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驚羽笑到不斷撲楞著兩個翅膀，鳥嘴一合一開的，聲音似人似鳥，讓賀起風更加確定她們就是妖。
    他像豁出去一般，“要殺要刮我隨你便，但請不要再傷害外麵那些人。”
    反正他現在已經逃無可逃了，又撞見對方使用妖術，肯定是不可能放他離開的。
    他就說怪不得對方不肯讓他負責，原來她是妖。
    妖怎麽會和人在一起呢？
    想著，他自嘲一笑，仿佛自己什麽都看明白了一般。
    蕭清雲和驚羽還在笑，隻不過從最開始的各自笑，變成了現在互相對視著笑。
    她們還是第一次笑成這狗樣。
    而見她們還在笑，賀起風開始不耐煩了。
    隻見他那俊美的臉板起來，“喂，你們笑夠了沒有？”
    被他這麽一喝，一人一鳥才勉強止住了笑。
    蕭清雲活動一下笑僵的嘴臉，又清了清嗓子，這才帶著笑音說話“笑是沒笑夠，但暫時不笑了。”
    說完，她挑眉問“你是怎麽覺得我是妖的？我害過人？還是我長得像妖？”
    賀起風看她又裝起來了，於是輕嗤一聲，道“如果你不是妖，那你怎麽會一夕之間變得這麽好看？怎麽會像剛剛一樣閃身過來？怎麽會半夜三更，獨自在這洞穴之中？”
    話音一落，蕭清雲就閃身到了他麵前，用那張美到發光的臉湊近他，道“哦？意思是你覺得我現在很好看咯？”
    賀起風麵對這張此刻散發著誘惑的臉，緊張到不自覺吞了吞口水，接著不自在稍稍側過臉，“你好不好看都不關我的事，我隻是就事論事。”
    看他那慫樣，蕭清雲哧哧一笑，“那我再問你，你為什麽不覺得我是仙人呢？”
    這話問住了對方。
    半響，他才麵色平靜道“這世上沒有仙人。”
    “為什麽？”蕭清雲再問。
    賀起風沉吟“如果世上有仙人，那這個世道就不會這麽苦了。
    如果世上有仙人，那我娘和我妹妹就不會那樣淒慘死去。
    如果世上有仙人，那那些惡毒的人，就會第一時間受到殘酷的懲罰。”
    蕭清雲忽然低頭淺笑，她有點理解他，因為曾經的她也有過這種想法。
    隨後她輕輕退後幾步，像個老師一樣教道“這個世上不管有沒有仙人，你都不應該去責怪。
    所謂仙人，那她也是和人有掛鉤的。
    所以，她們也有病痛的時候，也有忙碌的時候，也有空閑的時候。
    有該管的事，有不能管的事。
    與其期盼她們救苦救難，還不如自己強大起來。
    隻有自己強大了，才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這番話如雷貫耳，讓賀起風心中泛起了波濤。
    這是第一次有人對他說這樣的話。
    是啊，與其期盼神明庇佑，還不如自己強大起來。
    如果當初自己強大，那他的母親妹妹就不會遭到那幫禽獸的侵害。
    可問題來了…
    他要怎麽樣才能變強大呢？
    他從前隻想科考入仕，覺得這樣就能光宗耀祖，覺得這樣就已經很強大。
    可經曆這次饑荒逃難之後，他覺得那樣還不夠。
    即使他是官，但麵對這麽多凶惡流民，他還是沒有招架之力。
    想了好久，他突然目光如炬，定定看向了那個…此刻渾身籠罩光輝的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