昊兒,昊兒受傷了喊疼,有娘煉製丹藥治傷,我秦軒被全族針對,被生父震得體內重創,可你這個當娘的,從頭到尾,有擔心過我的傷勢嗎?啊!!!!有沒有!!!!!”
    上官雅定睛查看分毫,果然發現秦軒體內元力的紊亂,她氣惱的瞪了秦鎮北一眼,卻沒有取出丹藥。
    她一心煉製九轉神丹,高品質療傷丹藥,並無許多。
    若是讓昊兒以後留下暗疾,悔之晚矣。
    況且,昊兒的傷,是秦軒所為,有所懲戒,理所應當。
    也算替她的昊兒,出一口惡氣!
    “好珍貴的丹藥啊。”秦軒望著聾了般的聖女母親,替自己感到可笑。
    秦昊受傷了,丹藥當糖豆子吃。
    而他受傷了,靠自己的乞求,居然都求不來這麽一顆丹藥!
    上官雅緩聲,“你要理解為娘的難處。”
    秦軒不想聽的怒聲,“你給我閉嘴!”
    連顆丹藥都舍不得,有何臉麵,在他的麵前,提為娘二字?
    秦鎮北一掌拍碎蟒頭,“逆子,那是你娘,你怎敢如此氣煞你的娘親!”
    “你也給我閉嘴!”
    秦軒用手指著高高在上的秦王,雙目圓瞪,“從我被誤斷惡疾後,你們就再沒有將我當成兒子。”
    “你們一心一意栽培你們的昊兒,眼裏隻有你們的昊兒,我回來後,你們可曾看過我一眼?”
    “當然,你們心裏還是在意我的,在意我身上這塊至尊骨,這塊能夠讓你們昊兒體內殘缺至尊骨補齊的完整品。”
    “你們千方百計,想方設法,毀我清譽,自欺欺人,覺得殺之無愧。”
    “說到底,你們不就是想要這塊至尊骨嗎?好!我滿足你們!!!!”
    噗!
    秦軒單手捅入自己的胸腔,攥住那寶光熠熠生輝的至尊骨,猛地一扯,胸口鮮血爆湧,口中血絲從牙齦中溢出。
    痛!
    斷骨之殤,每一個呼吸,都如同刀割般的疼痛,令人窒息!
    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暴起的青筋,快速滑落,墜落地板,清脆可聞。
    靜謐的大廳內,呼吸仿佛都停滯,秦軒難以承受的喘氣聲,格外的急促,粗重。
    當著所有人的麵,秦軒生拉硬拽,在森然的骨裂聲中,生生斷了十數根骨頭,才將一塊烙印有晦澀紋路,寶光溢散的至尊骨,從胸腔中扯出。
    失去至尊骨,宛如從天堂置身地獄。
    秦軒從歸一境巔峰的境界,在以竹籃打水的速度,開始瘋狂的跌境。
    歸一境!
    洞天境!
    搬血境!
    劇烈的反噬,讓已經跌落至搬血境三重的秦軒,連腰杆都直不起來。
    他盯著手中這枚讓在場所有人眼熱的至尊骨,目露不屑。
    隨手丟出,直視著那接骨之人,目光冷漠到了一個極致,“生而不養,剜骨可還!你千方百計想要得到的至尊骨,我還你!”
    “自此,我與秦家,
    恩斷義絕!
    兩不相欠!!
    老死不相往來!!!”
    留下至尊骨的秦軒,麵如土灰,他朝著上官雅的方向,踉蹌的跪倒,口中不斷地咳出鮮血。
    嘭!
    嘭!
    嘭!
    遭受致命重創的身體,已經不容許秦軒再有劇烈的活動,每磕一個響頭,地麵都會留下一灘鮮血。
    艱難的磕下三個響頭,秦軒雙手雙腳一同發力,能夠聽到骨頭折斷的聲音。
    他艱難的站起。
    踉蹌的前後晃動,腳踩著地麵那一灘血泊,望向上官雅,最後一絲溫情,也隨著話語聲消失,“生育之恩,這三個響頭,是我還你的。”
    言罷,
    他咬緊牙關,艱難的轉身,拖著重傷之軀,毫無留戀,踉蹌的向著秦王府大門走去。
    “沒了至尊骨,你就是個廢物!”
    “敢傷秦昊公子,這是應得的下場。”
    “死不足惜!”
    那些秦家族老望著像是喪家之犬般,已經徹底廢掉的秦軒,皆都露出幸災樂禍與譏諷。
    他們千方百計,不就是為了得到至尊骨?
    秦軒剜骨斷親,省得他們再麻煩了。
    沒了至尊骨的秦軒,還值得他們多看一眼嗎?
    這種廢物,他們想殺,一個目光震懾,都足以讓秦軒死無葬身之地!
    秦軒佝僂著腰,任憑那些冷嘲熱諷,落在自己的身上,全然不予理會。
    光是走這一段路,已經耗盡他殘存的氣血,趔趄的幾欲栽倒。
    鮮血從傷口處,汨汨流出,秦軒麵色蒼白的像張蠟紙。
    秦鎮北緊緊攥著至尊骨,目露精光,如獲至寶。
    他望向門外那狼狽的身影,故意一副盛怒的模樣,咆哮出聲,“讓他滾!滾得遠遠的,看他死在外麵,誰敢給他收屍!”
    秦軒頭也不回,身形佝僂,跨過秦王府的門檻後,彎了數月之久的腰杆,在這一刻,仿佛挺直起來,“大丈夫,死在哪裏,葬在哪裏,天下青山都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