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跟辰王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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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
    哪是他在跟皇後置氣,是皇後在跟他置氣。
    “母後,朕沒有跟皇後置氣,是皇後她不肯原諒朕,朕想過了,如果皇後一直不肯回宮,那朕就當她死了,大不了給她個體麵,朕不廢後,就說皇後病逝了。”
    太後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既然陛下考慮讓皇後病逝了,我今天難得氣氛不錯,不如今日哀家跟陛下聊一聊給陛下換個皇後的事?”
    皇帝:“……”
    “母後……”
    “德妃這幾年幫著哀家打理後宮,論才能品性容貌家世,那都是不差的。皇上可有考慮過立她為……”
    “這事兒兒臣還未想好,勞母後擔憂了。”
    皇帝及時開口,將話堵了回去。
    雖說是私下閑聊,但這種話一旦出口,很有可能弄假成真。
    他並不覺得德妃有什麽不好,卻也不覺得有到立德妃為後的必要。
    如今後宮的局麵還算令他滿意,他並不想主動打破這個格局。
    太後聽到這話心裏也是鬆了口氣。
    她剛才說那番話並不真是中意德妃,隻是想探探皇帝的口風罷了。
    德妃這個人,有小聰明卻無大智慧,當個寵妃尤可,母儀天下的中宮皇後卻不適合她。
    若她真當了皇後,不僅對皇帝無益,對她自己也沒好處。
    “陛下的意思是,還對皇後有感情,希望皇後回到宮中?”
    皇帝立馬搖頭:“母後,兒臣沒有那個意思。”
    太後:“……”
    最好是沒有。
    那個女人當年竟然敢那麽對她,要不是顧忌她是一國皇後,皇帝對她也有情義,還特別疼愛樂安,她早就送那個女人去死了。
    如果那個女人膽敢有回宮的念頭,她一點都不建議讓皇後病死在宮外。
    皇後要是聰明,就這輩子別回到宮裏。
    “皇帝也不能隻顧政事,冷落了後宮眾人,平日裏還要多走動才好,這中宮之位更是重中之重,皇帝也該早做決定,所謂家和萬事興,皇帝日理萬機,也該找個溫柔能幹的替你約束後宮眾人才是,德妃畢竟是妃位,不適合長期執掌後宮,後宮還是需要一個皇後的,不是她就是她,總得選上一個,哀家是盼著陛下好,盼著後宮好的。”
    “母後就這麽想讓兒臣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皇帝立馬改口道:“母後當兒臣什麽都沒說,既然母後想要後宮有一個皇後,兒臣自是滿足。”
    皇帝順從地點了點頭,看起來他像是答應了太後的要求,實際上還是沒有表態。
    太後心裏不住地歎氣,忍不住琢磨難道皇帝真是對皇後情意頗深,不願再立新人?
    可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像。
    皇帝與皇後大婚時初登大寶,剛過十八歲,正是年少勤政的時候。
    白日裏動轍便招一批臣工前來議事,夜裏更是時常批整夜奏折,常常一個月也見不了皇後一麵。
    那時候太後就隱約覺得,皇後並不太得皇帝親眼。
    畢竟她心裏清楚,她是皇帝的母後,也是皇帝的白月光。
    她也不著急,皇後本就不隻是一個妻子,更是一個身份,帝後感情是否深厚在太後心中是不重要的。
    但千不該萬不該就是皇後不該羞辱她。
    皇後懷了孕後,皇帝見她的次數便多了一些,但大多數時候也隻是坐著說說話而已,連同房都不曾有過。
    不過皇後也有她的過人之處,大婚頭一回圓房,竟是一次便中,懷孕速度堪稱神速讓她大為感歎。
    若是她也有這種本事,那麽當時肯定會再來一個孩子,不會是隻有一個獨女了。
    之後她入了後宮,嫁給了先皇,她不想要先皇的孩子,就給自己下了大量紅花,此後不會再有孕。
    所以她這一生也隻能跟那個男人有一個女兒。
    突然很想知道她的女兒現實中的模樣。
    畫像她收到了不少,但總歸不是活物。
    要說道皇帝跟皇後的夫妻情誼,那絕不會深。
    所以太後怎麽也不信皇帝是因為皇後遲遲不願棄掉皇後再立新後。
    太後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張貴人來了。
    當年初見時確實驚豔,神韻跟她年輕時候像極了,本以為皇帝也會被她迷上,誰知道不出三個月,因為皇上太忙了覺得被冷落,跟皇帝鬧起了脾氣,真是一點也不成氣候。
    也死多虧了張貴人,讓她能夠讓皇帝跟皇後之間起了嫌隙。
    什麽冷落了張貴人,自然也是她私下安排人挑唆的,包括張貴人鬧脾氣時候她添油加醋的安排。
    一個她的替身,怎麽配受到寵愛。
    端午過後,天氣一日熱過一日。
    到了夏季便宮裏便會用冰消暑。
    但這東西畢竟產量不高。
    像皇帝那裏當然是管夠,要多少有多少。
    得寵的有子的嬪妃們也是不會斷的,剩下的那些則是憑運氣了。
    至於陸有容這裏,則是聽天由命。
    剛入夏的時候她也分到過一回。
    那時候眼看皇上對她有鬆動的跡象,有些好鑽營的就趕著來拍馬屁。
    須知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若在張貴人落難時幫一把,它日她富貴發達了,定是忘不了自己。
    菊朵兒說,外麵都在傳,張貴人命裏像是天生跟聖寵無緣,明明都定了要參加端午宴了,偏偏又病了,生生錯過了這麽個好機會。
    那些有心巴結的心也是涼了下來,私底下甚至還暗自揣度,難道說張貴人當真跟這皇宮不合,無論怎麽費勁都分不到一點寵愛?
    既如此,自然也不會有人再給她臉麵。
    於是那一次之後,陸有容這裏就再也沒有冰用了。
    那唯一得的冰塊讓她鑿碎了擱綠豆湯裏喝了。
    看得菊朵兒在一旁差點翻白眼,止不住地埋怨道:“貴人,您怎麽就知道吃,你都一點也不著急嗎?”
    陸有容無所的攤手道:“那怎麽辦?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隻能弄點好吃的滋潤滋潤自己了。
    陸有容在宮裏呆的日子不少,怕陸老太太擔心,還讓蘇文召幫忙夜裏出宮了一趟,跟菊朵兒說的是自己要修佛參禪不能見人,蘇文召也安排了跟她身材相似的人在屋子裏呆著,每日的飯菜也都是蘇文召眼線的小太監送進的屋裏。
    菊朵兒也老實,就信了。
    至於德妃送來的眼線,被蘇文召清理了那叫一個幹淨。
    在莊子上呆了兩天,陸有容就借口再去找林萱萱玩耍,急急忙忙的回宮了。
    這又是四五天過去了,太後的閉關禮佛還沒結束,陸有容心裏那叫一個著急。
    要不是蘇文召再三保證林萱萱尚算安全,她可是一刻也等不了了。
    天是熱了些,陸有容從自己院裏給菊朵兒跟自己帶了幾件輕薄透的紗衣,跟菊朵兒說是她壓箱底的,所以菊朵不知道沒發現。
    都是上等的料子,質地極好,料子布滿了金錢的味道。
    菊朵兒整天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裏穿著臭顯擺。
    陸有容剛開始還勸幾句,讓菊朵兒別歡喜過了,還跟菊朵兒說,之後她還會有好的壓箱底的衣服送給菊朵。
    可後來見沒效果索性閉嘴不說了。
    她算是看出來了,菊朵兒就是這麽個性子,開心起來你就是說破嘴皮子也勸服不了。
    菊朵兒之前還被嘲笑跟了張貴人,可現在越來越是覺得跟著張貴人真好。
    等她到了年紀,一出這道宮門找個男人嫁了,從此就是柴米油鹽的小日子。
    可張貴人可是要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裏過一輩子的。
    所以她是真替陸有容著急,等她走後陸有容怎麽辦。
    今天一早,菊朵兒就匆忙的告訴她,不知怎麽的,離秋水宮不遠的湖裏,撈起來一個死人。
    宮裏死人是忌諱,雖說每年每月甚至每天都有人莫名其妙地死掉,但這事兒嘴上不能說,得當作不知道。
    大家走路碰上了,彼此看一眼心照不宣,關係好的就明白對方眼中表達的意思了。
    菊朵兒在宮裏沒啥關係太好的,好在小德子跟她們還是親近的,事情又發生在秋水宮附近,菊朵兒自然打聽到了一些。
    菊朵兒在陸有容耳畔瞧瞧嘀咕道:“聽說撈上來的時候都泡得沒形了,那臉都看不出是誰,隻能憑著身上的衣裳和首飾辨認,還聽說了,這事跟辰王有關。”